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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回老家的第一次相親

林永青愣在原地,薛猛緊貼著陸雲凡的胳膊,低聲問道:“這樣,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什麼過分不過分的,你也知道,他是林志昊的親姐姐,我能跟她發生什麼交集,現在這樣已經夠了,要是真的跟她在一起,總避免不了見到那兩個傢伙,我大度點,不記仇,可始終都會尷尬,到最後所有的矛盾就會全都指向她。”

“說了這麼多,你是喜歡她了,對不對?”

“哼,我們才認識多久,哪裡談得上喜歡不喜歡,不過是她可憐我,我對她略有感激而已,她已經做的夠多了,沒必要替林志昊承擔所有的責任。”

兩人回到病房,看著坐在迴廊發呆的林永青,薛猛似乎是有些不忍,拳頭緊緊的握著,陸雲凡看不到他的表情,卻能感覺到他的情緒。

“天氣這麼熱,她在外面……”

“猛子,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她?”陸雲凡淡淡的問道。

“哈哈,別開玩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單身狗見到雌性就會有生理反應的。你已經離職了,而我卻沒有,我需要這份工作,他是老闆的姐姐,就算我反應再強烈,也不會去碰她的。”

“哈”陸雲凡輕笑一聲,沒有反駁他,之前在夜店的瘋狂他可是吃夠了,雖然比自己節制了許多,但也不是單身狗的生活可比的,這兩個月來他們沒有來往,他倒是口味清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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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讓她先回去吧。”許久之後,薛猛終於出聲,沒有等陸雲凡答覆,轉身就跑了出去。

陸雲凡以前陪著江敏看過不少的電視劇,雖然胡扯的情節很多,但是卻有很多情節和現實是很貼近的,就比如這身邊無聲之中產生的感情,還有感情背後產生的無奈。

如果薛猛和他一樣,遇到這樣的生活事故,或許也會和他一樣,對待感情冷靜許多,被傷害了一次,就會更加謹慎。

生活是平淡的,平淡的像是白開水,也因此人類被設計出來,便附帶了情感和情緒,就像是一味菜品,沒有佐料,無論如何烹飪,最終依然是乏味的一樣。

悲傷是苦的,喜悅是甜的,憤怒是辣的,如何把生活搭配成自己喜歡的味道,便是自己的終身任務。此刻的陸雲凡就像是品味過了一次人生一般,構建著自己的未來,也不允許自己的未來像一道不合自己口味的菜餚,所以在面對林永青的時候,他時刻都在驚醒自己要冷靜。

他做到了,薛猛也最終看明白了,把本就不適合的佐料強行調劑在一起,生活這道菜的味道只會是苦澀的。

看著林永青失望的眼神,陸雲凡竟然也隱隱的有些心痛,似乎他錯過了一個屬於自己的柔情,但是這柔情的背後卻不得不讓他冷靜。

休養了一個月,陸雲凡終於離開醫院了,不過他並沒有重新獲得自由,在他出院的這一天,父母再次來到了這裡,直接用最直接的方式把他強行帶回了他出生的城市。

接下來他要面對的事情就是相親,又是最直接最原始的方式,在父母面前,陸雲凡似乎從來都沒有自主權,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倘若有一點逾矩,陸國濤那不輕易開口的話匣子就會直接說到他頭暈目眩,口吐白沫。

也幸好他已經習慣了二十多年,而且相親他們是不會跟著的。

陸雲凡坐在已經約定好的咖啡廳,在這個小城市,喝咖啡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因此咖啡廳也可憐的只有這麼一家,按照他母親的說法,咖啡廳裡是能看清一個人的修養的,但是陸雲凡卻對此嗤之以鼻,在他看來,還是喝酒最能看清一個人的性格。

但沒有辦法,他只是個按照劇本出場的角色,母親導演讓他如何他便只能如何,唯一需要決定的就是覺得姑娘可不可以,但是怎麼叫可以呢?他的逆反心理讓他決定沒有可以兩個字。

回家來的第一次相親,他決定給對方一個下馬威,讓母親在考慮相親的問題上知道自己的決心。

看著窗外,等了許久都不見對方到來,就在他已經想離開的時候,這時候一個衣帶飄飄,頭髮凌亂的女孩才急匆匆的趕來,也顧不得自己的形象,坐在他的對面拿起他的咖啡竟一飲而盡。

“你是陸雲凡吧?”

陸雲凡點點頭。

“姑媽讓我來相親的,我叫梁小葉。”梁小葉整理了一下頭髮,對他伸出手。

“哦哦,你好,夠喝嗎?再給你來一壺?”陸雲凡“禮貌”的問道。

“算了,我又不是小資女,還是來杯啤酒吧,解渴!”女孩率真的一笑,讓陸雲凡心中一亮,看來還是個同道中人,幸好這間咖啡廳也知道單靠咖啡盈利肯定不夠好,在櫃檯的一側擺放著一整櫃的進口啤酒。

愛好對路,陸雲凡也來了興致,回家也是無聊,不如跟這女孩好好聊聊。

碰了下杯,算是開始進入正題,陸雲凡笑道:“你想瞭解什麼,不妨放開了問吧。”

“嘿,看你長的還不錯,性格也不是三兩句能夠問明白的,但其他還是需要瞭解下的,比如你之前交過幾個女朋友?可別糊弄我,坦誠點對你我都有好處。”女孩直截了當的問題再次讓陸雲凡驚訝。

他之前瞭解了很多相親的經過,女孩開門見山就問有沒有房,有沒有車,有沒有存款,像她這樣問的倒是稀奇。

“有,交過一個,不過三觀不合,分了。”

“一個?嗯,還不錯,看來還是個情種,就是這三觀不合的藉口才爛了點,是不是談錢談崩了?別不好意思,我懂的。”

“哈哈,你還真是有趣,沒錯,確實跟你說的一樣,我的家庭條件一般,父母都是普通上班族,根本滿不了大城市女孩的胃口。”

“這麼說來,你們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還真是可惜,又是一個被貪念毀掉的因緣,你說現在的姑娘都怎麼回事?獅子大開口,等過了門公公婆婆還怎麼讓他們好好過日子,還真覺得錢是繩索,能鎖住婚姻嗎?可笑可笑!”女孩搖頭冷笑,似乎自己根本不屬於女人這個人類大群體,對女人的這些想法十分不解。

“可不是,為了結個婚還得逼著父母砸鍋賣鐵四處借賬,婚後的日子還怎麼過,難道父母的債就是父母的,當兒子的不管不問嗎?要是真的不管不問,那就是個不孝的玩意,百善之首孝為先,如果不孝,那品行肯定不端,婚後的生活同樣不會過的幸福。”陸雲凡痛心疾首,說到這個問題,以往和江敏苦口婆心的話再次湧了出來。

可是江敏從來沒有理解過這個問題,在江敏的概念裡,幸福生活的基礎就是足夠的錢財,有生活必須的房子和車,可是這一切她又要陸雲凡這個普通家庭來籌辦,這難道不是強人所難嗎?生活的財富是需要慢慢積累的,憑什麼新一代就要父母貢獻一切,他們坐享其成?

“說的太對了!”梁小葉把酒瓶重重的放在桌上,大有相見恨晚的樣子,整了整她的長髮,揪著一縷憤憤的說道:“看了沒,我爹孃這兩個老頑固,非要讓我留著長頭髮,說這樣才有個女孩子的樣子,我性格狂放,就喜歡短髮不行嗎?不行!他們想要什麼樣我就得什麼樣,天天不把自己打理的跟個洋娃娃一樣,門都不讓出。”

“額,那是不是就因為你不喜歡拘束自己,才沒有找男朋友?”雖然聊得盡興,但是陸雲凡還沒有忘記自己來的目的,這姑娘,哦不,這兄弟雖然長了一副女兒相,但是這男兒態已經有點讓他扛不住了,不由心裡埋怨起母親來。

“什麼沒有找男朋友,我男朋友多了去了……口誤,口誤啊,男性朋友,我還沒有交過女朋友,女孩太惺惺作態了,我還是喜歡跟男孩一起,像你這樣的,我就比較喜歡結交的,這頓算我的,下次我們換個痛快點的地方,這,啤酒太小瓶,喝著都不過癮!”

陸雲凡一臉黑線,連連答應著,只是要跟這樣的姑娘結婚,也實在有點過火了,他暗暗嘀咕,母親也太會玩了,下馬威沒下成,倒被老媽耍了一頓。

喝光瓶中酒,陸雲凡抱拳說道:“那今天就到此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咱們改天再聊。”

“好說好說,唉,你這就要走啊,要不咱們換個地方接著喝?”

“不了不了,我感覺咱們結婚好像也不太合適。”

“合適不合適的還沒深交呢,我有車有房……”

陸雲凡沒有聽完她的話已經破門而出了,剛開始還能收斂點,聊出興致來真是牽頭驢都能和兩盅,這還了得。

“果然被剩下的姑娘都是有點問題的,難怪表弟那麼年輕就要結婚,找個正常點的姑娘真是太難了。”

舒了口氣,陸雲凡繼續緊跑了幾步,拐過一條街去才放慢腳步,生怕梁小葉再追過來。想到表弟,他又想到了那個跟他借錢的表叔,不知道沒有借到錢買房他們家的婚禮籌備的怎麼樣了,他那麼霸氣的拒絕,估計也把那個表叔氣的夠嗆,想來就是結婚也不會再通知他們家的。

不過如果絕交了,陸雲凡倒覺的是件好事,如此蠻不講理的親戚,深交還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呢,天天被惦記著那點錢,心底總歸不會太舒服。

回頭望了一眼,發現並梁小葉沒有跟上,他也算是徹底放下心來,正想著該去哪裡耍耍,一轉身差點和一個女孩撞上。

女孩一頭中短髮,白皙的臉龐上充滿怨氣,雖然個子不是很高,但是在陸雲凡面前卻氣勢十足,似乎天生自帶氣場,完全可以碾壓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