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爬到樓頂的於微在滿是玻璃渣和碎石片的樓梯上翻了個身,半坐起來。
該死的鄧佳明。
剛剛那一波爆炸,正是在半空中,從外面爆裂開的玻璃一瞬間飛濺出來差點扎瞎她的眼睛。
於微晃了晃腦袋,又用力拍打了幾下。
耳旁還有盲音在作響。
她將滿嘴的灰土渣子吐了出來,隨手將眼眶上的血跡抹掉。
還真是來而不往非禮也。
她扯出一抹冷笑。
不過,炸得還真不那麼準。
以鄧家明的性子,要真知道她在這裡,那幾顆手雷就不是扔在下面了。
等到耳邊的盲音不再嗡嗡作響。於微起身,繼續往樓上爬去。
寫字樓裡的電梯早就不能用了。所以她只能從消防梯一步步爬到現在。
雖然經過改造後的身體,在體力上有了很大的飛躍。但是,一口氣爬到50多層還是很累的。
於微撐著雙腿在原地稍微歇息了一下。突然間,周身的汗毛突然倒立起來,熟悉的危險感再一次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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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白夭夭也吐著信子,從於微的手腕上一躍而下,緊張的發出嘶嘶的警告聲。
“他發現你了。”天靈靈在腦海裡喊到。
於微只感覺到渾身像被某種目光釘在了原地。
一種強大的壓迫感突然而至。
這種來自於未知力量的可怕威脅讓人不禁從心底產生一種不可名狀的恐懼,情不自禁地就會讓人想要退宿。
於微牙齒不自覺地在打顫,她不禁咬緊牙關,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這是一種來自於精神和心理上的無形壓力,除了自身,任何異能都無法抵禦。
“微微它在觀察你雖然還沒有發動攻擊。不過那個傢伙真的不好惹。不如趁現在我們趕緊撤吧!”天靈靈也不禁在腦海裡哆嗦道。
“你個慫包,平時不是自詡天下第一嗎?這才過了多久。遇到個難對付的就又原形畢露了。”於微扶著膝蓋,佝著腰,開始抬動雙腿,艱難地向上繼續邁動著。
“都還沒有正面開打你就又想要臨陣脫逃了,我告訴你,沒門兒!”
於微喘著氣,手扶著欄杆向上看去。
現在每走一步,她都感覺到自己的雙腿像有千斤重一樣。每向上靠近一點,壓迫在自己心理上的無形力量就會越大。
“我能感覺他已經快要沒有耐心了。”天靈靈顫抖著。
57樓,還有三層就能到頂。
然而,前面的一大截朝外的樓梯連同護欄和窗戶都已經被摧毀掉,樓梯的斷面直接暴露在建築外面,不過,與其說是樓梯,不如說只剩下幾個參差不齊的石坎橫插在石壁上。
站在57樓的高處,四面八方的風從破碎變型了的窗戶外灌了進來,巨大的風力把於微吹得幾乎睜不開眼。
前面的斷裂缺口就像是萬丈懸崖,一著不慎,掉下去就是粉身碎骨。
於微不禁轉過身朝破碎的落地窗外看去,對面的金融大廈赫然已經出現在眼前。
就在這時她突然停止了腳步。
然後乾脆一屁股坐了下來。
看到於微終於不再前進,天靈靈稍稍的舒了一口氣,但下一句話又讓他炸了起來。
“既然不讓上頂樓,那在這裡搞事也一樣。”
搞事?搞事!!!!
天靈靈馬上明白過來她說的什麼意思。
這個女人就這樣在別人眼皮底下去挖樓,真的是瘋了。
下一秒,於微便閃身進入到了孵化器。
她當然不會傻到和金融大廈背後的傢伙現在正面硬剛,她還差一個契機。
剩下的就希望鄧佳明他們不要讓她失望。
就在於微躲入孵化器的瞬間。金融大廈的頂層,一個半蹲在視窗的細小身影緩緩地站了起來。
細瘦的脖子朝外探了探,喉嚨處不停地震動著,發出一連串低低的模糊不清的咕嚕聲。
突然,它咧開如同樹皮一樣乾裂的嘴,朝著虛空處呲了呲牙。
“轟隆~”
金融大廈的一層被炸了開來。
硝煙過後,五六個躲在外面廢石堆後的考核者此刻喘著氣大汗淋漓,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裡透著前所未有的恐慌和絕望。
其中一個人咬著牙,哭喊道:“我不想死,不想死······”
說完,爬起身,揮舞著雙臂表情狂亂地朝著街道外衝去。然而還沒走多遠,他就哀嚎一聲捂著肚子,摔倒在地。
腹部如同刀絞一樣作痛,他痛苦地扭動著身體,拼命地嚎叫著。
“砰~”一聲槍響。
鮮血從他的太陽穴噴濺出來,那人就趴在地上再也無法動彈。
其他人見了,臉上一陣絕望的灰敗。
他們是被溫伯涵逼著來到這裡的第二批人了。記憶裡發生的一切還歷歷在目。
當前面的那批人剛踏進金融大廈時,他們看到那些人瞬間就像中了邪一樣滾趴在地上,猛烈地拽著自己的頭髮,摳著喉嚨,掐著自己的脖子使勁地朝牆上撞擊著,直到頭破血流,被他們自己親手摳出血淋淋的眼珠子,或者掏出刀子砍斷手腳,咬斷舌頭,最後,一個個周身如同血人一樣拖著長長的血跡,詭異地大笑著,像蠕動的蟲一樣朝大廈的深處爬去……
那些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和哀嚎聲從大廈的中央大廳裡飄出來,每一聲都在瘋狂地扯動著人的神經讓人頭皮發麻。
如今,在他們眼裡,金融大廈就像是被詛咒了的地方,凡是進入的人就會被吸了魂魄一樣,瘋狂自殘,然後步入看不見的深淵……
但是,他們現在沒有退路,他們的肚子裡被裝了個“定時炸彈”,如果退縮,就會像前面那個趴在地上的人一樣,生不如死地被激發毒性,然後提前被斃掉。
不論怎樣選擇都是死路一條,這才是最讓他們絕望的事。
而親手把他們逼上絕路的傢伙就是那個帶他們過來的人——溫伯涵。
此刻,強烈的恨意,驚恐,悔恨交織在幾個人的眼中。
經過千辛萬苦才好不容易活下來,如今,就要卻又要像牲口一樣被送上斷頭臺,要他們怎麼肯甘心。
“啊啊啊啊·······”一個人猛然站起來,眼睛赤紅。他扯著嗓門,原地絕望地吼道:“溫伯涵,你這個賤種,你出來啊!你個垃圾!膽小鬼!慫包!只知道躲在背後拿我們當槍靶子!!!你他媽有本事自己出來啊!”
然而下一刻,他的腹部就像是被人猛的擊了一拳,痛得渾身痙攣地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