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讓人意外,你竟然能發現我不是夜。”
許久之後,一個女人的聲音才傳來,槿悠哉地託著下巴,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那麼你是怎麼發現的呢?”
真是不要臉,還敢問。
可是槿艾是個有禮貌的人,自然不會晾著她。
“求我,求我告訴你。”
不知從何而來的聲音沉默了,又是半晌才有了回應。
“求你。”
雖然她求了槿艾,可是後者完全沒有覺得很爽的感覺。
沒有不甘,沒有屈辱,沒有仇恨,什麼都沒有。
這樣的聲音,是不能讓她感覺很爽的。
但是能打的臉,槿艾是不會放過的。
“有人告訴我的。”
這當然是唯一可能的答案。
她就像在跟一個智障說話,半分不耐半分同情,九分得意。
這就是十足的小人得志的嘴臉,最是氣人。
可是那個聲音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依然空洞得就像一個死人。
“原來如此,想必你們還不能正常交流。”
這次,輪到槿艾沉默了。
這個鬼鬼祟祟的傢伙智力不低啊,這就很難辦了。
“其實你不用擔心,你現在不會死。”
槿艾雙眼一眯,右手食指輕輕地刮著桌面,盡力不讓自己發抖。
“你放心,我對你的屍體沒興趣,我只是想用你的身體困住一個人而已。”
那個人就像在跟畜牲說話一樣,根本就沒把槿艾當人。
“相反,你會活得很好,雖然會被打斷全身骨頭,抽筋灌流金固定,可是你會一直活到世界末日那一天,你比絕大部分人都要幸運。”
那個傢伙,沒有任何感情地對槿艾說明了她將面對的事。
槿艾左手摳著臉,右手死死摁著桌面,整個人都在發抖,連臉都氣歪了。
“草溺嘛,你說你嘛呢,煞筆!”
忍無可忍之際,管你嗎的會不會馬上暴斃,槿艾拍案而起,對著黑暗中一頓咆哮。
她連敵人在哪兒都不知道,屈辱和憤怒讓她巴不得把這裡整個給炸了,一了百了。
“生氣了嘛,你的心態真差呢,這樣不行,不然以後你會覺得很寂寞、難受的。”
那個傢伙還在比比,槿艾卻盡力壓抑著怒火,雙手摳在桌面上,咬牙切齒的,極端的憤怒卻帶來了異樣的冷靜。
“不過你不會孤單的,我會把你的人格撕裂成成百上千個,然後看你們自相殘殺一定很有意思,夜肯定也會覺得很有意思的。”
“草溺嘛,草溺嘛,溺嘛死了,狗東西,跟個被人拋棄的怨婦一樣,你是沒人要的破鞋吧!”
槿艾一陣失控之後,突然崩壞地笑了起來,腰都快笑彎了。
“哈哈哈,想不到你這麼簡單就暴露了,那一聲無能狂怒的吸氣,聽得勞資很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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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得趴在桌子上,肚子都給笑痛了。
那個比崽子終於安靜了,怕是巴不得馬上就宰了槿艾。
“你別得意,我會讓你親眼看著自己的身體毀了你喜愛的一切,最後化成牢籠永遠囚禁自己最愛的人。”
那個傢伙的聲音終於不再平靜,怨毒得就像一條響尾蛇在抖尾巴。
“滾吧,傻比玩意兒,你要真有這本事,還隔這兒比比溺嘛呢,不對,你沒嘛,溺嘛死了,骨灰都給揚了。”
槿已經抓住了那家夥的命脈,不可一世地咒罵起來。
雖然罵得難聽,可是她的腦子很清醒,完全沒有鬆懈。
那個傢伙又沉默了。
槿艾心有所感,她覺得自己好像又罵中了,這個比的親媽大概在它面前被挫骨揚灰了。
真特麼爽。
“啊哈哈哈,該不會猜對了吧,你個沒嘛的孤兒。”
她肆意地嘲笑,絲毫沒有憐憫。
開玩笑,她又不是白棉花,被人威脅了不捅別人傷口還給舔不成。
“你該不會全家都死了吧,就像電視裡演的一樣,全家都死了,但是你躲在臭水溝裡活下來了,嚇得連哭都不敢哭……”
“滾!”
一聲氣急敗壞的怒吼傳來,槿艾都被嚇壞了。
隨後就是更加惡毒的嘲笑,和咒罵。
由滅門開始,槿艾給她講了一個可憐的女人的故事。
一輩子都活在仇恨裡,為了復仇連身體都可以出賣,活得連條狗都不如。
“啊哈哈哈,雖然很慘,可是我看得很爽,我全都看到了哦,你像條狗一樣搖尾乞憐的樣子,還有……”
“夠了!我一定要把你嘴撕下來,塞進你……裡,那裡比較適合你這張臭嘴!”
“啊哈哈,我嘴再臭也比你這吃過蛆的嘴要甜啊,孤兒破鞋。”
那個傢伙終於被罵得崩潰了,開始大喊大叫。
槿艾的罵人功力已經超過了生命層次太多,而且有著絕對的優勢。
“啊哈哈哈,是不是很難受,巴不得把我碾成碎末,再丟進廁所?”
“只可惜你辦不到啊飛舞,有本事來碰我一下啊,只要一下你就能打死我哦,來啊,來打我啊。”
槿艾撅著屁股扭了兩下,一副欠揍的樣子。
“混蛋,你等著被一萬頭豬草成卷邊吧!”
那個傢伙太辣雞了,現學槿艾的話想罵回來,那是不可能的。
“孤兒破鞋,溺嘛該不會就是這樣死的吧,我的小嘴可是開過光的,不會錯的。”
那個傢伙突然不喊不叫了,而是發出了一陣陣嘶吼,像極了人類在極度憤怒下咬牙咬得口水直流,瘋狂擺頭的樣子。
“呵呵呵,有本事來打我啊,有這個膽子嘛,來陪我一起死啊。”
槿艾負手而立,昂首挺胸,表情卻邪惡無比,像極了電影裡的大反派。
“不敢吧孤兒,溺嘛在你面前被當狗殺你都不敢吭一聲,現在只不過被罵兩句而已,一定就像被春風拂面,花香撲鼻吧。”
她沒有放棄自己唯一能做的反擊,哪怕那家夥的嘶吼聲越來越近。
其中還多了粗重的喘氣聲。
“呵呵孤兒破鞋,原來你是在一邊被草一邊跟我對噴,上下兩張嘴一起噴一定很爽吧。”
這句話就像一個火星,徹底引燃了充滿煤氣的煤氣罐。
“啊嗷呃……”
那個傢伙的聲音已經不像人了,竭力嘶吼一聲就迅速靠近。
這種越來越近的感覺是如此真實,槿艾差點就要信了。
“有本事就真的衝過來啊,您在這兒意淫您嘛呢,該不會當年捅死溺嘛的就是你自己吧,你捅死全家才活下來的?”
原本只是一個肆意的口嗨而已,槿艾卻突然心悸。
那個傢伙真的過來了。
嘶吼中帶著哭聲,就像一個棒槌一樣飛速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