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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 章 布穀鳥叫春耕忙

夏至到來,大荒山豔陽高照,一片忙碌。

茅草坪村村民以前種地,全靠肩挑背磨。種地的糞肥要一肩一肩地挑到田地裡去,收穫的苞谷、稻穀、麥子要一背一背背回家裡來。打田埂地埂的石頭要一肩一肩地扛到田地裡去,勞動力對農業來說非常重要,像王宗保、馬連忠等勞動力差的家庭,農業生產顯得更加艱難。

後來,幾乎每家每戶都餵養了毛驢,毛驢個頭雖然小,力氣卻很大,能馱100多斤,相當於一個強壯的成年勞動力,人力就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解放。哪家要馱農家肥了,親戚朋友就將自家的毛驢牽過來,於是就有了十幾頭驢。大家將糞裝袋,抱上驢鞍,形成一個驢隊,只消兩個成年人,空著手帶領驅趕驢隊,到了田地裡,把裝糞的口袋抬下來就行。這家的馱運完了,又馱運另外人家的糞肥。

再後來,一些山更高、坡更陡,路更遠的地方,毛驢根本無法滿足需要,一些村民就餵養騾子。騾子高大威猛,能馱300多斤,運輸能力是毛驢的3倍多。

現在正是馱運種地的農家肥的時節,茅草坪村村子中間、山路之上,到處都看得到一隊隊馱糞的騾子走山路上,好似沙漠裡的駱駝隊,也是一道獨特的風景,非常的具有詩意。我和老丁戴著草帽,走在山間小路上,看著這繁忙的勞動場景,心裡感到很欣慰。只要村民們勤勞,日子就會象今天的太陽一般,紅紅火火。

在路上,我們遇到部分貧困戶,如尹德海、起合林、沈學強、包萬會,他們都各自在幫人趕騾子馱農家肥。我問他們,看沒看到王宗保在幹什麼。他們說,王宗保腿腳不方便,在王大才家裡負責把農家肥裝在口袋裡,由他們用騾子馱到地裡。

我們來到馬槽箐。馬槽箐除了有山地而外,還有一些水田,分佈在小河兩岸。遠遠望去,小河兩岸水田裡一派繁忙的春耕景象。一條一條的牛,拉著沉重的犁和耙,在田裡奔走,皮鞭在溫暖溼潤的空氣中揮舞著,水譁啦譁啦流淌著。一個一個的男人,駕馭著牛,叫著喊著罵著走著,泥水浸溼了他的衣服和褲子。一塊塊耙平的水田,象一面大鏡子,反襯著明亮的光芒。

老丁說:“看到這熱火朝天的春耕情景,我又想起了在鄉鎮工作的那些日子。”

我問:“你在鄉鎮工作了多少年?”

老丁說:“二十來年,所以我對農業生產是比較熟悉的。農田放進水之後,男人們就架牛犁田。犁完了田,還得糊田埂。你看到的這些梯田窄小狹長,糊田埂很花時間,但不糊田埂,裝不了水,珍貴的水就浸走了。糊好了田埂,還要耙田,把浸水的田土進一步耙細、耙平。對於牛來說。耙田比犁田輕鬆,所以拉耙的牛走得很快,有的甚至可以跑起來。站耙的人要有很好的平衡感,還要用鉤子鉤住耙索,不然就會滑倒裝耙。耙前耙後裝有許多尖銳的鐵耙齒,人倒在裡面,非常危險。”

我問老丁:“你會犁田耙田嗎?”

老丁說:“那倒是不會。但在農村,犁牛打耙,都是男人活。對農耕文明來說,牛很重要。駿馬能歷險,犁田不如牛。沒有牛,你犁不了田耙不了田,犁田和耙田都是重活,人力無法代替畜力。人也很重要,沒有男人,女人幹不了犁牛打耙的粗重活。即便出於種種原因,幹了做了,老一輩也會說,女人犁牛打耙,傷風敗俗,來年會大旱的。正因為如此,農村想生男孩的願望非常強烈,不單單是為了傳宗接代,種莊稼少了男人真的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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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是呀,去年以前,王宗保就是因為沒有耕牛,犁不了地,一直打毛塘點苞谷,產量極低。”

小河兩岸,除了男人們外,女人們也在不停地忙碌著。從早晨開始,女人們已經在秧田裡撥秧了,她們通常是一群人,有老有少,有說有笑,撥好的秧捆成一個一個的,挑到耙平的水田埂上,一個一個地甩到田裡。然後女人們挽起褲腳,下到田裡,排成一排,開始栽秧。她們的右手飛快地從左手裡分秧,飛快地插到田裡,嘴裡擺著家長裡短,笑聲一直傳到很遠很遠。

老丁說:“在沒有化肥的年代,田地裡的產量都不高。村民每家每戶的院壩心裡,必定用來漚農家肥。包穀、小麥桔杆抱到院壩心裡喂牛,牛吃剩下的,和著牛糞、豬糞、汙水,最後堆漚成一大池子黑色的農家肥,春耕時再把這些農家肥擔運到田地裡,作為莊稼生長的肥料。稻杆、苞谷杆、麥杆不論多遠都要背回家來,一是喂牛,牛吃剩下的就作為肥料。還要專門的割草積肥。冬天山上的茅草幹了,割了用背架子背回來,漚成肥料。在化肥大量使用之前,不論是水田還是旱地,產量都非常低。到化肥大量使用時候,總產量才有是穩步提升。”

三組的貧困戶王澤福有哮喘病,他媳婦有智力障礙,父親母親年都70多歲了,屬於嚴重缺乏勞動力的,農業生產比較困難,我非常擔心。我們找到正在犁田的三組組長趙天銀,瞭解王澤福、楊有方、劉顯平、陳世山、李開基等貧困戶春耕生產的情況。

趙天銀說:“這久都在忙碌著呢,楊有方、劉顯平、陳世山、李開基等沒有大的問題,苞谷和水稻都是新品種。王澤福和他母親今天在幫忙其他家插秧,他自己家的可能還要兩天才泡田插秧,你們放心,到時我親自督促,確保按時種下去。”

我和老丁來到磨刀石蓄水壩施工現場。這裡同樣幹得熱火朝天,一臺挖掘機忙著開挖基腳,幾個工人在清運泥土。馬連貴並沒有在工地現場。工人說,馬連貴回家種地去了。因為馬連貴熟悉情況,涉農的小事都由他協調,村組幹部們因此少操一分心了。我打電話給馬連貴,詢問他有關情況。馬連貴說,蓄水壩施工現場正抓緊推進,但自來水和生產用水工程因農忙,暫時停工了,等莊稼種結束後再開工。

我和老丁沿著來時的路折轉回村委會去,路上遇到的村民們都非常友善地邀請我們到家裡吃飯。透過這個時候,有親戚來幫工,家裡總要殺雞,或者煮老火腿。我們不想打擾村民的忙碌,婉言謝絕了。

老丁指著小河兩邊的稻田說:“三五天的忙碌之後,原來荒蕪乾燥的田裡將會一片青綠,水波盪漾,蛙聲四起。再過幾天,秧苗抽芽轉綠,露珠凝結在綠油油的苗尖上,成林成片,封住水面,舉目四望,如茵如氈,如詩如畫,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