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劉麗摔了一跤，身上的浴袍變得鬆鬆垮垮，露出裡面的肥肉。
劉麗也不遮掩，毫不在乎地走進臥室披上一件大衣，就坐在對面一杯一杯地喝著紅酒，直到把自己喝得醉眼矇矓滿臉駝紅。
趙菁習慣性地拿出紙筆，“說吧，為什麼要殺人。”
劉麗又喝了一口酒，打量著趙菁，“右撇子，還突然出現在我家中，看樣子你是那邊的人。”
“哦，也是，只有那邊的人才知道，這邊的人根本不知道我殺了人。”劉麗又點燃一根煙，香菸上飄出細細的白煙。
王陽又開始頭痛起來，於是也點燃一根煙，頓時，房間裡滿是嗆人的煙味。
趙菁看著王陽露出疑惑的眼神，她記得王陽應該是不抽菸的，現在怎麼開始抽起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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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也沒在意這些，繼續看著劉麗說道，“這你就不用管了，現在是我問你，不是你問我。”
“你為什麼要殺人？”趙菁的聲音重了幾分。
“為什麼要殺人？”劉麗垂下頭，默默地抽著煙。
好半響，她抬起頭，看向王陽，故意彎下腰露出胸口的嫩肉，“你看我漂亮嗎？”
“噁心。”
劉麗對王陽的回答絲毫不感到意外，苦笑一聲，“對了，就是噁心，讓人忍不住作嘔的噁心。”
就在王陽和劉麗對話的時候，趙菁手中的筆也沒有停下，飛速在本子上寫下，自虐傾向嚴重，有厭世的情緒。
寫完後，趙菁打斷他們的談話，“你知道你殺死的人是誰嗎？”
“知道，當然知道，我每天晚上都能看著她，看到她在鏡子前面搔首弄姿，明明就很醜，卻還把自己打扮得像個妓女一樣。”劉麗憤憤道。
“就因為這個你就殺了她？”趙菁一邊問，一邊在本子上寫下殺人動機四個小字。
這時，劉麗哈哈一笑，“當然不止這些，還有很多呢，她可以為了錢隨便和別人睡，明明老大不小了，不知廉恥，隨意地糟蹋自己的生命。”
“公司裡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一個不要臉的婊子，表面上風風光光，暗地和各個老闆上床求榮。她的生活中沒有一個人看得起她，就算是她的家人都覺得她很噁心。”
“表面上風光，暗地裡卻醜得出奇，就和她臉蛋一樣，好看的只是那些化妝品。”
劉麗惡狠狠地說著，似乎每一個吐沫星子都變成了致命地子彈，帶上她的怒火飛了出去。
趙菁放下筆，“可你應該知道，她就是你。”
劉麗沉默了，一口一口地抽著煙，隨著她的動作，手銬在她手上嘩嘩作響。
她不知道怎麼回答，於是岔開話題，“你想看看我是用什麼刀劃爛她的臉的嗎，就在家裡，我帶你們去看看。”
說著，劉麗站起身，向外面走去。
剛走出門，她的表情突然一變，猛地向窗外跑去，然後縱身一躍。
王陽沒有來得及阻止，只聽一聲巨響，劉麗從樓上直直地砸在地面上，流出一灘惡臭的液體。
旁邊的路人嚇得逃竄尖叫，好半響，他們才發現那個砸下來的東西竟然是一具屍體，一個穿著浴袍的屍體。
這個劉麗也死了，和現實世界中的劉麗一樣，從樓上摔了下去，只不過，一個是他殺，一個是自殺。
“回去吧。”趙菁收好紙筆，轉身向浴室走去。
王跟在後面，忍不住說了一句，“回去了，那劉麗呢？”
“你看到了，自殺了。”
“我不是說的這個。”
“她本來就是想自殺的，只是換了一種方式。”
趙菁走進浴室，伸手探向浴缸，和她想的一樣，浴缸裡面的水是溫熱的，旁邊，一把小刀閃著寒光。
“你怎麼知道的？”王陽問道。
“你忘記了嗎，剛才我們還進行過現場還原，我不只是一個法醫，我還是一個側寫師，可以透過側寫看到很多事情。”
“在劉麗眼中，這個或許就是她的救贖，我想救她，卻無能為力。”趙菁冷淡道。
現如今，王陽對生死看得十分平淡，也沒在這個問題追究，跟著趙菁從鏡子中鑽了回去。
回到現實世界中，趙菁喝下幾杯紅酒，呆呆地看著窗外。
看來，這個世界上又要多一個世界級未解的犯罪案件了，除開王陽和自己，劉麗的死因無人知曉。
趙菁放下酒杯，“我們回去吧。”
“你先回去吧，我還有點私事。”王陽特意強調了一下私事。就在剛才，他內心突然冒出一種自覺，要他不要急著離開這裡。
趙菁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就一個人回去了。
王陽坐了一會兒，腦袋又開始頭痛了，他急忙點燃一根香菸抽上幾口，緩解腦袋中劇烈的疼痛。
現在他終於知道為什麼蘇媚兒煙不離手了，這種金銀花香菸的確是可以緩解頭痛，但也隨著使用次數的增多，效果也會慢慢減弱。
頭痛依舊還在，王陽正準備又點上一根香菸時，一條白皙長腿緩緩探出鏡面，接著一個慘白的面具從鏡面中冒了出來。
“你……”王陽呆住了，咔塔一聲，手中的打火機掉到地上。
看到眼前的王陽，面具女人似乎一點都不驚訝，她手中彈出一把掌中手槍，對著王陽的腦袋。
“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面具後面傳來女人嫵媚的聲音。
不過，王陽當然不會聽她的，反正自己死不了，不就是一把槍嗎，慫啥。
王陽猛地衝了過去，結果被女人一個鞭腿抽倒在地，又突然摸出一個針管在他身上扎了一針，瞬間讓他無法動彈。
王陽考慮了很多種情況，但實在沒有想到這女人的武力值會有這麼高。
“王陽。”女人的口中吐出她的名字。
她移開面具，只露出一個鮮紅的嘴唇，叼上煙，“我應該比你要大，你可以喊我大姐。”
“對了，你之前用過地西泮片吧，給你個忠告，那東西少吃，不然記憶力會減退。”
大姐屁股坐在王陽的身上，點燃煙，直到一根煙抽完，“這面鏡子我就帶走了，我們還會見面的，記住，我們的故事還還只是剛剛開始。”
“放心，針管裡只是麻醉劑。”說完，大姐便拿著鏡子離開了，彷彿沒來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