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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九章 勝負已分

“行了行了,朕沒空搭理你。”朱亞非把注意力又轉移回三個分身上,仔細回想陳·風暴烈酒之前告訴自己的資訊。根據陳·風暴烈酒所說,這分身是操控元素之力凝聚成形,然後還要把自己的靈魂之力從本體裡分出一部分注入其中,這才能使得分身和本體一樣自行其事又被本體控制。自己本來還打算趁著逃回拉文霍德莊園躲一陣的工夫,找組織內的法師詢問一下操控元素能量的方法,可誰曾想自己會在山門口被辛迪加刺殺,自己腦子一熱就跑來報仇了,衝動還是太耽誤事兒啊。

苔絲·格雷邁恩不死心,場面上的形勢是一面倒的壓制之局,索拉斯·托爾貝恩的敗局已定,所以她不斷地拽著朱亞非搖晃著,要跟他賭暗影步的練習方法。

“行行行,你贏了就教你暗影步,你輸了就給朕暖三年床,什麼時候開始朕說了算。”朱亞非被她拉扯得有些煩了,撇開她的手隨口說道。

苔絲·格雷邁恩愣了,這麼流氓的賭注太大,雖然她認為自己是穩贏,但是這個答覆不好做啊,答應了就顯得自己特別輕浮。

小樣,朕還收拾不了你?看到苔絲·格雷邁恩在那糾結猶豫不再來煩自己,朱亞非心中竊笑不已,讓女人喜歡他他或許不擅長,但是要讓女人討厭自己或者無法面對自己,他有的是損招。不過,看著苔絲·格雷邁恩猶豫的樣子,他心裡有些小失落,畢竟這小姑娘再發育發育,用來暖床還是很誘人的。

“我……我賭……”苔絲·格雷邁恩終於下定了決心,面色通紅地咬著嘴唇說道,可是剛一開口,就聽見廣場中央一陣震耳欲聾的怒吼,嚇得她兩股戰戰有一種轉身欲跑的衝動。

唉,真可惜。朱亞非心中忍不住哀嘆一聲,強行壓制下自己要起身逃跑的衝動。

破膽怒吼。

遠離廣場的朱亞非都有這種反應,廣場上圍觀的貴族們被這一聲怒吼嚇得四下亂竄的有好幾個,至於兩腿發軟癱坐在地的更是比比皆是。圍觀的人都這麼狼狽不堪,作為索拉斯·托爾貝恩的破膽怒吼技能主要面對的目標,陳·風暴烈酒的情況更加嚴重,三個分身的就像沒頭蒼蠅一樣四處亂竄。

被毆打了快一刻鍾的索拉斯·托爾貝恩強忍著要倒下的感覺,拎著戰斧朝著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分身衝了過去。被三個分身揍了這麼久,他是強忍著早早就使用出破膽怒吼的衝動,硬是捱到三個分身都離自己最近的一剎那才施放出這個技能? 現在他要把熊貓人的真身找出來? 然後把自己受到的毆打十倍的償還給他? 嗯? 有三個分身? 平攤下來每個分身也就三倍多一點,應該打不死他。

“嘖嘖? 你命真好。”朱亞非壞笑著斜了她一眼說道,語氣中帶著些許的小失望。

好險。苔絲·格雷邁恩背後一陣發涼? 尤其是朱亞非那不懷好意的一瞥,更是嚇得她背後冷汗直冒? 幸虧自己猶豫了一會,不然剛才那個賭自己就輸慘了。

索拉斯·托爾貝恩走到分身身後的時候? 破膽怒吼的效果還沒有消退,他手中的戰斧翻轉九十度? 用寬大的斧子側面對著分身的後腦勺就是一記猛拍,可憐的白色分身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就被拍倒在地。拍倒了一個之後,索拉斯·托爾貝恩毫不停留對著黃色分身就撲過去? 依樣畫葫蘆地拍倒黃色分身之後,抓起他的一條腿拖死狗一樣拽著向撲倒在地的白色分身走去。

“難道他要……”朱亞非有些不可置信地說道。看著這位國王的一舉一動? 朱亞非已然想出他想幹什麼,但是這對一位國王了來說也太小肚雞腸了。

走到撲街的白色分身身邊,索拉斯·托爾貝恩抬手把黃色分身扔到白色分身身側,也不去管離自己稍微遠一點的紅色分身已經停止了逃竄,撇開手裡的戰斧,對著兩個不動彈的分身一通拳打腳踢,那股狠勁讓朱亞非看得直嘬牙花子,而圍觀的貴族則是發出一陣又一陣的歡呼聲,這斯托姆加德的貴族,還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啊。

紅色分身舞動著那截槍桿,一聲不吭地對著索拉斯·托爾貝恩就衝了過去。索拉斯·托爾貝恩抓起地上的戰斧,轉身就是一招旋風斬,把紅色分身硬生生逼退。見敵人被逼退,索拉斯·托爾貝恩也不追趕,再次對地上的兩具分身展開痛毆。

“……這孫子心眼兒真小。朕有點想跟他拜把子了。”朱亞非喃喃自語,對於這種君子報仇不分早晚的同類,他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咚。”索拉斯·托爾貝恩踹向黃色分身腦袋的一腳落空,重重地落在地上,地上的兩具分身化作兩道流光飛到紅色分身身上與它合而為一,陳·風暴烈酒恢復了原先的黑白配色。

兩個人相視而立,誰也不動,整個廣場詭異地安靜了下來。

“接下來……”在對視了約莫五六分鍾之後,索拉斯·托爾貝恩忽然開口說道。

“就是分出勝負的最後一輪攻擊了。”陳·風暴烈酒也開口,兩個人的聲音詭異地同步。就在最後一個字的聲音結束的剎那,兩個人同時動了,一個雙手緊握斧柄平端戰斧,一個倒拖槍桿碎步疾行。就在兩人相距不到四十碼的時候,兩人同時加速,一個施展翔龍在天一個施放衝鋒技能。眼瞅著兩個人就要撞到一起的時候,索拉斯·托爾貝恩突然突然離地而起飛了起來,一個英勇飛躍從陳·風暴烈酒的頭上越過重重落在他背後,然後迅速一個轉身,對著陳·風暴烈酒的背部又是一次衝鋒。

“這老小子是真拼了,老陳要糟啊。”朱亞非嘖嘖感慨。衝鋒技能不僅極耗體力,更需要精力支援,短時間內連續使用,會給身體帶來極大的負擔。不過索拉斯·托爾貝恩付出的代價也算是物有所值,他這個距離從陳·風暴烈酒背後發動衝鋒,陳·風暴烈酒的反應和速度就算再快也躲不開,更別提想停住快速突進的身形再對背後的攻擊進行防禦。朱亞非盯緊陳·風暴烈酒的一舉一動,想看看他究竟怎麼應對這個難以逆轉之境。

陳·風暴烈酒“咚”的一聲迅速結束翔龍在天停止前進。在自己的背後和索拉斯·托爾貝恩之間召喚了一座玄牛雕像,那個位置選的極其刁鑽,就像是扔在正在衝鋒的索拉斯·托爾貝恩的臉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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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拉斯·托爾貝恩想罵人,眼看著就可以衝到這只熊貓人身後對他展開必勝的一擊的時候,居然被一個莫名其妙出現的雕像給攔住了去路。這座牛雕像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做的,看上去相當結實,自己要是以目前這個速度撞上去,最好的結果也得是頭破血流,可就算是要減速也難免撞上雕像的尷尬場面,而且那樣的話自己的攻擊策略就全盤落空,以自己目前所剩的體力,想要打敗熊貓人簡直是痴人說夢。也罷!索拉斯·托爾貝恩咬咬牙,轉瞬之間已經下定了決心,用盡全身力氣對著雕像就劈了過去。

一陣刺耳的碎裂聲之後,玄牛雕像居然直接被砍得四分五裂。

朱亞非的下巴差點掉下來,玄牛雕像啊,當年玩遊戲打永春臺的時候,這玩意兒可是能扛住懼之煞好幾下攻擊的東西。一個能扛住團本的關底BOSS打好幾下的東西居然被區區一個人類一招砍得稀碎,這也太破壞平衡了吧?

陳·風暴烈酒的表情比朱亞非好不了多少,在迷蹤島上,自己召喚的玄牛雕像的強度雖然無法和個別大師相比,但是排名也是相當靠前的,不管是誰出手,都沒有遇到過被人一招打碎的情形,原本他還打算趁著玄牛雕像擋住索拉斯·托爾貝恩的契機對他展開攻擊,哪能想到會是這麼一個場景?

索拉斯·托爾貝恩一斧子砍碎雕像之後只覺得一股巨大的衝擊力從戰斧上順著自己的手傳到自己的胳膊上,兩隻手臂就好像瞬間被灌了鉛一樣沉重無比,尤其是兩隻手的虎口處更是傳來一陣撕裂的劇痛。

不行,我還不能倒下去。索拉斯·托爾貝恩咬緊牙關,儘管腳步虛浮,但是仍然堅持著繼續突進。因為揮出這一斧子,索拉斯·托爾貝恩衝鋒的速度明顯降低了許多,再加上劈開雕像的巨大反震力他也受到了很重的傷害,實在是不適合繼續戰鬥,但是,身為斯托姆加德王國最強大戰士的驕傲仍然驅使他朝著對手繼續衝鋒。

陳·風暴烈酒對逐漸逼近的對手心生敬佩,他知道要想破開自己的玄牛雕像,這個男人受到的反噬肯定已經對他造成了嚴重的傷害還堅持到這個地步,心中不由生出相讓之心。就在他準備放水的時候,他看到索拉斯·托爾貝恩充滿戰意的堅毅眼神,原本打算放水的心思立即蕩然無存,因為那麼做,就是對這個戰意滔天的男人最大的侮辱,對待這樣的男人,就應該全力出手。

想到這裡,陳·風暴烈酒眼神一凜一聲大喝,手中槍桿微微後撤然後對著索拉斯·托爾貝恩就狠狠抽了過去。

“好!”索拉斯·托爾貝恩自然也從陳·風暴烈酒的眼神中看透他的心思,雖然傷勢沉重但是依然欣喜萬分,打到現在,他最想要的,已經不是勝負,而是和這個強大的熊貓人真正的拼一把。兩人把身體裡所剩的所有力量都用在自己的武器上,所以這兩把武器的揮動下居然捲起兩股強大的勁風,武器還沒碰到一起,兩股勁風已然撞在一起,激盪得周圍塵土飛揚形成一個小型旋風把兩人裹在當中。

一聲金木交擊的聲音,震得人耳膜隱隱發痛。廣場上圍觀的貴族被這股小型旋風吹的個個眯縫雙眼,完全無法看清包裹著兩人的旋風之內激戰的兩人到底是怎樣一幅場景。所有在場人之中,只有蹲在雕像上的朱亞非和苔絲·格雷邁恩兩個人能隱約看到小型旋風之中兩個人的狀況。

“沒想到結果居然是……”苔絲·格雷邁恩目瞪口呆了一會兒才說道,朱亞非不等他說完便打斷了她。

“噓,走了。”朱亞非再次掏出飛虎爪,在雕像上找個縫隙伸進去抓緊,拉著繩子從雕像上滑了下去,然後抬頭說道,“你下不下來,不下來朕可把這玩意兒收了啊。”

苔絲·格雷邁恩連忙起身順著繩索往下滑,然後她發現朱亞非收飛虎爪的姿勢有點怪異,躬著個身佝僂著腰,一隻手艱難地往回倒騰系在飛虎爪上的繩索,另一只手卻在那揉著鼻子。

“師父你幹什麼呢?”苔絲·格雷邁恩好奇地問道。

“沒……沒事。”朱亞非含糊不清地回答,鼻音很重,依然保持著剛才的姿勢繼續往回盤繩索。苔絲·格雷邁恩越發覺得朱亞非有些詭異,湊到他身邊想把他佝僂著的身體扶起來看看他在搞什麼鬼。

“別過來。”朱亞非連忙把揉鼻子那隻手伸出去連連搖晃,示意讓她別靠近。

血?苔絲·格雷邁恩清晰地看到他那只連連晃動的手上有血跡,哪還顧得上朱亞非說的是什麼,連忙抓住他的手問道:“師父你受傷了?怎麼弄得?從上面掉下來摔得麼?不對啊,我看著你下來的,挺穩,不可能受傷的啊。”

“哎呀,不是跟你說了別過來麼?朕沒事。”這時候朱亞非已經把飛虎爪的繩索收完,藉著甩開苔絲·格雷邁恩之勢轉身就走。

嗯?臉上也有?轉身的一剎那,眼尖的苔絲·格雷邁恩發現朱亞非的鼻子下面和嘴巴附近也有幾處血漬。“奇怪,難道是磕到臉了?”苔絲·格雷邁恩又回想了一下朱亞非滑落雕像的過程,好像也沒有磕著,猛然間,小公主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三步並作兩步追上朱亞非湊到他耳邊低聲問道,“是不是喬治·匹瑞諾德?”

“那個傢伙過來了?”朱亞非正在那努力穩定心情讓身體內激盪的氣血平復下來呢,一時間腦子沒轉過彎來,聽到這個名字之後下意識地抖出袖子內的匕首,警惕地四下觀望,看了一會兒才發現周圍並沒有針對自己的敵意或者殺氣,再說了,自己都沒發現敵人的情況下,這個小丫頭又怎麼會發現?仔細回想了一下苔絲·格雷邁恩說的話,這才明白自己會錯意了。

見苔絲·格雷邁恩正盯著自己的臉仔細打量,邊打量邊自言自語道:“這也不像是被攻擊才流的血啊。師父你是不是有什麼病啊?”

“你才有病,你們全家都有病!”朱亞非為之氣結,三兩下把臉上的血漬徹底抹去,氣呼呼地罵著街甩開苔絲·格雷邁恩往宴會廳走去,外面的比試已經結束,已然沒有熱鬧可看,還是回去繼續祭五臟廟的好,流了不少血,得吃點東西補回來。

“嗯,果然還是有病,這脾氣,一會一個樣。”苔絲·格雷邁恩看著暴躁的朱亞非離開的背影自言自語道。

廣場中央,被旋風捲起的塵土已經散去,露出索拉斯·托爾貝恩和陳·風暴烈酒的身影。前者右手握著斧柄,斧刃距離對手的右邊脖頸不過兩指的距離,他的左手,死死抓住陳·風暴烈酒粗壯的左手手腕。後者雙手各握著一截槍桿,右手的槍桿正擋在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斧頭和斧柄連接處,左手握著的槍桿直指前者的哽嗓咽喉,距離也是兩指。

貴族們看清了形勢之後紛紛交頭接耳,從這兩個人對峙的姿勢來看,到底是誰輸誰贏啊?說自己的國王陛下輸?他們既不願意也不敢。說國王陛下贏了?萬一要是輸了那這打臉可是雙份的。到時候惱羞成怒的國王陛下一準惱羞成怒,揍自己一頓都是輕的。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

當時發生的情況只有朱亞非和苔絲·格雷邁恩和現在對峙的兩個人清楚。當時兩人揮動武器相互攻擊,陳·風暴烈酒手中的槍桿畢竟是木質的,在和戰斧的撞擊之後直接被從中斬成兩截。索拉斯·托爾貝恩一斧子斬斷對手的武器立即反擰手腕,左手鬆開斧柄對著右手使勁小臂使勁一拍,硬生生把斧子攻擊的方向打了個一百八十度大掉個兒,直接向陳·風暴烈酒的脖子斬去。

武器被斬斷的陳·風暴烈酒左手迅速伸出,抓住要飛出去的半截槍桿,直刺對手脖頸,右手同時回撤,去擋住要命的戰斧。索拉斯·托爾貝恩空著的左手猛地抓住刺過來的熊貓人的手腕。兩人的攻擊到此為止。

平心而論,索拉斯·托爾貝恩此時幾乎油盡燈枯,哪怕他抓住了陳·風暴烈酒握著半截槍桿刺向他咽喉的那只手的手腕,也無法阻止他的攻勢,可是陳·風暴烈酒右手的半截槍桿先擋下斬向自己脖頸得戰斧之後,就發現這位人類國王已然是強弩之末,所以也就急忙收住攻勢,和他保持了對峙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