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小心，我已經聞到了小毛賊身上特有的臭味兒。”
除開冰雪還是冰雪的八寒地獄裡，葉梓終於發現了目標的蹤跡。
它就在附近，而且並沒有移動，彷彿在等著兩人羊入虎口。
“小姐，你全身都在……發光……綠的。”
在這個緊張萬分的時刻，三三卻發現了奇異的事。
這道綠光是突然出現的，一下子就把小姐給綠了，真實讓人猝不及防。
“咦！”
葉梓趕緊張開雙手看了又看，發現自己確實綠得發光，這種事從來沒有過。
“難道是他們留下的後手？”
“還是艾爾麗斯小姐的佈置？”
葉梓疑惑不已，但沒能從三三處得到答案。
三三全心全意地戒備起來，顯然小姐出了點問題，必須先解決。
現在的戒備工作，自然就要三三多擔待一點。
詭異的綠光就像燈泡似的，有規律地閃動，而且越來越快。
發生了什麼？
在發現那小毛賊的蹤跡後，自己就變綠了，這不得不讓葉梓開始思考起來。
難道自己中招了？
可她沒有感覺到任何異常，甚至還覺得神清氣爽，就連體溫都溫暖了不少。
在李家現有的歷史中，從來沒有過哪種力量是綠色的，葉梓不得不防。
但她沒有過多的選擇餘地，那個小毛賊已經開始向著這邊而來，已是發現了兩位不速之客。
“三三，如果我待會兒出了問題，你……”
“我就殺了你。”
臥槽，雖然葉梓本來就打算這樣說來著，可真的聽到的時候，真的覺得很難受。
但三三比她更難受，從她緊握的拳頭就能看得出來。
“不是，殺我之前，你得自己先逃命。”
這一點，遠比自己的死活重要，葉梓不得不提醒三三一句。
三三依然戒備著四周，壓根就不去看小姐一眼，但她的沉默已經給出了答案。
葉梓抿著唇搖了搖頭，把煩惱都甩出去，盯著某個方向默默地運轉仙力熱身。
“它來了，小心。”
三三還是不肯理這個提出了過分要求的自家小姐，但是卻堅決地攔在了那個方向。
“三……”
三三揮手打斷了葉梓，就像後者平時那樣。
葉梓知道，自己該住嘴了。
與其說這些沒有意義的事，不如想著怎麼把那小毛賊打死。
打死之後，說不定還能和三三一起去種田，過墮落的生活。
綠光越閃越急，葉梓的心也越來越平靜，強大的自信壓過了一切憂慮。
不自信，抓什麼賊？
兩人都是用劍的好手，此刻面對著未知但絕對強大的敵人，自然是選擇用劍來為自己和身邊人殺出一片天。
從地獄吹來的風，也不及此地肅殺的分毫，兩邊還未見面，便已是不共戴天。
“喲，我說是個啥玩意兒，原來是坨黑影啊。”
一個黑點從遠處的冰原緩緩而來，以兩人的目力已能看清其樣貌。
簡單來說，那人沒有面貌，就像一個漆黑的影子，卻能直立行走。
如果小毛賊沒有什麼特殊癖好的話，那它應該是個女人，長髮及腰說得就是它。
面對嘲諷，黑影並未反擊，就連速度都沒有絲毫變化。
“小姐，它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
三三比較有教養，所以說話比較委婉。
葉梓就不同了，只要能把人罵死，她絕不會選擇動手。
“何止是不聰明，它好像沒有意識，不對，是沒有感情，就像一個機器。”
這種感覺，隨著黑影的接近，越來越強烈。
這樣一個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背影，總是很人的，就像半夜十二點出現在鏡子裡的惡鬼。
葉梓來到三三身邊不遠處，已顧不得身上越來越盛的綠光。
大概是離得近了，那黑影終於有了些許變化，竟然直接停了下來，抬頭注視著葉梓的方向。
葉梓覺得它確實在打量自己，卻不是那種看見獵物般的目光，反而像是看見了什麼好玩的東西。
“失去時間的原點，和失去原點的時間，究竟哪一個更可悲？”
絕對沒有第四個人的空間內，傳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聲音空虛，分不清雌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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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些人喜歡說一些看起來很莫名其妙的話，讓自己看起來很高大上，甚至還以為能引人深思。
殊不知，在另外某些人眼裡，他們就是沙比。
“你個沙比腦子被凍得秀逗了吧，話都能講歪來。”
已經自信到膨脹的葉梓根本不把黑影放在眼裡，現在這黑影在她看來，毫無疑問只是一個臭沙比。
“可悲。”
那黑影繼續裝比，可葉梓卻不再嘲諷，而是突然獰笑起來，拎著右手仙劍就朝黑影的方向劈了一劍。
“這種程度的幻術，實在不夠格。”
一劍破了黑影的佈置，葉梓肆意地嘲諷起來。
至於點醒了自家小姐的三三，依然保持著高度的警惕。
幻術破去，黑影的位置比之前近了不少，顯然是偷襲不成不說，還丟了臉。
它本來就沒有臉。
黑影再次停了下來，這一次沒有再裝比，沒有再莫名其妙。
葉梓卻是面色一變，立馬攔在了三三身前。
後者也驚得不輕，一臉難以置信。
那黑影竟然召喚出了一個熟悉的晶體。
由兩個尖銳的四稜錐拼接而成的晶體，毫無疑問是艾爾麗斯小姐的能力產物。
被偷走了兩千年時光，能力被盜取也不是什麼難以想象的事情，但這個晶體帶來的震驚並不在其本身，而在於其內被冰封的人影。
那個被冰封的人形，毫無疑問，是艾爾麗斯小姐。
這完全沒有任何道理。
艾爾麗斯小姐的肉體，早已經被她自己拖進定格的時間點裡，不存於現世。
流動的時間，會讓艾爾麗斯小姐的身體崩潰，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跟死亡差不了多少。
黑影放棄了無用的莫名其妙體，伸出左手一把摸在了冰晶上，就像按下了奇怪的開關。
一陣細微的咔咔聲響起，冰晶中不斷有裂紋蔓延開來。
沒有規律的破冰聲，就像一陣死亡之音，迴盪在只有冰的世界裡。
“虛幻時間中徘徊的可悲陰影，要死一遍嗎？”
破碎的冰晶中，一個人形凌空而立，冰冷的目光就像一把又一把刀子刺進葉梓和三三心裡。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身形，音容相貌都那麼熟悉，可再見時，卻陌生得就像南極的企鵝和北極的熊。
為什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