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門弟子的立場，的確不堅定。
天龍只是一句話，就讓原本還蓄勢待發，準備廝殺的天門眾人土崩瓦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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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折來的太快，秋名山老司機恐怕都會被閃了腰。
但是等到那些天門弟子真的走過來的時候，龍閣成員也好，修仙學院的學生也好，他們細想了一下，又覺得，這似乎也沒什麼難以理解的了。
扯著嗓子嚷嚷著自己不怕死的人，古往今來數不勝數，但是真正能夠言行合一的，卻是少之又少。
一時間，場面尷尬到了極點。
不知道觀山老人他們是怎麼想的，但是這一刻，高歌都為他們感到尷尬。
“哎，要說起來，還留下來的那些人，挺有尿性的。”顏巢在高歌身邊嘆著氣說道。
高歌冷冷看了他一眼，說道：“你隱藏的，也是夠深的啊！”
顏巢咳嗽了一聲，知道高歌這個時候不高興，說道：“我這也是形勢所破。”
高歌沒有說話。
他是真的有些不爽。
總覺得，有一種自己被人當成了傻子的感覺。
之前他看顏巢各種不順眼，總覺得這就是個傻叉。
但是現在看來，自己是一點都沒看明白，這只能說明顏巢的高超之處。
這也說明了，自己才是一個大傻叉。
顏巢笑著說道：“你什麼都不知道其實挺好的，有的時候知道的越多，暴露的越多，就像電影似得，往往主角都是活到最後才明白過來，然後慢慢揭開謎底的那種，要是上來就看到了不該看到的，知道了不該知道的，肯定活不過三個鏡頭。”
高歌雖然覺得顏巢在扯犢子，但是仔細想一想對方說的還是挺有道理的。
“不對啊，你是怎麼聯絡龍閣的？”高歌疑惑道。
“電話，在天門後山，就有一個衛星電話，我藏的，還有充電裝置。”
高歌頓時來了精神：“充電裝置？這麼高階？那豈不是還需要發電，很麻煩？”
“充電寶。”
高歌：“……”
自己的智商彷彿無形中又被羞辱了一次。
“你之前為什麼之前觀山老人放任道源罵你嗎？”顏巢忽然問道。
高歌皺了皺眉頭，看著他，說道：“因為他想要讓我心生不滿，懶得搭救天門？”
顏巢笑了一聲：“你也沒這麼大的本事，其實他只是想要給你一個機會，讓你拂袖離開而已。”
高歌默不作聲。
看到高歌臉色不好，顏巢趕緊轉移話題：“其實我覺得你看到我也不至於多麼驚訝，我也是暗示過你的，你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最多的話是什麼嗎？”
高歌搖了搖頭：“你說的都是廢話，我一句都懶得記下來。”
看著顏巢憋屈的臉，高歌終於長長舒了口氣。
反捅一刀的感覺，真特麼好！
“我以前和你說過，我選擇的路，無論如何都要走完。”顏巢說道，“所以，我從來都沒有後悔過，那個時候你就應該想到了，除非你覺得我是個缺心眼，非得一條死衚衕走到黑。”
高歌滿臉駭然：“你會讀心術？”
顏巢轉過臉，打消了和高歌繼續談話的念頭。
他實在是有些扛不住高歌這種聊天方式了。
以前倒也沒覺得有什麼，就是等到自己身份披露之後，對方竟然開始連連暴擊了。
其實原因還是很簡單的。
以前的顏巢在高歌看來就是一坨臭狗屎，踩都懶得去踩，更懶得去懟了。
而此時，觀山老人已經往前走了一步。
他看著天龍，深吸了口氣，說道：“久聞天龍大人修為高深，老朽不自量，想要較量一番，如何？”
天龍看著觀山老人，卻沒有說話。
觀山老人又繼續說道：“若是今日，我輸給了天龍大人，天門一干人等，任憑處置，若是僥倖贏了，還請天龍大人給一條活路。”
“我之前給了你們活路，但是你們自己不爭取。”天龍冷笑著說道，“龍閣不是給你們談條件的，還有就是，你想要和我較量，本身沒什麼問題，但是，我覺得你不配。”
高歌為其鼓掌。
簡簡單單一句話。
又把逼給裝了。
“既然是這樣，那老朽只能帶領天門眾人，殊死抵抗一番了！”
“請。”天龍平靜說道。
龍閣的人，朝著天門之人衝殺過去。
殺氣騰騰。
天門剩下的一些弟子不甘示弱，也立刻迎了上來。
衝在最前面的，竟然就是之前高歌見過的黑小子和山竹。
這也是讓高歌沒想到的。
之前他對這兩人同樣沒什麼好感。
現在看來，應了那句人不可貌相。
忽然，觀山老人揮起一拳，朝著其中一個龍閣成員砸去。
剎那間。
風起。
天龍怒喝了一聲，整個人便裹著勁風，衝到了觀山老人的面前。
速度快到，哪怕是高歌，都只能捕捉到道道殘影。
他目瞪口呆。
“轟”的一聲。
天龍的拳頭直接落在觀山老人的身上。
傳來一聲巨響。
隨後，觀山老人的身體便飛了出去。
最有數十米遠！
到了宗師境界，身體的強悍程度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的。
哪怕是飛出了數十米遠，觀山老人還是掙扎著緩緩爬了起來。
“我說過，你不配。”
看著觀山老人，天龍的表情依舊淡漠。
觀山老人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也沒想到，天龍竟然強大到了這種地步。
過了很久，他才衝著天龍拱手作揖。
“甘拜下風。”
雖然只是一招。
但是他已經看出了自己和天龍之間的差距。
龍閣，天龍。
除了龍王，就是龍閣的最強者。
天龍輕笑了一聲，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觀山老人雖然輸給了他，但是認輸態度不錯，而且，也沒有不自量力繼續較量，所以他也願意捧一下對方：“你是受傷二十年剛剛痊癒，雖然是宗師境界，但是氣力還未徹底恢復，若是你沒有受傷，有這二十年繼續修行，結果不止於此。”
說到這，他稍微頓了頓。
猶豫了片刻，又補充了一句：“最起碼，能夠輸的好看一些。”
高歌：“……”
他真沒聽出來天龍這句話是在安慰觀山老人。
觀山老人卻並未在意，大概是年紀大了，很多東西都看得開了。
他只是有些疑惑：“天龍大人實力非凡，想必已經進入了大宗師境界，為何在修仙界卻從未有人說過？”
天龍思索了一下，若有所悟：“大概是因為，和我交過手的，都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