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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〇七章 頂峰相見 (一)

微風拂窗,陽光滲暖。

紙湖被窗格分成規整的圖桉,對映在地。

久違的暖陽中,帶著少有的喧雜。

市井煙火,重現。

商販們來不及整理貨物,便迎送上了笑臉。

滿襟酒氣的男人,也從街頭一角踉蹌而出。

鳥繞繽紛,至繁至簡;販夫走卒,醉酒莽夫。

形形色色的人,組成了清晨的早集,沒有嫌棄和抱怨,只有微笑與忙碌。

或許,故人已換新人,攤販已改營生,卻無法改變欣欣尚榮的景象。

這可能是人世間最可悲之處,也恰是人世間最暖心的所在。

市井,不會因某個人的離去,而縮減繁華。

亦不會因某個人的出現,而,變得特別。

人們好似也習慣了這一切,反正用不了幾日,再陌生的人,也能成為朋友;再陌生的臉,也會被人記下。

至於,那些不再出現的人,人們也會偶爾談起,又會在隻言片語後結束。

就算會惋惜、感慨,他人的不幸,也終會在客人到來後,重新附上笑臉。

若在別處,開春的市井應是人潮如織、人聲鼎沸的。

寒冬過後,人們總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新的事物,急不可待地想要嚐鮮、補缺。

會因為一條魚的價格,而爭執;也會因為一個髮飾的樣式、材質,去殺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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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宣府,過了四月天后,商販才會陸續出現。

倘若,哪一天是烈陽高照的好天氣,人們更會不約而同地全部出現。

至此,也就有了市井的煙火氣。

也許,生活就是這樣。

——先要生存,才能活下去。

怎奈,期許生活的人,實在太多。

多到來不及懷念,更來不及停歇。

所以,能懷念過去的人,是富裕的;能停歇下來的人,亦是安逸的。

然,掙扎在塵世裡的庸人們,又總能給自己找到遺憾與愁傷。

縱使誦讀千百遍三千大道與萬宗歸淨的佛法,仍是不免感傷。

現在,殤沫就陷入在自擾中…

——他已數日沒看到過冷溶月了。

當日,匆匆一別,寥寥數語,倒也言明了去處。

可,冷溶月的去處,並非常人能往,也絕非毫無危險。

她面見當朝太子,無疑是想為暗所的弟兄尋一條出路。

畢竟,東廠的廠璫死在了暗所中,若不能儘快解決此事,恐怕暗所中人皆難逃一死。

這種要救上萬人性命的事,就算有再多的不捨與依戀,也斷然不能成為留下一人的理由。

然,就在冷溶月走後的第二天,不知是何原因,顧暖雨也離開了“繡芙蓉”。

他走時,和冷溶月一樣,也只是匆匆數語,便躍馬離去。

只不過,他的神情中滿是疑惑,更有幾分恍忽之色。

想來,能讓大名鼎鼎的顧暖雨這般慌神,也絕不是什麼好預兆。

“我思來想去,我們都不能坐等在這裡,我與阿棠打算出去走走,順便打探下訊息。”

秦樓客一臉惆悵地推開了房門,隨著他的話落,他也坐了下來,緊縮起了眉頭。

“秦大哥是在擔心,溶月到了北平後,會有不測?”

“說不上來,但,我總覺得顧暖雨的反應,有些反常。要知道,他並不是一個容易方寸大亂的人…”

“北平,並沒有溶月的根基勢力,暖雨哥哥和溶月私下感情最好,難免會比我們更擔心溶月的安危...”

“不,”秦樓客漸漸沉聲,“倘若,溶月真到了北平,並不會出什麼狀況。這一點,顧暖雨應該比我們更清楚,但是,他還是在第二日便追趕而去...”

殤沫,道:“秦大哥是說,暖雨哥哥察覺到了什麼?”

秦樓客,緩緩道:“雖然,我們一直在宣府“繡芙蓉”中,但,這裡卻日日聚集著來往的客商。這幾日,我偶然從他們的口中得知,阿魯臺部與瓦刺部正在交戰。想來,朱棣應該不會錯過這等千載難逢的機會…”

殤沫,遲疑道:“若,朱棣此時出兵,無論阿魯臺部和瓦刺部哪一方敗陣,他都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秦樓客,皺眉道:“這也是最說不通的一點…如果,朱棣出兵,那一定會讓太子監國,代理朝政。這樣的話,溶月在北平只會越安全、越方便…可,顧暖雨那小子,又怎會那般慌亂,坐都坐不住呢…”

他接著說:“你雖與溶月育有一女,但,要說完全瞭解冷溶月的人,也只能是顧暖雨,所以,這裡面一定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而,顧暖雨只是突然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殤沫沉寂了片刻,道:“其實,我這幾日也感事有蹊蹺…”

秦樓客,忙道:“哪裡蹊蹺?”

“無法說清,只是一種感覺,”殤沫,說,“我越發覺得溶月那日是在說謊…”

秦樓客,怔道:“說謊?難道,溶月殺了東廠的廠璫,東廠能善罷甘休?難道,東廠的廠璫死在錦衣衛衛所中,朝廷能不管不問?我倒覺得,溶月離去的理由很充分,也在情理之中…”

殤沫,道:“所以,我才無法說清嘛…但,據我對溶月的瞭解,她在說謊的時候,總會不知不覺地做著幾個小動作,眼神中也會透著些許膽怯和自責。這種細微的舉動,你們自然瞭解不到,但,我可以保證,她一定對我們有所隱瞞…”

秦樓客,思索道:“那她到底想隱瞞什麼呢?”

殤沫,道:“阿魯臺部和瓦刺部交戰的訊息,秦大哥應該剛知道不久,而溶月走時,又怎能提前預料到阿魯臺與瓦刺會開戰呢?有沒有一種誤導的可能,就是現下正在發生的事,恰巧能完美填補溶月去往北平的理由?”

秦樓客一臉驚容,喃喃道:“你是說,我們不該將阿魯臺部和瓦刺部交戰的因素考慮進去,就單去考慮沒有戰事下的情況?”

殤沫,點了點頭,“對。倘若,沒有阿魯臺部和瓦刺部的這場戰事,那朱棣定然會在北平,就算溶月與太子交好,太子又怎能左右得了朱棣的決斷…”

秦樓客深吸了一口氣,撫摸著鼻頭,道:“這就有點意思了…有太子在,溶月到北平後自是安全的,但,溶月想要的並不是自身的安全,而是,要讓朝廷赦免整個衛所弟兄的性命...可,只要有朱棣在,太子就無法全然做主,那溶月為什麼還要去呢?”

殤沫,赫然覺醒道:“我知道了,這就是矛盾點,也是最無法說通的地方!所以,溶月根本就沒有去北平,她也沒理由去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