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不了審批？”秦飛揚的眉頭微微一皺，這種事情，除非上面的故意卡著，不然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不錯，可能在你們看來，就算唐氏集團破產了，也可以另起灶爐，但實際上是不可能的，因為你們根本沒有弄清楚，上面針對的，到底是唐氏集團這個集團公司，還是...唐家本身。”姜中山這番話說得意味深長，讓秦飛揚都差點坐了起來。
他瞬間就明白了姜中山的意思！
“姜叔叔...”
姜中山笑著搖了搖頭：“我什麼都沒說，都是你自己猜到的。”
秦飛揚眼神一閃，心裡頓時跟明鏡似的，原來，包括唐叔叔他們在內，所有人都弄錯了，被針對的根本不是唐氏集團，而是他們一家子！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確實是要變得更加麻煩了。
“不過你剛剛說的那些倒也是不是沒有道理，唐氏集團真倒下了，對我們也沒有什麼好處，相反，可能還會造成一定的損失。這樣吧，我換個方式問你，你是否能代表唐氏集團劃分股份的比例歸屬？”
秦飛揚點了點頭：“能。”
姜中山當即笑著點了點頭，然後道：“那就好辦了，我確實可以同意幫你完成唐氏集團的企業性質轉變，不過我們政府這邊必須給足了股份，當然，只有我們政府這邊跟他們唐家兩方分股。”
秦飛揚聞言微微皺眉，轉成私企之後還是有東南省這邊參股嗎，那這其實跟半國企半私企也沒有太大的區別，不過總歸是少了一個國家方面。
似乎，有可行性。
而且，姜中山會在東南省任職挺長一段時間，至少這些年，唐氏集團可以穩步發展，發展好了，對他也是政績，沒道理要仗著股份打壓。
“你們政府這邊要佔據多大比例的股份？”秦飛揚問道。
“唐氏集團還是得唐沁雪一家主導，但我們政府這邊也不能要太少，這樣吧，他們至少得拿百分之五十一，我們政府這邊至少要佔據百分之三十五，中間多出來的那部分我們政府這邊派人跟他們協商。”
秦飛揚聞言也是有些目瞪口呆，娘的，這抽的...真的狠！一口就咬掉了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
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再不轉變的話，恐怕唐氏集團跟特斯丹爾集團之間的合作也就無法展開了。
不過，就算協商，也就百分之十四的股份可以協商了。
“既然您都這麼說了，我還能說什麼呢？等我給我們董事長彙報一下，然後就談這件事吧，趕緊做了了結掉這件事最好，不然一直拖著對公司也不是什麼好事。”
“能接受就好。”姜中山淡淡一笑，一旁的姜若然則是有些不高興的樣子。
這件事暫時也就這麼定下來了，姜中山答應幫助唐氏集團改變企業性質，他既然答應了就一定會做到，所以其他事情不用他和唐氏集團來操心。
...
濱海市，唐氏集團。
今天，唐氏集團來了一批自稱是省委辦公室那邊的人，唐沁雪根本不敢怠慢，她前不久才跟一把手姜中山見過，這會兒省委辦公室的人就過來了，也是讓她有些忐忑，好像這時候姜中山應該還在進行省內各地區的視察工作，秦飛揚不可能已經跟他聯絡上還談妥了公司的事情。
她也同樣沒有跟姜中山說過這方面的事情，怎麼這麼快省裡頭的人就來了呢？
黃助理也跟在了她的身邊，她看得出來，董事長是很緊張的，不僅僅交代她陪同，還把老董事長也叫了過來，這種場面，有老董事長在的話，應該比較穩當。
唐沁雪和黃助理來到了會面的接待室裡，幾個一看就是文職工作者的人正坐在裡面接受招待，兩個女的兩個男的，皆是相貌端莊，身著職業服，渾身上下透露著一股文職的氣息。
唐父唐母也到了，唐沁雪連忙叫了一聲：“爸媽，你們來了。”
二老點了點頭，唐父的氣色好多了，他看了一眼裡面的幾個年輕人，笑道：“進去吧小雪，不用怕，該怎麼說就怎麼說，就算他們是省委的代表，咱們沒犯法什麼的，用不著低聲下氣和自覺低人一等。”
唐沁雪點了點頭，然後走了進去，裡面的幾人見狀，皆是站起來，然後其中一名男子主動伸出手道：“唐董您好。”
“你們好。”唐沁雪跟他握了一下手，顯然這個看起來乾乾淨淨的男子就是他們這一行人的代表人物了。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同事姚芳、吳彩潔、陳奇，我自己叫王厚承。”
唐沁雪點頭：“王秘書你好，這是我父親唐國良、母親許海晴、助理黃婷。”
王厚承笑著點了點頭，唐沁雪急忙說道：“都坐吧，王秘書你們喜歡喝什麼，我讓秘書去準備一下。”
“不用麻煩了唐董，我們喝水就行，嗯，這次過來我們都是帶著任務來的，趕緊把任務完成我們也好回去復明。”王厚承說道。
“嗯，不知道王秘書你們這次過來是...”唐沁雪的心裡有些忐忑了起來。
“是這樣的，唐董您公司裡是有個叫秦飛揚的副總對吧？”
唐沁雪點了點頭，旋即心裡又是一緊，為什麼省委的秘書會問到秦飛揚？難道他闖了什麼禍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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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具體的情況呢我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們過來是代表秦先生來辭職的，因為秦先生跟你們關係似乎有些特殊，不是僅僅侷限於公司裡的關係，所以我們特地過來了一趟跟您面對面就此事進行討論。”
“你剛剛...說什麼？”唐沁雪已經呆住了，開口問話的是唐父唐國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省委那邊來人，竟然是因為他看好的女婿，而且他看好的女婿竟然要辭職！
他可是變著法的想要讓秦飛揚成為他的女婿，偏偏女兒不爭氣，竟然沒能留住他，那也就算了，他們夫妻倆還能努力一把讓他留下來，然後跟女兒多接觸接觸，萬一日久生情了，說不定就成了！
現在要辭職了，這算怎麼個事兒！他不答應！絕對不答應！快到嘴的女婿怎麼可以飛了！
“呃...”王厚承覺得唐董的父親反應有些奇怪，一時有些捏不準他的真實想法，不過想到姜先生的交代，他還是無奈地重複了一遍：“我們代表秦飛揚先生來貴公司幫他辦理離職手續。”
“我不同意。”唐國良臉色瞬間就拉了下來，整個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許海晴也十分的氣憤，她對秦飛揚同樣相當的滿意，讓他變成自己的女婿，簡直都快他們夫妻兩個人的當下理想了，這會兒竟然要離職？不行，堅決不能同意！
“這個...”王厚承他們皆是互相看了一眼，眼裡充滿了疑惑，這...怎麼不同意呢？
這位姓秦的先生到底有什麼能耐，不僅姜先生在視察的時候特地打電話交代了一定要辦好離職，現在這邊還死不放人的樣子，難不成他是什麼特別優秀的高級人才？
“不好意思，我們不會同意他的離職申請，還有，如果他真想離職，讓他親自回來跟我說，不然絕對不可能同意！”唐國良一口回絕，就算他們是省委的代表也同樣是一點面子都不給，開玩笑，我這一百分滿意的女婿，跑了可就沒了！
唐沁雪這時也回過神來了，聽見王秘書說是來替秦飛揚辦理離職的時候，她有一瞬間的恍惚，心裡，也有一種異樣的感覺，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就像是，有一件東西，你好像沒有得到過，但心裡就是會有不捨的感覺！而你卻也說不出到底是不是喜歡這件東西，這是一種，很複雜的情感！
她看了一眼臉色難看一口回絕的父親，似乎，父親也不想讓秦飛揚離開公司。
她的心中，也隱約有些捨不得，但，她也沒有什麼資格和藉口，不同意他離職。
王厚承聞言，也有些為難了起來，不過還是溫聲溫語地道：“唐董，這件事，我希望您能給我一個答覆，好讓我回去彙報。”他知道，做決定的最終還是唐氏集團的董事長唐沁雪，而不是曾經的董事長唐國良。
唐沁雪心中波瀾起伏，但是面上卻很平靜，拿起桌上的那杯水平靜地問道：“你們來這就這一件事嗎？”
“當然不是，姜先生還讓我們轉達另外一番話給您，不過這件事必須要優先解決，那番話我才知道該怎麼轉達給您。”王厚承彬彬有禮地說道。
唐沁雪沉默了下來，然後然後她把水杯放在了桌面上，淡淡地問道：“我想知道，秦飛揚離職之後去幹什麼了？”
“秦先生的能力被姜先生看中了，所以把他安排去保護一個對姜先生來說很重要的人。”
唐沁雪聞言，心裡微微波動了一下，然後平靜地問道：“方便告訴是保護誰嗎？”
王厚承他們頓時卡住了，他跟陳奇對視了一眼，然後看向唐沁雪道：“姜先生的侄女。”
一旁的唐國良臉色一滯，唐母也同樣呆住了，片刻之後，夫妻倆的嘴角皆是抽了抽，接著臉色黑如鍋底！
唐沁雪聞言，臉上卻是露出了一個自嘲的笑容，然後淡淡地道：“好，我同意了，你們去人事部那邊幫他辦理一下手續，辦完以後他就不是我唐氏集團的副總了。”
王厚承他們聞言臉上皆是露出了喜色，剛剛他們都以為這件事要辦不下來了，這姜先生交代他們辦的第一件事要是沒辦好，他們就真的太丟人了，會給姜先生留下很差的印象。
幸好，唐董事長最後還是鬆口了，他們心裡又怎麼會不開心呢。
“好的，那我也把姜先生的話轉述給您吧唐董，姜先生說，貴公司的企業性質轉變問題，他會很重視，也會儘快落實，請你們稍安勿躁。”
唐沁雪聞言，眼神波動了一下，然後微微一笑：“好的，替我謝過姜先生。”
他們點了點頭，然後同時起身道別：“既然如此，我們就去幫秦先生把離職手續給辦了。”
“嗯。”唐沁雪點了點頭，然後吩咐黃婷：“婷姐，你帶王秘書他們去處理一下。”
“好。”黃婷心底微微一嘆，沁雪你這又是何必呢，非要跟自己慪氣還是怎麼著？明明你心裡是不想放開秦副總的！
“唐董，再見。”
王厚臣他們離開之後，唐國良氣得直接拍桌，唐母則是在一邊嘆息。
“爸，我先去處理公司的事情了。”
“坐著！”唐國良顯然是十分憤怒的，從來沒有兇過女兒的他，今天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本來他以為，女兒跟秦飛揚的關係有所緩和，有了發展的可能，結果沒想到，就是去了一趟省城，這本來走向他的女婿竟然拐了個彎兒去了別處，哎喲，這給他氣得，心臟病都要犯了！
唐沁雪果真就這麼低著頭沒有動，她現在，其實也有些心亂如麻！
“小雪！你心裡到底在想什麼？飛揚不好嗎？他不是救過你幫過你，甚至還帶著那一尊雕塑去省城幫你去找姜中山，請求他同意唐氏集團的轉變！你心裡對他就一點都沒有感覺？”
這是唐國良這麼些年來第一次這麼生氣，他不是非要逼著女兒跟他看中的男人在一起，但女兒這讓人看不懂的態度，也讓他們夫妻倆很懵！
“小雪，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秦飛揚，算上這次，你已經是第二次放手了，你自己問問你自己，你心裡是不是真的一點飛揚的影子都沒有？爸爸是很喜歡他成為我的女婿的，如果你心裡真的一點都不喜歡，那爸爸絕對半個字都不再多說！”
“但反過來，如果你的心裡是有他的位置的，那我也希望你能考慮清楚，濱海市離省城，高鐵只有兩三個小時。”
說完，唐父直接起身走出了接待室，唐母則是坐在了她的旁邊，柔聲道：“女兒啊，不管你做什麼媽都只差你，但是媽媽希望你心裡不要留下任何的遺憾，你爸爸身體不好，媽媽得跟上去，你要考慮清楚知道嗎？”
而後，唐母也離開了。
唐沁雪微微抬頭，呆呆地看著桌面上的那杯水，忽然間，她想起了很多很多，這個叫秦飛揚的人，是怎麼闖入自己的生活的，又是什麼時候，在自己的心裡佔據了一個位置...
良久，發呆的唐沁雪猛然站了起來，她的眼神，變得堅定，心中，已經有了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