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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十三王

十二個白銀祭司,親手弒殺了上一任的白銀之王,妄想顛覆王權的白銀祭司們,打造了十二把神劍,組成了審判之輪。

然而,還沒走出白銀氏族之地的他們,在弒殺氏族成員之時,被上任白銀之王代達羅斯的女兒,伊卡洛斯,以新覺醒的第一順位王權之力,斬殺了11個,重傷了一個。

這最後一個白銀祭司,因為身份特殊以及最後偷偷保留了代達羅斯之殤(殘缺的存在印記),而被伊卡洛斯放過。

想必是被黃金之王給殺了,畢竟審判之輪以及女神的裙襬在米老鼠身上。

曾經弒王的神劍,在王權被削弱崩碎之後,相對而言變得更為強大。

而女神的裙襬,擁有格擋一切間接攻擊(魔法、甚至劍意等)的能力。

王之下最強的攻防裝備,此刻齊聚在米老鼠身上。

十二把劍飛舞而出,攻向了睡眼萌龍。

雖然是弒王的神劍,可畢竟來自於白銀氏族,即使身為黃金氏族的王,也難以發揮其神通。

不過鋒利的神劍,光是直接攻擊,就已足夠強大。

有女神的裙襬在,睡眼萌龍要麼跑路拖時間,要麼只能上來對砍,進行簡單有效的直接攻擊。

但絕不安全。

十二把劍齊齊地飛向了睡眼萌龍,而米老鼠卻沒有過去,只是在遠處移動著,似乎準備給他來個遠端攻擊。

“哈哈哈哈,花裡胡哨的,你也就這點本事了!”

精分話嘮睡眼萌龍,又開始了嘲諷米老鼠。

左手向上一揮,十二把劍倒飛而回而隨著快速下腰,後手劃過虛空。

跑動著的米老鼠,似乎正想趁著睡眼萌龍上斬的空當,給他隔空來上一拳。

完全沒有任何痕跡,那被包裹的金色拳頭上,金色鎧甲消融出一道劃痕,整隻手從中間被橫斬而過,帶著微弱金光的血液,從斬擊面上噴射而出。

女神的裙襬完全沒有發揮作用,睡眼萌龍甚至站在原地沒動。

這是直接攻擊,這劍是有多長!

米老鼠迅速退後,遠離這奇怪的武器。

身為黃金之王,他也看不到這武器,包括伊卡洛斯在內,似乎都看不到。

進入戰鬥之後,睡眼萌龍就停止了精分式話嘮以及大笑,佈滿裂紋的透明臉部輪廓上,寫滿了認真。

阻擋它的瞬間,就已經受到了傷害,真正的殺人於無形。

組成審判之輪的十二把劍,在空中把睡眼萌龍給圍了起來,他還是沒有移動。

大概是因為不斷碎裂的身體,不能支援他移動。

透明輪廓上,他的表情似乎特別認真。

一時僵持之下,他沒有給米老鼠喘息的機會,原地又下蹲呈拔刀的姿勢。

十二把劍分為三波,以微弱的間隔,直直地刺向他,他依然選擇了右手拔刀、左手掃劍的方法。

隨著左手的上斬與右手的橫斬,十二把劍與米老鼠一同飛了出去。

前者是被打飛的,而後者,則是自己跳了起來被打飛的。

那個高度,一定是用跳的。

從兩人的交戰來看,天空與大地似乎是被阻隔了一般,至少也是禁空。

想來是那懷錶的原因。

即使米老鼠已經向著後方跳了出去,可還是被無影劍擊中了。

雙臂小臂處在往外噴血,胸口也似乎被直接橫斬而過,一直斬斷了後背。

但他手沒掉,人也沒掉。

他似乎是吃更強力的膠水長大的,剛才手臂處的傷口也是,不到一秒的時間就已癒合,連同黃金盔甲一起。

這劍又變長了,似乎還變厚了。

這與德萊弗斯斬碎藍色方格結界時的情況差不多,不過無影劍更加詭異,連看都看不見。

因為根本就不存在,無限大同時無限小的東西,只有兩個。

永恆之水,這是身為存在的“點”的特性。

還有一個,便是“無”,唯一能將“點”完全破壞的“不存在”。

十二把劍插在地上,沒有再飛起來,安靜地插在原地。

從劍尖沒有插入地面來看,地面之上確實存在著禁制。

保持著一劍在上,一劍在右的睡眼萌龍沒有停留,直接順勢在虛空中進行快速的斬擊。

他的手斬擊得如同幻影一般,雖然他手中看不到武器。

這次米老鼠竟然在原地沒有躲避,也沒有再如剛才般進行格擋。

畢竟睡眼萌龍師從白銀之王,即使不能如伊卡洛斯般掌控因果,利用一點因果之力也不無可能。

既然格擋會被擊中、閃避會被擊中,那就乾脆不躲不擋。

所以,他被砍成了一個血色噴泉。

以各種角度交錯的斬擊,將他砍成了一個不斷噴血的血球。

卻沒有一絲血液留下,全都在不到一秒的時間內悉數消失。

保持著不斷斬擊的睡眼萌龍終於在五秒之後停了下來,隨著左手呈反握姿態置於左腰處,右手隨著彎腰下斬,米老鼠如同被軋機剔過一般,綻放出更為壯麗的血色噴泉,整個人向後倒飛而去。

睡眼萌龍保持著那個彎腰收招的姿勢,因為認真與凌厲竟顯得有點帥氣的透明小圓臉上,竟然有細碎的輪廓在剝落。

他掉渣了,自然不會是因為太帥的原因。

隨著掉渣,他的臉也隨之缺失了一部分。

不僅如此,別的部位亦是如此。

他就像一個正慢慢破碎的瓷器般,保持著帥氣的姿勢。

如果是別人的話,賽麗亞甚至會以為他已經死了。

不過還沒有,至少現在還沒有。

他沒有再說話,也沒有再移動,保持著那個姿勢,緊緊地盯著米老鼠,猶如一隻貓。

米老鼠還沒死,在他身上已看不到鮮血,不過那件女神的裙襬上,佈滿了裂紋,顯然是被砍壞了。

米老鼠臉上看起來甚至比剛出現時還要平靜。

雖然不知道這詭異武器是如何發揮作用的,但是他已經找到了取勝的方法。

掉渣的睡眼萌龍,把取勝的方法已經寫在了他臉上。

掉渣,是會掉完的。

確實,他臉上已經掉了相當大一塊,而且佈滿了裂紋。

時間是米老鼠的敵人,同時也是睡眼萌龍的。

他那似乎一碰就碎的身體,難以支撐高強度的戰鬥。

而米老鼠正好相反,是個吃強力膠長大的,持久戰是他最擅長的。

若是最終形態的黃金之王,血液內的金色完全斂去,即使打不贏最強形態的白銀之王,也能保證不被打死,肉身不滅。

僅次於白銀之王強大特攻的王,極致的肉身力量。

如果不是因果之力的原因,這極致強大肉身帶來的極強生命力、恢復能力以及力量、速度,將所向無敵。

睡眼萌龍還保持著那個姿勢,米老鼠卻先動了。

它沒有攻擊或是防禦,而是給了自己一拳。

一拳打在胸口上,直接就打進去了,血又噴出來了。

他到底有多少血!

佈滿裂痕的女神的裙襬,隨著一拳落下,化為碎片掉落在地上。

睡眼萌龍竟然直接升高了一點點,他的腳離開了地面。

賽麗亞感覺到有一股力量託著自己升高了。

一股強大的力道,擊打在賽麗亞所處結界之上,帶著大片的煙塵。

這女神的裙襬掉在地上,發出了金鐵相擊的聲音,以及漫天的煙塵。

它到底是有多重?

足足兩秒,煙塵才驟然消失,顯然是有人為的力量抹去了,卻依然讓其肆虐了兩秒。

再次看向場內的賽麗亞,卻沒有發現睡眼萌龍與米老鼠的身影。

他們消失了,虛空中卻不斷有劍影以及噴射的血花閃過。

畫面被無數劍影與血花覆蓋,變成了一片銀與紅的胡亂塗鴉。

僅僅一瞬間,賽麗亞就感到劇烈的頭暈,臉上還有兩道熱流劃落。

根本處理不了瞬間爆發的如此繁雜的資訊,隔著精靈魔法書、睡眼萌龍所布結界與德萊弗斯所布結界的賽麗亞,依然被戰鬥給影響到了。

血和淚順著臉頰留下,眼前卻逐漸由銀和紅變得漆黑。

她失去了所有的感知與思考,這是死亡的預兆。

隨著一陣後怕的感覺襲來,她眼前的畫面被一片血紅佔據,她伸手擦去了血汙。

卻見自己的袖子已經變了!

有人給她換了身衣服,正是那套巴隆的女裝。

索西雅也是一樣的狀況。

“好好看著吧,這是他最後的倔強了…”

德萊弗斯的聲音傳來,卻沒有解釋這女裝的事。

女裝加灰袍,沒有再出現那種無法思考的異常活躍狀態。

至於其他的,還是算了的好…

在兩件不同尋常的衣服類似破妄以及李代桃僵之類的法門下,畫面內的情況倒是依稀能看個大概的樣子。

睡眼萌龍以及米老鼠兩人,在場內不斷地進行著“閃爍”。

從短暫顯露的模糊姿勢上來看,睡眼萌龍他是真的在閃,而米老鼠似乎是靠速度在快速行動。

因為某種看不見的影響,無論是女神的裙襬碎片,還是十二把劍都死死地停留在地表。

上,上不去;

下,下不來。

就好像被不斷擠壓向天空與大地的交界線一般,只是不知困住兩人的無形結界,是時空之門的傑作,還是睡眼萌龍的手段。

想來應是後者所為。

在這個擁有無形壓力的範圍之內,似有無數的點,讓睡眼萌龍在其內可以自由瞬移,配合無影劍無視距離甚至方向的能力,他幾乎就是在單方面地攻擊。

每一次他移形換位,都會被米老鼠瞬間感知到並進行攻擊。

有時,他赤手空拳;

有時,他會抓起杵在地表的劍;

有時,他卻會跑向完全不同的方向。

不管是察覺到了睡眼萌龍的下一步動作,還是純粹地在碰運氣。

他都失敗了。

也許,他也成功了。

雖然每次都撲了個空,可睡眼萌龍身上掉渣的速度加快了。

雖然可能跟米老鼠打算的不一樣。

不管是一劍斬過米老鼠的身體,還是連鼠帶劍一併斬過,他的殘缺透明輪廓都會掉渣。

劍被擊飛卻未斷裂,人被斬斷卻又極快癒合,他的攻擊幾乎就是無效的。

對於無生命的劍,它被擊飛是因為被無影劍改變了劍勢,而非真的被斬過。

對於有生命的米老鼠,他是真的被一次又一次地斬過了,卻因為大成黃金之王的肉身的強大生命力而極速癒合。

能斬斷勢,卻斬斷不了“命”,即使利用破極兵刃強行吸收了部分懷錶力量的睡眼萌龍,終究還是比不過伊卡洛斯。

雖然他雙手沒有停止過攻擊,每一次攻擊也都帶起了一道血跡,可終究是沒能砍死米老鼠。

而米老鼠,他速度很快,沒有命中的情況下也不知其攻擊力是何種程度。

不過,極快的速度之下,攻擊力定然不會弱,甚至會被極速進一步提升。

就憑睡眼萌龍此刻佈滿裂紋的身體,只要被擊中一次,定然粉身碎骨。

局面似乎對米老鼠有利,而他也確實沒有停止過攻擊。

他甚至不需要躲閃攻擊,只需要不斷攻擊,難以計數的攻擊頻率之下,睡眼萌龍極易露出破綻或是形成固有的移動以及攻擊節奏。

只要能看穿這節奏,他就贏了,先不說能不能活,他還沒蠢到輕信敵人明顯是嘲諷的話。

錶盤上只有十二個位置,如果睡眼萌龍先一步而死,也許米老鼠真的有機會活命也不一定。

無之王的力量是可以擠進這著錶盤之內的,雖然錶盤上似乎沒有他的位置。

他本就是多餘的。

而米老鼠想要的,就是用睡眼萌龍的命來填他自己的命,讓他自己變成那個多餘的。

睡眼萌龍也很清楚這一點,雖然他破裂了,還掉渣了,可他腦子很清醒,畢竟鼻子以上都很完整。

若只是閃避攻擊,他就會被米老鼠牽著鼻子走,陷入被動,極易被看穿動作。

只有不斷地進攻,才能保持最純粹最難以捉摸的劍路,才能掌握主動。

人在考慮安全問題的時候,自然地就會在腦中進行演算、比較,並下意識選擇最好的一種。

而若是考慮殺人的時候,特別是隨便打就能打到的時候,那就厲害了,可以在一瞬間想出所有自己會的、不會的,想到過的、沒想過的,甚至會把自己代入被殺的人,想象著各種不重樣的死法。然後,把他們都試一遍。

就像一個hentai瘋子一般。

守隨心,攻隨性。

要如何去理解、分析、預測一個隨性而為的hentai瘋子的行為呢?

雖然睡眼萌龍已經只有一半下巴的小圓臉上,眼神看起來很冷冽,可是他現在無疑是一個無形、無相、無招、無心、無性、無我的瘋子。

不止精分、話嘮,他現在還瘋了。

只能看到他的身在動,看不到他的心,完全無跡可循。

一劍為魂。

雖然因為身體破裂,導致發力受阻,他的動作慢了下來,可他依然沒有被米老鼠擊中。

畢竟力發於腰,而那裡也是如腦門一樣,唯一不掉渣的地方,。

“嘀嗒…嘀嗒…嘀嗒…”

秒針的轉動並沒有因為兩人的不斷攻擊而停下,時間一秒一秒地流逝。

無聲的場內,嘀嗒聲如同一柄重錘,擊打在所有人的心裡。

睡眼萌龍有沒有被影響,沒人知道。

但米老鼠的急躁,是個人都看得出來。

本就為活命而來,擁有極強的力量與速度,卻被奇怪的禁制所限制,似有無形的手把他死死地摁向地面。

而睡眼萌龍每一次攻擊,都會將他體內凝聚的、準備施放技能的力量全部削蝕,這正是伊卡洛斯的能力之一。

他被死死地限制住了。

他死死地記住了每一次秒針的落下,從極東的一個小島上,感應到了懷錶上黃金之王的血液被清除,指標重新轉動的那一刻起。

已過去了五十秒,還剩下十秒。

為什麼,他還在戰鬥?

他幾乎已經成了一個三粒的花生狀的火柴人。

雙腿站立的姿勢已經很久沒有動過,雙手的攻擊也已不再如幻影般矯捷,相反已經是可以輕易看清的速度。

可這無形劍圍,就像生與死的界限,將他死死地攔在這頭。

也許,對於睡眼萌龍來說,也是如此。

“嘀嗒”,第十秒的鐘聲落下,迎來了第九秒的未來。

“啊!為什麼!”

米老鼠不顧一切地衝向睡眼萌龍,他就像被開水燙了尾巴的老鼠。

火柴人的右手,五根細線緊握,隔空向上上斬。

自米老鼠的左肩一直往下,一道噴湧而出的血跡異常明顯。

想對之前而言,這麼軟弱無力的緩慢攻擊,他竟然沒有躲過。

而且血跡看起來極為可怕,他似乎傷得比之前重很多。

他直接倒在地上,壓著左肩,死死地摁著斬擊處,右腿不斷彈蹬,似被小流/氓打到在地,不想捱打又無力反抗的可憐人。

“你不要過來啊!”

他在地上蹭著地面蹬著腿,慢慢後退。

那道傷口已經癒合,可他還是死死地摁著斬擊處。

完好如初的左半邊,不斷有血噴湧而出。

身上的傷口會癒合,心裡的傷口卻不會,只有時間可以埋藏。

“嘀嗒”…

“我只是想活命啊!我只想活下去啊!”

“為什麼不活著啊,活著多好啊!”

“嘀嗒”…

他身上不斷有斬擊的痕跡閃過。

睡眼萌龍卻一直沒有動,他依然保持著右手舉起的動作,面無表情地看著米老鼠。

他身上依然有斬擊的痕跡閃過。

“哪怕只多活一秒啊,哪怕一秒啊,你為什麼不活著啊!”

他不斷地摁著那些被斬擊而過的地方。

那裡沒有傷口。

那裡在流著血。

這一次,這些血液沒有再憑空消失,化為一縷縷紅霧被懷錶吸收。

他摁著那些噴湧的鮮血。

“嘀嗒”!

“啊,你這個孤兒,你肯定不怕死,你這個孤兒!你這個孤兒!”

“你不要過來啊!”

他抱著抽搐的身體,不斷抖動著。

原本筆直地杵在地上的審判之輪十二劍齊齊地倒在地上。

主人的心被擊潰,他瘋了。

“你這個孤兒,你這個天不生地不養的孤兒!”

“你這個只會帶來災難的孤兒!”

“嘀嗒”!

“啊!啊!啊!你個孤兒!你個欺師滅祖的孤兒!”

他在地上痛苦地打滾,卻怎麼也止不住噴湧出的鮮血。

“為什麼啊!啊!你的師傅、你的師孃,都是你殺的!哈哈哈哈哈!你個孤兒!”

他的眼淚都要笑出來了,雖然不知道伊卡洛斯怎麼會有老婆。

“嘀嗒”!

“哈哈哈哈!哈哈!孤兒!沒人要的孤兒!”

他像一個被人欺負了的猴子,在地上扒土、嗶嗶。

“哈哈哈哈!他們對你那麼好,你把他們殺了!哈哈哈哈哈!孤兒!”

“嘀嗒”!

“哈哈哈!孤兒!你是不是還要殺了你的老婆!”

聲音戛然而止,他似驚醒一般!

“老婆!老婆!老婆!”

他雙眼充滿癲狂之色,似找到了救命稻草!

他從地上爬起來,盯著賽麗亞這邊!

他好像一條狗!

還好那裡有禁制,這裡有結界。

他渾身是血,歪瓜裂棗地蔥花地上爬起來,顫顫巍巍地向這裡跑來。

睡眼萌龍依然沒有動,不過卻閉上了眼。

“嘀嗒!”

時間又過去了一秒。

一秒有這麼短。

一秒有那麼長。

完全沒有任何阻礙!

米老鼠衝出了那個範圍!

本就沒有阻礙。

只不過是開戰之前睡眼萌龍那句關於“你死我死”的話,給了米老鼠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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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一切禁制,皆是由於那句話的暗示。

暗示對有理智的人才有效,對瘋子沒有。

米老鼠幾乎到了無色結界前!

可惜他被抓了回去。

左手五根細線微微張開,懷錶之上十二色光芒驟然明亮。

十二顆劍形寶石自錶盤上脫離,懸在米老鼠上空,均勻地圍著他,隔空將他抓了起來。

賽麗亞能清晰地看到米老鼠的表情。

他此刻與死去的一休大師表情幾乎一模一樣!

他已是個死人!

死人不配活著!

死人無力反抗!

“嘀嗒”!

這次,他沒有再如被人用針扎了眼睛一般亂滾亂跳!

他確實是死了。

從心開始,死了個透徹。

縱使肉身無雙,心死了也不過一堆死肉,在包括傲慢王權在內的十二達摩克利斯之劍下,他被絞為一團黃金血霧被吸收。

不管是傲慢王權,還是黃金之王的聖血本源,都在第五十秒拋棄了他。

“你為什麼不怕死啊!”

他閉目想著這句話。

“嘀嗒…”

左手再次緊握。

完全點亮的十二色達摩克利斯之劍,重新化為寶石回到錶盤之上。

審判之輪十二劍化為煙塵消失。

一道輕微的破裂聲響起。

“叮”,隨著一聲清脆如琉璃相擊的聲音隨後而來,白銀錶盤碎裂開來,碎片在空中便消失不見。

十二王權消失了,在最後一瞬,終於看見了第十三把不完全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正是缺失的秒針。

他舉著僅剩線條的左手,似握著劍!

他笑了,笑得彷彿一個奪命的死神!

對著精靈神樹,對著驟然破碎的神樹結界以及黑色四方結界。

他笑了!

清晰的畫面之中,他的火柴人身體不斷地恢復,幾道完整睡眼萌龍的透明虛影,在不同的位置閃明幻滅,帶著同樣的笑容。

他左腳一步向前,幻滅的身影在不同的層次橫移,與其隔空交疊、消失。

“所謂命運,不過早已註定的將來…”

伊卡洛斯抱著他瞬間就就飛到了鳥籠邊緣,她對他這樣說道。

對著神樹之前,漂浮正立的伊莉雅。

他笑了!

右腳踏出,他緩緩走向精靈神樹。

猶如死亡的舞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