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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皇上離宮

見他離去,小乙子這才反應過來,高聲喊道:“退朝。”

然後他也跟在呼延明朔的身後,一起往東宮去了,等呼延明朔離去之後,本來伺候在側的宮人們就抬著那些代表著皇后身份的鳳袍鳳冠鳳印,也跟在呼延明朔的身後,一起往東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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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呼延明朔早前所說的一樣,現在的夜闌皇宮之中,已經被呼延明朔命人用高強隔開了,分為東西兩宮,東宮之中就只有三個個宮殿,那就是歷代皇上所住的隆祥宮,和歷代皇后所住的翊坤宮,還有太子寢宮,除此之外就是宮人們的住所,別的再無其它宮殿,而西宮那邊就熱鬧多了,數不清的亭臺樓閣,數不清的宮牆殿宇,只是都被這一道高高的圍牆隔開了,相互之間從此互不干擾。

這會兒呼延明朔毫不猶豫的帶著眾人往翊坤宮走去,完全沒有去看一眼自己所住的隆祥宮,等進入羽坤宮之後,他就對身後的宮人們吩咐道:“將東西都放下出去吧,小乙子留下。”

“是,皇上。”見呼延明朔發話了,眾人趕緊將手中的東西放下之後,就行禮退了出去。

等眾人都退出去之後,呼延明朔這才開口說道:“小乙子,這些年,你一直跟在朕的身邊,朕對你如何你自己心裡也應該有數,朕自問也不曾虧待過你分毫,現在朕剛剛登基,所有人也都時時刻刻在盯著朕,所以朕的身邊容不得有半點差錯,現在朕要你絕對的忠心,你可能做到?”

小乙子一聽這話,嚇得雙腿一軟,就跪倒在地上,連忙磕頭說道:“回皇上的話,奴才本來就只是一個專門負責灑掃的小太監,三年前幸得太子殿下提拔,才能有今日的榮耀,奴才可對天發誓,今生今世唯皇上之命是從,絕無二心,若有違此誓言,願天打雷劈,死無葬身之地。”

看著被嚇得發抖的小乙子跪在地上有事發誓有事賭咒的,呼延明朔心中也是不忍,但是他現在的身份發生了改變,註定了他再也沒有了仁慈的選擇,這是他必須面對的,於是他就點點頭應道:“嗯,希望你能說道做到,現在朕身邊的可信之人越來越少了,所以我不希望我身邊的這些人再出現什麼變故。

尤其是你,從今往後,你作為這宮中的總管太監,與朕又是時刻相隨,必然會成為眾人所算計的目標,而你的一言一行又很容易在無意中洩露了朕的機密,所以朕才不得不逼著你對天發下毒誓,並且朕要你從今往後不得與朝中眾臣有任何接觸,你可能做到?”

不是他呼延明朔變得不近人情了,而是他現在的身份不同了,若是還像以前那樣的仁慈,那他很有可能就會成為第二個太上皇了,那是他絕對不會允許發生的事,所以他必需要杜絕那樣的事情發生,特別是經過封妃大典這件事之後,他才深刻的體會到,被自己身邊親近之人算計,是多麼的致命,因為越親近的人就越瞭解你,算計你的時候往往也就能一擊命中。

就拿這次的封妃大典來說,這完全是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使他不得不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妻兒離開,最後就連自己的母親,都被逼得離開了夜闌,以至於他不得不一個人面對這個一團混亂的登基大典,若是有付贏然在,他又豈會如此辛苦?而這一切都是自己最親的舅舅和父皇一手造成的,所以他現在必需要對身邊的所有人都提高警惕。

小乙子這下也是開始慌了,本來他今日早晨還在沾沾自喜,他現在可是這宮中的總管了,日後在這宮中,除了各位主子,就是他的身份最為尊貴,他都還沒來得及去找以前的同伴們炫耀一下,現在皇上就告訴他,他現在已經成了朝中各位大臣算計的物件,他這心情就像是十五個吊桶在打水,七上八下的。

然而面對呼延明朔那無比嚴肅的眼神,他也只能是拼命的磕頭並保證道:“皇上只管放心,奴才今後一定事事都以皇上的利益為主,事事都按照皇上的命令行事,絕對不會做出半點背叛皇上的事來。”

跟在呼延明朔身邊這些年,小乙子多少也對他有所瞭解了,皇上這次也是被逼急了,才會如此小心翼翼的,看來右賢王和木鋒的背叛,已經讓他對身邊的人開始不信任了,不過這也難怪他,畢竟就是因為這兩個人的搗亂,硬生生將本來大好的局面給攪亂了,否則,今日的登基大典也不會只有皇上一人獨自面對了,若是皇后娘娘在此,皇上也就不用如此處處小心了。

見小乙子如此說了,呼延明朔也就不再逼迫於他,這才放軟了口氣說道:“好,朕暫且相信你,你先起來吧。”

“謝皇上。” 得到這句話,小乙子這才安心的從地上爬起來,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候著。

誰知,呼延明朔接下來說的話跟要命,只見他一邊起身往裡間走去,一邊說道:“小乙子,從現在起,你就一直待在這翊坤宮中,不管是任何人來見朕,你都不能讓他進來,朕現在要去一趟天水國,將太后和皇后還有太子接回來。

所以朕這段時間都是不在宮中的,而你的任務就是不能讓大家知道朕的去向,至於用什麼辦法,你自己看著辦就是了,尤其是三日之後的封妃大典,到時候必定會有人前來宮中鬧事,你可要小心應對,萬萬不可引起宮中騷亂,你可記住了?”說完就見他一身便服的從裡間走了出來,就在小乙子的眼皮底下,拉開了一扇窗戶,一個閃身,就不見了蹤影。

面對這樣的局面,小乙子完全懵了,他都還沒反應過來,甚至於連一句話都還沒有說出口,皇上就這樣堂而皇之的離開了,還讓他自己想辦法處理這件事,小乙子現在的大腦真是一片空白了,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他處理,他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辦啊,他到底要怎麼做,才能瞞得住這件事情呢?

然而不管他願不願意,有沒有想出辦法,他都得把這件事做好了,他也知道,這是皇上故意在試探他的,就是想看看他能不能隨時應對這些各種各樣的突發事件,於是他也只得老老實實的待在翊坤宮中,儘量的辦好這件事情。

好在這封妃大典的前三日還算安穩,除了朝臣們偶爾要求覲見皇上,都被他藉口打發了之外,也沒有什麼大事發生,直到三日後的封妃大典,小乙子就真的是頭痛了。

這日一大早,右賢王就領著眾人來到翊坤宮門口,對著門口的侍衛就大咧咧的說道:“趕緊進去通傳一聲,就說本王親自來請皇上去西宮,那邊的封妃大典已經準備就緒了,就等著皇上過去了。”

那侍衛一看是右賢王,絲毫也不敢怠慢,這為可是當今皇上的親孃舅啊,聽說這次的封妃大典上,他的女兒肖雅郡主也在其中,還是皇上親封的雅妃,於是他就立刻答應道:“王爺請稍等,屬下這就進去稟報。”說著,那侍衛就轉身進了翊坤宮。

過不多時,只見小乙子又獨自一人出來了,他直接就走到了右賢王的面前,對他行了一禮說道:“奴才小乙子見過右賢王爺,皇上已經說過了,今日的封妃大典,他就不出面了,一切交由蘭大人和木海將軍全權負責,反正各位娘娘的名分都已經定下來了,只要將金冊金印,御筆硃批分發下去就是了,歷朝歷代的封妃大典不都是這樣做的嗎?

總不能因為這次封妃大典上有肖雅郡主,就特殊對待吧?這可是與宮中禮法不符啊,正所謂沒有規矩就不成方圓,所以還是按照宮中的規矩辦好了,若是連這小小後宮都弄得一團混亂,尊卑不明,那麼這偌大的夜闌國皇上又該如何治理呢?

皇上還讓奴才轉告各位,讓各位大人也好好的規勸自己的女兒,讓她們在這宮中要謹守本分,沒有宣召絕對不得踏進東宮半步,否則一律嚴懲不貸,讓她們也不要以各種藉口來東宮請皇上,皇上的時間非常寶貴,可沒有功夫陪她們演戲。”

這些話其實都是小乙子自己想出來的,但也都是以呼延明朔的立場來揣測的,完全是按照他一直以來對待眾人的態度來判斷的。

其實也不是他要自作主張的故意得罪這些人,而是他為了此事,特意修書給並肩王納蘭錦宏討來的對策,否則憑他一個小小的總管太監,就是給他天大的膽子,他也不敢假傳聖旨,得罪這些朝中大臣。

原來,那日自呼延明朔離開翊坤宮之後,小乙子在萬般無奈之下,只得修書讓人趕緊送去並肩王府,將皇上離宮的事情告訴了他,並請他暫緩離去,還請他給自己拿個主意,在封妃大典這日,若是朝中大臣前來鬧事,他該如何應對。

畢竟他只是一個總管太監,雖說在這皇宮之中他也算得上是個人物,可是面對這些位高權重的大臣,他就什麼都算不上了,更別說這些人當中還有個右賢王,不管怎麼說,那可是皇上的親孃舅啊,這可不是他輕易可以得罪的人。

好在納蘭錦宏立刻就讓人捎來了書信,並答應他暫時將離開帝都的時間推遲幾日,還將呼延明朔的打算和想法都跟他說了,就連應付右賢王的這些話,都是納蘭錦宏告訴他的,讓他只管放心大膽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