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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舞動軍營

月,未敢忘君,捨不得,棄不下。

若,忠義難顧,願隨君,共生死。

…………………

郭明軒緩緩的將摺扇遞還給殤沫,殤沫沒有任何言語,也不曾詢問郭明軒剛剛對俞伯,言出那些話的用意。只是低頭凝望著剛接過的摺扇。

殤沫重重地緩了一口氣,百感交集道:“師父,離開‘秋思閣’後,徒兒還未開啟過摺扇,冰弦離別之際曾言,摺扇的扇面上,有為我寫下的幾個字。師父,我要看嗎?”

“殤沫,這把摺扇曾經…時長在師父眼前晃動。可那時,為師卻從未在意過它,更沒有仔仔細細的去看過扇面上的圖案。如今,師父有些後悔了,後悔回憶的太少,傷痛的太多。”

郭明軒神情凝重的望著夜空,繁星點點是那麼的浩瀚無垠,他有些出神。

片刻後,他好似嘴角略微上揚了一下,露出一抹微笑來,又道:“看看吧。這畢竟是她留與你的回憶,若沒勇氣看,就永遠無法真實地去面對真正的她了。”

“可冰弦她….”殤沫有些遲疑的,言出一半話語後,又陷入了一片沉思中…

“可她的容顏,你未見過,對嗎?殤沫,人心可貴,外表為次,以後,你就會明白了。”郭明軒低下頭,凝望著殤沫,有些傷感道。

“好,師父,徒兒明白了。”殤沫緩緩地展開了扇面,他似乎還沒有任何準備,因為他的速度極慢,可他還是展開了,不但展開了,還認認真真得看清楚了正反扇面上的所有字。

他的眼睛逐漸紅潤了起來,淚水好似止不下的湧泉一般,不停淌出。

郭明軒見狀,急忙湊前,眉頭緊鎖著,審視著扇面,他輕輕的翻轉下殤沫的手腕後,緊閉雙眼,一臉惆悵得往後退了幾步,“若問情深幾許,獨有一生只為你。”

“月,未敢忘君,捨不得,棄不下。”

“若,忠義難顧,願隨君,共生死。”

殤沫一字一頓得念出扇面上的字,微顫的嘴久久不能閉合,他全身無力的將摺扇垂下,已然無了任何神采。

“師父,我的確喜歡冰弦,喜歡她的飄逸,喜歡她的聲音,喜歡她的從容,喜歡她的一顰一笑,更懷念與她相伴的日子。可…師父,我…我怎會讓她為了我,而舍下一切,甚至眾叛親離呢?我又有何能耐,能讓她不顧生死呢?”

“師父,殤沫不懂…殤沫真的不懂冰弦字中的含義,只覺,有好重的分量,這分量我好似根本承受不起…”

殤沫抹了抹眼淚,卻無法阻止心頭上的酸楚,又哽咽道:“冰弦不但貴為‘秋思閣’的宮主,還傳授給了殤沫‘天傲劍法’的修習之法,她在殤沫心中,猶如那高不可攀的星辰一般。可…就是這樣奪目的浩海星辰,真的可以為了我隕落凡塵嗎?”

“殤沫。冰弦有此決定,不單單是星辰隕落那麼簡單。她揹負的東西太多,割捨不下的恩情也太多,若你真正熟知她後,你就會明白,她留在摺扇上的這幾個字,是需要鼓起多麼大的勇氣,才能寫下的。”

“也許,不光只有勇氣,還需要有堅毅的信念,和不懼生死與命運抗衡的恆心……”

郭明軒沉沉地一聲嘆息後,又道:“你不懂,你難以理解,是因為你把冰弦只當成了孩童間的玩伴,如你師姐柳韻錦一般,也只是你在天翱門中陪你玩耍的人罷了。而冰弦對你流露出的卻是愛,至死不渝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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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你所言的‘愛’是什麼?師父,你知道嗎?我喜歡過很多人,兒時在宮中,我也喜歡過對我好的侍女蘇怡,可她也從未對我言過,要為我捨棄一切,甚至生命啊。”殤沫,緊皺眉頭,不解道。

“時間會告訴你一切,你想知道的答案。冰弦註定要承受這個年齡不該承受的傷痛,幼小的她也註定要有成人般的心智。這一點,從我初見她時,就已然知曉了,哎……”郭明軒,長吁短嘆道。

“初見她時?師父,我曾詢問過您,冰弦的相貌如何,你當時並未告之殤沫。現下,您還不願意告訴徒兒嗎?”殤沫,忙道。

“是的。她的存在,也許是為了延續你海棠姑姑的生命。她雖常言,只是素海棠的替身,而在我的心中,卻早已把她視為素海棠一般的存在了,她是值得我去正視她的。這個像極了素海棠的奇女子,也值得我去敬重。”郭明軒愁眉不展,道。

殤沫凝望著師父郭明軒暗淡若思的神情,他也不想再勾起郭明軒更多的傷感來,他有些心神不定,道:“好,師父。徒兒不再過問就是了。”

“或許,為師已經知道小蓮的去處了。”過了良久,郭明軒突然道。

“什麼?這與小蓮有什麼關係呢?”殤沫,疑惑道。

郭明軒不答,心中卻好似明鏡般明朗。

方才對著俞伯言出,願收小蓮為義女時,郭明軒還覺得自己與殤沫兩個男子帶著小蓮會有所不便。而現下,他已然決定讓小蓮陪伴在冷溶月身邊了。

他很清楚,小蓮若能陪在冷溶月身邊,自然能學到很多尋常女子學不到的東西,而冷溶月也絕對不會虧待於小蓮的。這可能是小蓮最好的歸處了。

更重要的是,有小蓮在冷溶月身邊。殤沫長大後,也能分辨得出誰是冰弦來。當下,殤沫畢竟還不知道冰弦就是冷溶月。

…………………

而,此刻的小蓮,依然顫顫驚驚、如履薄冰的站立在丘福等人的面前,怒目齊聚著的她,一時之間,她也不敢再多言些什麼了。

“你是商隊中的人?”安平侯李遠分望下眾人後,反倒先開了口。

他清楚的知道:軍中尚無女子,此時出現的小蓮,八九不離的便是商隊中人,若小蓮有什麼不軌之舉,他這個接引之人自然是脫離不了關係的。

“是的,將軍。小蓮來此是想帶領商隊中的眾位姐姐為各位將軍和軍士們獻上舞曲的。”小蓮緊縮著身子,顯得有些唯唯諾諾,道。

“舞曲?甚好,甚好啊。這酒水佳餚都上桌許久了,正想著如何開宴呢。你倒也來得恰是時候。”丘福聽聞,有佳人要為他們獻上舞曲,沒有絲毫忌諱的朗聲道。

“那…小蓮這就喚眾姐姐們前來,還望將軍們稍等片刻。”小蓮終於松下了一口氣,她笑靨道。

“好,好,好。”丘福滿面含春,道。

俞伯的商隊中,雖然只有五位女子,但各個簡單妝容,甚是輕盈地來到宴席正中時,倒也是眼前一亮,美不勝收的。

樂起琴動,舞姿翩翩,靈動婀娜,五位舞動的女子眉目間好似塗上了香蜜一般,那訕笑的容顏,引得眾人連連叫好。

“來,眾位將士,舉起酒杯,讓我們提前祝賀此次北伐的勝利。”丘福滿臉春色的將目光分落到眾人身上,剛勁有力地站起身來,豪爽道。

“大將軍戰無不勝,所向披靡。”眾人舉起酒杯,喝聲迴盪在整個軍營中。

“好,賞!沒想到在這荒蕪的北境,也能欣賞到如此美妙的舞曲,真是振奮人心啊,哈哈。”丘福見軍中將士們眾志成城,便狂笑不斷了起來。

這樣的場景,正是他當下極其需要的。

除此之外,他也越來越自負起來,有此等精兵強將跟隨,豈能有不勝的道理呢。

可,站立在一營帳旁的郭明軒見狀,卻有些擔憂了起來。如此亢奮的丘福,他明日獨率千騎突襲的想法,已然是成了定局。

儘管,郭明軒不太喜歡朱棣,但也不想看到大明的將士,有絲毫損失。看來是他該做些什麼的時候了。

可,該做些什麼呢?難道,明日他要親自出手嗎?郭明軒思來想去,連連搖頭,感嘆不妥。

現下的他,若出手,要用哪種身份呢?郭興之子的身份?還是一個江湖門派天翱門門主的身份呢?不管用哪一種,都是不合情理的。

他眉鎖緊皺,心潮澎湃地回憶著孩童時,其父在軍營中的一顰一笑。

過了良久後,郭明軒似乎有些緩過神來,他將目光鎖在了安平侯李遠和武城侯王聰的身上,此二人在他心中還是多少有些分量的。

雖說李遠後投朱棣;王聰則是在朱棣還是燕王時,就以軍功升任都指揮使,又在‘靖難之役’後,被朱棣封為武城侯。但二人均是智勇兼備,能謀善戰之人,想要阻下丘福,也只能靠他們了。

郭明軒的目光所聚處,武城侯王聰緩緩地站起身來,他好似有些不悅,顯然還未放下方才與丘福之間的不快。

轉眼間,他已闊步向郭明軒走來。

“武城侯,可否借一步說話。”郭明軒赫然地走了出來,擋在了王聰的面前,道。

王聰見郭明軒突然出現,好似有些慌張,他緊握住胯間的長劍,忙道:“你是何人?為何在軍營之中?”

“我是個不會傷害與你的人,可否聽在下一言。”郭明軒,懇切道。

“好,我隨你前去,我倒想聽聽你要與我說些什麼。”對於藝高人膽大的王聰而言,眼前銀髮俊顏的郭明軒,就算再古怪,他也是不懼的。

話落,他便隨著郭明軒來到了一營帳背面。

“王聰將軍明鑑,丘福大將軍的現狀,是極易中韃靼人的詭計的。若他明日真的率領千餘騎兵突襲韃靼,倒也無礙,就怕他小勝之後,不懂收斂,反倒容易出現閃失。”郭明軒凝望著王聰,字字真切道。

“哎,其實這點也是我所擔憂的。可,丘福他…他仗著是靖難功臣第一,目中無人,極為自負。如今,他風頭正盛,絲毫不顧旁人的獻策,一意孤行啊。”王聰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道。

“勸諫!也許,現下只能勸諫於他了。夜深後,我還會去安平侯李遠的營帳中,說服於他和你一同勸諫丘福。”郭明軒,沉聲道。

“我想,也只能如此了。可,就算我與李遠一同勸諫與他,他還是不聽的話,又該如何呢?”王聰略顯無奈,道。

“是啊,那時,你又該如何呢?王聰將軍。”郭明軒沒有回答,則是反問道。

“大丈夫立於天地間,我又是為將之人,也只能誓死相隨了。”王聰一臉愁容,言語卻是十分的堅毅。

“王聰將軍這等的忠勇大義,讓明軒自愧不如啊。可,若能勸諫住丘福,也能避免一場血流成河的慘敗啊。眼前的將士,哪個不是我大明的好男兒,若是因為丘福的意氣用事,全部戰死沙場,豈不是太過於可惜了嗎?”郭明軒抬起手臂,指向宴席的方向,悲憤填膺道。

“你所言極是,若明日丘福真的撇下大軍,獨自率兵襲敵,我必會拼命追趕,全力勸阻的。”王聰,側身遙望著宴席之上的眾位將士,毅然道。

“好,那明軒就不多打擾王聰將軍了。明軒告辭。”郭明軒,拱手道。

“你叫明軒?”王聰,追問道。

“是的,我叫郭明軒。”郭明軒言出了自己的名字後,便大步離去了。

他並不想讓王聰知道太多關於他的資訊,而他的目的也只是不想看到大明軍隊因為丘福一人的過失,而全軍覆沒罷了。

見過了武城侯王聰後,郭明軒自然也是要找機會與安平侯李遠相見的。

可這李遠好似是一個極其能忍耐之人,無論宴席之上的丘福如何大放厥詞,醉言亂語,他都是能坐得住的。

他不但能坐得住,還能一直保持著點頭微笑,單憑藉這一點,這李遠已然高出常人許多了。

舞曲散去,酒足飯飽、已感醉意的丘福緩緩的站起,他紅臉展笑,環視了一下眼前的眾人,高喝道:“今夜盡興,今夜盡興啊,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話落,丘福便向身後的營帳中走去。他乍起身時,身邊也是有兩名侍衛攙扶的,可卻被他左右甩開了。

也許,就算是他不勝酒力之時,也是要極力去維護住他這淇國公的臉面的;或許,人的年齡越大,就越在乎這些,更何況他現下還是這軍營中的大將軍。

一旁的安平侯李遠,倒是顯得格外自若。只見他隨著丘福緩緩站起,微笑掛臉,雙手交叉在腹部,一直凝望著丘福進入營帳。

隨後,他又回顧下席上的眾位將士,舉起面前的酒杯,寒暄了幾句後,便也離了席去。

李遠離席,並未立即回到自己的營帳之中,而是獨自來到了馬廄處。

他駐足分望了片刻、戰馬,又緩步向前,逐一撫摸了幾下,還不時的喂些草料給馬兒吃。

他好似十分看重這些戰馬;他也好似很願意去花費時間,來好好看看這些,即將載著將士們出征的馬兒。

可,緊跟他其後的郭明軒卻有些耐不住性子,好不容易有了與李遠單獨說話的機會,他自然是不願只看著李遠和馬兒們“敘舊”的。

郭明軒疾步湊前,雖有些焦眉苦臉,但他還是站在李遠身後,淡然道:“這些馬兒很強壯,不是嗎?”

李遠聞聲後,並沒有顯露出絲毫驚慌,甚至連頭都沒有回,好似根本就不在意郭明軒突然間的出現一般,“是啊,它們都是我大明一等一的戰馬。”

“可它們的命運,可能會有些悲慘。”郭明軒,森然道。

“生為戰馬,有些悲慘的命運也是在所難免的。”李遠,緩言道。

“若戰馬死在戰場上,倒也算是悲壯。可,它們若成了敵人胯下的鐵騎,那豈不是可悲嗎?”郭明軒,冷冷道。

“你說,它們的主人死後,它們會守著自己的主人嗎?”李遠,沉聲道。

“會守著,不但會守著,它們還想將死去的主人馱在背上,帶回故土。”郭明軒,神情凝重道。

“哈,那也不錯。不枉與它們相識一場。”李遠,淡笑道。

“就怕敵人惡意驅趕它們,鞭打它們,馴服它們,使得它們任由敵人殺死,或是成為敵人進犯我大明的利器!”郭明軒,一臉嚴肅,道。

“是啊…那時,它們的主人又該有多心痛啊…”李遠,遲疑道。

“若不想它們的主人心痛,就要在適當的時候去勸諫丘福,不能讓他冒進,中了敵人的圈套。”郭明軒,朗聲道。

“勸諫?哈哈。我當然會去勸諫與丘福,因為我已有了不好的預感。哎,大戰在即,主將卻如此的意氣用事,此戰恐怕要損傷無數了。”李遠一陣冷笑後,又嘆聲道。

“其實也不然。”郭明軒,忙道。

“噢?”李遠撫摸著戰馬的右手,緩緩垂下,他漸漸地轉過身來,注視著郭明軒,疑惑道。

“靖難之役中,你能舉城投降於朱棣。此時,你何不取代丘福,必能確保大明軍隊擊敗於韃靼大軍。”郭明軒面無表情,且目光凌厲,道。

“哈哈….”李遠抬起右手,拍了拍郭明軒的肩膀,又是一陣冷笑,欲離開馬廄。

“怎麼?不敢嗎?若丘福一意孤行,你取而代之,既能救下你身後的戰馬,也能救下隨你們出征的十萬精兵啊!”郭明軒,赫然道。

“正因為……有了靖難之役中的舉城投降,才有了……此次我不能取代丘福的結局。”李遠黯然傷神,道。

“你….”郭明軒好似有些明白,李遠話中的含義,但他還有一點始終是想不明白的:若真到了十萬將士生死存亡之際,這李遠難道真的還要去在乎這些嗎?

“當時,我鎮守蔚州,眼見燕王勢大,聖上弱小。考慮到城中百姓、軍將的性命,不得不舉城投降。其實,我也在賭,賭燕王是否是一位明君,結果…我也算是賭對了吧。”

“一個人另投明主,可以稱為:識時務者為俊傑,或者,不忍看到百姓的疾苦。可,若我此次反了丘福,取而代之,別人又會說些什麼呢?”

“當今聖上,既然任命丘福為總兵官,佩徵虜大將軍印。封我被參將,協助於丘福,我就該謹遵聖命,以大將軍丘福為重。豈能撇下丘福不管?或有取而代之之舉呢?”

李遠眉頭緊鎖,好似異常的激動,他接連言語後,又搖頭苦笑道:“人有時的確很無奈,也的確只有一次選擇。既然當初選擇了,就唯有認命,死在自己的選擇上,這也算是死得其所吧。”

李遠對著郭明軒,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他又用手拍了拍郭明軒的右臂,返回到馬廄前,撫摸了幾下傲然站立、氣宇軒昂的戰馬後,便大步向遠處走去。

“我叫郭明軒,望有機會再與李遠將軍促膝長談。”郭明軒望著李遠的背影,輕喝道。

“無意義了,你回去吧。”李遠高舉右手,來回擺動著,毅然地消失在了郭明軒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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