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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以城相換

花豹雖然死了,但兩人都沒有覺得輕鬆,這彷彿是一個警示,在告訴他們,在這茂密叢林裡,隱藏著太多未知的危險。

君無邪轉過身輕咳了幾聲,臉色比剛開始還蒼白了幾分,“我出去找些吃的。”蕭曉九突然繞過來朝洞口走去。

“要走一起走。”君無邪狠狠抓著她的手,將頭微微扭向一邊,不自然的說道,“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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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曉九歪著頭好笑的看著他,見他不住躲開她的視線,方東倒西歪大笑起來,指著他道,“原來你還會害羞啊?”

君無邪黑著臉將笑得花枝亂顫的蕭曉九拎了出去。

現在應是酉時,太陽已經西沉,但天色卻還十分明亮。他二人小心翼翼走出去,來時東奔西跑沒有在意,出去時才發現這四周的藤蔓繞的密密麻麻,有的地方還殘留著野獸竄動的痕跡。

看來這裡的大型動物並不算少,而他們不可能一直像剛剛那般好運氣,如今只能趁天徹底黑前找到食物和水快些回去。

看樣子他們所處的地方像是一片雨林,不多時,蕭曉九便發現了許多她覺得十分熟悉卻又有些不一樣的水果。

寬大的綠葉中時常有綠蛙跳來跳去,五彩斑斕的蝴蝶撲閃著翅膀,尖翅的黃蜂尋找著食物。

在這裡,她見到了許多在現代都極為珍貴的植物,像水晶蘭,地湧金蓮,珙桐等,還有許多她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東西。

“有人!”蕭曉九正想去扳幾隻香蕉來,便見君無邪拉著她小心躲藏在灌木叢後,對著她的耳朵小聲說道。

她透著樹葉看去,果見不遠處走來十餘人,卻不是劫她來的那一批。不過這些人裝扮與那些人無異,都是上身*,下身圍著獸皮或麻草編成的衣物,只是身上用彩漆繪成的圖案略有不同。

他們一邊走一邊用木棍拍打著樹枝,細長的眼睛轉來轉去,明顯在找些什麼。

隊伍中突然有人說道,“那個外族人真會跑到這片野獸林來,倘若真闖進來,只怕早已被吃了吧?”

另一人接著說道,“其他地方都找遍了,只能來這裡碰碰運氣。只是…”他眼神繞著其他人轉了幾圈,手下動作慢了下來,“你們說,他們真會拿十座城池來換?”

領頭那人瞥了他一眼,不緩不慢的說道,“不管怎樣,先找到那個女人再說!”

幾人尋了一番,沒有任何發現,罵罵咧咧走遠了。

蕭曉九嘴角有些抽搐,十分懷疑的望著若有所思的黑衣男子,“他們說的那個要用十座城池交換的女人不會是我吧!”

君無邪朝著她翻了個白眼,那意思分明在說,“除了你還有誰!”

蕭曉九歪著頭想了想,“想不到凌皓天還有點良心,我還以為他不會管我的死活。”

君無邪聞言嗤之以鼻,“你真以為他會用十座城池來換你?”

“當然…不會!不過兵法中不是有句話叫作,兵不厭詐。”

“我覺得事情或許沒有這麼簡單。”君無邪眉頭緊鎖,總覺得這件事有些不尋常,他總覺得蕭曉九被劫到亦岐並不是個簡單的誤會,更像是有人故意為之。

但想了想又覺得有些說不通,亦岐國民鮮少離開,外人也難以透過烏木瘴與青鈴草兩道天然屏障。又有誰能探聽到亦岐國之事,連他也是到這裡後才知道,大雁是他們的信仰,被他們世世代代尊敬與保護。

可若說這只是個巧合,他卻總覺得有些太巧了!

“不管怎樣,先離開這裡再說。”蕭曉九見他氣息又開始不穩,連忙攙住他的胳膊,眼神卻遙望天空四處躲閃。

君無邪看著她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無可奈何的笑了笑,也不揭穿,任由她將自己手中的瓜果搶走抱在懷裡。

他們明明是在逃亡,明明二人從未有這般狼狽過,可是他卻覺得這樣的日子美好的讓人難忘。

“咦,那裡有條溪流。”聽見嘩嘩的水聲,蕭曉九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她抬手聞了聞袖子,那股古怪的味道還沒有散去。

“我…我去洗澡。你在那邊候著。”她伸手一指,指向幾十米遠的一棵望天樹下,那棵樹很粗,樹幹上生滿綠苔,一半枝繁葉茂,鬱鬱蔥蔥,另一半卻乾枯的只剩枝幹,而在樹幹的分叉處,生長著一叢豔麗的紅絨蒿。這可是極其難見的半枯榮、樹生花。

不過蕭曉九選那裡並不是因為那裡風景好,純粹是因為那裡比較遠,前方的灌木將那條小溪擋的嚴嚴實實。

她不由分說的將他推了過去,按著他坐下,然後將懷裡的瓜果一股腦兒倒進了他懷裡。

一路小跑,她突然回過頭來,朝著他燦然一笑,樹蔭下的男子一張臉被面具擋的嚴嚴實實,看不清容顏,但那露出的雙眼卻出奇的明亮。

蕭曉九暗自嘀咕道,“怎麼以前沒發現他的眼睛這般好看。”

她一身青衣已看不出顏色,裙襬更是被她撕成了長條狀,身上被死水潭染得綠一塊、黑一塊。

她掬起捧水,看著水中倒影,她頭髮有些蓬亂,臉上黑一塊白一塊,簡直是慘不忍睹,但那雙薄唇卻又紅又腫,紅的透血。

蕭曉九覺得臉有些發燙,將手中清水一股腦兒撲在了臉上,瞬間覺得清涼無比。

她透過濃密的灌木叢朝那邊看了看,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黑影。心裡被一種奇特的感覺充滿,有些緊張又有些躍躍欲試的興奮。

這種感覺來的太過洶湧,使她原本理智聰慧的大腦開始變得晃晃暈暈。

她覺得十分奇怪,這樣的場景在留霞峪也有過一次,但那時她全無感覺,可現在這滿心滿意的幸福感是怎麼回事?

蕭曉九搖了搖頭,揮散腦海中朦亂的心思,將衣服一件一件的褪去,青色的衣料緩緩落地,身上突然掉出個紅赭色的香囊來,許是那紅色在一片濃綠中太過顯眼,她的目光在上面停留了許久都沒有離去。

那是一隻圓形的香囊,上邊繡著一株乳白色的水仙花,孤冷寂寞卻又別具風骨。她身子突然一頓,將它從地上緩緩拾起,揮臂一甩,那小小的香囊在空中劃過一個優美的弧度,“啪嗒”掉入溪流之中,濺起一串細長的浪花。

記得是劫,忘記…她捂著胸口,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又冒了出來。

她一個撲騰,跳進溪水中,不管不顧的向前遊著,直到將那只輾轉無依的香囊重新握在手中,她心中才徹底平靜了下來。

腦海中兩個人影相互交錯,最後陷入那一個結實又厚重的懷抱裡。

君無邪還沉浸在她剛剛的回眸一笑裡,嘴角清揚,撲騰的水聲落入耳中,使他心底一陣盪漾。

當那聲尖叫聲傳來,他慌忙起身,飛身而去,然後待看清水中景象時,瞳孔突然收緊,明明只是一個背影,卻讓他心底的城池喟然失防。

他下意識的想要上前,但理智還是戰勝了原始的衝動,飛快背過身去,深呼口氣,沉聲問道,“怎麼了?”語氣中帶著濃烈的緊張和嘶啞。

蕭曉九一下就嗅到那種不同尋常的氣息,臉紅的快滴出血來,頭快要埋在水裡,十分艱難的開口,“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我腿上咬了口,我…動不了了。”她閉上眼,將最後幾字一口氣吐出。

還未睜開眼,便被一雙手攔腰抱起,身子脫離了水面,暴露在空氣中。

她感覺到有一雙火熱的眼停留在她的身上,他緊繃著身子,手心發燙,一動都不敢動,小心翼翼的抱著她緩緩上了岸。

懷抱突然一空,她被放在一塊裸露的岩石上,觸手的冰涼讓她有了片刻的清醒。

蕭曉九緩緩睜開眼,便看到他撐著雙臂,半伏在她身上,聚精會神的找著什麼。

“你…”她吞了吞口水,故作平靜的開口。

趴在她身上的男子卻沒有看向她,頭也不回的說道,“這水裡有蟲。”

她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果見她光潔的身軀上,隱隱爬著幾條像頭發絲般細長的紅蟲,她深吸了口氣,不知道是失落還是慶幸。

一隻溫厚的手輕輕落在了她的身上,指尖磨搓,有些癢癢的。

“你別動。”君無邪手下一空,飛快制止道,“這是吸血蟲,留在身上很危險。”

“哦!”蕭曉九艱難的點了點頭,僵直著身子,任由他的手在她身上起起落落。

不知過了多久,那只手停在她身上的時間越來越長,帶著薄繭的指尖在她身上劃過,所碰之處又酸又麻,她鼓起勇氣說道,“你還沒找完?”

那隻手似乎越來越不安分,順著她光潔的腿緩緩而上,一種異樣之感從腳底蔓延開來。

“不要!”蕭曉九一把抓住他的手,略帶祈求的說道,出口的話卻滿含嬌憨全無氣勢,更像是欲縱還迎的邀請。

君無邪被刺激的氣血上湧,半撐起身子正對著她,眼中彷彿有巨火在燃燒,“已經完了。”他勾唇一笑,像是一個計謀得逞的壞小孩。

另一只手順著她光滑的脊背而上,細細密密的吻落在了她的身上,半響,他咬了咬她的耳朵,輕聲說道,“我一向不喜歡乘人之危。”他微微動了動緊緊抓著他的手,笑得邪魅張狂,“這應該不算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