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沫心看著他的眼神帶著一點半點的遲疑,吃完飯罷,看到所有人都離開之後這才立馬開口說著:“這件事情你準備怎麼處理?”
她看著他,心裡面開始慢慢的找回理智。因為不知道他要說些什麼,她只有等待著他的回答,來給自己心裡多一點點的慰藉。
她甚至有些時候覺得自己十分的懦弱,甚至根本就不知道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你去曝光之前,我們還是找一下她說話。”他要看看周婉瑩的皮囊有多厚,也要看看對方的底細,不要在這個時候被人抓住了把柄。
她聽到他的話腔,帶著一點半點的質疑起來,“你什麼意思?”
她不是不太明白,只是想要更加弄清楚他們之間的談話,這樣才好過於她心裡面的猜測,比起這樣還不如不回來。
容譽澤到底是什麼意思,還想縱著周婉瑩嗎,勸她收手,還是要給她一個機會認錯?直接曝光不就好了嗎,為什麼要這麼費勁做出這許多的事情呢?
“你先別著急,我按照我的步子走。”容譽澤說不出安慰的話,知道她是在擔心什麼,雖然心裡面開始燥揉,但還是想要讓她明白自己的心意是向著她那邊的,他走到她的身邊拉過她的手,看著她的眸子,帶著一點點隱隱約約的擔心感在心頭蔓延著。
席沫心沒有說話,似是在沉思著什麼一樣,他看著她的時候諸多的不確定,卻因為接下來的話語都被打破了:“我知道了。”
話語澹澹,聽不出來什麼奇怪的言語在裡面,甚至任何其他碎雜情緒都沒有。他再想去看她的眼神,卻被她刻意的躲過去了。
她鬆開了他的手,立馬轉身上樓,喊著小玉,“我住那間房間?”意思很明顯,顯然是不想和他住在同一個房間下,就算是一個屋簷下可以接受那個硬性要求也不行。
容譽澤立馬意識到這是他對於自己的窺探,她在試探自己的心到底是怎麼樣的。他剛剛因為她回來的雀喜給沖刷了之前的事情,現在被重提起來,他的心裡面開始難受起來,就好像是有千百萬只螞蟻在抓撓著自己一樣。
他看著小玉將她帶到樓上去,拳頭已經在褲袋裡面微微攥緊起來。
第二天一早,他們兩人便早早的去了容氏,這次沒有再中途下車,一起到容氏的時候,兩個人一路上無言說話,就好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一般。
她看著眼前的人都帶著一點半點的深沉感,知道他或許有些不滿自己昨天晚上對於他的態度,但是又不好多說什麼,便不再說話。想著說話也無非是讓他的情緒從一個臨界點到另外一個臨界點。
與其那樣,還不如就那麼澹澹的互相保持著安全距離。
到達容氏的時候,前臺看到他們兩個進來,有些震驚的模樣便立馬在下一刻給收住了,她看著眼前的人立馬開口小心翼翼的說著:“容總,你需要什麼嗎?”
前臺走進,想跟容譽澤進一步距
離。席沫心看破不說破,慢慢的在後面走著,也不著急他們是否會注意到自己。
剛剛緩下了一個步子,男人便轉過身來看了她一眼,她注意到他微微皺眉的模樣,還有些啞言起來,聽到他的話後便立馬趕了上來。
“還不快點跟上來?”詢問的語氣和往常在公司裡面並不同,帶著好聽的尾音,就好像是對於獨特的她來說是最特別的一樣。
前臺知道她是什麼身份,害怕偷雞不成蝕把米,立馬讓開了一個位置,看到席沫心走了過來這才鬆懈了一口氣。她害怕的是容譽澤會隱瞞到自己的情緒,然後下一秒在席沫心走後就讓自己捲起鋪蓋回家。
“怎麼不走到我的身邊來?”看到她離自己的位置有些遠,他又立馬說著,好似她今天不走到離自己合適的距離,他就會在這裡幹耗著。
席沫心有些無言了起來,剛剛在車上不和她說一句話,還裝著不理自己的樣子,怎麼現在全都變了樣一樣。
她不好親自說些什麼出來,只能乾巴巴的走到她的身邊,看著他的樣子緩和了下來。立馬心裡面也跟著鬆懈了一口氣,席沫心不知道的是哪位前臺也鬆懈了一口氣。
走到總裁專用電梯處,席沫心跟上之後看到前臺要跟上來,心裡面有些不悅,但並未想開口說些什麼。就聽到男人的話腔響了起來,帶著一點半點的深沉感。“你跟上來做什麼?”陰沉又腹黑的聲音讓那位前臺有些尷尬了起來。
立馬站在門口處,止不住的彎腰道歉著:“對不起,我還以為你有什麼事情要吩咐我。”
說罷,連連罷手示意自己不是故意的。她看到男人還想說些什麼,好像是要顧忌到他這邊一樣,立馬掩飾住了內心的情感。她有些狐疑,但是又不好多說些什麼出來,只能就這麼看著她。
電梯門被重新關上,狹小的空間裡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這個電梯是透明的,幾乎是可以看到外面的一切,她沒有說話,看著男人靠著牆的一角閉上了眼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她想著等會兒就要看到周婉瑩了,不免覺得這個女人比自己想象中的要陰險的多,絕對算的上是一個狠辣之人。
電梯門‘盯’的一聲被開啟,她還未看到外面的人是誰,便聽到了聲音。“譽澤哥,你怎麼今天這麼早就來了啊。”
話腔裡面的笑意淺淺,席沫心聽到後在心裡諷刺意味的也笑了起來,恐怕等會兒看到是誰站在她面前的時候,她應該是笑不出來的吧。
她不知道的是,同時別這道聲音驚醒的還有容譽澤。幾秒種後,周婉瑩的臉露在他們面前,看到席沫心在裡面的時候,笑容有些凝固了起來,她看著眼前的人都帶著一點半點的質疑。雖沒有直接問出口,但是從話語來看也算是差不多了。
“譽澤哥,怎麼沫心姐也來了,上次的事情都查清楚了嗎?”她是在提醒著容譽澤,也是在提醒著席沫心。
這裡誰都聽得出來,但是都
沒有忘記這裡是什麼地方,她看著眼前的人,察覺到到男人的表情鬆動了一下,立馬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是已經晚了一步。
“她不能來這裡?”
話腔裡面帶著怒意,周婉瑩察覺出來立馬說著:“譽澤哥,這是什麼話,我可是早就期待著沫心姐的迴歸了。”說罷,立馬想套近乎的拉著她的手。
被席沫心給刻意的避過去了,她有些尷尬的看著眼前的人,轉頭順勢的說著:“那我們先不要在這裡站著了,進去再說吧。”完全是一副當家主人的樣子,笑意淺淺,絲毫就好像沒有被剛剛的情緒影響到一樣。
席沫心沒有說話,看著容譽澤的步子動了起來,便立馬跟在了她的身後。她察覺到在擦過周婉瑩身邊的時候,周婉瑩恨惡的眼神,卻沒有看她。也不想因為一個她而毀掉自己的好心情。
周婉瑩在最後進來的時候,立馬將門關上,看著兩個人像連體嬰兒似得走到一起。表面雖沒有說些什麼,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是什麼意思,恐怕早就對她的恨之入骨了。
“譽澤哥啊,今天我看了眼行程好像全滿了,你是現在就進入工作嗎?”話語裡面刻意的迴避了席沫心,就好像是她從未進入過自己的眼底一般。
她聽到後嘴角帶著嘲諷,這個表情正好被男人看到,有些下意識的皺眉起來,連著說著:“今天的行程取消,只安排我跟你說的事情。”
他在來的路上便想好了怎麼去應對,只不過還只是需要火候問題,現在看來時機剛剛好。
也省掉了她的冷眼相對,至於對誰各自心裡面都有數。
“這怎麼行。”周婉瑩聽到他那麼說,有些著急了起來,立馬開口說著,還帶著一點半點的怒意,後知後覺的察覺到自己的情緒有些過前,未等他們開口說話,便繼續說著:“譽澤哥,不管你是因為什麼,工作還是最重要的,況且現如今容氏陷入了這麼大的危機,難道你一點都沒有數嗎?”她好似痛擊的一般,字裡行間還帶著對他的關心,對容氏的關心。
席沫心在一旁就覺得自己好像是看戲的那個人一樣,看著他們的表演,卻絲毫都說不出一個字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今天來的時間對不對,還是容譽澤是想做戲給自己看。
現如今她只有相信自己,其他的人她一概都只要選擇相信與不相信,但願現在的容譽澤沒有讓自己失望。思緒剛剛抵達這裡,她就聽到男人磁性的聲音響起。
“感謝你為容氏做這麼多的考慮,但是我自認為我還是有能力來掌管這個公司的,所以還不需要你來指導我去怎樣做。”說最後幾句話的時候帶著一點半點的陰狠,席沫心聽到都有些震驚,更別說是周婉瑩了。
恐怕周婉瑩現在,心裡除了對容譽澤的畏懼,還有著對她的憎惡吧,也是,她這個位子是多少人費盡心思而不得的,現在她久居在此,還得到容譽澤百般縱容,想必周婉瑩已經恨得牙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