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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返鄉的故人

祭龍節的頭一天下午,以呂解放為首的大荒山知青返鄉團,分乘5輛車,回到大荒山。5位知青,帶著他們各自的親屬團,回到大荒山來尋訪舊時的足跡。

王天林開著他的皮卡車,拉著我、老丁、馬大爺和馬奶奶,到和平鄉去迎接返鄉知青。在街道邊,我們彼此見了面,非常高興。呂解放當年在馬大爺家住了兩年,去年,他們在省城終於見了一面。今天再次相逢,非常激動,呂解放抱著馬大爺哭了。

劉躍進依稀認出了馬奶奶,拉著她的手,感慨萬千。劉躍進剛下放在大荒山時,就住在馬奶奶家,住了一年多,才搬到村委的土房子裡居住。那時,馬奶奶才三十多歲,如今,臉上佈滿了皺紋。

接到了客人,我們一起回到大荒山。

馬家大院的門口,拉上了巨大的橫幅:熱烈歡迎茅草坪村的親人們回家!四十多年了,當年意氣風發的青蔥少年,如今早已白髮蒼蒼。

我們陪同知青們走進馬家大院,陪同他們回憶大荒山的農耕文化。馬家大院紅土摏成的牆體莊重樸實。房頂人字形分水,鋪蓋著青灰色的瓦,飛簷翹角、層層疊疊。

我們走進大門,大院的天井、過道、走廊、山牆、餐廳、客房裡,充滿了各種各樣的民俗文化元素。

進門的天井中有水井,旁邊放著長滿青苔的石頭水缸。牆上左邊掛老著一張犁,右邊掛著一張耙。犁和耙的兩邊,各掛著一個斗笠、一件蓑衣。斗笠和蓑衣後面,掛著兩個大竹籃。

第一進的院子,是大荒山民俗文化展覽館,院子裡順著走廊,支著一架古老的石磨,還放了一個打穀子的摜鬥,一架老式風櫃。還有一張摏餈粑的碓。碓窩放著兩隻圓木桶、三個釀酒缸。兩邊牆上,不對稱地掛滿了簸箕、筲箕、撮箕、大籮、水桶、扁擔等東西。

知青們看著這些老物件,思緒回到了四十年前的青春時代,他們一樣一樣地辨認著陣列的農具。

左邊的一間房屋,是專門開闢的展覽館,大幅的呂解放、劉躍進、林東進、衛援朝、江上海五位知青和馬大爺的合影照片,掛在牆上。知青們看到照片,心情異常激動。

我對知青們說:“這就是用你們捐贈的5萬元錢修建的知青展覽館。陣列的馬燈、茶壺等物品,是我們徵集到的你們當年用過的東西。”

呂解放、劉躍進、林東進、衛援朝、江上海五位知青聚上前來,辨認起眼前的馬燈、茶壺等物品。四十年了,他們的記憶模糊了。

展覽館裡面陣列有竹子編的撮箕、提籃、提籮、竹筐、簸箕、筲箕,蓑衣、篾帽、斗笠,木甑子,小板凳,手杖。還有羊毛氈子、羊皮褂子。還有繡花鞋墊、手繡小孩揹帶、手繡花圍腰,手工布鞋、草鞋。還有大算盤,七八十年代的太師椅,大木甑子,春凳,等等東西。還有木工用的三角尺、直角尺、活動角、雨傘尺;腰鋸、截鋸;粗刨、細刨、光刨、槽刨、線刨;羊角錘;平鑿、斜鑿、圓鑿、菱鑿;木銼,牽鑽,墨斗,斧子。

牆角上擺放著兩個大簸箕、三個小簸箕。牆根上放著一對大籮,旁邊立著兩根扁擔。最下面的牆邊立著一張犁和一張耙。

馬大爺向知青們介紹說:“馬家大院,所有能想到的大荒山民俗文化元素,都進行了歸集。能找到的老物件,我們也都徵集而來。”

知青和他們的親友們,逐一辨認這些農具,叫不上名字的,馬大爺一一向他們解釋用途。

大院二進、三進院落主要是餐廳和客房。四周掛滿了黃苞谷、紅辣椒、大蒜、向日葵。擺放著大南瓜、老冬瓜、洗碗瓜。

馬家大院的餐廳裡,專門安排了五桌酒宴,為知青們接風洗塵。

當年,呂解放住在褲襠田馬大爺家,劉躍進住在大坪子馬奶奶家,林東進住在大風頂黃朝紅家,衛援朝住在馬槽箐劉大德家,江上海住在磨刀石方成貴家。茅草坪村55歲以上的村民,基本上都記得住在本組的知青。知青借住的這五家的戶主,除馬大爺,和馬奶奶老兩口外,黃朝紅的父母、劉大德的父母、方成貴的父母,都去世了。

和知青們有過交集茅草坪村年紀較大的老人們,都被我們邀請來參加歡迎宴席。

五桌酒宴,按農村的風格來做,清一色的八仙桌,長條凳,老茶壺、土巴碗。

我們邀請客人入座,歡迎晚宴正式開始。馬大爺代表茅草坪村,首先致辭。接著,呂解放代表知青,致了答謝辭。

呂解放說:“那段刻骨銘心的歲月,多少次出現在我們夢裡,想忘記,卻無法忘記。如今見到你們,倍感親切,眼淚忍不住流下來。看到茅草坪村現在發展得這麼好,我們非常高興。”

知青們向當年他們借住的家庭贈送了精心準備的禮品。酒宴開席,馬大爺、馬二爺帶領村民們,用酒表達他們對老知青和他們家屬的最真誠敬意。

馬二爺唱起了敬酒歌,黃才發、李老三吹起悠揚的笛子調,大荒山以他的熱情,歡迎老朋友。

劉美代表大荒山農特產開發公司,向知青贈送了手撕犛牛肉、火腿、香腸、蜂蜜、野生菌等農特產品。馬大爺向知青贈送了自己得意的根雕作品。馬二爺向知青們贈送了自家釀造的蕎麥酒。其他跟知青們有交集的村民們,也紛紛向知青們贈送土特產品。

知青的返鄉參觀旅遊,把兩段歷史勾聯在了一起。突出顯示了大荒山的發展和變遷。看到曾經戰鬥過、生活過的地方,在黨的領導下,迅速脫貧致富奔小康,知青們由衷地高興。

同樣,馬大爺、馬二爺他們,看到昔日的老朋友,回憶起過去的甜蜜和溫馨,想起如今的跨越發展,感慨美好生活來之不易,更加堅定了他們愛黨愛國的信心和決心。

今天的歡迎晚宴過後,是馬家大院組織的篝火晚會,馬奶奶她們,將用山歌和舞蹈,熱情歡迎遠方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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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是正式的祭龍節,知青們自行參觀遊玩,明天下午,馬二爺請知青們吃“打平夥”飯,喝小灶燒酒。後天,知青們郭遊覽大風頂,中午在黃朝華家吃烤跑山雞。下午,馬大爺專門殺山羊,招待遠道而來的客人吃手抓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