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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禮物

荃蕙的臉陡然變色,她飛身奔進花樓裡,只見慕予正被兩個衣著誇飾的男子拉扯著。

慕予頭髮散亂,衣服也被弄得凌亂不堪。周圍的仙姬和客人都緊張而恐懼地觀望著,卻誰都不敢上前勸阻。甚至連花樓的幾個打手也都只是手握棍棒,前後騰挪,但卻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荃蕙來不及多想,她猛地向上一挺身,想衝開那兩個登徒子,卻忽然被身邊一個客人按了下來。

“這位仙君,使不得啊!”那客人朝荃蕙慌忙擺手,又指了指撕扯慕予的兩個男子,“你知道那兩個人是誰嗎?他們可不是我們這等小仙能惹得起的啊!”

荃蕙一把甩開那客人的手,邊往前擠邊喊道:“我管他們兩個是誰,誰都不能動我姐姐!”

那客人見荃蕙不明事理,急忙又拽住荃蕙,道:“仙君仙君!我也是一番好意啊!那兩個人是空桑俞家的國師,周流和周浦,專會使些毒蠱鬼妖之類的。你要是得罪了他們,一不留神被下了蠱,那就無藥可救了!”

荃蕙急得直跺腳,道:“空桑俞家?空桑俞家就可以隨便欺負人嗎?!”

那客人也急,擠眉弄眼道:“哎喲,空桑俞家慣的是飛揚跋扈,他們想要的東西,誰敢攔著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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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桑俞家名聲在外,荃蕙平日也有所耳聞,自知不是對手。但遠遠望著慕予被兩個惡臭的男子推來扯去,哪裡還顧得上自己。她再也不聽那客人的嘮叨,一把搶過打手手中的棍棒,飛身衝進周流和周浦中間,將慕予往身後一護,大喊道:“都給我滾開!你們知道她是誰嗎?!再過來我就跟你們拼了!”

二人一愣,隨即又大笑起來道:“好小子,敢擋你周爺爺的好事。那你說說看,這小妮子是誰?”

“她是……”

荃蕙話沒說完,忽然感覺有人拉了拉她的袖子。她一回頭,撞上慕予的目光,示意自己不要多講。

荃蕙忽然意識到,以她們二人的身份到北渚來有多麼不妥,只得改口道:“她是……是……是我姐姐!你們敢動我姐姐,我就殺了你們!”

周流、周浦一聽,笑得更厲害了。

“你姐姐?你又是哪顆蔥?看你也長得油光水滑的,真不愧是姐弟倆。信不信我們連你帶你姐姐一起享受了?”

荃蕙聽了這番汙言穢語,登時氣得雙頰通紅,掄起棍棒便向周流的頭上劈去。

誰知周流竟避也不避,生生地受了這一棍。只聽“噗”的一聲,這一棍竟像是打在豆腐上,直接楔進了周流的腦袋裡,將腦袋劈成了兩半!**順著棍子滑落下來,直滑到荃蕙的手上。

周圍的人見了這等血腥的場面,頓時亂成一團,紛紛向身後退去。

荃蕙嚇得尖叫一聲,觸電似的縮回了手。

誰知,周流那劈開兩半的臉上,忽然嘴角上揚,發出含混不清的笑聲。那笑聲毛骨悚然,引得一陣陣陰風從窗外吹來,熄滅了花樓內大半的燈火。

周流殘損的臉在搖曳的燈火中忽明忽暗,詭異萬分。濺落滿地的血漸漸變成黑色,滾起泡泡,不一會兒便發出嘶嘶的聲音,一股股嗆人的黑煙冒了出來,花樓內紅木的地板竟被腐蝕得千瘡百孔!

“鬼替身!”慕予低聲叫道。

荃蕙一聽,嚇得趕緊抱住慕予。

正當眾人驚慌失措之際,陰風忽然停了,花樓裡的燈又重新亮了起來。

荃蕙抬起頭來,只見花樓內滿是驚疑不定的仙姬和客人,唯獨不見了周流和周浦,濺落滿地的**和黑血也痕跡全無,甚至連地板也完整如新,好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所有人都沒明白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荃蕙小心翼翼地環顧四周,道:“姐姐,他們怎麼都不見了?”

慕予眉頭緊鎖,她嗅了嗅鼻子,道:“他們好像走了。”

“走了?!我們剛剛大鬧一場,他們就這麼放過我們了?”死裡逃生的荃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慕予搖搖頭,道:“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以空桑俞家的行事風格,本該不會如此善罷甘休。不過,他們雖然行事霸道兇狠,卻對家主言聽計從。也許是俞空桑忽然叫他們回去了。”

“還有這種好事……”荃蕙心有餘悸地拍拍胸脯,拉起慕予的手道,“那我們趕緊離開這裡吧,別等他們辦完事又回來找我們。”

杜衡站在大殿的後室裡,聽荃蕙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複述了一遍,半晌沒有說話。荃蕙怯怯地低著頭,看著繪滿奇花異草的地毯,兩眼有些發花。慕予已經重新梳洗完畢,一襲春柳似的青衫格外清新淡雅。

“芳姐姐……你說句話嘛……”荃蕙的聲音彷彿一隻剛出生的奶貓。

杜衡重重地呼出一口氣,道:“你想讓我說什麼?要不是你纏著我,非要我同意你們去北渚,能惹出這麼大的亂子?”

荃蕙抽抽搭搭,淚水從面頰上滑落,滲進地毯裡。

“芳姐姐,我錯了……我肯定幫你把鯤鵬找回來……”

“找?”杜衡哼了一聲,“去哪找?去北渚找嗎?你還敢去那個地方,不怕俞家人等著你?”

荃蕙一聽,不禁渾身打了個冷戰。

慕予上前一步,拉過荃蕙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後,道:“阿衡,不管丫頭的事,是我自己看風景分了神,跟丫頭走失了。”

“你別替她說話了!”杜衡擺擺手,手指一戳荃蕙的腦袋,“這丫頭整天傻乎乎的,跟師父白學了一身本事,一點用處都派不上。”

杜衡又朝荃蕙厲聲道:“你本來應該好好保護慕予的,結果卻讓她受了欺負,還把鯤鵬給賣了!上一次他從黑貓那裡重新回到我身邊,就花了差不多半年的時間,誰知道這次他會在黑貓那裡又受什麼苦,你讓我怎麼對得起他?”

荃蕙把頭埋得低低的,拉著慕予的手不停地顫抖著。

慕予拍拍荃蕙的胳膊以示安慰,然後抬頭對杜衡道:“等婚禮結束了,我們再一起去北渚把鯤鵬找回來便是,你這樣兇她,有什麼用?”

“兇她?我何止要兇她?我都想揍她!”

杜衡猛地伸手想去抽荃蕙的頭,被慕予攔住了。

“她差點就害你被別人糟蹋了,你還這麼護著她!”杜衡呼地甩了一下袖子,“你要是真在那種地方有個什麼好歹,我就是殺了她都不為過!”

荃蕙聽聞,“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慕予趕緊把荃蕙攬進懷裡,柔聲安慰道:“丫頭不哭,你芳姐姐嚇唬你呢,他怎麼可能捨得殺你?”

杜衡憤怒地“哼”了一聲,道:“你怎麼知道我捨不得?我杜衡什麼都可以失去,唯獨不能失去你,無論是誰做了傷害你的事,我都要他加倍奉還,不管他是誰!”

他朝門外望了望,又發狠道:“俞家那兩個姓周的,敢動我的人,看我不把他們的鬼爪子砍下來!”

“芳姐姐……”荃蕙從慕予肩膀上探出頭來,“我也幫你一起去砍他們的爪子,給慕予姐姐報仇!”

“你?哼!”杜衡冷哼一聲,斜了荃蕙一眼,道,“你不給我添亂我就燒高香了,老實在家待著吧!”

荃蕙嚇得又縮了回去。

杜衡在臺階上背著手踱來踱去,心中千頭萬緒。

眼下結親的日子馬上就要到了,各家族登門送禮的又這麼多,婚事之前怕是脫不開身去北渚了。上次把他留給那只貓,他花了那麼長時間找回來,非但不怨我,還趕來救我的性命。如此仗義,我真是自愧不如。只能等婚事結束再去北渚把他找回來了。

也是我太大意了,怎麼能放心讓這丫頭帶慕予去那種地方玩呢?好在慕予完完整整的回來了,不然我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杜衡嘆了一口氣,仔細端詳著面前的兩個姑娘,忽然若有所思道:“那兩個姓周的居然沒在你們身上下蠱,真不知道是你們太幸運還是什麼……”

荃蕙微微抬起頭,小聲道:“可能他們走得匆忙,忘了……”

“忘了?!你知不知道他們空桑俞家什麼品性?都是一群睚眥必報的瘋狗!你這麼鬧了他們一場,他們能讓你們就這麼乾乾淨淨的回來?”

荃蕙擼起袖子,看看自己光潔如玉的手臂,看見慕予也衝自己搖頭,便又無辜地望著杜衡搖搖頭。

杜衡心中疑竇叢生,他走近二人道:“那兩個姓周的臨走時,就沒放下什麼話?”

“沒有!”荃蕙把頭搖得像撥浪鼓,“忽然就不見了,跟沒來過一樣。”

杜衡又用詢問的眼光朝慕予望去,慕予也搖搖頭。

看著兩個姑娘無論問什麼都在搖頭,杜衡感覺自己頭大如鬥。

這事情有蹊蹺,俞家人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放走她們呢?

“你們再仔細想想!”杜衡不甘心,“有沒有什麼奇怪的氣味、聲音、感覺,想到什麼說什麼,快想!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兩人只是搖頭。

杜衡剛要發作,御陽忽然跑過來,被杜衡鐵青的臉嚇了一跳,哽了哽道:“公……公子,大殿裡的客人都等著跟你道喜呢,茶都快不夠喝了,你快去看看吧!”

杜衡不耐煩地揮揮手,道:“就說我不在!茶喝完了就讓他們趕緊走!”

“可是公子……”御陽有些為難道,“葛家也來人了,還帶了一份大禮。”

“猨翼葛家?”杜衡眉毛上揚。

“嗯嗯!說是叫滃鬱,是葛蔓的首席弟子。”

杜衡深吸一口氣,深深望了兩個姑娘一眼,然後整了整衣衫便向大殿走去。

大殿內,滃鬱正繞著柱子四處觀光轉悠,其他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光了。

還沒等進門,杜衡便聞到一股刺鼻的香味。他硬著頭皮走進殿內,滃鬱便迎了上來,略施一禮,媚聲媚氣道:

“杜君安好!”

一襲暗紫色長裙,緊實地裹在滃鬱身上,襯得她的身材凹凸有致,像一根水滑細長的茄子。

杜衡微微皺眉,發現那刺鼻的香氣,正是從滃鬱身上散發出來的。

怪不得客人都走光了,這麼大的氣味,誰能受得了。

“杜君近日接待客人如此繁忙,小女子本不該來打攪。只是家師有命,讓小女子先送一份禮物來給杜君道喜。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還望杜君不要嫌棄。吉日當天,家師還有更大的禮物相贈!”

滃鬱嫋嫋婷婷地回手一指殿外,只見一個一人高的金絲楠木箱子方方正正地扣在殿前的漢白玉校場上。

杜衡正待要問,一回頭卻不見了滃鬱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