鷹韻傷的不輕,必須馬上送醫。包伊爾對女兒“包豔豔”的處境全然不知。面對我迫切的請求,他晃動著身體,豐富的肢體語言豪邁且不著調,拍著我的肩膀、十分痛快的同意了給我安排車、去音德爾的醫院。
可鷹韻卻堅決不肯離開。堅持要等今晚開完香堂再走。幾人沒有辦法,只好去找那名跳大神的巫醫,給鷹韻治傷。
…
簡單且低調的“炮位”蒙古包裡。鷹韻躺在床上蜷縮成一團,腿部的傷痛,讓她的表情微微有些扭曲。臉色也顯得越發蒼白。
“你為什麼不去醫院?”我拉著鷹韻的手問道。
鷹韻皺了皺眉,“我想看看鷹堂會變成什麼樣?現在總堂主死了,‘少主’是不是有機會可以獲取到更大的利益。”
我翻了翻白眼兒,“好!怎麼做都依你。可你也總不能、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吧?那個巫醫除了拿個符水糊弄人,還會看什麼病呀?”
鷹韻艱難的咬了咬嘴唇,“你不要這麼說他…”
話音未落,房門突然被人推開。
包伊爾手提著一個大木箱子,帶著一位老頭兒緩步走入房間。“巫醫大人裡邊兒請。”
聞聲望去,一個戴著老花鏡的青衫老者,晃著腰間的大酒葫蘆,栽楞的走到鷹韻身前,隔著老遠、都能聞到他滿身酒氣。
渾濁的老眼從鷹韻身上掃過,頓時嚇得一蹦三尺高。
“誒呦!這是中了邪法了!快取我的桃木劍來。”那名巫醫裝腔作勢道。
我冷眸直視著巫醫,心說他這都哪兒跟哪兒啊?桃木劍不是道士的法器嗎?
可包伊爾卻對巫醫的話言聽計從。趕忙開啟箱子,將一柄已經發黑的“木頭劍”遞給巫醫。
“大人、您辛苦。”
巫醫接過桃木劍,一邊手舞足蹈,一邊裝腔作勢地向天上扔黃符。“驅晦氣、驅晦氣…”
看他這樣,我就氣兒不打一出來。抓住巫醫的手腕,直接將他扯到了鷹韻床前。
“你給我好好看看。這人流血都快流死了,你還在這兒蹦蹦噠噠跳大神兒,你到底會不會瞧病?”
巫醫老臉一紅,“誒,你這後生、怎麼這麼不知道尊老愛幼呢?”
我奪過巫醫手中的桃木劍,使勁兒的拍著他的腦袋。“你不治傷是不是?我就打到你給她治傷為止。”
巫醫雙手抱頭,但片刻之後,一股內勁自他體內爆發!瞬間將我撞退了數步。
我有些愕然的望向這個招搖撞騙的老頭兒,明明是個江湖騙子,怎麼會有這麼強的內功?
那巫醫得意一笑,走上前,抓住我手中的桃木劍道,“小子,我告訴你。年輕人要知道收斂。別總天老大、地老二、你老三的。這世界大著呢,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說完、扯了幾下我手中的桃木劍,想要將劍奪回去,可我卻很不客氣的沒有買他的賬。
後者再次暗勁洶湧,可這次,我卻沒有被他撞退,反而跟他僵持起來。
我身上的內功是“季影”傳給我的。足足是她20年的修為,就算這老頭兒內功深厚也能跟他僵持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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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巫醫先是面不改色,但沒過多久,他的神情便出現了一抹疑惑。“小子,你身上的內功是哪兒來的?”
“我自己修煉的,你管著嗎?”我抓著劍柄沒好氣兒道。
巫醫搖了搖頭。渾濁的老眼閃過一抹殺意,“這內功渾厚卻很紊亂,絕不是你自己修煉的。”
“我就是喜歡這種感覺、怎麼樣?”我咬牙切齒的說。
“不說實話也行,看你能堅持多久?”
話落,巫醫手上的勁氣變得更加渾厚。
“巫醫大人請手下留情。”見我二人暗自較勁,躺在病榻上的鷹韻請求道。
“放心,這小子和我的內功相仿,在僵持個十來分鐘都不成問題。”巫醫戲謔地說。
他的話語雖然這麼說,但手上的力道卻絲毫不減。
我冷汗直冒,心說自己竟然被一個跑江湖的給治住了,這要是傳出去,還不得讓孟青兒笑半年?
心中不由憤怒,藍白兩色的火焰緩緩在手臂升騰。趁巫醫不注意,火焰巨蟒騰空而起,揮舞著獠牙便向巫醫衝去。
後者有些驚愕的揚了揚眉,但卻依然氣定神閒。只見他從腰間的酒葫蘆中、喝了一口酒,對著火蟒噴了一下。
我知道這老頭兒葫蘆裡絕對不是普通的液體。但我的火焰也不是那麼隨意就能熄滅的。
很快,液體噴到了火蟒之上,火蟒身形雖略有遲緩,但還是對著後者衝了下去。
巫醫有些愕然的眨了眨眼,遂又喝了一口酒,對著我噴了過來!
我嫌著老頭子口臭,桃木劍脫手,退了兩步。而巫醫更是狼狽,一蹦三尺高,連滾帶爬的躲開了火蟒的攻擊,卻也被火焰啄了一下,燒的滿臉焦黑。
巫醫一雙眼睛瞪的渾圓,臉上的刺痛瞬間讓他醒了酒。
“小雜種,看我今天不滅了你。”
說完,巫醫抄起桃木劍便向我砍了過來。
我一個彈跳兒從地上彈起來,心說、真是不自量力。
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右眼,操控火蟒再一次向巫醫衝去。
後者身形一滯,抖了抖身上略顯破爛的青衫。數道略長的“黃符”飛掠而出,如捆妖繩般將火蟒牢牢地沾在了牆上!
雖然那些禁錮火蟒的“黃符,”在一點點的融化,但此情此景仍然讓我震驚不已。
“小子,你給我拿命來。”
正在我愣神兒之際,巫醫已經舉劍向我砍了過來。
我側身躲過,可巫醫酒葫蘆一甩,重重的砸在我的腳背上。
瞬間吃痛、讓我一個踉蹌險些栽倒。巫醫趁機提劍架在我的脖子上,邪魅一笑道,“小雜種,現在可以說了嗎?”
我瞟了一眼脖子上、已經發黑的桃木劍,“真的假的?這東西有殺傷力嗎?”
巫醫將劍提了幾分,我下顎的“胡茬”瞬間如被割的麥子,一根根的從頭上掉落下來。
“還有問題嗎?”巫醫直視著我說。
我翻了翻白眼兒,心說,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先保住命再說。
“我想起來了,這是有一天,我偷偷臨幸一個姑娘,結果突然之間就白得了20年的內功。”
聞言,巫醫更加暴怒,手中的桃木劍已經在我脖子上劃出了一道淺淺的印記。
“告訴你,我已經沒有耐心了。你要是再不說實話,我今天就讓你身首異處!”巫醫瞪著血紅的眼睛怒道。
“等等,想起來了,她叫…”說到最後,我特意拉了個長音。
後者眉目緊皺,手也在微微顫抖。
我趁機伸手抓住後者的桃木劍,黑色的火焰騰空而起,直接將它燒成了兩截。
“她是你姑奶奶。”我冷聲道。
由於不知道他的底細,我根本不能以實相告。
巫醫退後幾步,氣的臉上青筋直蹦,最終目光落到了鷹韻的身上。
我心說不好,失聲道,“你要幹什麼?”
巫醫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個箭步衝上前,將斷劍架在鷹韻的脖子上!
我趕忙衝過去阻止,可巫醫卻用斷劍,割開了鷹韻玉頸上的皮膚,幾滴鮮血瞬間跳躍出來,沿著桃木劍緩緩流下。
“站住!”巫醫沉聲道。
我趕忙擺了擺手,停在原地道,“別,別…有話好說。”
鷹韻有些愕然的望著巫醫,似乎對他突然變化的態度很是意外。
“巫醫大人,你?”鷹韻怯生生的說。
巫醫沒有理她,而是得意一笑,瞪著我道,“這個姑娘傷的很重,要是再流點兒血…”
我咽了口、口水,無奈的說,“好,我說實話。這確實是一個姑娘給我的。”
“什麼樣的姑娘?姓甚名誰?家在何處?”巫醫問道。
我嘆了口氣道,“名叫‘季影,’身在冰城。”
巫醫聞言頓了頓,提著桃木劍迫不及待的說,“帶我去見她,馬上。”
“你想見她也可以,等鷹韻身上的傷好了,我自然會帶你去見她。”我用不容商量的口吻說。
巫醫同樣不讓步,扯著嗓子吼道,“現在就帶我去!”
見我二人互不讓步,在一旁的“包伊爾”趕忙過來打圓場。
“巫醫大人,您看看這小子已經妥協了,您也讓一步,先給這姑娘治傷。等這姑娘好了,他自然會帶你去的。”
巫醫頓了頓,瞟了一眼鷹韻還在流血的傷口道,“你別想耍花招,我有的是方法弄死你。”
我瞟了一眼後者手中的桃木劍,“我也告訴你,要是鷹韻死了,你也活不成。”
巫醫嘴角抽了抽,“少在這危言聳聽。這蒙古草原上、還沒有我怕的人。”
我瞟了一眼後者,心說、這真是一個吹牛逼不打草稿兒的人。
眼見鷹韻的眸中隱隱有了淚痕,只得無奈的放下面子,對著後者恭聲道,“巫醫大人,您可否先給鷹韻治傷?”
巫醫冷哼一聲,收了桃木劍,又拆掉紗布,檢查了一下鷹韻的傷口。
“傷的不重,但箭頭兒有毒。”
隨後從藥箱中取出宣紙,揮毫潑墨,寫了好幾張藥方。
“照著這個方子熬藥。”巫醫將幾張藥方砸在我身上說。
他扔的很隨意,幾張藥方如同天女散花般落在了我周圍。
顧不得面子,我趕忙從地上將藥方撿起來。可看到上面的字兒我就傻眼了。只見藥方上的字、歪七扭八,如同海上的波浪連綿不絕,又如古埃及的蝌蚪文晦澀難懂。
“這他媽寫的都是什麼呀?你們當大夫的、就不能寫點兒正常的字兒嗎?”我指著上邊兒的火星文吼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