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回到公墓園,已然天亮時分,朦朧的天邊似乎被一支神奇的蠟筆塗抹成了淡紅色,美豔而又慘淡。
庭院荒蕪、樓亭空曠,秦文枯坐在石凳上良久,回到公墓園後,他沒有絲毫睡意,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睡過一場好覺了。
“起這麼早呢?”
秦文正想打回盹兒,只見韓雅柔從遠處悠悠地走來,看見秦文的身影後,美眸中明顯的擔憂漸漸消散,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我剛回來......”
秦文淡淡回了句,隨後問道:“你呢?”
“我睡不著,等了你一晚!”
韓雅柔凝望著秦文回道。
“嗯!”
秦文點了點頭,昨晚見到石磊後,秦文字有一肚子話想找人發洩,但此刻卻憋在了嘴邊,愣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老王有話讓我帶給你!”
韓雅柔想起了什麼,對秦文說道。
秦文皺眉問道:“他走了?”
韓雅柔搖了搖頭:“沒有,可能是年歲大了,他有些不舒服,昨晚還生了一場病。”
秦文內心有些自責,雖然與王人禾並無深交,可對方總是在幫自己,而自己卻沒有對他說過一次感激的話。
韓雅柔看了眼了秦文,安慰道:“他沒事的,休息一下就好了。”
秦文點了點頭,心裡七上八下的隨後問道:“他要你帶什麼話給我?”
韓雅柔屏住呼吸,看著秦文說道:“他說如果你見完石磊後,沒有完全失望的話,就去辦第二件事。”
秦文聽韓雅柔要替老王轉達第二件事的時候,精神一振,問道:“什麼?你說!”
韓雅柔想了想回道:“這第二件事,他需要一顆叫烈焰之心的稀世寶物......”
烈焰之心?
秦文感到無比錯愕。
這烈焰之心是A國的一顆稀世珍寶,狀如浪花紋水晶圓球,似珍珠一般光滑圓潤,外表如夜明珠一般溫潤,珍珠中似乎有一顆火種在永無止境地燃燒,生生不息。
據說這顆烈焰之心誕生於60年前,是來自於外太空的未知生物化石隕石,墜落在A國塔米拉山脈附近,也就是秦文故鄉的附近,後來被A國政府獵尋探索出來,做成了這顆烈焰之心,自古以來,落在地球上的隕石不計其數,而這顆烈焰之心隕石是最為特別的一顆,因為至今沒有人研究出它的來源,甚至亦沒能打破它那堅硬的外殼,探索那火種的秘密。
而這顆烈焰之心正放在塔米拉山腳下,米沱小鎮冰川世紀博物館中,那個地方由塔納拉最優秀的特工負責把手,也就說秦文要想將這顆烈焰之心取出來,勢必要與自己人交惡,甚至反目成仇,甚至不知道能否活著出來。
“阿文、阿文......”
韓雅柔搖了搖陷入沉思中的秦文,秦文這才驚醒過來。
正如王人禾所說,三件事一件比一件難,一件件都難如登天,這第二件要直面自己的同事戰友,甚至一個不小心就會引來A國特工的追殺。
擺在秦文眼前的一大難題不僅僅是這些,更重要的是秦文腦海中突然浮起了一絲念頭:石磊值不值得自己這般對待?
“怎麼了?”
韓雅柔抓著秦文緊張的手臂,關心地問道,韓雅柔不知道烈焰之心的重要性與機密程度,老王估計也沒有告訴韓雅柔這烈焰之心的來源。
秦文苦笑了一聲,拍了拍韓雅柔柔滑的手臂,搖了搖頭:“沒什麼?有些困了而已。”
秦文不想讓韓雅柔替自己擔心,隨口敷衍了一句。
韓雅柔緊接著說道:“老王還有一句話要我帶給你,他的原話是:這次任務太過兇險,不建議秦文去冒險,如果秦文非要去冒這個險的話,就問他石磊是不是他在這個世上最重要的兄弟,如果秦文回答是,就讓他去,如果回答不是,就讓他自己看著辦。”
韓雅柔繼續說道:“我認同老王的看法,你不要去冒這個險,不值得的。”
秦文苦澀一笑,搖了搖頭,嘀咕一句:“知我者莫過這個老頭子。”
韓雅柔依偎在秦文懷裡,柔聲說道:“阿文!如果太兇險的話,就不要去了,我跟你一起,找到家裡人,然後找個僻靜的地方隱居起來吧,飄蕩了這麼久,我感覺有些累了。”
秦文點了點頭,韓雅柔的話正是他心中所渴望的,世上總有做不完的事情,處理不完的麻煩,千絲萬縷的芬芳世界,秦文周旋的也累了。
秦文回道:“我想試一試......”
秦文這番話一處,韓雅柔心頭一緊,她不可置信地看著秦文,問道:“阿文,你瘋了?但從你剛才的反應我可以看出來,這一定是一件極為要命的事情,難道你那個兄弟比起我們來,還要重要嗎?”
秦文搖了搖頭,面對情緒激動的韓雅柔,淡淡說道:“不是的,在我看來伴侶是伴侶,兄弟是兄弟,無法拿在一起做比較,但對我來說同樣重要......你不知道我跟石磊的關係,我們認識了十年,還曾救過我一次性命,石頭替我擋子彈的那一幕我還記在腦海裡,那一次過後,他落下了終生殘疾,他沒有過一天好日子,小時候與親人失散,三年前被塔納拉特工四處追殺,如今變成了這般模樣,我不忍心放下他。”
韓雅柔緊緊抓著秦文的肩頭,她知道秦文決定的事情,無法改變,但終歸是要試一試:“你還記得你當時救我離開塔納拉監獄的時候,我想報答你,可你卻說人情是還不完的,不如留著,讓對方一輩子記得你.......”
“我說過嗎?不記得了。”
秦文哪裡還會去糾結這麼久遠的事情。
“你去吧,你去吧!最好別活著回來。”
韓雅柔一把推開秦文,捂著臉飛奔著離開了......
“唉......”
秦文無奈搖了搖頭,想來自己一向活的瀟灑,可面對重大抉擇的時候,誰又能瀟灑的看淡?
也許瀟灑是偽裝的,它需要支撐,需要資本。
......
兩天後,秦文找到了阮嶽寧,因為藍州城的情況是能進不能出,還得有這位阮嶽寧阮市長的命令不可,只不過秦文還是塔納拉的特工,阮嶽寧是軍方的人,本就是敵對關係,要說服阮嶽寧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跟我談條件?你體內還有我給你服的毒,你憑什麼跟我談條件?”
阮嶽寧並沒有把秦文的請求放在眼裡,把玩著手裡的珍玩,漫不經心地說道。
“烈焰之心聽過麼?”
阮嶽寧眼神一滯,猛地看向秦文,激動的問道:“你說什麼?”
秦文回道:“我這次回去,就是為了取出烈焰之心,聽說這東西價值連城,甚至被譽為生命的火種,難道你不想要嗎?”
阮嶽寧放下手裡的珍玩,懶靠在椅子上,笑著問道:“真的假的?”
秦文嘴角一撇:“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麼?除非你覺得你自己配不上這稀世珍寶。”
阮嶽寧深深看了一眼秦文,他有著一種自信,盲目的自信,這一點秦文很是瞭解。
阮嶽寧微微有些生氣,兩手一攤,問道:“好吧!我可以相信你一次,也好讓我慢慢觀察你,看你值不值得為我軍方效力。”
秦文服了阮嶽寧給的毒藥,故而就算秦文走到天涯海角,阮嶽寧都不是特別擔心他會消失。
隨後阮嶽寧從抽屜裡取出一顆膠囊,遞給秦文:“這是γ731的緩解藥物,能幫你緩解一段時間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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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兩粒!”
秦文徑直要求到。
“兩粒?一粒是你自己,另一粒......不會是想給韓雅柔吧?”
阮嶽寧呵呵一笑,問道。
“不!”
秦文聳了聳肩,繼續回道:“兩粒都給她,免得她幾個月就回來見你一次要解藥,我受不了。”
其實秦文體內的毒被王人禾的藥給壓制住了,故而對於阮嶽寧的藥根本看不上。
阮嶽寧哈哈一笑,捂著肚子說道:“我還是第一次見一個男人,對別人老婆這麼上心的?”
秦文也不甘示弱,雙手交疊胸前,反譏道:“她是你老婆?別逗了,你倆結婚三年了,連個種都沒有,算什麼夫妻,到底是她不行,還是你不行啊?”
“你......”
阮嶽寧臉色大變,一拳砸在桌子上,指著秦文,險些要爆粗口。
秦文反而湊近了阮嶽寧,看著對方的眼睛回道:“不過話說回來,她在你這是破銅爛鐵,不值一提,可我拿她當寶貝,所以你倆還是算了吧。”
阮嶽寧鼓著嘴巴,顯然氣的不行,阮嶽寧並非有求於秦文,只是礙於上頭的命令,要觀察秦文,暫無生命威脅的秦文這才有這個膽量來找阮嶽寧談條件。
不過這上門搶別人老婆,還跟對方談條件,這秦文可謂是少見,這也是秦文第一次幹這種事。
“你還有什麼條件?”
阮嶽寧應該是默許了秦文的話,又不好意思直接回答,齜牙咧嘴地問道。
秦文假裝想了想,其實在來的路上,他已經想明白了,只是一想到阮嶽寧這三年這麼對待韓雅柔,心裡氣不過,拿他消遣消遣。
秦文說道:“首先我需要你開啟城防一角,放我出去,當然我得帶人出去,我的同伴還被困在藍州城呢。”
阮嶽寧聽完後,少有的發怒,想來是被秦文這蹬鼻子上臉的態度給氣的:“你信不信我立刻上報,說你們塔納拉的人潛入我C國,意圖不軌,你想引起兩國戰爭嗎?”
秦文擺了擺手,一副無賴的樣子回道:“你少來!你要敢上報,我立刻把你們勾結拉夏,肆意放毒,製造喪屍軍團的訊息傳播開,你想引起國際戰爭嗎?”
阮嶽寧聽完後,臉頰不斷抽搐,的確C國軍方幹這種事,一旦傳出去,立刻招來國際聲討,三年前拉夏國被禁外貿的下場還歷歷在目。
阮嶽寧壓著怒火,問道:“還有嗎?”
秦文回道:“暫時沒了.......”
隨後,秦文拿著阮嶽寧的手令檔案,大搖大擺地離開了市長辦公室。
見秦文走後,阮嶽寧這才長舒一口氣。
誰知沒幾分鐘,秦文又出現在了阮嶽寧辦公室門口,阮嶽寧指著秦文怒道:“你你......你回來做什麼?”
也許秦文消遣這位阮市長上了癮,一邊扭著脖子,一邊說道:“差點忘了,你立刻擬一份跟韓雅柔的離婚協議,馬上!”
阮嶽寧噔的一下竄了起來:“你太過分了!”
秦文翻了翻白眼,有意無意地說道:“哎呀,要是藍州城的倖存者知道你躲在這個地方的話......”
“我馬上擬......”
阮嶽寧二話不說,立刻擬好了一份離婚協議,憤怒地遞給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