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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全軍先鋒

將金吾軍訓練成跟後世的我軍精銳一樣,蔡仍可是花了不少精力和時間。

軍事技能就先不說了,只說精神文明建設,就花費了蔡仍大量的精力和時間。

比如說,讓金吾軍將士牢記蔡仍制定的那些仿照後世我軍規範又結合當代實際情況而弄出來的規章制度就讓蔡仍絞盡了腦汁和花了蔡仍近四個月時間。

士兵不識字,記憶力參差不齊,因此,蔡仍得一個字一個字的教他們,讓他們全都認識這些規章制度,遵循這些規章制度行事。

他們的被子,都是蔡仍親自手把手教的,蔡仍在教他們的時候都會說:“整整齊齊,平四方,側八角,蒼蠅飛上去—劈叉!蚊子飛上去—打滑!”

蔡仍還儘量將這些規章制度融入到他們的訓練和生活當中,讓這些規章和制度成為他們生活的一部分,畢竟這樣才最深刻——這是上一世蔡仍當了好幾年教官帶了好幾屆新兵才總結出來的寶貴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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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蔡仍有意識的培養他們時刻記住自己是金吾軍這個集體中的一員,一言一行都會影響到金吾軍整個集體,反之,金吾軍集體中的成員也會注意到其他人的行為,這有利於培養士兵互相幫助,互相支持的集體精神。

蔡仍常掛在嘴邊的語錄就是:

“不拋棄,不放棄!”

“以後要常相守了,常相守是個考驗,隨時隨地,一生。”

“……”

另外,蔡仍制定的懲罰制度,很少針對個人,幾乎都是一人犯錯全什受罰,有的懲罰甚至牽連到都頭,同樣獎勵也是如此。

有一次,三都和四都的人因為瑣事打起來了,最後甚至演變成了混戰。

蔡仍雖然在第一時間就得到了訊息,可蔡仍卻沒有立即趕去,而是等到他們打完了,蔡仍才到場。

讓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是,蔡仍根本不問誰對誰錯,直接就將三都和四都的士卒分成了三部分——打贏的,打輸的,和沒動手的。

打贏了的,罰跑三千步。

打輸了的,罰跑五千步。

沒動手的,負重一萬步。

三都都頭負重一萬步(三都打贏了),四都都頭負重兩萬步(四都打輸了)。

蔡仍還當眾解釋了一下,打架是違反軍紀的,所以參加打架的都要受處罰,不過當兵的打架就要打贏,打輸了就是罪,所以打贏了的跑三千步,打輸了的跑五千步。

蔡仍同時還宣佈凡是與友軍打架的都將被關禁閉,打贏了禁閉一天,打輸了禁閉兩天,看見自己戰友打架沒伸手幫忙的禁閉三天。

沒參與打架的士卒不幹了,問蔡仍:“我們沒打,怎麼也受處罰,而且比參與打架的受罰還多?”

蔡仍當即眼睛就是一瞪,罵道:“看到自己戰友在那裡捱打,都不上去幫忙,你們還有理了!”

自那以後,金吾軍的士卒就牢記一個教訓——打架,一定要打贏,要打,就一定要一起上!

慢慢的,這就成了金吾軍的一個傳統,一代傳一代一直傳了下去。

這也就導致金吾軍的士卒就是一群狼,就是將一隻羊放進去,最後也會變成兇狠的惡狼,而且是集體感極強的惡狼。

數十營禁軍在一起,不可能沒有一點摩擦,械鬥這種事,時常就會發生,各個指揮全都因為械鬥之事頭疼不已。

只有蔡仍沒有這個煩惱。

這除了是因為金吾軍的軍紀好金吾軍的士卒從不主動惹事以外,更主要的是,在剛來的那幾天,找金吾軍士卒麻煩的其他禁軍的士卒,全都被金吾軍的士卒給幹翻了。

而且,其他禁軍的士卒總結出了一個有關金吾軍的鐵律,那就是,只要一跟金吾軍的士卒開戰,金吾軍的士卒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會毫不猶豫的衝上來拼命,然後自動三人一組進退有據的跟其它禁軍的士卒混戰。

也正是因為如此,上面將金吾軍這支新軍跟另外幾支禁軍勁旅一塊編入選鋒軍,所有人都預設了。

說到底,軍隊到底還是一個講究實力的地方。

……

說到宋江起義,大多數人會聯想到明代小說《水滸傳》中水泊梁山起義的橋段。

然而,這到底只是故事,並不是真實存在的。

事實上,宋江一夥之所以起義,是因為趙佶窮奢極欲花費實在是太大了,蔡京等人為了滿足趙佶的窮奢極欲從趙佶手中得到權力,絞盡腦汁想盡了辦法幫趙佶弄錢,其中一些人就將主意打到了魚稅上,他們對外宣佈:將梁山濼(又稱大野澤,又名巨野澤、大澤、廣野澤,它就在後世巨野縣北)收為公有,禁止平民百姓擅自打漁、採藕,打漁、採藕為生的漁民要按照船隻的多少向北宋朝廷納稅,船隻越多,納稅越沉重,違者則將處以重罰。

宋江是山東鄆城人,他性格豪爽,樂於助人,《水滸傳》稱他為“及時雨”,也沒有說錯,正因為此,宋江接納了不少江湖好漢,在當地老百姓心目中葉頗有威望。

只不過,此宋江並非《水滸傳》中那個一心渴望朝廷招安的忠孝黑三郎,而是一個一心反了北宋王朝、膽大妄為的江湖豪客。

這可不是冤枉宋江,事實上,宋江一夥攻城略地,將聲勢鬧大了以後,北宋朝廷也可以說是皇帝趙佶就已經納知亳州侯蒙“赦過招降”建策,頒旨招安,想以此來平息這場農民起義。

然而,宋江根本就沒有受招安的心思,繼續我行我素的攻城略地大鬧特鬧。

由此就不難看出,宋江到底是一個什麼人。

將話再說回來。

北宋朝廷在梁山濼頒佈了禁漁令之後,百姓們怨聲載道。

在有心人的傳播之下,“打破筒(童貫),潑了菜(蔡京),便是人間好世界”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宋江藉此登高一呼,活不下去了的漁民紛紛響應。

梁山濼雖然不像《水滸傳》小說裡描寫得那樣八百裡水泊,易守難攻,但梁山濼為古濟水所匯,濟水中流在此透過。該澤西通雷澤;西南納濟水連通菏澤;東北出濟水,再東北經濟南流入海;東南出黃水入菏水、通泗水、入淮、入海。因交通之便,水產豐富,自古便是先民生存爭奪之地,也是兵家必爭之地。

而且,梁山濼這裡向來就是起義軍的搖籃。

像秦末,梁山濼就是彭越起義反秦的根據地。

像五代時期,黃巢餘部便在梁山濼潛伏待機而起。

所以說,梁山濼這裡的人,造反是有傳統的。

宋江一夥在起義之初,藉著梁山濼的有利地形,數敗官軍。

名氣打響了之後,宋江更是開始直接招募義軍,如滾雪球般迅速壯大。

不久,宋江就聚集了三十五個核心人員,加上他自己共三十六人。

這三十六人分別是:

呼保義宋江;

智多星吳學究;

玉麒麟盧俊義;

大刀關勝;

活閻羅阮小七;

尺八腿劉唐;

沒羽箭張清;

浪子燕青;

病尉遲孫立;

浪裡白跳張順;

船火兒張橫;

短命二郎阮小二;

花和尚魯智深;

行者武松;

鐵鞭呼延綽;

混江龍李俊;

九文龍史進;

小李廣花榮;

霹靂火秦明;

黑旋風李逵;

小旋風柴進;

插翅黑虎雷橫;

神行太保戴宗;

先鋒索超;

立地太歲阮小五;

青面獸楊志;

賽關索楊雄;

一直撞董平;

兩頭蛇解珍;

美髯公朱仝;

沒遮攔穆橫;

拼命三郎石秀;

雙尾蠍解寶;

鐵天王晁蓋;

金槍班徐寧;

撲天雕李應。

宋江一夥的核心人物,也就是以宋江為首的三十六人,雖然不像《水滸傳》小說裡一樣全是武藝高強、神機妙算、身懷絕技的好漢,但他們也都還有其不凡之處,甚至其中還有幾個傑出良將,比如關勝,歷史上,在金兵南侵濟南府時,接受招安的他,就曾率領著當地的官兵英勇作戰,曾多次擊敗金軍,如果他當時的頂頭上司不是兩宋時期第一賣國賊劉豫,那他也許也能成為一個響徹古今的名將。

而宋江一夥當中,最厲害的那個人無疑還是宋江。

宋江此人雖然文不成武不就,但他擁有很強的馭下手段和很不錯的大局觀,套用《宋江三十六人贊並序》的作者龔開對他的評價——“識性超卓,有過人者”、“為盜賊之聖”。

在宋江的帶領下,宋江一夥先是在梁山濼聚眾起義,然後旋率眾攻打河朔(泛指後世黃河下游一帶)、京東東路(治青州,後世山東省益都),轉戰於青、齊(後世山東濟南)。

他們攻陷十餘郡城池,懲治貪官,殺富濟貧,聲勢越來越盛。

到了現如今,他們已有近萬人,而且聲勢浩大,大到北宋朝廷也不得不加強了對他們的圍剿力度。

京東東路甚至是已經佈下了天羅地網,只等宋江一夥落網。

宋江精猾,見勢不好,果斷帶著他的人從他們與官軍周旋了近一年的沂州(後世山東臨沂)撤回梁山濼,然後又向京西北路挺進,企圖在這裡繼續壯大。

這時候北宋朝廷的掌權者,也不全都是酒囊飯袋。

宋江一夥剛進入濮州境內,早已準備多時的信陽軍和廣濟軍就切斷了宋江一夥反回梁山濼的後路,形成關門打狗的局面。

另一方面,北宋朝廷又命令濮州知州曾孝蘊率大軍從西往東討賊。

這才有了蔡仍率領金吾軍出征一事。

現在,宋江一夥就在臨濮一帶徘徊。

那一帶,地處山東、河南兩省交界處,北枕黃河,東通梁山濼,河流縱橫,丘陵起伏,極利於防守,這裡也是古代軍事要地之一,歷史上有名的晉楚之戰,史稱城濮之戰,就是在這裡打的。

從濮州包圍臨濮,有兩條線最佳——一條是繞道南華從西往東攻打臨濮,另一條則是繞道雷澤從東往西攻打臨濮。

曾孝蘊、梁方平、傅察等人一商量,決定西中東三線作戰——其實是兩線,中線和西線走得是一路,都是先去南華。

曾孝蘊、梁方平、傅察等人商量過後決定,由曾孝蘊親率西中兩路走南華,確保宋江一夥沒有機會向西逃竄,而東路名義上由亳州知州侯蒙統領,實際上則由梁方平統領——侯蒙年紀太大了,根本折騰不起,所以只能由“知兵”並參加過宋夏大戰的梁方平代為統領。

順便一說,因為西中兩路主要是防守,所以選鋒軍被安排到了東路軍。

西中兩路暫且不說,只說東路軍。

雖然這一路之上鬧出了很多笑話,但東路大軍最後到底還是到了雷澤,並與在這裡駐紮的廣濟軍合兵一處。

梁方平將眾將聚集到一塊商量此戰怎麼打?

商量來商量去,最後由梁方平的心腹愛將田師中提出了一個還算靠譜的戰略計劃――大軍分前、後、左、右、中五路穩步向臨濮推進,伺機跟宋江義軍決戰,一舉消滅這夥賊寇。

計劃定好了以後,梁方平開始調兵遣將。

選鋒軍打頭陣,這是毋庸置疑的。

雖然已與蔡仍已經和解了,但梁方平還是安排了新軍金吾軍為選鋒軍的先鋒,也就是全軍的先鋒。

說完之後,梁方平為表示自己公平,還特意強調金吾軍是全軍第一,所以才把最強之軍放在刀尖上,希望金吾軍為全軍作出表率。

雖說梁方平的話說得好聽,可會說的不如會聽的。

蔡仍怎麼可能聽不出來,梁方平如此,不僅僅是給金吾軍派了一個最艱難的任務,還捧殺了金吾軍,甚至有促成其他禁軍孤立金吾軍的嫌疑?

儘管蔡仍不懼怕擔任全軍先鋒的任務,甚至還很期待,可蔡仍到底還是沒能忍住暗罵了一句:“死太監,小心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