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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七章 陰暗

男人話落,南湘一看局面,便知可釋然了。

她笑著,突然將花束裡的花朵撣開了,花朵下面是一顆纏著金***結,代表球王榮譽的球!

沈謙的眼睛瞬間就變化了,江夜宸過去和他打的每一場球,都是用的同型別的球。

他說不出話,可伸出手想摸一摸這顆球的熱血情感,已經表達出了一切。

“這個月,我老婆沒時間陪我,和金銘爵又約了一場球王比賽,得了這顆獎品。”

“嗯,人說棋逢對手精神爽。可我卻更喜歡,千里馬遇到伯樂的故事。”南湘說。

江夜宸淡淡的應著,“錯了,你丈夫我只知道身處巔峰,是如何的孤獨。”

“臭美。”

“金銘爵輸了你,可這世上又不是沒有別的勇士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是麼?那也看有沒有膽量?”

夫妻倆一邊聊著一邊往外走,沈謙的手搭在了這顆球上。一點點的,終於露出了笑來。

離開了沈謙的病房,兩人沒有離開療養院。

南湘接來了一個孩子,走過一條石板路,來到了一間特設的屋子前。

這間屋子隔絕了正常的病區,單獨設立在幽森的樹林之中。光看門上厚厚的鐵鎖,令人壓抑不適。

江夜宸自主的將人送到了門口,沒有進去的打算。

南湘說道,“看護說她磕了止疼藥過量,隨時可能是大限,不進去看看嗎?”

“我怕我忍不住更快的送她上路。”

男人眼中久違的厭惡,如果不是南湘要求,他連這個地方門前不會踏一步。

但凡想起裡面關押的杜若盈,曾對南湘的所作所為,都恨不得親手挫骨揚灰。留著一條殘命,不過是苟延殘喘的受著報應痛苦。

“好,那我陪咪咪進去。”南湘不勉強,杜若盈害死楚星河,她和江夜宸一般的痛恨這惡毒女人。之所以來這一趟,是聽說了她用藥過度,命不久矣。

這訊息傳來後,她做為尊重,告訴了曾經把杜若盈當做親生母親的咪咪。

而咪咪聽後,提出了要再來見這個人,她才陪同。

“保護好自己。”江夜宸沒有說什麼,只是吩咐一句。

杜若盈被關在這屋子,和監獄沒有區別。沒有十足把握,他絕不會讓她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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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亮,你真的想要見她嗎?她現在的樣子,可能會讓你再想起害怕的回憶。”

昏暗的屋子朝北陰暗,沒有點一盞燈。進去前,南湘再慎重的問了咪咪,也就是恢復男孩身份的亮亮。

“嗯。”

亮亮眼睛看不見,習慣性的還是會將眼睛睜著。兩個黑空空的眼洞掛在臉上,第一次見的人都會被嚇的抖擻。

回到福利院的日子,他已經過上正常的生活,衣服穿了正常男孩穿的,吃著正常人吃的飯菜。

可經歷過那麼黑暗歲月的人,還是一個五歲幼童。這一生,都註定深受影響。

他確定不疑的握住南湘的手。

得到回答,南湘便牽著亮亮,走向了房間深處。

漆黑的房間,床簾緊緊封閉。到處有屎尿的味道,這是藥物過量的失禁反應。

住在這裡的人,已然不是正常人。說難聽點,貓狗不如。這不僅是江夜宸的安排,更是杜若盈自我作踐的最終下場。

突然開了一盞燈,縮在床底下的人。

受到光的刺激,女人突然爬了出來,長長的頭髮幾個月沒洗,髒亂打結。

穿的病號服,早就遍佈血汙,散發著噁心的腥臭味。

她被滿頭燥發蓋住了頭,嘴裡像怪物一樣亂叫著,就與發作狂犬病的人無二般。

“杜若盈,還認得的我們是誰嗎?”

南湘在看護和保鏢的保護下,對著不成人樣的杜若盈開口。

杜若盈本來只是發病叫兩聲,聽到南湘的聲線,她突然就瘋了起來,頭髮散開,露出猙獰的抓的毀容的血疤臉。

身體拼命想前傾攻擊,手綁在鐵床上的鐵鎖發出碰撞的響聲。

中了男人的三槍後,她就受到報應淪為了殘疾廢人。

帶著滿腔自以為的恨意,仍然執迷不悟的每天謾罵,直到怨氣快將她吞噬殆盡了。

她的舌頭無法用了,喉嚨只能發出難聽的啊啊啊聲,如鋸子一般的難聽刺耳。

“她不能說話了?”南湘很平靜的面對這一幕,杜若盈住進這裡後,江夜宸沒有派人對她做任何虐待行為。

最好的虐待,就是滿足她所有貪婪需求。

杜若盈痛的受不了,要止痛藥給止痛藥,要興奮劑就給興奮劑。

給的每一個針筒,都是扔到床上,然後她自己迫不及待注射進去。

肉眼可見的,她破爛衣服露出的身體,手臂上,甚至臉上,都密密麻麻的集滿了針孔,和曾經那張美麗的臉孔,找不出一分的相似之處。

現在的杜若盈,是一快徹底廢棄的爛泥,自己親手搗爛的臭泥。

一盤好棋下的稀爛,莫過於此。

“是的,少夫人,她藥癮發作頻繁,本來嘴上那槍孔還有治癒的可能。但她慾望不盡,貪婪不止,超量用藥的副作用很大。她抓爛了渾身,引起多向併發症,聲帶和視力都毀了。”

看護對南湘回道。

“行屍走肉,也就莫過於此。路是自己選的,走到哪一步都是她的因果。”

南湘淡淡的嘆了一聲,但她心中並無任何的同情,有的只是對楚星河的無盡思念。

她那麼美好的星河...她的心態又堅硬了許多,放開旁邊孩子的手,“咪咪,想要和她說什麼,你去吧,我在旁邊等著你。”

知道杜若盈看不見了,她便叫了亮亮以前的名字。

杜若盈果然有了反應,她用盡力氣,扭動的比剛才還劇烈,手上的鐵鏈都蹭出火花。嘴裡發出難聽的啊叫,帶著很濃的敵恨。

亮亮放開南湘,朝著杜若盈走去,他平靜的不像正常那般。

“媽媽。”

男孩突然開口喊了一聲,完全是用了自己的原聲。那兩個天底下最溫柔的字眼,從他嘴裡喊出來,陰森無比。

從前被帶在杜若盈身邊,他的每一聲呼喚,都是畏懼的,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