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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揭穿

“呵呵!”凌皓天輕笑了兩聲,反問道,“我為何要辯駁。”

“上天賜予了我這般天大的好處,我自當全權接受。”

“你…”謝燻嘆了口氣,指著他的手徒然放下,隨意坐在椅子上,道,“我早就提醒過你,那位蕭神女招惹不得,你偏偏不聽 。”

“如今惹得這樣天*煩,你要如何自處?”

“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該來的總會來,更何況…”凌皓天轉著盞中清茶,一縷薄葉翻騰,時隱時現,他盯著它頗具玩味的說道,“烏衣的天,也該變一變了!”

“砰!”一聲巨響後,二人皆是一驚,抬頭看去,只見帳簾被揭了起來,陽光順著縫隙射了進來,蒼白而刺目。

陽光下站著一位十五六歲的少女,著一身粉嫩長裙,身上掛滿金色鈴鐺,在清風下伶仃作響。

她一手緊緊抓著裙襬,原本飄逸的長裙被揉的滿是褶皺。

一張天真爛漫的臉上滿是驚恐與震驚,在陰陽交替間有一股難以言說的詭異。

時間有了片刻的凝滯,三人中最先回神的是謝燻,他第一反應便是去看凌皓天。

幾乎是同等時間,凌皓天動了動手指,搖了搖杯中茶沫,淡淡開口道,“既然你已聽到,就請進來吧!”

他的態度分外客氣,就像是邀請一個久別的好友一般。

明明他的表情很平和,語氣很平靜,但林緋兒卻覺得從未有的恐慌。

那是她從小到大從未經歷過的恐懼,她覺得眼前的並不是人,而是一個頭上長角來自地獄的冷麵修羅。

她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腳下像是灌了鉛似再也動不了。

恍惚間,彷彿看見他張開長者獠牙的嘴,對她露出嗜血的欣喜。

凌皓天被她眼裡的恐懼深深刺痛,他張了張嘴,卻覺得什麼也說不出。

空氣中瀰漫著硝煙的氣息,謝燻看的左右為難,開口打破這難言的沉寂,“外面人多嘴雜,林姑娘還是先…”

“怎麼?你們做的出還擔心別人看見啊?”林緋兒朝他們大吼道。

她覺得眼角有些溼潤,觸手一抹,沾溼了半片袖角。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她一點都不覺得悲傷,只覺得無比噁心,彷彿只是看著他的影子都會覺得作嘔。

她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怎麼啦?這一刻,她只想飛快逃離…

淚珠如斷了線的珠子紛紛落下,她無知無覺,不知自己在哪裡,只想著耗盡自己全部力量去奔跑。

“林姑娘…”謝燻快步跟了出去,奈何他一介文弱書生,如何必得經過千錘百煉的林緋兒。

他不過剛走了十來步,那粉衣女子便已消失在視野中,不見蹤跡。

謝燻唉聲嘆氣的走了回來,一見凌皓天一幅毫不在意、悠閒泯茶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在他印象中,凌皓天一直是剛覺果斷的存在,他們相交多年,他一直從骨子裡由衷敬佩著他。

可是此刻,他對他的行為舉止越發的不理解,看著他的目光漸漸變得陌生。

“就這樣放她走了?”謝燻癱坐在椅子上問道。

他不知道她的離開究竟好不好。

一方面他膽心林緋兒會被有心人利用,希望這個秘密永遠石沉大海。

另一方面,他又由衷希望她逃離這一切,離開這一片血雨腥風的廝殺場。

“隨她去吧!”

暗沉的聲音傳來,在這平靜至壓抑的營帳顯得格外不真切。

這一刻,謝燻突然想到,他二人所站的這片土地,是不是烏衣最和平的地方。

數里之外攻城奪戰,戰火硝煙紛擾不斷。

朝廷集結大軍壓境,凌家軍隊誓死相抗,反攻而上。

這一刻,他們早已忘了他們抗爭的真正目的。

他突然對那個女人有些惋惜,世間的爭亂從不是一個女子所能左右,帝都皇庭與駐邊將士的矛盾早已是一觸即發。

這本就是一場不可避免的戰爭。

而蕭曉九,只不過是一個絕好的鍥機。

只是不知在這一場角逐裡,他對面那人究竟起著何等作用。

謝燻有些看不懂,一直以來,若不是凌皓天的存在,烏衣絕不會有這許久的和平。

可是在他的肝膽忠心下是否藏匿著無窮野心。

他一直都知道,凌皓天的忠心是對國家的忠心,而不是對皇權之上的那人。

他是一個心懷天下的人。

想到此,謝燻突然就釋然了,不再糾結這場陰謀由誰醞釀,他早在最開始的時候不就做出了選擇?無論如何,他都會是他堅強的後盾。

號角聲響徹雲霄,他緩步走出營帳,抬頭,看向天空散落的雲霞,那像是一隻鍍上金光的大鵬鳥,在高空引頸高歌,徹耳嘶鳴。

兩日後,魚晨收到了來自異都的訊息,顯然他的四位使者都對此次出行十分滿意。

蕭曉九見他們的協議已提上日程,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魚晨,既然此事已定,那我也是時候離開了!”

魚晨點了點頭,轉而囑咐道,“你在亦岐這些時間…發生了許多事,我希望你離開後,對烏衣能避則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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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曉九坦笑道,“我這人眼裡容不得沙子,是非曲直總要弄清楚不是。”

見魚晨是真的擔心自己,方軟下性子,“我行事謹慎,不會出什麼亂子的。”

魚晨揶揄笑道,“如此如何還能落入亦岐?”

蕭曉九捂了捂臉,方賭氣道,“還不是這裡的人太不講道理。”

她仰起頭朝他笑得洋洋得意,“不過如果不是三番五次被綁,我還是挺喜歡這裡,而且…最主要的是,很高興交你這個朋友。”

一隻手伸了出來,魚晨有些莫名其妙,蕭曉九這才尷尬摸了摸頭,“這是我家鄉的習俗,認識一個人都會與他握手的。”

“是嗎?這倒是一個很奇特的習俗。”魚晨淡淡笑開,緩緩握上她的手。

她的手很柔很軟,帶著柔和的體溫,他第一次覺得這種淡淡的溫度竟然比他抱過的任何一個手爐還要溫暖。

在很多人心中,蕭曉九都應是一個很奇怪的人,她就像是一個沒有過去的人,惹人好奇,但所有人都不忍追究。

第二日清晨,蕭曉九與君無邪早早便收拾好東西,準備啟程。

消失了好幾天的采采突然出現,抓著她的袖子哭的熱淚縱橫。

蕭曉九有些不忍,她不喜別離,強忍著回頭的衝動,一步步朝外走去。

經過魚晨時,她還是沒有忍住,湊到他身前輕聲說了句,“珍惜眼前人。”

其實於感情一事,她本就一知半解,但是蕭曉九生性灑脫,不喜猜疑,故完全體會不到小女兒的別樣心思。

所謂多說多錯,故她十分不喜管閒事,在她心中,感情二字,只是兩人之事,旁人是作不得主,也幫不上忙的。

可是看著單純善良的采采,她突然希望她能得償所願,不再被情之一字折磨的遍體鱗傷。

“走吧!”君無邪接過她手中包裹,十分自覺的拎在肩上。

“嗯。”蕭曉九與他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等等。”

二人剛走出幾步,便被一聲歷喝突然打斷。

蕭曉九心中咯噔一下,一種不好的預感從心底冒了出來。

她回過頭,便見木塔裡率領一群人氣勢洶洶走了上來。

“這是怎麼?木塔裡族長竟率這麼多人與我們送行。”蕭曉九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蕭姑娘於亦岐有恩,我們都不是恩將仇報之人。姑娘要去要留我們自是管不得,但是…”

木塔裡話鋒一轉,指著她身旁的黑衣男子道,“但是他不能走。”

“這又是為何?”蕭曉九有些好笑。

“因為他是假的!”木塔裡狠狠盯著他,彷彿他稍有動作,便會一舉將他拿下。

蕭曉九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卻並沒有開口制止,而是靜靜看著他們抬上一個一人長的擔架來。

那個人已經死去多時,身體已開始腐爛,但是他的妝容與她身側的男子一般無二。

一樣的黑色長袍,青銅面具,但僅是一眼,她便認出這個躺在擔架上的人,才是真正的阿麥。

那麼,她身後那人是誰?

一個名字從心底冒了出來,她不知道為什麼會想到他,但在這一刻卻分外肯定,又極其想要否決。

她機械式的的轉身,抓起他的右手緩緩抬起。

只要捋起袖子,她的一切疑惑便可得到驗證。

是與不是在她心底來回翻轉,而最終,她將他的手緩緩放下,默默轉過身,道了句,“你走吧!”

自始至終他都保持著原來的表情,在蕭曉九說出那句“你走吧”後,他面色終於有了動容,嘴角扯起抹自嘲的笑意。

他靜靜的看著她走了過去,一步,兩步…

好像每一步都踏在了他的心口上,那樣深,那樣疼。

一眨眼,剛剛還落寞的男子,突然飛身上去,環抱著她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裡。

“放開我。”蕭曉九冷冷開口。

“怎麼?還想再咬我一口。”君無邪恢復了原來的聲音,圍著她輕輕笑了。

那股不羈張狂的氣勢從他身上蔓延出來,即使還是原先的裝扮,感覺已全然不同。

果然是他。

蕭曉九嘴角有些苦澀,靜靜看著他,不知如何言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