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候老頭留下的庇護還能起效,伊卡洛斯帶著露卡在附近轉了又轉,試圖找到一個可行的脫困之法。
這裡毫無疑問是一個山谷,可是絕不普通。
沒有任何一個普通的山谷能做到把戰術人形困在裡面,而且找不到任何出去的辦法。
這裡與鬼打牆頗為相似卻又有所不同。
前者只是一段有界無限迴圈的空間,而這裡卻更像一幅畫。
不管伊卡洛斯如何努力飛行,四周所見竟然毫無變化,就像定格了一般。
依然是那個山谷,這裡曾經有個候老頭。
老頭為何要困住二人,這個問題已經沒有人能回答她們了,現在她們必須自己找到答案。
“露卡,候老頭跟你說過這個山谷嗎?”
伊卡洛斯經過嘗試後,確信了高速飛行無法突破禁制,只能向露卡尋求破局之法。
老頭雖然怪,可不像是會坑害自己徒弟的人,更何況從二人體外的護體金光來看,他更想保護二人。
老頭曾用一種奇怪的霧氣,傳授給了露卡很多知識,據老頭自己說,在不到一天的時間內,那霧氣就能再現出一本百科全書。
雖然百科全書是啥,伊卡洛斯不太明白,可她看那老頭不像是吹牛的樣子,而且莫名地覺得有點厲害,便信了。
現在,應該是到了著百科全書起作用的時候了。
“沒有,完全沒有關於這個山谷的事,就連定海神針都對現在的情況感到不解。”
伊卡洛斯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當場慢慢停止了無用的飛行,帶著露卡降落在地。
就連陪伴老頭多年的定海神針都對現在的情況摸不著頭腦,那想必是出了問題。
露卡從伊卡洛斯懷裡跳下來,手時不時地摸摸小肚子,對著周圍熟悉的景色看了又看。
“總覺得過了好久,但是我怎麼一點都不餓?”
露卡小聲地咕噥,卻讓伊卡洛斯愣了愣。
身為戰術人形,她有獨立的計時器,所以能量化時間的流逝,當然,是以計時器的標準來衡量。
在計時器的時間裡,距離老頭離去也不過只有幾個小時而已,但顯然露卡的感覺跟計時器的量化有很大的出入。
有了出入,自然至少有一個出了問題。
“露卡,小心四周,我現在必須重啟。”
雖然露卡對戰術人形不太懂,可她很聽話,當即就努力點頭示意自己會努力。
定海神針就像狗腿子一般憑空出現,圍繞著兩人打轉,留下一個金色的圈,顯然又是某種不知名的手段。
伊卡洛斯若有所思地看著金色圈圈,又看了看做賊似地鬼鬼祟祟著戒備的露卡,選擇了相信,當即閉上雙眼選擇了重啟。
說是要重啟,其實也沒有那麼嚴重,就像電腦的重啟一遍,遠比重裝系統來得快。
8:17am,依然是這個時間,重啟的這個過程只用了不到0.1秒,這顯然不可能。
這裡的時間和伊卡洛斯所熟悉的時間存在偏差,然而這在昨晚是沒有的。
毅然決然放下一切離去的老頭,莫名破碎的結界,變慢的時間,還有這出不去的定格空間。
這一切就像一個老師傅要去對付仇家,所以把年幼的小徒弟留在山門內修煉,再設下重重禁制保護,直到徒弟變強才能出去的劇本。
然而這裡有一個最重要的問題,那老頭根本不是這樣的人。
他就是那種信奉有本事就活下去,沒本事那死了也只能怪自己這種近乎無情信條的人,想必也是與經歷有關。
他是不可能做出如此安排的人,但現在,這兩個本就在逃命的人,被困住了。
有另一人插手了這裡,甚至可能在老頭還在這山谷之時,就已潛伏於此。
現在,ta出手了,這個不知是何人何物的某種東西。
不知ta是敵是友,但她們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慢慢確認,時間對二人來說就是最寶貴的東西。
8:18am,在露卡擔憂的目光中,伊卡洛斯睜開了緊閉的雙眼,琥珀色的眸中滿是戰意。
“露卡,到我背後來,我們要準備出去了。”
她就像變了一個人,從平易近人的鄰家大姐姐變成了高冷的女王,但不妨礙露卡覺得很喜歡。
重新變成了包袱似的露卡緊緊地吊在伊卡洛斯背上,就像個樹袋熊,就連定海神針都跟著小主人一起做賊似地點頭。
這古靈精怪的小玩意兒大概也是幫不上忙了,露卡還沒有能發揮定海神針威力的實力。
要怎麼找到一個躲起來的人?
最簡單的答案就是讓其無處可躲。
既然已經確信這禁制並非候來頭所為,那這個山谷也沒什麼不可破壞的。
露卡就位之後,伊卡洛斯揹著她升空,最後再看看這還算美麗的山谷。
“露卡,你會捨不得嗎?”
毫無疑問,露卡明白伊卡洛斯要做什麼。
“不會的,師傅說活下去最重要。”
既然話已說出口,那伊卡洛斯只當是如此,身外物確實比不得活下去三字。
由於不能連線烏拉諾斯系統,伊卡洛斯只能利用隨身攜帶的武器來對山谷進行攻擊。
超高熱體壓縮對艦炮,這玩意兒起初是用來對付艦娘的單兵武器,經過不斷改良已經變成了威力極強的泛用性光炮,每個戰術人形均有配備。
炮體不斷聚能壓縮空氣的聲音,經過消音裝置的處理後,變得就像小蜜蜂振翅的聲音一般和諧,給人的感覺甚至都不像是武器。
人類的科技總是向著奇怪的方向發展,不一定越來越好,但一定會越來越好看。
純白的炮體中,一顆光球被不斷壓縮,終於在充能完畢後發射出了高能粒子流,看起來就像一根超大型燈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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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炮轟擊在地表,引發了亮度超過一萬五千坎德拉的劇烈爆炸,就像一顆炸開的星星。
華麗而危險,就是人類經過多年發展後對於戰爭兵器的理解,也是戰爭兵器製造的方向,戰術人形也正是因此而生。
再華麗的武器,終究也只是武器,生而就是為了破壞,比如此刻超高熱體壓縮對艦炮。
原本還算和諧的小山谷頓時被一股白芒籠罩,依稀可以看見一些稜角在毫光中迅速湮滅。
在高能粒子流的洗刷下,沒有什麼能毫髮無損,如果有的話,那ta一定不是由粒子構成,比如現在。
白芒散去,小山谷再次出現在二人眼底,美不勝收。
就如初見的一眼,只是不再有那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