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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 47 章

蘇宣這輩子都沒想到, 沈朝的犬齒能咬在他的臉頰上留下一個齒痕,一時之間都驚呆了,捂住自己的臉懵懵地看著沈朝。

沈朝若無其事地側開目光,舔了一下自己的犬齒, 聲音低啞又隱忍:“我生氣的時候,和情緒波動很大的時候,會很想咬你。”

蘇宣:“………”

這是什麼狗德行!還真就下口咬啊!

他右臉上整整齊齊一圈齒印, 蘇宣哭笑不得地戴上口罩, 沈朝整齊的牙齒印都能從口罩邊沿上冒出來半個, 蘇宣沉默了一會兒,在說話之前站的離沈朝隔了一米,他被沈朝的眼神看得渾身發熱,蘇宣微微別過臉用手摸了一下後頸部, 岔開話題地問道:“誒, 沈朝, 就是我想影印一下你的檔案。”

沈朝的眼神落在蘇宣右臉上露出來的那個牙齒印上,似乎心情還可以, 他靠過去, 把蘇宣圈在懷裡,低聲詢問道:“用來幹什麼?”

蘇宣微妙地覺得, 沈朝在同意戀愛關係之後, 對他好像….有點黏人。

而且是那種不自覺地黏法,表面上冷冷淡淡的,但其實身體接觸很密切, 蘇宣有點受不住地別過頭,他心說我就是想重溫一下你喜歡我的崢嶸歲月這種說法聽起來好像有點自戀,他腦子一抽,換了個說法:“我用你的檔案來…..來學習英語?”

沈朝:“…….”

沈朝漠然的視線直勾勾地落在了蘇宣左臉上,蘇宣頓時後背發毛,感覺自己兩邊可能就要有一對沈朝留下來的牙印了,這他媽走出去跟年畫娃娃一樣怎麼得了,蘇宣畢竟還是個要臉的明星,他不如自己的男朋友牙口好咬不過對方,被摁在牆上咬了一個牙印已經夠丟臉的了,不能有第二個了!

蘇宣被盯得不得不如實相告,心虛道:“就是醫生說你這是寫給我的情書嗎….我就有點想留個紀念,想看。”

沈朝看他一眼:“你能看懂?”

蘇宣:“……..”

蘇宣覺得自己受到了挑釁。

蘇宣憋悶道:“怎麼,看不懂我就不配擁有你寫的情書了嗎?現在是網際網路時代!!到處都是學習英語的課程!”

“而且我可以用各種翻譯軟體!!”蘇宣強調。

沈朝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不行。”

蘇宣還想反駁,沈朝又說:“但是你可以過來看。”

這樣也行,這估計是沈朝最後的讓步了。

但是在任何時候知識都果然是力量啊,蘇宣唏噓,要不然談戀愛人家給你寫情書你都看不懂,這比媚眼拋給瞎子看還致命,就是寫情書給文盲看。

蘇宣要回《珠寶大盜》劇組補拍剩下的戲份,沈朝也是知道了訊息之後直接從公司出來的,而去很明顯不打算放蘇宣回去了,但是錢阿姨磨人指數是很可怕的,蘇宣想到早拍完早好。

但是沈朝現在的磨人指數和錢阿姨不相上下。

而且比錢阿姨還致命的是,沈朝還咬人。

蘇宣不得不牽著咬人的沈朝去給磨人的錢阿姨拍戲。

沈朝其實事情相當多,但是王壽一分鐘給他打八百個電話也他冷靜也不為所動,一定要跟著蘇宣,沈朝坐在劇組的小板凳上專注地看著蘇宣拍戲的場景驚掉了一群人的下巴。

如果不是錢淮忙著導戲,絕對要包圍在蘇宣旁邊八卦一下被沈朝拖走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居然能讓沈朝來觀摩錢淮的戲!

這兩人不合業內也不是秘密啊!錢淮不喜歡沈朝幾乎是擺在臉上的事情了!

沈朝遠遠地看著蘇宣拍戲,等蘇宣下班,他倒是一派淡然不為所動的高僧坐定姿態,圍觀群眾反而抓心撓肝,沈朝看蘇宣的目光很明顯有故事啊!

到底發生了什麼好好奇啊!

但是錢淮這個劇組這麼八卦這麼橫一劇組,居然沒人敢去和沈朝套近乎,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沈朝自帶一種排人的氣場,而且….圈內的人無論怎麼樣,能混下去到這個劇組的,都很會看人眼色,沈朝現在看起來不太好相處,和之前那種平和的狀態有明顯的差距,看起來深沉壓抑,很有攻擊性——

沈朝看蘇宣的眼神,有一種很壓抑的力度,好像他很想對蘇宣做什麼,又被忍住了,但是又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感覺。

andy說沈朝現在處於一種高度應激的狀態,他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她說這也是沈朝現在鬆口和你交往的主要原因,他控制不了對你的保護欲和佔有慾了,但沈朝需要一個合理對你過度保護和干預你生活的身份,男朋友就很適合。

雖然andy沒問蘇宣到底做了什麼,能如此強烈地刺激到了沈朝,但是andy明顯對蘇宣做這件事情的持否定態度。

蘇宣有點頭疼地在休息間隙發現沈朝還沒走,沈朝似乎正隔著遙遠的打光裝置看光源裡的蘇宣,目光穿透一切的寧靜和執著,站在黑暗之中宛如一把寧折不彎的劍,這把劍在三年前和uk的交鋒中沒有彎下身低過頭,現在也不準備妥協。

但蘇宣卻不想和uk正面剛,他想潛伏進去得到一些證據,直接釜底抽薪把uk給一鍋端了,再也不給這個業界毒瘤禍害沈朝和其他人的機會,

但是沈朝….明顯不同意蘇宣的做法。

錢淮靠過來,他抱著胸很不懷好意地用手肘撞了一下蘇宣的背,道:“怎麼,沈朝沒有草到你?”

蘇宣:“………”

蘇宣用一種【你怎麼知道的眼神】看向錢淮,錢淮自得地哼哼了兩聲,說:“他看你眼神不對勁,你惹到沈朝了?感覺跟要對你違法犯罪強/奸你似的。”

蘇宣:“……”

蘇宣膽戰心驚:“不至於吧….”

他現在對於錢阿姨的雷達完全是無條件相信了,蘇宣有生之年沒見過這種可以實事測量的gay達,錢阿姨要不是個人,蘇宣甚至想買一個錢淮用來測量沈朝的慾望指數,doi傾向啥的。

畢竟沈朝此人常年沉默不語,臉上沒什麼表情,但是內心戲,看那本厚厚的英文心理檔案,沈朝應該比蘇宣要多出兩個數量級。

而且蘇宣想想自己右臉上的牙印,心裡補充了一下,他覺得沈朝的攻擊性比他想的,應該也要強一個數量級。

錢淮看了看一直盯著這邊看的沈朝:“怎麼不至於,我告訴你蘇宣,我見了這麼多人,沒見過沈朝對你這種欲/望…”錢淮似乎是準備找個形容詞,但是他找了一會兒沒找到,說,“超出普通人一大截了,感覺不像是正常人之間的感情,我拍電影喜歡拍這種,但是現實生活中吧,說實話我有點怵這種很有執念的人。”

蘇宣懂了,錢gay達這是來對他發出紅色警報了。

錢淮從屁股後面抽出一根煙,問了蘇宣要不要,蘇宣說不要,他自己用嘴含著也不點燃,感嘆:“誒,我還真不知道他和你居然是一對兒,我之前還以為他和宋筱在談,沒想到居然還能有從我眼皮子底下藏過去的gay,你兩這藏得可真夠深。”

蘇宣心說我這也不是才開著挖掘機挖掘到沈朝的內心世界嗎,藏得的確挺深的,居然從喝奶茶那會兒就開始了。

這樣算起來誰對誰一開始圖謀不軌還不太好講。

錢淮說得直白,蘇宣聽得臉皮子有點泛紅,錢淮掃一眼蘇宣臉上那個被遮瑕膏壓下去的牙印,嘖了一聲咬著煙喝了口礦泉水道:“夠渾的啊沈朝,他咬你幹什麼?”

蘇宣想想:“他不想我和葉子傳媒繼續合作下去,因為葉子傳媒和uk合作了。”

錢淮連煙帶礦泉水噴蘇宣頭上了:“葉子傳媒和誰合作了??”

錢淮根本來不及擦自己嘴邊的水,他掐住蘇宣的肩膀恨不得晃死他,眼睛都睜大了:“葉子傳媒瘋了吧?!你知道uk是個什麼玩意兒嗎?你應該是你們公司最有話語權的藝人了吧,你沒攔住葉子和uk聯合。”

“攔不住啊。”蘇宣擦擦自己臉上的水,“你也知道uk的,想做什麼都是很蠻橫的。”

“那你可以跑啊!”錢淮怒道,“你找個下家應該很簡單吧!”

“倒是很簡單。”蘇宣長嘆了一口氣,看著錢淮,“但是我又能跑到什麼地方去呢?你知道uk是因為什麼來收購葉子傳媒嗎?因為我。”

錢淮覺過味了,uk這是盯上蘇宣了,他罵罵咧咧地說:“媽的,這是要扶你上位啊,操,uk還有點眼光,能看上我看上的藝人。”

蘇宣:“…….”

錢淮不知道蘇宣和沈朝在這件事裡面的彎彎繞繞,他單純地就蘇宣和uk和葉子傳媒合作這件事評論了一下,錢淮擰眉又從屁股兜裡掏出了一支煙,這次點燃了,他猛吸了一大口。

“不成,蘇宣,這事兒不成。”錢淮過肺之後吐出煙氣,他食指和中指夾著煙揮了兩下,神情很嚴肅,“uk這公司很邪門兒,我之前和uk的藝人和一些導演合作過,我就感覺吧…”

錢淮拿煙的手在腦門上點了兩下,肅聲道:“這些藝人就都腦子有點問題,就感覺不像是正常人的慾望和感情,電影裡和電影外是差不多的,我拍電影喜歡這種強烈的感情,但是真放在現實生活中,是不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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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在uk待過,但圈子裡有很多uk的傳聞,真的假的我也不清楚。”錢淮眼神凝固了般,露出一種可怖的深度,好像眼睛裡有個什麼吞人的漩渦,他拿煙的手抖了一下,似乎是想抖菸灰,但是他沒拿穩,直接掉地上了,錢淮緩緩開口道,“但是有件事我知道是真的,就是王木哲在uk在拍戲期間報警過,說導演非法關押他。”

蘇宣緩緩睜大了眼睛:“……非法關押的意思是?”

“他那個時候,正在拍《灰色王朝》,就是他得影帝那部戲,是uk投資出品的。”錢淮說。

蘇宣背後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涼意,好像是有毒蛇從他的脊背上遊行,他和錢淮四目相對之後陷入了長久的沉寂,錢淮一腳踩滅了明明暗暗的菸頭,張了張嘴,說:“看不出王木哲這種很會混圈的藝人會幹這種掀翻桌子報警告自己導演的人吧?”

蘇宣緩緩搖頭:“我想不到。”

他有些艱澀地開口道:“…..錢導,你知道為什麼王影帝會這樣嗎?”

錢淮看他一眼,最後彷彿是想到了什麼很讓他難以接受的事情,噁心地嘖了一句:“你知道王木哲是gay吧?”

蘇宣說:“我知道。”

錢淮說:“王木哲在灰色王朝裡演的是一個對自己的繼母心懷不軌的太子,而《灰色王朝》的導演為了凸顯這種感情,他設定了幾段王木哲和這個繼母的激/情戲,但他說王木哲對繼母不夠有那種渴望和性/欲,畫面沒有張力。”

錢淮靜了很久很久:“王木哲演了很久都沒有過,因為導演不滿意他的效果,說他不夠沉浸….他要求王木哲和這個女演員私下對戲,女演員也同意了。”

蘇宣極慢極慢地看向臉色難看的錢淮,錢淮搓了搓手指,他移開了和蘇宣對視的眼神,繼續說:“…..王木哲拒絕了夜間對戲,導演採取了極端手段,把這個女演員和王木哲關在了一個房子裡,王木哲最後報警了….”

“最後…王影帝這場戲過了嗎?”蘇宣問。

錢淮頓了頓:”過了。“

“他最後演得…很好。”

錢淮的表情很奇怪,好像是在悲哀,又好像是在慶幸,最終這些所有的情感都複雜地溶成了一堆蘇宣看不懂的表情,在錢淮的臉上微妙地呈現著,讓人詭異得覺得發毛,像一張面具。

錢淮看著蘇宣,目光透露出一種憐憫:“你也是gay,蘇宣。”

“如果你要去拍他們的這種戲,你要怎麼辦?王木哲拍完之後有段時間精神恍惚道差點從樓上失足跌落,如果你也不慎失足跌落?誰能拉的住你?”

蘇宣沒有說話,心想他不會讓自己到這一步的,他有很多底牌和退路,但眼神但卻鬼使神差地看向了沈朝的方向。

錢淮順著蘇宣的目光看過去,抽了一口煙,長嘆一聲道:“蘇宣,要是真的走到你受折磨崩潰到要往下跳那一步,我用我這麼多年來看人的經驗給你打包票,沈朝絕對不會拉著你。”

蘇宣倒是真的好奇了,他看著錢淮,問:“為什麼?”

錢淮看蘇宣一眼,很平靜地說:“如果你到那一步了,沈朝會和拉著你的手和你一起往下跳,你在什麼地方,他就在什麼地方,哪怕是地獄,他也會陪著你。”

…….

蘇宣在《珠寶大盜》的加班終於迎來了最後一天,錢淮在拍完最後幾個鏡頭之後終於大手一揮,宣佈蘇宣殺青。

王木哲現在不在劇組裡,他也是屬於蘇宣這種早就拍得差不多,時不時就要被錢淮提回來補拍的型別。

蘇宣正式殺青,按照慣例,是要和劇組所有工作人員一起拍一張合照的,王木哲不在,蘇宣這個在劇組裡人氣很高的二狗男配就一群同事起鬨地簇擁到了中央。

錢淮的臉色自從聽蘇宣說了葉子傳媒和uk合作的事情之後一直挺沉重的,但是看蘇宣褲子都要被一群混球扒下來對著攝影杆橫a的樣子,錢淮叼著菸頭也沒忍住笑罵了兩句讓劇組的工作人員別太過分。

蘇宣站在一大群人中間,人群的喧鬧聲是如此沸騰,熱鬧得好像可以讓他忘記之前聽到的一切煩惱,在這樣的喧譁裡,蘇宣忽的轉身去找尋那個錢淮說會和自己一起跳下來的人。

沈朝穿著深色長風衣,他雙手平靜地揣在風衣口袋裡,一個人站在遠離人群的角落裡,無聲無息地注視著被所有人告別擁抱的蘇宣。

劇組還沒熄滅的微光燃亮他的下頜,倒映在沈朝的眼瞳中是人群中蘇宣回過頭看他的影像,沈朝的眼睛宛如鏡頭記錄著和別人親密接觸的蘇宣。

在蘇宣和別人言笑正歡的待在一起說話的時候,沈朝就好像一個一輩子只拍攝一個演員的導演。

沈朝遙遠的,密切地看著和蘇宣有關的這一切,但永遠保持著一個可以記錄下蘇宣所有表情的距離,沈朝隨時在觀望自己的專屬男主角蘇宣又在和哪個無關緊要的路人甲對白,他認真又虔誠地記錄著這一切,就好像看過就相當於自己也和蘇宣親密打鬧過了。

但從不靠近過來。

蘇宣怔怔地沉溺在沈朝深不見底的眼眸中,沈朝的眼睛裡裡面好像是無數場蘇宣和別人的對角戲的光影,而沈朝永遠只是在一個角落裡凝望著蘇宣,並不參與,卻也不甘離去,只是站在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讓蘇宣對著別人露出笑容的模樣化成無數條鈍線來切割折磨自己的愛情。

然後在某一刻,沈朝會突如其來地陷入無法自控的自我厭惡裡,厭惡自己嫉妒和蘇宣親密的人,厭惡自己永遠沒有辦法做一個人正常人,厭惡自己張牙舞爪的佔有慾和各種衝擊的慾望,只是蘇宣一個不經意的,也完全不是給沈朝的笑容,就可以被撩撥到沈朝自控的底線附近。

他心裡住了一頭長滿獠牙卻想親吻玫瑰的野獸,但只是輕微一張口,親吻和欲求都還沒有落下的時候,就會在玫瑰的花瓣上留下齒印和傷痕,玫瑰還在一無所知地對他抖擻花瓣,懵懂無知地以為野獸只是一種奇形異狀卻帶刺的花卉,對他笑著說,你吻下來啊。

玫瑰並不知道,野獸的吻便是吞噬,便是咬食,便是不可分割和星辰融合,便是所有不正常的迷戀和喜歡的集合,便是沈朝厭惡的,不想蘇宣看到的所有醜陋樣子。

沈朝垂眸移開看向蘇宣目光。

蘇宣周圍的人頭湧動,他努力扭頭看沈朝,忽然很大聲地說:“沈朝!!我殺青了!!”

人群所有的聲音頓時收斂,沈朝的聲音淡淡的,但格外清晰,他眼中一點星光隕落般的笑意,一瞬間流逝過便不見,隱入他深夜般的眼眸,沈朝語氣很輕很珍重:“你演得很好。”

蘇宣站在人群的中央,他和沈朝對視很久,蘇宣忽然扭頭對錢淮說:“我想讓沈朝和我一起拍合照。”

錢淮倒也沒多想,說:“可以啊。”

但是沈朝卻沒動,還是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似乎是不想合照般,他輕聲解釋:“我和你在這裡合照,不適合,蘇宣。”

攝像師從三腳架後面探頭問道:”合照的話,沈朝老師的後面就寫沈朝老師來探班,一起合照嗎?“

這種劇組大合照後面都是要寫身份的,比如蘇宣和他演的角色。

沈朝不是這個劇組裡的人,如果要一起照相,需要有個合理出現在合照裡的身份。

“不寫探班。”蘇宣頓了一下,他看著就好像恪守本分般不靠近過來的沈朝望著他的目光,心口突然一酸又一軟,輕聲說,“就寫….寫沈朝是蘇宣的家屬。”

明明眼神裡那麼想靠近過來,卻還為了我老老實實守在原地,沈朝啊沈朝,你對自己坦誠一點,會宇宙毀滅嗎?

蘇宣這句話說完,全場都詭異地靜了下來。

蘇宣卻好似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石破天驚的言語,攝像師目瞪口呆地來回轉頭在蘇宣和沈朝之間看,但這兩人都只是專心看著對方,並不看其他人,反倒搞得攝像師不由自主地臉紅了起來,他輕咳了兩聲,結巴詢問道:“就,就寫蘇宣家屬,沈朝老師嗎?”

錢淮啪一聲拍了一下蘇宣的後腦勺,蘇宣雙手捂著腦袋啊地慘叫了一聲,回頭看錢淮。

錢淮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但還是要給給蘇宣收場,對攝像師道:“寫兄弟,寫什麼家屬!”

站在原處的沈朝頓了兩秒,然後開始一步一步往蘇宣走來,蘇宣捂著後腦勺還想逼逼不是兄弟,結果看見沈朝神情平和地撥開人群,人群退開,沈朝緩慢站到了他旁邊,蘇宣忽然就禁聲了。

沈朝握住了他的手,他沒看蘇宣,只是垂眸,輕聲道:“來日方長。”

他的指尖忍不住收緊蜷縮,好像剋制不住般輕微顫抖,沈朝又鄭重其事地重複了一遍,語氣低沉泛著啞:“蘇宣,你和我,必定來日方長。”

玫瑰仰著花瓣,輕吻了野獸,給予他一個印跡。

野獸終於明白了如何不傷害他的親吻一朵玫瑰,那便是等候玫瑰來親吻自己。

若是沒有,那就守著玫瑰一輩子。

但他等到了。

蘇宣輕輕地回握了沈朝的手,十指交握,沈朝手心溫度熨帖,彼此指縫安穩地貼在一起,不留任何間隙,蘇宣看向攝像師,也笑了起來:“是,來日方長。”

去日苦多,來日未必苦少,但來日至少方長。

長到有一天,或許蘇宣可以光明允諾,把兄弟變家屬,或許沈朝不站在人群之外,仰望他眸,或許他們所有故事的殺青合照裡,都有對方的光影。

蘇宣願意為這來日方長,豪賭一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