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被她這問題問的一愣。
會選擇哪條路？
不得不說，夏連翹所說的，極有道理，或者說，那都是常識。
越漂亮的蘑菇越有毒，越美的花越有刺。
若是平時，他們面臨這樣的選擇，或許，他們會選擇左邊。
可是，在強大的誘惑面前……他們並不能保證自己會堅守本心。
在強大的誘惑面前，一般人哪會想的那麼多那麼深層次。
三人沉默了。
凌凡看著夏連翹的目光，變得古怪，帶著一絲詫異，一絲意味深長，以及，一絲隱隱的讚賞……
而孔藥師，怔愣過後是驚歎。
這夏墨……雖然年紀小，可實際上，比她想象的還要成熟穩重，甚至聰明、睿智！
不僅天賦異稟，心性還如此沉穩。
果然是個好苗子！
只有那歐陽長老，看著夏連翹，被蒼老容顏包裹的的一雙滄桑而洞悉的眼眸裡，卻閃爍著看不懂的深意。
三人心思各異，沒有說話。
夏連翹自然也沒想他們真回答，神色微斂，又繼續說接下去的事。
兩個山洞，穆清隨帶著他的人走錯了，傲氣凜然的進去，卻是狼狽驚慌地出來。之後發生的一系列事，聽的凌凡與孔藥師不住的皺眉。
而回憶，便停在了穆清隨被她一腳踹入石殿之前！
孔藥師與凌凡眉頭一跳，緊盯著她。
她卻微微擰眉，露出掙扎盡力之色，彷彿是在努力回憶，卻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孔藥師臉色微微一變，“怎麼了？”
她擰眉搖頭，“不記得了……”
孔藥師一愕，凌凡神色也漸漸沉下，“你也忘了？”
“也？”她不解抬眸。
凌凡皺眉，深深看了她一眼，“洛楓與祝衛，也已忘了山洞裡發生的事。”
事實上，不止是洛楓和祝衛。
就連陸雪等人也一樣。
說來也有些複雜。
天玄學院建立快要四百年，從三百年前開始，每一百五十年便會出現一次造化，而得到造化的學員，則會一飛沖天。
經過這兩次的“造化”，天玄已經研究出，這並不是偶然。
所以這一次，他們特地讓四級五級班的學員進山試煉，正如夏連翹所猜測的那樣，一是為了挑選出實力出眾的學員，二，便是為了這次的造化。
以往每次造化都只有一人能得到，或者說，只有一人能碰到。
可沒想到，這一次，“造化”確實出現了，但卻被夏連翹和穆清隨兩方對敵的幾人一起發現。
而且，他們察覺出造化的出現後，本來是準備等著的，結果沒多久，異獸山便出現了震動。
異獸山的變故讓他們驚訝。
於是召集了人，便趕到了後山的交界處。
異獸山內的眾人被這變故和震動嚇地那還感多呆，紛紛往外逃竄，試煉結束的時間只能提前。
他們稍一清點了人，便發現還有許多人沒有出來。
若是別人也就算了，這異獸山本就危險，有人死在裡面，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但這其中，洛楓、歐陽行、祝衛，還有五級班的穆清隨等人，實力都是一等一的，他們怎麼也不相信他們會就這麼死了。
後來一詢問，才知道，夏連翹和洛楓三人是在一起的，而穆清隨五人就是個小團體，向來都形影不離，也是在一起的。
他們當時也不敢多猜，猜也猜不出個所以然，加上他們感應到造化之地還存在著，所以便一直等在山腳下。
等了大半天，直到深夜，異獸山震動更大，轟隆轟隆的聲音炸響，就像要天崩地裂似得，氣勢極強，連異獸山裡的無數魔獸都沒一個敢往外竄。他們直覺覺得這與那造化之地有關，心中正驚疑著，便見黑夜深山中，光芒乍亮，幾道光束飛出，其中託著的，不是別人，正是夏連翹七人！
天玄眾人，不管是長老還是院長，都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
來不及想別的，急忙把他們都帶回了學院，還特意讓煉藥師檢視他們的傷勢。
好在，夏連翹看上去便沒什麼大問題，加上她身份沒洛楓穆清隨等人高。而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有些皮外傷和內傷，天玄內部折騰了一夜，才將將把洛楓等人的傷勢處理好，等到來看她時，天已經亮了，她已經醒了。否則，保不準她的性別就要暴露了。
當然，這不是重點。
重點在於。
洛楓等人醒後，天玄這邊長老們便迫不及待地詢問異獸山中發生的事，以及那神秘的“造化”。
可沒想到，除了尚未清醒的穆清隨和歐陽行外，其他人的記憶，或長或短，幾乎都停留在了石殿外他們內訌互鬥的一幕上，再之後的事……不管他們怎麼想，都是一樣。
一連串問下來，就剩夏連翹和歐陽行穆清隨沒問到。
他們本來還抱著一線希望，想在夏連翹這裡問到什麼。
可現在……
雖然這個結果他們早有準備，但如今證實，他們還是很有些失望。
凌凡眉頭微擰，垂眸沉吟。
孔藥師嘆了口氣。
一旁，那白髮蒼蒼身形佝僂的歐陽長老卻搖了搖頭，撫著鬍子，緩緩開口，“忘了便忘了吧，忘了，也無可厚非。只是……”他說著，又搖了搖頭。
話雖沒有說完，可意思，卻極其明了。
他們會忘記異獸山裡發生的事很正常，因為之前那兩個得到造化的學員，也壓根不記得發生了什麼。
但是……
以往每次出現哨聲，都有一位學員得到造化。
可這一次，發現造化之地的人不少，然他們是否有得到造化，卻不得而知了……
更何況，此次造化異變，和之前那兩次，完全不一樣。
而洛楓、祝衛以及其他人都很明確的說，他們並未得到造化。
凌凡看了夏連翹一眼，“既然你已知道天玄這個不算秘密的秘聞，那麼，你也應該知道進了山洞可能會得到什麼……”
他話有所指。
夏連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搖了搖頭，“讓凌師失望了，我應該也並未得到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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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意料之中的回答，卻再次讓人失望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