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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血海深仇

一個戴著夜叉面具男子走進山洞內,單手放在胸前躬身道:“主上,暗閣的白老夫人送來請柬。”石椅上那個戴著血紅面具的男子道:“呈上來。”

這男子一雙森冷的眼眸掃視了一眼紅色請柬上寫的內容,淡淡道:“好,你去告訴暗閣的人,我一定會赴約的。”待他的屬下走後,錦公子沉吟道:“這老太婆此時請我,到底有何圖謀?”

幾日後,一間雅緻小樓內。老嫗白可心斜倚在一張雕花矮榻上,用一件狐裘蓋著雙腿。錦公子坐在下首,微笑道:“未知老夫人請晚輩前來有何見教?”白可心道:“見教不敢當,老太婆倒是想和公子聊聊家常。”

錦公子眉峰一動道:“哦,那麼夫人想聊些什麼?”白可心道:“未知公子父母尚在?”錦公子眼中閃過一抹悲色,而後淡淡道:“家嚴家慈已不在人世。”白可心聽罷,惋惜道:“老身實在不知,對不住了。”錦公子道:“無妨。”

這錦公子乃是七年前,由老門主帶入鬼相門中收為入室弟子,至於他的身世旁人自然不得而知。在鬼相門中許多人看來,這位錦公子有可能是聶千愁的私生子,否則以他的資歷絕做不到畫堂之主的位子。

白可心又問道:“那麼公子可有妻室?”錦公子舉起一隻翡翠酒杯抿了一小口,道:“老夫人是來盤問我的底的?”白可心道:“若公子不願說,老身也不強求。”錦公子抬起頭來看著白可心淡淡道:“夫人,此間又無外人,您老若有事還是開門見山的說。”

白可心嘆了口氣道:“唉。老身這把年紀行將就木,我膝下就萱兒一個孫女,如今鬼相門中的局勢老身也看的透徹,我是想將孫女託付於公子。”錦公子眼角微微一動,心道:“這老太婆莫非已嗅出了什麼味道。”

白可心續道:“公子正值青春,我這孫女容貌也還說的過去。若是公子允諾,今年端陽節,我便在老門主面前請他老人家證婚。”錦公子手中的酒杯微微一晃,酒液灑在桌子上,他抬頭道:“老夫人錯愛,晚輩受寵若驚。白護法是女中豪傑,眼界自是極高,只怕她看不上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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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可心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萱兒父母不在,我這祖母便替她做這個主。只是公子是否應允?”錦公子心道:“這老太婆果然精明,原來她是想借結姻之名籠絡於我。

看樣子她對門主的心思已有所察覺,我若答應於她,門主必然不信任於我。屆時,這老太婆與冥樓聯手,我的處境就大大不妙。”白可心見他有所顧忌,忙道:“看來錦公子是看不上這門親事了?”

錦公子道:“哪裡,只是此事還需從長計議。”白可心笑道:“老太婆將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也不怕再挑明一些。公子可知門主為何器重於你?”錦公子道:“門主是我的恩師,他栽培於我,是希望我能將本門發揚光大。”

白可心淡淡道:“公子是看到了一層。我鬼相門的局勢想必公子也清楚,冥樓、畫堂、暗閣三足鼎立。我暗閣的勢力雖說大不如前,但比你的畫堂如何?”錦公子道:“暗閣實力遠在畫堂之上。”

白可心道:“不錯,畫堂新立,是門主有意為之,其目的就是要均衡冥樓與暗閣的勢力,不管我們哪一個做大,都是門主不願意看到的。鬼相門只能有一個主人,那便是老門主。

有了畫堂,我們自然會有所收斂。那公子可想過老門主這麼做,除了讓我們互相牽制外還有何深意?”錦公子道:“門主他老人家的心思,我又如何猜的到?”白可心道:“那老身便告訴公子。老門

主這麼做,是想要真正一統本門。

當初,讓抽籤讓暗閣來完成復仇中原武林的大計,明面上是攪動中原武林,提高本門威望,實則是門主要剪除我暗閣的羽翼。如果老身沒猜錯,門主大約讓公子與葉先生聯手來對付我暗閣。”

錦公子喝了一杯酒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白可心道:“那麼公子可想過,滅了我暗閣之後,下一個會是誰?葉先生的冥樓,還是你的畫堂?”錦公子站起身道:“老夫人所言恕在下不懂,今日老夫人所說,我也權當沒聽過。”他轉身欲告辭。

白可心道:“公子不必掩飾,老太婆今日便將門主的心思點破。至於公子是否答應這門婚事全憑你思量。”錦公子站在原地,背對著白可心,暗道:“我倒要聽聽你這老太婆究竟要說什麼?”

白可心只他已動心思,緩緩道:“公子大約想的是老門主大限之後,他會將位置傳給你。可是公子要坐上這個位置,那葉先生甘心拱手讓你?要論資歷,葉先生在本門的威望甚高,且冥樓底下也是高手如雲。

即便門主屬意公子這個得意弟子,難保葉先生不會對公子出手。而老身要告訴公子的是,老門主一定會讓位給葉先生,倒是再讓公子設法除掉他。最後,老門主會親自出手,除掉你這個寶貝徒弟。

如此一來,鬼相門三分的局面便迴歸一統,而老門主就可順理成章把這個位置傳給他的孫子,鬼相門至此以後只姓聶,而我們所有的人都不過是老門主手中的棋子。”

錦公子眉頭微皺,回過頭來道:“老夫人今日之言,我不會對任何人提及。至於夫人所說的婚事,容我考慮三日,三日之後再給夫人答覆。”白可心微笑道:“好,既然有公子這句話,老身便不留公子了。”

待錦公子走後,白可心沉吟道:“這小子到底在想些什麼呢?”不多時,一個侍婢走進屋內神色慌張地道:“老夫人不好了。”白可心皺眉道:“什麼事大驚小怪的?”那侍婢道:“小姐她解散了底下的人,說是要和一個叫蕭雲帆的去決鬥了。”

白可心掀起狐裘毯子,坐起身道:“那她底下的人為何不攔住她?”那侍婢道:“底下的人被小姐點了穴道,所以直到此刻才快馬來報。”白可心心下一沉,哇地吐了一口鮮血。那侍婢嚇了一跳,忙過去扶她。

白可心只感一陣眩暈,手腳冰冷,喘著氣道:“立刻派人去找小姐。找不到人,你們也不用回來了。”望著那侍婢遠去的身影,她不住搖頭道:“萱丫頭,你這是要氣死奶奶麼?”

錦公子回到自己府邸後,以手支頤在思索白可心的話。他心中忖度道:“若真如白可心所言,我也是聶千愁的棋子,難怪他好心救我,原來他是想讓我替他剷除冥樓與暗閣。”一想到最後自己還是要被師父算計,錦公子便怒火中燒。

“好你個聶千愁,我原以為你是真心實意的可憐我,想不到我只是你替子孫清除路障的一把利器而已。”想著想著,他不禁流下淚來。當初,自己快要被人折磨死,聶千愁從哪些人的手中救了自己。本以為自己這一生便要葬送,是他燃起了自己鬥志,給了自己希望。

他伸出一根手指揩下一滴淚水放入嘴中,也許這是他人生中為數不多的淚水。在爹孃死的那一刻,在兄弟死的那一刻,他妻兒死的那一刻,他以為自己傾盡了這一生的淚,然而此刻他才明白,這世上再也不會有人對自己好了。

錦公子嚐到自己眼淚的苦澀,他自語道:“好,師父。既然你有這樣的心思,那也怪不得徒兒我了。”他轉念又想:

“這會不會是老太婆的計呢?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對我而言,只有坐上了這鬼相門門主的位子才有可能替父母親人們報仇雪恨。我不能走錯一步,走錯一步,我這些年來的努力便白白浪費了。

我若與暗閣聯手,先剷除掉冥樓的勢力。

這老太婆如今已病入膏肓,遲早撒手人寰。以白若萱一個小姑娘要掌控暗閣的大局恐怕很難,我先假意應允了這門婚事,剷除掉冥樓之後。那時聶千愁也不過是個虛架子。哼,凡是阻礙我的人,我都會將你們一個個除掉。

待到那時,等我掌控了鬼相門,我才能為那些含冤而死的人復仇。我如今心中只剩下仇恨,只有仇恨才讓我覺得我還活著。”說著,他嘴角露出一絲邪笑來,而後他拿起拿張血紅色面具戴在了臉上。

一個屬下站在門外道:“啟稟主上,暗閣的手下常力求見。”錦公子尋思道:“他來做什麼?莫非是老太婆要將此人安插在我身邊做眼線?哼,不管怎樣會會他再說。”

常力兩道黃眉緊皺,神情凝重。見錦公子從一扇屏風後走出,忙俯身道:“常力參見公子。”錦公子道:“真是稀客啊,高橋還不給常兄弟看茶。”常力雙手一拱道:“常力此來見公子有要事相求?”

錦公子道:“哦?常兄弟是暗閣的人,要說有事相求自然是求白護法,又怎麼會求到我這裡來。”常力道:“白護法已將我等逐出暗閣,常某無所棲身,想請公子收留。”錦公子心中一驚,暗道:“白若萱怎麼好端端的解散掉暗閣呢,莫非她也知道老門主的心思。”

錦公子頓了頓,緩緩道:“這……這恐怕不妥吧,常兄弟是白護法的人,大家雖說都是效忠於門主,可終究有別。再者,我若收留了你,白老夫人那邊恐怕不會答應吧?”

常力端起茶碗吹了吹漂浮在水面的茶葉,緩緩道:“公子,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所謂樹倒猢猻散。暗閣覆滅是遲早的事,常某只是想為自己謀條出路,當然常某此次也不是白來。” 說著他從袖子內拿出一塊皮質的地圖,交給了高橋。

高橋將東西呈給了錦公子。錦公子端詳了一下道:“常兄弟這是?”常力微笑道:“這是一張藏寶圖。公子大概不知道,玄兵山莊收留的一個鏢師叫胡龍海,此人正是昔日的遠揚鏢局的副鏢頭姜橫。

他因丟了一趟鏢,從此無法再鏢行立足。而當年那丟失的鏢並非意外,而是姜橫與同黨勾結做下的大案。他本以為這件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但卻被一個捕頭盯上。這捕頭將他打成了重傷,後來他改容換貌棲身於玄兵山莊關家。

他是要等著捕頭死了之後再取出寶藏過逍遙日子,可是偏偏犯在了我的手上。

他的這張藏寶圖紋在胳膊上,在常人看來與普通的紋身無異。那個捕頭正巧是我的朋友,那臨終之際將此事告知於我。我便留心查訪,發現他的秘密。常某如今將這藏寶圖獻給公子,想請公子能賞口飯吃。”

錦公子聽後笑道:“既然這是張藏寶圖,常兄弟大可自己去挖寶,而後隱姓埋名做個土財主,何必要讓我給你口飯吃?”常力道:“鬼相門的人身上都中著血蠱,若是沒有解藥,那麼只有思路一條。公子如今是門主面前的紅人,他日前途不可限量,常某效力於公子,自然也會有一番作為。”

錦公子衝著高橋道:“你可聽見常兄弟說的話了?”高橋道:“屬下聽到了。”錦公子道:“好,難得常兄爽快,我自會設法保你。”常力站起身來拱手道:“多謝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