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楊淼並沒有看病歷，從前他只是把病歷之上的人都當做熟悉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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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病歷對於他來說，還不如去算題。至少那些數字要比病人溫暖的多。
“爸爸！”
楊默旋一進門就往楊淼懷裡鑽，楊淼也只能在孩子面前收起愁容來。
“兒子，有沒有想爸爸呀，”
楊淼的欣喜爬上眉梢，又抬頭看著在換鞋的安璃。
“你老公總是盯著你看，你都不害羞嗎”？
楊淼和安璃都笑了，就好像初中的時候，看著對方總會有一種不好意思的感覺。
“我們從初中開始就這樣了，害羞什麼”。
安璃過來坐在楊默旋的旁邊，楊淼的眼神還是停在她的臉上。
“你老了，法令紋都出來了”。他只是無心的調侃。
安璃心頭刺痛，回想起來她曾經也和付顯暄討論過容顏衰敗的問題，
那只是一些動人的情話，只是年少時候安璃最相信的情話。
“你以為你能好到哪裡去，你只是老的比我慢”。
現在坐在對面調侃她的，終究不是付顯暄。
至於神外的事情。則是要硬著頭皮去做靶子讓全院都知道。
萬棕凌還沒有下班，醫務處的事情也是一大堆，早知道當走了臨床這條路就好
“老師，您說這神外的事情，我們還得幫襯著，這病人也不是醫學院裡的兔子，說過敏就過敏了”。
文蘇抱著各科的重大病歷放在了萬棕凌的眼前，還發了一通牢騷
萬棕凌也處理過不少因為藥物過敏而發生的醫療糾紛，可就沒見過像神外這樣湊巧的。
“這甘露醇都可以過敏的人，也是沒有藥能用了，真是難為楊主任。平白無故這麼一個鍋”。
萬棕凌眉間一絲竊喜，雖然處理不好醫療事故是會是他的責任，但是看著這個年輕人栽跟頭，也是不錯。
神外的醫生辦公室裡，許蕊湘神色黯然，眼角彷彿落下了冰霜，桌子上放了一份綠豆糕，她也是索然無味。
“哎，你說什麼事情都是淼淼的，淼淼怎麼就那麼倒黴呢，真是也沒誰了”。
許蕊湘轉過身去，和蕭陸離抱怨楊淼的遭遇，他卻不以為然。
“你忘了。不要在這種場合用暱稱叫他，要叫主任”。
在美國的時候，她就這樣叫了，改不了。
“那院領導會怎麼處理他啊。這不是他的錯”。
許蕊湘是一口咬定不是楊淼的錯，蕭陸離有些吃醋了。
“你和我都不是院長，這事對他肯定是有影響的。處理不好主任的位子都沒了，還有，你能不能像個成年人一樣思考問題”。
蕭陸離其實已經習慣了做楊淼的陪襯，從學校到單位，自己也沒想過和他搶什麼。
因為他的能力和成績在那裡放著。
許蕊湘大概明白了蕭陸離的意思。
原來自己的愛已經沒有那麼冷靜了。
“我知道，可是我依舊放不下，他有安璃，可我只想為他做些事情，遠遠的看著他就好”。
許蕊湘知道醫務處向來與神外，普外不和，明面上是自己人，實際上不知道要做什麼事情來。
她想要保護神外的醫德醫風。更要保護楊淼。
關於愛，從來就是一個要靠自己去解開的迷。
楊默旋還是向楊淼提出了關於自己心中的那個疑問。
“爸爸，能讓媽媽學醫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呀。”
楊淼一聽，就知道說的是誰，他在那個人的面前，有一種永遠抬不起頭的感覺。
楊淼只是一笑，眼神裡的父愛又帶著些悲涼。
“趁著你媽媽沒在，我就告訴你那個人是誰”。
楊默旋有很強的求知慾，可他看出了楊淼的傷心。
“爸爸，你要是不想說，可以不說，我也只是想知道而已”。
楊默旋伸手觸了楊淼的臉頰，小小的手指已經可以觸的到他眉間的微蹙。
“這沒什麼的，他是你媽媽喜歡的人，喜歡你知道嗎”？
楊默旋聽的已經懂了幾分，眼神中略帶調侃。
“那就是你的情敵咯，媽媽說過是為他學醫的，那現在還不是給你買菜做飯去了。”
楊淼清了嗓子，咳嗽了兩聲說道“是啊，她是我的女人啊，什麼都要聽我的”。
誰知楊默旋聽了這話，拿起枕頭就砸他。
“爸爸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你不尊重女孩子，他給你生孩子就已經夠辛苦了，你還要讓她聽你的”。
這下整的楊淼百口莫辯，只能坐在那裡笑的不停。
“那就等我當上院長，讓你媽打院長，然後我不還手，這就是尊重女孩子了。”
趙可茗現在也只能出個門診，孩子也就只能交給那些從學校出來的實習護士去照顧。
她做手術的年代已經過了。
“今天的這個病人，辯證你曉得幾分？”
趙可茗正在考察實習生的功課，查的那實習生說不出半句話來。
趙可茗無奈的搖了搖頭。
“中醫不像西醫，辯證是你必須要會的，就這個樣子，放古代要被餓死。你好好想想吧”'。
許久不帶學生，她已經拿不出當年的暴脾氣了，現在的學生都對帶教老師有意見，說一說也就過了，
神外出了那種事情，莫九清當然害怕，何況那個錢的事情……
他站在門外，想和趙可茗說明這個情況。
這門診也到了結束的點，這個時候說再好不過，
“師父你出來一下！”
莫九清在門外給趙可茗招手，趙可茗整理了一下口袋裡的筆，拿起了門診日誌才出來。
“你什麼事啊，這麼急躁”。
趙可茗帶著他到了距離取藥房不遠的一個角落裡，這裡有個垃圾桶，很少有人擠在這裡說話。
“師父，我有個事情。心裡很沒底”。
莫九清一五一十的把這事說了，讓趙可茗做決斷，
“這種事，在飯桌上是常見，你也跟著我去過不少這種飯局，錢還是上交，也不要聲張”。
趙可茗是清楚這些人的，這些人都是不敢和專家主任之類的人撕破臉，楊淼也不是主觀上的，所以按下來最好不過。
可就偏偏讓來取藥霍梅把什麼都聽去了。
如果趙可茗讓報警她被拘留了，也沒有那麼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