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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力有盡,意難平

暗影界雖然已經與艾澤拉斯連線,可位面通道還很脆弱,不能支援暗影獸的降臨。

這對艾澤拉斯來說,大概是唯一一個好消息。

但也說不上太好。

暗影界不止有暗影獸,還有它們的奴僕,那一個又一個黑影,就是它們用於容納自身部分意志的代行者。

這些黑影,自然比不上暗影獸的萬分之一,但對艾澤拉斯來說,依然是強大無匹的敵人。

短短三年間,就有十七個暗影代行者降臨艾澤拉斯,在十七個地點分別以身為座標,對暗影界進行擺正,試圖加快位面通道的擴張。

但是他們只成功了三次。

艾澤拉斯人如有神助,以難以接受的損失,準確攔截了十七次。

可不是每一次都能成功阻止的。

長久的抗爭,導致了人口的衰減,艾澤拉斯已經青黃不接。

他們已經連續失敗了三次。

那是絕對的戰力差,是只能眼睜睜看著暗影代行者牽引暗影界的無奈。

好在牽引的消耗過大,只能進行一次就會讓暗影代行者枯竭,艾澤拉斯才有了最後的喘息之機。

但暗影界的來臨,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是艾澤拉斯逃不掉的災難。

為此,整個艾澤拉斯各方首腦齊聚一堂,在德拉諾進行了決定艾澤拉斯命運的商議。

但是他們的分歧很大,大到就像商人和消費者那麼大。

最終的結果,也只能是不歡而散。

既然互相看不起,那就各走各的,艾澤拉斯的敗亡幾乎可以預見。

但是顯然有人並不想讓它就這樣被暗影界奴役、吞噬,所以她出手了。

分開不到三天,就傳出了一個又一個噩耗。

精靈代表卡爾,被人以冰雷火樹光暗土,以及三種未知元素,給擊殺在了歸途,元素祈喚者成了一個笑話。

維庫人代表尼古拉斯?趙四,被人刺了一百三十一刀,每一刀都正中死穴,武極成了只鐵刺蝟。

諸方代表都遭遇了不同程度的襲擊,但幾個最不和諧的聲音,被人分別以自己最在行的手法擊殺。

幾乎所有人都在瞬間明白,有人不想就這樣結束,ta想要統一整個艾澤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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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們又齊聚一堂,進行了最後的互相試探。

越來越大的壓力下,這些人的選擇終究還是先己後人,最終也只能再次不歡而散。

已經沒有牌可以打了。

沒有人口了,沒有糧食了,沒有木材和金屬了,就連次元口袋都因為要隱蔽而斷開了連線,已經被消耗一空。

她已經一年多沒吃飯了,餓了只能吃石頭,躲在黑暗的裂隙裡,活得就像一條狗。

“既然不聽話,那就都去死。”

死人,是不需要吃飯的,而且能空手接白刃。

亡靈,幾乎能解決一切問題,除開會讓艾澤拉斯提前枯竭之外沒有任何缺點。

轟動整個艾澤拉斯的事變在德拉諾爆發了。

諸方首腦在猜忌與懷疑中,最終走向了矛盾,乃至誓不兩立。

在令人絕望的絕對劣勢的外戰之前,最瘋狂的內戰先開始了。

文明的自毀傾向,就這樣被輕輕一撥,便徹底炸開來。

最後的和平與希望,被艾澤拉斯人親手摧毀。

傷亡,不計代價,不管不顧的傷亡,讓亡靈的數量如爆炸般增長。

待部分人有所察覺,試圖脫身之時,卻發現仇恨與瘋狂早已成了一個漩渦。

誰都逃不掉,只能深陷其中。

部落的力量已然成了最強,甚至已經強到獨自擊殺了第十八、十九次暗影代行者。

亡靈的氣息讓艾澤拉斯明亮的天空變得幽暗,讓草木枯敗,也讓河流變為了荒漠。

強大的女妖王統一了整個艾澤拉斯,亡靈取代了曾經活生生的愛,只留下了憎恨。

對於暗影通道的進攻開始了。

暗影代行者與亡靈的戰爭,就像鹽和糖一般,如出一轍地死而復生卻又趕盡殺絕。

天空徹底變得黑暗,大地徹底淪為荒漠,亡靈們朝天空怒吼,又從荒漠中爬出。

裂痕,開始出現,像極了曾經的達拉然。

憎恨變得更加強烈,亡靈們的力量也如迴光返照般增長。

但它們註定失敗。

艾澤拉斯的破裂,讓暗影界有了徹底降臨的機會。

一片龐大的暗影,如擠魚丸般擠進了艾澤拉斯,將亡靈們的生存空間壓縮。

艾澤拉斯亡靈們在不甘與憎恨中,接連化為飛灰。

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就連亡靈都快沒有了。

隨著亡靈女王希爾瓦娜斯與亡靈復活者瓦格里們都相繼消亡後,她已經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槿艾看著被自己親手拿下的最後一顆白色棋子,看著幾乎滿盤的黑棋,整個人都呆滯下來。

“一人守一城,一人鎮一世,這樣的好事,是不存在的。”

在這片絕不會被人找到的黑暗裡,傳出了一個絕不屬於槿艾的聲音。

可她只當是自己在自言自語。

“你的精神狀態很差,先吃點東西吧。”

就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有精神問題了嘛?

“這一次,是你輸了。”

我輸了,就這樣輸了。

“不要想再引爆艾澤拉斯進行躍遷了,這個地方已經被暗影界徹底包圍了。”

那就去暗影界。

“你自己可以去,你身後那兩個可以去嗎?”

槿艾如遭雷劈,忽然察覺了這個奇怪的聲音,並不是自己。

她轉過身去,然後轉身就跑。

她最不願看見的人之二就站在那裡,也不知站了多久。

她只看到了,就連提布的眼中,都是她不願看見的擔憂和心疼。

“你跑得掉嘛?”

奇怪的聲音又出現了,槿艾就像被人一拳給打得倒飛一般,無情地摔在了露卡和提布身前。

她捂著肚子,艱難地刨著地,試圖找個地縫鑽出去。

“不要再這樣了,這不是你,你不該是這樣。”

一滴滴的東西滴在她頭上,她停了下來,不知所措。

有個人把她抱進了懷裡,任由她枯瘦蠟黃的臉靠在自己溫柔的胸口。

“回來吧,我們從頭再來,這一次再也不分開。”

她們壓根就沒有離開過泡泡膜,只是簡單地用了個隱身術而已。

槿艾的心理狀態之差,導致她就連最簡單的幻術都看不破。

這樣的她,露卡和提布又怎捨得離開。

槿艾呆呆地愣在露卡懷裡,長久的疑惑終於解開。

每一次釋放或是回收泡泡膜的時候,她總是有一些奇妙的感覺,導致她想要將它撐得大一些。

就連小光點,她都很喜歡放在外面。

“現在明白真正的第四維了嘛?”

不認清自己,又如何認清其他。

知己知人知物,方能偏轉自如,設身處地。

槿艾忽然一顫,在露卡懷中亂動起來。

“不要擔心,她不是壞人,只是來抓你回去坐牢的。”

露卡毫不猶豫地強吻了這個瘦得皮包骨的傢伙。

柔軟、溼潤,久違的熟悉,讓槿艾的疲憊如潮水般釋放。

她睡著了。

一個白色的物體掉到了提布手中,赫然是一隻小白貓,只是看來被打得挺慘。

“身為小姑和典獄長之一,竟然包庇犯人,還為虎作倀,你等著跟她一起坐牢吧。”

“你不能這樣喵,我才不要回蟲族坐牢。”

貓乙己早就在艾澤拉斯找到了槿艾,可是在看到她們三個的第一眼,就改變了主意。

現在她成了共犯了。

“老姐,小花花,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無辜的,是槿艾逼我的。”

現在,她開始甩鍋了。

“夕瑤,你再這樣,姐姐就要生氣了。犯了錯,就要認,改了就還是好孩子。”

雪月花拿著一個通訊器,從黑暗中走來,看著這群不聽話的人,一陣嘆氣。

“我們的軍隊過來了,可是艾澤拉斯已經是沒救了,這一次,就讓暗影界就此消失吧。”

“至於你們,隨我回青帝城,接受仲裁吧。”

毫無疑問,這群人都沒有反抗之力,只能被雪月花打包帶走。

達拉然,艾澤拉斯,與暗影界,在某種意義上,同歸於盡。

用了一百一十八年九個月十七天,再加上兩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