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服中心主任辦公室內。
“小博，簡繁一個初來乍到的丫頭，你怎麼能聽她的呢？”客服中心主任趙迎坐在辦公桌前，不耐煩地掃了一眼窗外，“再怎麼說你也應該先跟我說一聲吧，簡繁讓你安排客服人員打電話，你就把簡歷都發下去了？”
“是的，她是總部派來的。”
“唉，小博。你還是年輕呀！什麼總部派來的，她就是雲T一個程式設計的技術人員。什麼都不是！再說了，就算她是總部的人又能怎麼樣？這個工作就是吃力不討好的活，總部會派什麼樣的人來？當然是最不受待見的人。你怕她做什麼？我們不是商量好了嗎？就讓她聽你的，做做樣子而已。現在弄這麼複雜，你讓我怎麼跟拜託咱們的人交代？”
“那現在該怎麼辦呀？”李博一臉委屈。
趙迎嘆了口氣，“既然已經打電話讓應聘的人員過來了，就面試吧！”
“然後呢？”
“把新裝修的那個呼叫中心的門鎖上，就說消防設備未按裝好，不能使用。只要不上機考核，面試能問出什麼呀！都差不多。打分的時候，你盯著點，將咱們選的人分數都打高一點兒。咱們選的人都是誰你那還有記錄吧？”
“有！”
“OK，你去辦吧。”趙迎晃了晃腳尖，“有簡繁在前面頂著，你也不用怕。若有人問責都問她去！”
“嗯。”李博勉強笑了笑。
在中心食堂吃了午飯，簡繁早早回到會議室中等待面試工作開始。李博拿了一盒簽字筆和一包打印紙進來，“簡繁，我剛才問辦公室了。空閒的計算機暫時用不了，消防設備沒裝好不讓給電。”
“哦。”簡繁表面很平靜，內心卻極為焦急。若不能上機實操考核，要如何甄別誰更適合客服工作呢？
李博暗自笑了一下，“簡繁，我去打一份表格，一會兒由你問問題，我幫你記分。”
“好。”簡繁隨口答道。要問什麼問題呢？既然透過簡歷看不出差異，那麼單純的問一些無關痛癢的問題自然也得不到想要的結果。簡繁看了看牆上的時間，越發著急。
喬洋抽了一張白紙，又拿起一根簽字筆在紙上練習寫自己的名字，“簡工，一會兒我能幫你幹些什麼？要我說呀，招聘就應該像我們軍區演習那樣。平時訓練內容都是一樣的，誰比誰也不差多少，只有演習才能看出來誰是英雄，誰是孬種。記得第一次參加演習，炮彈就在我的頭頂飛來飛去，當時就把我的腿嚇軟了，你別說，真有那不怕死的。唉，關鍵時刻才能看出誰能打硬仗！”
簡繁盯著喬洋畫出來的一個個名字。
“簡工，你看我，我不認識字吧，但是仍然可以開車。地圖再複雜我都能背下來。我們班長說我這也算本事，打仗時誰能保證有路牌？所以，我最煩招聘的人問我這問我那的，問啥他也測不出我剛才說的那些東西。那些最關鍵的東西。”
喬洋將畫滿的白紙翻了一面，繼續練習寫小字。
簡繁頓悟，將之前的招聘計劃全部推翻，“喬洋，我知道讓你幫我做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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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麼？”
“幫我將白紙裁成4釐米寬的小條。”
“好，這個容易！”喬洋說罷抻出一疊白紙開始動手摺疊，然後一一撕開。
“OK，先裁這些吧，不夠了你再幫我載。”
喬洋將一摞裁好的紙條放到簡繁面前，“用這個面試？”
簡繁點了點頭，“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1點整，李博拿著列印好的表格走進來，“都準備好了。前臺負責讓人一個一個進來，其他人在樓下大廳等著。面試時間最好不要太長，我剛才看已經來了很多人了。”
“嗯。”
“這是什麼？”李博看到裁好的白紙條有些懵。
簡繁正要解釋，已經有人敲門進來。
簡繁遞給來人一張小紙條，“請寫上你的名字，聯系電話。然後在紙背面寫上二十六個英文字母，你可以寫慢一點兒。”
來人吃驚的看了簡繁一眼，坐在椅子上很快寫完了簡繁要求的內容，將紙條遞給簡繁，“還有什麼嗎？”
“請簡短的做一下自我介紹。”
來人講了幾句。簡繁點了點頭，“可以了，謝謝！”
來人又看了簡繁一眼才緩緩走出去。
不只應聘的人員感到奇怪，李博和喬洋也好奇的注視著簡繁。面試未免太簡單了吧！
只見簡繁拿起筆在紙條上寫上序號，然後畫了一個圈。
“要我記分嗎？”李博拿起紙條看了看。
“不需要，暫時沒有分數。”
“哦。”李博將紙條放下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難以理解，讓簡繁自己弄去吧，不知道這樣能面試出什麼結果。
整整一下午，簡繁都在做著重複的工作。紙條上除了記錄序號之外，有的畫圈，有的畫了三角。
李博看到後來看出了一點兒門道，畫圈表示應聘人員說普通話，畫三角的表示應聘人員普通話說的不是很標準。難道簡繁面試就是為了分清楚這些，那麼讓應聘人員寫英文字母又是什麼意思呢？看誰的字寫的好看不好看，那也應該寫漢字吧！再說客服人員幾乎不需要用筆寫字，真不明白簡繁在想什麼？
下班的時間到了，喬洋抻了抻懶腰，“哎呀，總算下班了！速度還挺快，不到兩分鍾面試一個人。”
簡繁將寫了字的紙條收到文件袋中，在袋口上貼了一張封條，“李博，你在封條上簽上名字，然後我拿走，週四下午再拿出來開啟。”
李博嘟了嘟嘴，“沒有必要吧！”
喬洋嘿嘿一笑，“很有必要，免得被人懷疑私自做手腳。”
李博在封條上簽上名字遞給簡繁，“簡繁，能告訴我讓他們寫那些英文字母是為了考察什麼嗎？”
簡繁將文件袋裝入包中，“週四下午再告訴你。”
“跟我也保密？”李博有些不高興。
“嗯，明天上午見！”簡繁拎起筆記本包向外走。
“趙主任說晚上請你吃飯，不知道你是否有時間！”李博緊走幾步。
“公司還有人加班，我得儘快趕回去。請你替我謝謝趙主任。”
“好吧！”李博知道多說無益，看來簡繁是難通情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