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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鐵漢自首,二次相親

張大炮牛肉麵。

這家麵館在黑橋市是十分出名的,張大炮的牛肉麵做的十分地道,面勁道,牛肉也勁道,而且分量很足,湯也十分美味,一個成人一大碗就足夠吃飽了,陸雲凡打著飽嗝抽著煙,看著這個狼吞虎嚥似乎永遠不會吃飽的男人,整個人都驚呆了。

“臥槽,鐵漢哥,你這都四碗了,你不怕把胃給撐壞了啊?”

這個男人最終選擇了相信陸雲凡,之前也確實和陸雲凡猜測的一樣,他是一個退伍軍人,可是除了一身蠻力和練過幾年功夫,在這個文明社會他不會任何的求生技能,倘若把他扔在一個原始森林他都不會怕,可是……,最終在一家售樓處做了個保安。

妻子因為他不能給一個安穩的家,最終選擇了離婚,王鐵漢便帶著七歲的小女兒獨自在外繼續打工,可是任誰都沒有料到,最終他毀在自己的蠻力上,他打傷了一個房鬧。

他只不過是一個任人驅使的保安而已,沒有後面的人支援,他又哪裡敢動手打人,社會不是軍隊,百姓也不是軍人,只是那麼輕輕的一拳,那人竟然吐了好幾天的血,肝損傷加內出血,售樓處落井下石,竟然當場不承認他是那裡的保安。

沒有僱傭合同,也沒有轉賬記錄,每月拿著現金工資的他直接傻眼了,他哪裡經歷過這樣的勾心鬥角,哪裡知道還有人是這樣的翻臉不認人,可是他拿那些人沒有辦法,法院讓他賠償各種費用六十多萬,可是他又去哪裡弄這麼多錢?

無奈之下,他只得走上了這條毀滅自己的不歸路。

當然,當他遇到陸雲凡的時候,這一切可能就要被改變了,陸雲凡願意出資幫助他,當然這是有條件的,是一個讓他感激涕零的“條件”。

“嗝,好了不吃了,撐死了可就虧大了!哈哈!”王鐵漢豪爽的一笑,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那小木板的桌子吱吱呀呀的竟然差點散架。

“既然說定了,那你下午就跟我去派出所,把你搶的錢全都交出來,搶的什麼人的,都搶了多少,全都一一還給人家,如果警察要把你關起來,你也得老老實實的配合,我們必須先把這件事給了了!”陸雲凡不是很放心,於是又唸叨了一遍剛才兩人已經約定好的。

“你就放心吧,我王鐵漢既然答應了一切都聽你安排,就是上刀山下油鍋,眉毛也不擰一下!”

陸雲凡這才放心,結了賬和這個大腹便便的男人離開了麵館,直奔市公安局而去。

“什麼,三年有期徒刑?不是警察先生,自首不是應該從寬處理嗎?再說了,他願意雙倍返還!”陸雲凡激動的站起身和警察爭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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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激動什麼?我就是念個量刑標準,你再干擾我們執行公務,連你一塊關起來!”

“是是是,我不多嘴,我這不是也想挽救一下嘛,我這好不容易說服他來投案自首,而且他……,警察同志你看,他是真心悔過了。”陸雲凡指著王鐵漢冰冷的臉捏了捏,示意他笑一笑。

王鐵漢不懂他的意思,依舊冷著臉,大聲道:“時刻忠於國家,忠於人民,我願意接受一切懲罰,如果國家需要,我仍然時刻準備好犧牲自己,保家衛國!”

雖然有些僵硬,但是確實有點用,警察再一次被他的真摯打動了,嘆了口氣道:“行了,這還沒人起訴你呢,不過報案的可有好幾個了,我們必須先把你拘留,然後聯絡受害者前來領取被你以不正當手段佔為己有的私人財物,如果受害者接受你的道歉,我們可以對你從輕處置,但是,如果有人堅持起訴你,我們也只得配合。”

“謝謝警察同志,謝謝謝謝,贓款都在這,您要不點點?”陸雲凡早就把屬於梁小魚的那些錢拿了出來,他也沒想到這傢伙好幾天竟然才搶了這麼幾千塊,不由的小聲嘀咕了一聲,瞧你這點出息!

王鐵漢立馬不樂意了,擰著脖子也小聲反駁道:“什麼叫我沒出息,你住院我還往裡搭了一千多呢。”

這話一出口,負責筆錄的女警噗嗤一下笑了出來,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陸雲凡卻感覺這是一個不錯的轉機。

“好了,沒什麼事你就先回去吧,有訊息了我們會通知你來領人。”

“唉,好好。”陸雲凡瞪了王鐵漢一眼,起身往外走。

“哦對了,陸雲凡,拘留不管飯啊,記得給他送飯。”

陸雲凡忙又顛顛的跑了回來,掏出五百塊恭敬的遞給那位女警,說道:“我可沒空管他,就勞煩您給買幾百個饅頭,餓不死這傢伙就行。”

“放心好了,我以前執行任務的時候七天沒有進食都活了下來。”王鐵漢咧開大嘴滿足的笑了,雖然依然笑的難看,但是現在的他,真的輕鬆了很多。

對於陸雲凡的感激,他是打心眼裡的,六十多萬說借就借了,而且還給他提供了一個那麼高收入的工作,這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事,他心裡已經暗暗打定主意,就是陸雲凡不給他開工資,他也會一直貼身保護好這個傢伙。

……

受傷的紅鼻頭,纏著繃帶的右手,陸雲凡可憐巴巴的看著母親。

“媽,我都這樣了,能不能就別去相親了,這個樣子人家也看不上我啊,說不定還把我當成愛鬧事的流氓分子呢。”

“別廢話,我都給你劉阿姨說好了,照片人家都看過了,對你挺滿意的,這次就是聊聊,只要聊得來就可以了,你這傷又不是永久的,過不了多久就能好。”

陸雲凡耷拉著腦袋無奈的嘆了口氣,看來還是躲不過這一劫,不過幸好他的朋友間並沒有把他中大獎的事傳出去,不然可就真的人心難測了,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再走一遭了,他默默的祈禱著,可千萬別再遇到一個和梁小葉一樣的傢伙。

還是那家咖啡廳,陸雲凡無精打采的走進去,對方似乎早就已經等在了這裡,看到陸雲凡進來,對著照片細細的瞅了半天,終於沒忍住笑出聲來。

“陸雲凡?”

“嗯,是我。”坐下來,陸雲凡對著服務員打了個響指。

“waiter,一打啤酒。”

“喂,你都傷成這樣了,還要喝酒啊?”

“解渴嘛,再說了又沒讓你喝!”

陸雲凡想到和梁小葉相親的時候,這姑娘就是這樣回答的,現在想想竟然覺的十分好笑,而這次竟然換成了他。

女孩還沒作自我介紹就白了他一眼,變的有些不耐煩起來。

“有什麼需要瞭解的,你就問吧,要是沒什麼問題就趕緊走吧,別耽誤我喝酒。”陸雲凡開門見山,喝著酒對著姑娘揚了揚下巴,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好像天生就是這幅流氓相。

“你……哼!”那女孩連名字都沒有說就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氣呼呼的起身離開了。

陸雲凡冷冷一笑,繼續喝著啤酒,不經意的一瞥,竟然發現桌上放著一個長著兔子耳朵的手機,那卡哇伊的樣子看的陸雲凡頓時情緒消失了大半,有些後悔把一個小女生氣跑了,不過轉念又是一樂,手機既然都落在這裡,那遲早都是會回來的。

他拿起那只可愛的手機,看到上面還拴著一條繩子,看來是掛在脖子上的,繩子的尾端和手機連線的地方掛著一個小牌子,上面寫著一個名字,劉姍姍。

“劉姍姍,這個名字倒是挺有女人味,嘿嘿,就是不知道性格是不是也是個溫柔的姑娘,真是可惜了。”

陸雲凡把玩著手機上的兔子耳朵,揪著像是質問小孩子一樣:“說,你是哪家的兔兔,你爸爸叫什麼,你媽媽叫什麼,還有你幾歲了,會吃胡蘿蔔了嗎?好啊,還不說,我知道你叫劉姍姍,你也是被你爸爸媽媽逼著來找小公兔子的吧?回去告訴你的爸爸媽媽,就說小公兔生氣了,他要找到愛情,不是這種被安排的好的,知道了嗎?小兔兔!”

“噗,知道啦!”

“知道就好,你也要找到愛情,不然等老了兔寶寶問媽媽:‘媽媽媽媽,什麼是愛情?’你不知道怎麼回答,會讓兔寶寶很難過的,知道嗎?”

“嗯,我知道,謝謝你!”

“嗯,不用謝……咦,你怎麼又回來了?”陸雲凡說順了嘴,才反應過來怎麼這假兔子還會回答問題,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劉姍姍又回來了,站在她的身後靜靜的看著他的獨角戲。

“手機落在這當然要回來了。”劉姍姍重新坐了下來,拿過一瓶啤酒咚咚喝了兩口。

“不用擔心,我知道我們成不了,AA買單。”

“呵呵,既然你也回來了,左右閒著無聊,不如聊聊再走?”陸雲凡和劉姍姍舉瓶碰了一下,笑嘻嘻的提議。

“好啊,不過你可不能再那麼氣人了。”

“我只是不想給你機會而已,萬一你真的看上我了,我可沒有拒絕別人的經驗,再說了,劉阿姨好像和我媽關係還不錯,要是傷了她們的感情,我這頓揍是跑不了的。”陸雲凡撩了一下他空空如也的大腦門,得意的一笑。

“少來,不過有一點你倒說中了,我確實看上你了,所以才來和你相親,沒想到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我倒成了那蕭瑟秋風中瑟瑟發抖的那個,這是我沒有料到的。你,不會是剛剛分手吧?”劉姍姍自我消遣了一番,又試探著問。

“是啊,女人的直覺就是可怕,我被甩了,因為窮。”

“嗯,那幸好我們合不來,我覺得沒有車可以,但是沒有房子是肯定不行的,而我又不想還房貸,所以我也想找個全款買了房子的,這樣以後生活的壓力也小了很多。”

“那要是沒有房子,卻有存款千萬呢?”陸雲凡問道。

“那也可以啊,不過彩禮要高一些,至少三百萬,這樣也省的結婚以後他的錢都是婚前財產,萬一要是被甩了,我可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陸雲凡咂了咂舌,被這女人的“合理”心態折服了,也幸好一開始就把自己摘出來了,不然又是一個麻煩,這簡直就是一個江敏二號,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呵呵呵,幸好我沒有存款千萬,不然還真被你嚇屎了。聽了你的要求,我還真覺得自己這輩子結婚無望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相親過幾個了?”

“十幾個吧,不過都是和你一樣的,房子都沒有,怎麼結婚啊,難道租房結婚啊,那誰受的了?”劉姍姍竟然還委屈起來,似乎之前相親過的男主角,每一個都傷過她的心。

“唉,沒錢真是罪過啊,那你又沒有打聽打聽之前的那些老大難有沒有結婚?”陸雲凡的調笑越加的明顯了,可是劉姍姍卻一點都沒有發現,自顧自的自怨自艾。

“好像,都結婚了吧,那些傻女人,撿的都是我挑剩下的,一點都不值得羨慕。”

“是是,難道劉阿姨之前沒有跟你說我的家庭情況嗎?你竟然還能看上我?”

“啊?我小姑,你別跟我提她,她又騙我,說你家可有錢了,別說一套房子,在黑橋就是十套都能買下來,車更是想要什麼樣的就買什麼樣的,可笑我竟然當真了,下次再也不聽她的了!”

陸雲凡一口啤酒還沒喝進肚子就差點返出來,心中暗叫:老媽竟然把這訊息都透露出去了,幸好這姑娘蠢萌蠢萌的。

抽紙擦嘴,用力的咳嗽了幾下,陸雲凡才勉強把倒進氣管的啤酒咳出來一些。

“幸好幸好,咳咳,呵呵,咳咳,不過我覺得你還是別去找你小姑了,她也是想早點讓你成家嘛,一番好意,咳咳,呵呵,今天這酒我看是喝不下去了,我得先走了!”陸雲凡抽出兩張一百元扔在桌上,狼狽的向外逃竄。

“唉唉,你給多了,還要給你找錢呢!”劉姍姍在他身後喊道。

“不必了,給服務員當小費吧。”

陸雲凡出了門一溜小跑,和上次躲梁小葉何其相似,就連走的路都是一樣的,只是這次的姑娘比梁小葉還要奇葩的多。

被獨自扔在咖啡廳的劉姍姍看著桌子上的啤酒,連一半都還沒喝完,雖然錢陸雲凡已經給了,但她還是有點捨不得,拿過一瓶又喝了幾口,可是她自己怎麼喝的了這麼多,而且開了蓋的啤酒退都不能退。

“還要給服務員小費,這窮小子還真大方,一次買這麼多啤酒,這不都浪費了嗎?”嘟嘟囔囔的劉姍姍越想越覺的不對勁,要真是個窮小子為什麼會點這麼貴的啤酒,還要給服務員小費,暗叫糟糕,趕忙拿出手機給小姑撥去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