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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 滄海遺珠 037 意外收穫(二)

朱雀看向墨霜,意思是:你既然熟讀《八荒十六洲譜》和《落雲章》等地理人文紀事,那你腦子裡搜搜有沒有她說的一類人。

墨霜此刻早已回過頭來見朱雀又盯著自己,於是和他對望一陣後緩緩道:“有些像曼格西爾上的盜寶賊,竹竿應該指的是他們用以表明身份的銘桐枝編成的杆子。”

朱雀讚歎:“你這紀事果然不是白看的。”

那女孩好像經過兩人的對話又記起點什麼突然激動的跳起來喊到:“我想起來了!那天他們有人說了一句話‘這次撈了那麼多鮫人和錢財這些小的就放了當積德’。”

墨霜轉目悠悠的看向女孩:“你說什麼?”

女孩被這男人天生自帶的某種氣場嚇得脖子一縮,朱雀連忙鼓勵:“這個重要,很好!就這一句話嗎?”

女孩不由自主往朱雀那邊靠近了點:“然後就有一個人說‘你不懂,它們可以獻給大人做靈媒。雖然修為低,但也能湊合著用’。”

這句話在朱雀的鼓勵下,女孩把它展現得惟妙惟肖,語氣甚至是動作彷彿都和當時的那幾個人極度相似。

朱雀聽罷不以為意,獵人這種在十界隨處可見的職業就是一種為了利益可以毫無下限的職業。

聽女孩話裡的意思,那些人不過是之前已經討了個大便宜,而眼下的小便宜到底還需不需要放過的問題。

可墨霜聽的卻是別樣意味,因為在這一塊區域裡,無鋒曾放過一個“餌”。

或許朱雀不是很清楚但墨霜卻知道,這個“餌”是一箱金銀和幾個早被他暗地裡訓練好的鮫人以及幾個淪為奴籍的人。

至於作用,如果結合起之前讓他投放的“一夢一幻”和如今某個區域裡頻繁發生的大規模玩寵、奴隸反抗的情況來看,那就應該是一次“擾亂”行動。

墨霜突然一笑,無鋒好像很喜歡做一切亂象的幕後指使人,在一種事不關己的位置上高高俯視著因他而亂作一團的“蒼生”。

朱雀顯然是察覺到了什麼,把墨霜拉到一邊:“怎麼樣,你有眉目?”

墨霜:“可能是羌無或者魍族。我記得無鋒當時趁著幾個商隊路經的時候自己安插了兩支進去說是結伴同行。他應該早就把訊息放給那群人了,不然不會這麼巧。”

朱雀往後面的女孩那兒瞄了一眼:“剛不是說是獵人嗎?”

墨霜看了他一眼:“獵人或是沙匪又或者盜寶賊,沒有區別。”

朱雀深以為然:“也是,這兩族就靠著強搶為生。那……咱們要不要管啊?你看那女娃娃挺可憐……”

墨霜好似沒聽見他說什麼又喃喃道:“但是……‘靈媒’是什麼東西?”

朱雀撓撓頭:“我也沒聽說過啊。你要想知道等我問問老頭去,或者你問問琉玥大人?”

墨霜緩緩搖頭:“聽那些人的意思是,但凡有靈力的人都可以被做成‘靈媒’不論靈力高低。”

朱雀一聽覺得有點毛骨悚然:“你的意思是這群人都大膽到!把手都伸到妖族裡來了?!”

“妖”是個很大的概念,但凡有“靈力”可以吸納天地五行的都稱之為“妖”;可“妖族”則不同,它的概念比“妖”要小,確切來說只是上古繁衍下來的“純血”種所組成的一個大團體

因為普遍有著較好的根基,因此比流離在外、自然修煉成型的群體要優益得多,力量也更為強大。

所以按照朱雀的表述,這個意思就錯了。但他說的也不無道理,既然低階“靈力”的妖都不放過,那麼擁有更為強橫和純粹靈力的妖族人對方又豈會錯過?

這一切,在如今只剩軀殼的妖族環境裡不過是遲早的事……

“懷璧其罪。”墨霜突然從口中緩緩吐出一句話。

朱雀歪著腦袋:“你說啥?”

墨霜皺著眉:“我記得以前有個人說過,擁有再好的金山銀礦,若守不住,那只會是災難。”

朱雀:“我看出來你想要去查這件事,一會兒我就把訊息傳給飛花讓她多留意點。

不過你也不用太過擔憂,咱們妖族可沒那麼弱不禁風,就算現在尊主和主上坐立東西互不待見,這一旦有威脅到整個妖族的事,他兩肯定還得聯手一致對外你信不信?”

墨霜悠悠的道:“你這麼一提,讓我覺得這次邊境上突然出現的黑水城恐怕不是巧合。”

朱雀:“怎麼說?”

墨霜:“那可能就是來打探訊息的,探一探我們的左權使是不是真的把整個妖族置之不理了。”

朱雀皺眉抱手:“要這樣的話……主上的求和之策豈不糟糕?”然後他笑盈盈的看向墨霜:“所以你還真打算管這事兒?我還以為你去就真的只是為了見一面小公主。”

墨霜沒回答,因為如朱雀所說他的本意不過是去見一見許久沒有見的那個人,順便再大鬧一番——如果霍泉蓮真的打算和親的話。

可現在細細一想,自己這一趟不得不去,不僅要去還得以左權使使臣的身份去,不僅要以左權使使臣的身份在場,而且還得以跟霍泉蓮相反的待客之道和對方過過招。

否則,他偌大的妖族豈不是被人恥笑?被人說成是外強中乾的頭號廢物?屆時,在這個互相吞併的十界裡,整個妖族的路恐怕就要走到頭!

這麼一想墨霜突然覺得自己這一趟意義重大,心底涼了許久的地方又猛的燃起一把火來。

——沒想到,他有一天也可以站在整個妖族的高度上去看待一件事。

朱雀不開眼還在猶豫:“……這件事要不要告知尊主啊?”

墨霜抬頭看了看密佈的樹蔭一語雙關:“他的眼線遍佈各地,何須我去多言?”

朱雀點頭:“說的也是。”

墨霜看了眼後面一直小心翼翼看著他的女孩對朱雀小聲道:“你走一趟,把她送到離紅照樓稍近的地方安頓好再讓飛花折派人處理。”

朱雀奇道:“那我不如直接送到紅照樓裡,你還怕飛花讓她做那些事情?”

墨霜搖搖頭:“我擔心的不是她而是紅照樓。”

朱雀一聽明白了,原來這人是怕紅照樓暴露了。之前一直看著墨霜與母鼠怪談話就覺得這人跟尊主真是越來越像了。

原來小公主所言非虛,也不知道這是好是壞。

見墨霜一雙眸子悠悠的盯著自己,朱雀趕緊照辦帶著那小女娃離開。

一時間又只剩自己一個,當然,或許他的周圍仍然藏著那麼幾個“保護”他的人,但那些人對他而言都不作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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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時辰,墨

霜從匯芸囊裡取出一個扁盒子,盒子制得糙,就是隨便用木頭刻的,但這盒子一開,頓時一股異香。

男人伸出修長有力的手指夾了裡面的兩粒黑漆漆的藥丸想也不想就吞下去,然後把盒子收回去開始盤膝打坐。

不過一時三刻,渾身一陣冰涼、頭頂卻散出熱氣,這時間他一直閉目雙眉緊鎖,像是在抑制又像是在對抗什麼,直到渾身均結了一層不易察覺的薄冰,這才籲出口氣緩緩睜眼。

墨霜伸手一扯衣襟露出厚實胸膛的一角以及上面盤根錯節的刻紋。

他只向附近未乾的泥水塘裡一照,伸手摸著硬邦邦的胸脯,指尖觸感不再是往日的火熱而是一片微涼。

而化去偽裝的幻術,這胸口和臉上、脖頸處的紅痕都消散了大半,只剩著隱約可辨的影子。

他放下扯著的領口將之整理好,不知怎的突然心情大好會心一笑。

——看來,明滅以毒攻毒的方法是有效的,確實可以幫他壓制體內遼戈亂竄的殘識。雖然也是個治標不治本的辦法,但好歹卻能讓自己短時間內不必再受煎熬。

對於這件事,現在缺的就是一個合適的容器以及……筱珠。

一提及這個東西,墨霜適才好不容易烏雲盡散的臉又開始愁雲密佈起來。只是想來想去當下也沒個好辦法,於是只得作罷。

……

……

數天過去後,賀平川終於有了一丁點他孿生兄弟的模樣。

禾木圍著他細細打量著,看了半天依舊覺得不大滿意,但現在已經沒有時間了。

“你能不能不要做出這種表情啊?我跟你說我真的盡力了!”

賀平川沒再站著,很自覺的找了個地方坐下去,自己也莫名其妙的有點氣惱。

在心底,他曾無數次嚮往著跟自己的親哥哥一起馳騁、一起坐在高高的城頭迎著飄舞的旗幟談笑風聲。

可如今他越發覺得自己真的不是那塊料。

最近他想得最多的一個問題就是——明明是同胞兄弟的兩個人,明明他們長得那麼像,為什麼有的地方差別卻會那麼大?

當然,他沒想明白,也沒人回答他。

禾木見狀抱起手,他那標誌性的滿口白牙沒再露出來,因為他覺得他實在笑不出來。

沒看賀平川兩眼禾木也尋了個地方坐下,手指不住的叩在木桌上發出“砰砰”的響聲。

“時間快到了,現在也只能將就了。”

賀平川心底發虛:“就用這能瞞天過海啊?萬一到時候不成……”

禾木又站起來背著手來回踱步:“你現在就這麼站著或者坐著,稍微熟悉前少將的人都會發現端倪,更何況如果你還開口說話的話……”

賀平川也急了:“那怎麼辦?要不咱們再去找找我哥吧!”

禾木踱著踱著突然停下來,黝黑的一張臉上雙眸熠熠生輝,直把賀平川盯得頭皮發麻。

然後賀平川就見這人咧嘴朝他笑,又露出了那口整齊潔白的牙齒。

賀平川頓覺大事不妙,往後一縮:“你想做什麼?”

禾木收起笑容:“我想到了一個辦法,合情合理絕無破綻,但要辛苦你幾天。”

賀平川警覺問:“什,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