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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武當之巔 下篇(二)

“你絕不是這個意思…”

他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他真正的意圖也只是在向冷溶月述說出,他們現在的籌碼。

而,所謂的籌碼,有時也不過是身邊的至親好友。

當自身出現危難與被人群圍擊之時,能與之並肩作戰之人。

冷溶月是幸運的。

她有很多籌碼,每個籌碼都如高聳入雲的山峰那般可靠。

她也清楚的知道,除了殤沫、柳韻錦、葉離顏、秦樓客、初涵影外,她還有一個巨大的籌碼,那便是當今朝廷。

但,這個巨大的籌碼,絕不是她喜歡的。

甚至,是她不願碰及的。

只因那裡充滿了權勢,充斥著慾望,蘊含著陰謀。

含沙射影的表面,也是那般一如既往的風光榮耀,甚至是富麗堂皇的。

她更不曾忘,之前在西安府內‘忘素秋’酒樓中,冷瞳遞給她的那兩封書信。無論是師父故遺名的,還是義父紀綱的,信中都有意讓她進宮伴讀。

儘管,現下師父故遺名已然下落不明,但是義父紀綱若想找到她,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可,過去這麼久了,她並沒有接到義父紀綱再來的信箋,她甚至已然將此事淡忘。

如今,殤沫的一席話,讓她不得不再想起,只因無論是做皇太子朱高熾的伴讀,還是做漢王朱高熙的伴讀,亦是做趙王朱高燧的伴讀,都會成為權勢中的一枚棋子。

她不願,也不想,但無奈,又傷感。

這傷感,彷彿能瞬間奪走她現有的全部快樂,亦能毀滅當下的所有美好…

她的肩頭猛然一沉,殤沫早已微笑著湊近了她。

她緩緩抬手,緊握住殤沫拍在她肩頭的手,漸漸下移至腹部,握得更緊,好似握住了全部的依託。

殤沫望著她逐漸下沉的臉,微聲道:“冰弦,我還能這般喚你嗎?”

冷溶月依然低著頭。

殤沫,又道:“我不知你為何這般無助,或許你想到了些什麼,但眼下絕沒有你想象得那般糟糕。”

她當然知道眼下的事情,並沒有那麼糟糕? 甚至眼下的事情? 對她而言根本就不算是件值得掛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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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 殤沫可能永遠不知道? 她真正掛心的是什麼事。

——若? 命運不公,她也完好且榮耀的活了下來? 且活得好好的。

——若,牽掛太多? 也不過是一些恩情與感恩。

她失去了很多,亦得到了很多? 這也許就是人生。

你好似永遠沒有理由去真正恨一個人,一件事。

只因? 你想要去恨時,卻如何也恨不起來;你想要滿心歡喜時? 又永遠有著不得不顧及的心事。

殤沫的臉上又露出了陽光無邪的微笑,這笑容是她最愛看的。

這時,她的臉已然被殤沫的雙手托起? 這依舊是一張黯淡且沮喪的面容。

“冰弦,我們現在去昨夜那數口大缸處? 也能立即知曉‘秋思閣’的眾人到底是否中毒的。”

冷溶月一怔,她睜圓了雙眼頓了頓,定神道:“這就有些更令人匪夷所思了。”

殤沫猛然緊了下眉頭,道:“什麼?”

冷溶月,道:“現下,慧戒大師在不在世已經不重要了,只是你也言過,那數口大缸已然能夠說明一切,但慧戒大師又為什麼要死呢?”

殤沫的雙手緩緩從冷溶月的臉頰兩側落下,微微側身,沉寂了片刻,“莫非…那數口大缸已然被人動了手腳?”

冷溶月,道:“我想不會。只因殺害慧戒大師的兇手沒有足夠的時間,再則那大缸的數量實在太多,兇手一時之間也找不到那麼多毒藥來,且還是能讓缸內的血液變成綠色的毒藥。”

殤沫,遲疑道:“兇手不可能是寺外新來的人,只能是寺內原有的人。”

冷溶月,沉聲道:“的確,所以慧戒大師必須死。”

殤沫,喃喃道:“兇手就混在‘秋思閣’的眾人中,他知曉這一路來的所有事情,也很清楚,如今那數口大缸中的血液有沒有變化,會不會變成綠色的已然不那麼重要了。”

“不錯。兇手很清楚眾人心中的疑慮。若,慧戒大師還活著,有那數口大缸為證,再加上慧戒大師的驗證後的言語,眾人必然能夠打消心中的疑慮。”

“如今,慧戒大師死了,即使那數口大缸中的血液沒有任何變化,也沒有人會完全相信自己並沒有中那‘腐血碎骨丹’之毒….但冰弦,我們依然要帶領中毒去那數口大缸之處,不是嗎?”

“是的,即使沒有意義,我們也要引眾人去看看。我相信,兇手一定會再次露出馬腳的。”

“冰弦,你的意思是?不動聲色,靜觀其變?”

“眼下,只能如此了,我們出去吧。”

殤沫看著冷溶月走出房門的背影,心中泛起一絲欣慰,只因他知道,眼前的冷溶月依舊是冷溶月,是那個身為‘滅影門’門主的冷溶月。

東方的朝霞漸露,梧桐的斜影粉嫩且溫柔。

眾人的臉上不僅僅只有急促與茫然,還有幾分陽光即將射出的可愛之色。

在這一片粉紅的霞光下,冷溶月與殤沫眼前的眾人也沒有那般得令人討厭,甚至有些親切感,只因此刻大家的容顏上有著共同的色彩,同樣的溫柔。

冷溶月一言不發,直接走出了後院,向昨夜擺放數口大缸處走去。

眾人也一片沉寂,緊隨其後,沒有一人願意落下。

穿過薄雲的朝陽,照射在大缸的邊緣,那數口大缸也好似靜候著眾人的到來。

數口大缸處,沒有一縷風,所有的一切都靜然安詳,彷彿慧戒大師死去的容顏那般,讓人平靜。

鮮血,依舊是鮮血,沒有一絲變化。

眾人,依然是眾人,沒有一分吵雜。

事實上,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清晰得看到大缸內的血液的。

但,眾人也如冷溶月與殤沫預料得那般,根本不會再去在乎眼前的血液是否有變化。

林炳達,自言自語道:“這數口大缸真的能證明我等沒有中毒嗎?”

空榮雙手合十,“阿彌陀佛,終是一場空,終是一場空啊。”

連秋山瞥了一眼空榮,道:“什麼一場空不空的。”

他的眸子緊接著瞪向冷溶月,又道:“這能說明什麼?這數口大缸真的能證明我們沒有中毒嗎?”

冷溶月,道:“是啊,這又能證明什麼呢?該是怎樣的,你們也都能看得到,能不能說明什麼,你們也很清楚。”

連秋山,喝道:“我們不清楚。”

韓朝露與柳扶風緊接著道:“我們的確不清楚。”

冷溶月,大聲道:“至少你們還活著!”

常祺,森然道:“難道,宮主想看到我們死?”

連秋山冷眼喝道:“她當然巴不得我們死,死了也便沒有那麼多糾纏了。”

突得,初涵影如翠鳥般大笑了起來,“你們真是蠢,溶月若想讓你們死,你們有怎能來到這少林寺中呢?”

秦樓客,淡淡道:“的確,想讓你們死,很容易。你們別忘了,你們畢竟是‘秋思閣’的人,不管你們有沒有中毒,溶月依舊掌握著你們的生死。”

說話間,秦樓客凝著眸子,冷著臉,向常祺走近了幾步。

常祺的臉上,剎那間露出恐懼之色,他不由地揮了幾下手臂,連連後退了幾步,竟嚇得一屁股坐在了一大缸旁。

“唰~”

連秋山的劍瞬間出鞘,他怒視著常祺,喝道:“你怕什麼?我們這麼多人,你竟能被那秦樓客的一句話,嚇成這樣?”

隨後,他劍指秦樓客,又厲聲道:“你想幹什麼?或許你很厲害,但若把我們逼急了,你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殺掉我們。”

“或許,他真的沒把握,但只要我在,你們隨時都能成為死人。”

本想也撥出兵刃的‘秋思閣’眾人聞言,竟都縮回了手,他們怔怔地望著說話之人,均露出緊張之色。

只因,說話這人,並不是一個喜歡說話的人。

他一旦說話,都是一件極其認真且危險的事情。

眼下,他不但說了話,且也撥出了手中的劍。

這劍,或許並不能算是一把劍,反倒是一把破爛不堪且有些單薄的細長鐵片,但卻沒有人敢無視這鐵片,只是這鐵片在那‘十三劍閣’——葉離顏的手中。

這時,少林寺方丈慧寂禪師,雙手合十,長身一揖,沉聲道:“阿彌陀佛,各位施主稍安勿躁。眼下,我慧戒師弟雖死,但這數口大缸中的血液,也並沒有中毒的跡象,若各位施主,還是不放心得話,老衲也懂些藥石之術,老衲可為你們一一另行診斷。”

眾人聞言,均不再多言,而‘秋思閣’之人也開始左右對望了起來,沒了主心骨。

突然,眾人間傳出一聲慘叫,只見本坐下一大缸旁的常祺,連滾帶爬的朝連秋山所在的方向狼狽爬去。

他一邊爬,一邊不禁回身,指向他逃離大缸的方向,嘶聲連喚,“那裡有一行血字…那裡有一行血字…..”

眾人急忙朝那大缸走去,而冷溶月與殤沫反倒對望了一眼,彼此輕輕點了一下頭,他們好似在這時間知曉了一些東西,也好似在無聲中達成了某種協議一般。

片刻後,便有人大聲念出了那大缸旁的血字來,“除夕守歲夜,大嶽武當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