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從幻境中抽離出來的原因，讓高歌覺得渾身上下輕鬆了很多。
只不過，依然是心有餘悸。
就像是一個人忽然從噩夢中驚醒。
雖然知道那一切都是一場噩夢，但是內心的恐懼和悲涼短時間內都是沒有辦法徹底散去的。
而且，心裡的憤怒依然存在著。
當然。
他恨得不是金猴。
而是那個給自己製造幻境的存在。
如果金猴真的是想要用幻境玩死自己的話，那就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了。
對方都什麼實力了。
想要弄死自己，還需要那麼多多餘的步驟嗎？
衝上來，一拳頭砸下來。
自己就會變成一灘肉醬。
這一點， 高歌還是非常確信的。
“你是說，這鏡子的作用，就是破開幻境？”從銅鏡器靈剛才說的話，高歌也掌握了一些重要訊息，所以現在迅速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不錯，你還不算太傻。”器靈非常囂張地說道。
高歌沉默了片刻，難以理解道：“你是一直都這麼囂張嗎？”
“不，只有遇到弱雞主人，我才會這麼囂張，就像我的前主人，他實力就很強，最起碼要比你強上多少。”
高歌笑了笑，說道：“有多強？”
“這麼和你說吧，就那只妖獸，連給我前主人當坐騎的資格都沒有。”
高歌吃了一驚。
臥槽。
這麼囂張的嗎？
那妖獸，最起碼都是大宗師境界了。
還連當坐騎的資格都沒有？您特麼吹牛逼呢吧？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就是這麼回事，還有，你不是想要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給你製造幻境嗎？只要你懂得銅鏡正確使用方法，就可以做到了。”
高歌終於意識到這器靈存在的最大價值是什麼了。
說的直白點。
就是銅鏡的使用說明書啊！
除此之外的話，高歌還真沒發現這個器靈有什麼別的作用。
或許有，只是現在他還沒發現。
不過他也沒有那個去深入瞭解這個只會噁心自己的器靈。
一巴掌，拍在了唐九思的臉上。
唐九思猛然睜開眼睛，一雙眼睛通紅。
“我要殺了它，我要殺了它！”
唐九思身上殺氣十足，望著黑暗深處吼道。
顯然。
唐九思口中的“它”說的就是金猴了。
“醒醒。”高歌按照器靈所說的，用手中的銅鏡在唐九思臉上照了一下。
下一刻，唐九思的眼神就恢復清靈，只不過接下來就是身體一軟摔在地上，彷彿被人抽乾了體內的力氣一般。
而唐九思之所以會在幻境中陷得這麼深，也是因為沉浸的太久了，不像高歌，還沒看一會呢，就被器靈強制性拉了回來。
“咦？這是什麼東西？”唐九思的目光自然而然匯聚到了高歌手中的銅鏡上。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這是照妖鏡，你仔細看看，是不是看到了一隻豬？”高歌用自己的手機打著手電筒對唐九思說。
“胡說八道，這鏡子裡不就是我嘛！額……”唐九思忽然反應過來，又陷入了深深的沉默，要說這人與人，還真是不一樣啊！他就做不到，在這個時候還能像高歌一樣，談笑自如，淡定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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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為在幻境中待得太久了，所以他更加懂得了幻境的可怕。
那一瞬間他的心臟都被仇恨徹底吞噬了。
“這地方實在是太邪門了，我們得走了。”
高歌搖了搖頭：“現在走，太早了，咱們總得將麻煩給解決了吧？”
唐九思一臉錯愕：“什麼麻煩？”
“給我們製造麻煩的人。”
說完這句話，高歌又開始不搭理唐九思了。
他看著手中的銅鏡，陷入沉思。
當然，這陷入沉思的狀態只是表面的，事實上他正在和銅鏡中的器靈溝通。
而唐九思，劍高歌又開始不搭理自己，只能被動陷入自閉模式。
好痛苦……
和這個逼一起搭檔實在是太難受了……
忽然間。
從那面銅鏡中，迸發出了一道虹光，有青紫兩色交織而成。
直射遠方。
原本唐九思還打算開啟手機，然後玩一局單機遊戲，順便看一本自己之前已經快取好的網絡小說。
卻沒想到忽然出現這樣的狀況，讓他趕緊收起自己的手機，並且順著那道長虹朝著黑暗深處看去。
看高歌看的時候表情無比肅穆，可他自己，卻什麼都沒看見，不由一陣疑惑。
這高歌。
到底是真的看到了，還是在故意裝逼呢……
怎麼搞的自己都有些蒙圈了呢……
“高歌，高歌？”
唐九思嘗試著，叫喚兩聲，但是高歌都沒有轉過臉搭理他。
還能說什麼呢？
只能繼續當一個孤獨患者了。
而在黑暗深處。
又一次，傳來了嘶吼聲。
以及，鐵鏈叮噹作響的聲音。
等到虹光消失的時候，高歌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你看到了什麼？”唐九思趕緊衝上來問道。
“你猜。”
“……”
黑暗中。
那只金猴，又一次朝著他們走來。
高歌臉上表情無比平靜。
當金猴出現的時候，唐九思再次臉色大變，並且迅速拉開陣勢，如臨大敵。
“高歌，咱們得宰了它！”
對於唐九思的話，高歌置若枉然。
“糟了，你是不是又陷入幻象了？”想起之前高歌叫醒自己的方式，他迅速衝上前去。
準備也給高歌的臉上來一巴掌。
然而，高歌壓根就不給他這麼機會。
“讓開。”伸出手隨意一扒拉，就讓唐九思退到了一邊。
看著面前的金猴，高歌臉上帶著微笑。
“你殺不掉它？”
金猴有些吃驚。
這是從眼神中便可以看出來的。
“我可以收下它。”高歌一臉的嚴肅。
金猴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著高歌。
然後，嘴角竟然出現了一個弧度。
像是在……
衝著高歌微笑！
而此時。
山上。
“找到了，找到了！”一個年輕人手中捧著一本線裝書，快步跑過來。
一群人，趕緊圍上去。
“木老，根據這本書記載，在明朝時候，據說，有人在金猴鎮不單單看到了一隻金猴，還有一隻……穿著人的衣服，直立行走的狐妖！”
木老臉色繃緊，看向石碑缺失的那一塊。
“狐妖……是狐妖？！”接著，陷入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