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心中微沉。
“這便是我們兩大陣營彼此爭鬥的關鍵。”
兵主搖頭道：“我人族沒有開啟古路通道的辦法，必須要至強者方能開啟。”
“而冥主他們幾位，認定我人族有特殊辦法，認定是我人族不願交出開啟古路的法門。”
江寒心中微嘆。
或許。
冥主、鯤鵬祖師、虛空古祖、深淵始祖、瀘水帝君他們五位，未必不清楚開啟古路帶來的後果。
但死亡壓迫之下，他們選擇性無視後果。
因為這是他們唯一的機會。
不掙扎。
要死！
掙扎，或許會活，可只要有一線生機，他們都不會放棄，至於洪荒宇宙億萬生靈？
他們何時在乎過？
所以，他們選擇站在人族對立面的妖族，拉攏各方勢力要和人族開戰，想逼迫人族開啟那實際上無法開啟的古路。
至於妖族？
妖主或許不在乎冥主他們能否開啟古路，但妖主能看出，這是妖族重新稱霸洪荒宇宙的最好機會。
對人族來說。
更是別無選擇。
古路一旦開啟，又沒有至強者能夠關閉通道，天族一旦殺過來根本抵擋不住。
那些帝境或許能透過通道先一步離去。
但人族億億萬怎麼辦？洪荒宇宙怎麼辦？別說無法開啟，就算人族有法門開啟，也不能開啟。
更重要的是。
仇恨！
若浩劫之初，雙方還有和解可能，經過一場場界域戰爭，經過東帝遺蹟的大戰。
雙方隕落了不知道大能、仙神，積累的仇恨早已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就如昔日的巫妖兩族。
難道兩族不知道決戰帶來的後果嗎？難道他們就有絕對勝的把握？可他們最終還是開戰了！
為何？
仇恨是一個極重要的因素。
“這一戰，就像師尊說的，贏則人族大昌。”江寒眸子中滿是冷意：“輸，族群覆滅，文明斷絕。”
沒有第二條路。
即使有。
也要先把那幾個禍亂源頭的帝境殺光再說！
“江寒。”兵主望向他：“你是有史以來第一個開闢完美帝路的，將來有望比肩天帝他們，或許，將來你能如天帝一般，重新開啟古路，踏入混沌虛空深處。”
江寒輕輕點頭。
“不過，帝境、至強者雖都站在混沌虛空最巔峰，但最深處也充滿危險。”兵主輕輕搖頭道：“妖帝，便是隕落於那裡。”
“妖帝，真隕落了？”江寒一怔。
“嗯，戰死了。”兵主點頭：“若非妖帝隕落太快，根本沒時間佈置，妖族又豈會迅速衰落至此，又怎麼可能任由妖族支援冥主他們掀起這場浩劫？”
江寒心中一動：“師尊，當年妖族沒有滅我人族，是否和天帝有關？”
昔日。
妖帝君臨諸天萬界，千域獨尊，殺死人族數位帝境，君臨聖皇城，可最後時刻卻選擇離去，只是逼迫人族讓出了大半疆土。
這些訊息，江寒成帝之後便已盡皆知曉。
“嗯。”兵主輕嘆道：“中古末年，我人族諸帝和妖帝進行帝戰，苦戰數萬年，反被其突破踏入至強者之境，導致諸帝隕落……那是我人族歷史上最大災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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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皇城前，是天帝劍受到感應，相隔無盡時空喚回了天帝意念。”
“爾後，天帝相隔無盡歲月時空，和妖帝進行了一場對話，令妖帝收手，免去我人族滅族之危。”
江寒輕輕點頭。
原來如此。
妖帝那麼快離開洪荒宇宙，恐怕，也和天帝的對話有些關係。
“江寒，我已年老，此生踏出帝路第四步的可能性極小。”兵主目光幽遠道：“人族未來……靠你了。”
說罷。
兵主化身微微一笑，迅速消散開來。
只留下江寒一人，他知道，師尊收回了這一絲神念。
“人族未來嗎？”江寒喃喃自語，深深望了一眼不知多少億裡外的七彩漩渦通道。
古路？
“總有一天，我會親手開啟的。”
嗡~
江寒一步邁出，直接消失於這方時空，只有遠處的七彩漩渦通道懸浮於無盡黑暗中。
永恆長存。
……
界海。
永遠是流動著無盡狂暴的混沌氣流，這些混沌氣流充滿著威脅，又是一切生命的源頭。
“廣空山？”
譁~身穿赤袍的江寒遙望著遠處的晦暗時空，浩蕩混沌氣流中，有著一座約莫數十億裡高的巍峨山脈。
這便是廣空山。
三族紀元時代，曾有一位廣空神皇，達到準帝層次，在界海中開闢出了一方頗為廣闊的廣空大世界。
界海中，沒有宇宙束縛，皇境大能都能開闢廣闊世界，更別談準帝、帝境了。
但最大的問題是。
開闢者活著的時候，能夠支撐一方大世界大毀滅，一旦身死，大世界本源無法抵擋混沌氣流衝擊，很快便會坍塌毀滅。
廣空大世界便是如此。
但整個的世界坍塌之後，依舊形成了一座巍峨死寂的山脈，傳說廣空神皇在其中遺留有寶藏。
只是。
數個紀元來，沒誰能尋找到。
“這裡距離洪荒宇宙不遠不近。”
江寒遙望著如天幕般宇宙隔膜的天體：“正常情況下，一兩個紀元內，洪荒宇宙再膨脹，也影響不到這裡。”
“這裡距離時空廊道也很遠，即使爆發帝戰，也影響不到這裡。”
“位置偏僻。”
“沒有混沌氣流大風暴，很合適。”江寒默默思索著：“開始吧！”
譁~
江寒揮手，神念彌散，瞬間就感應到廣闊時空內的一切，並籠罩了整個廣空山。
“起！”
江寒手伸出，猛然一壓。
轟隆隆~
剎那間，以江寒為中心，方圓數百億裡的時空頓時陷入凝滯，浩浩蕩蕩的混沌氣流都凝固了。
“合！”
嗡~嗡~無形的波動幅散，只見數百億裡時空內的無數混沌氣流，迅速灌注匯聚在巍峨數十億裡高的廣空山上。
廣空山，迅速坍塌擴張著。
“開！”江寒心中一念。
宛若開天闢地一一般。
廣空山上的氣息暴漲，死寂的大地煥發出生機，迅速演變成為了一塊縱橫數十億里長的厚重平坦大陸。
大陸生機勃勃。
大地、山脈、峽谷、河流，迅速生成。
爾後，無數混沌氣流匯聚，在江寒的操縱下迅速形成了一方宇宙本源雛形，寄託於這一塊大地核心……
“日月星辰！”江寒遙遙一指。
大陸上空。
混沌氣流演變，孕育出日月雙星，以及諸多小型星辰。
同時，無數朦朧氣流浮現，形成了一層薄薄的隔膜，迅速包裹著整塊大陸，令其免於受到外界混沌氣流衝擊。
伴隨宇宙本源和整個大陸融合。
這一層隔膜迅速變得厚重起來。
僅僅數十息時間。
一座直徑約莫千億裡，中央大陸約莫三十億裡的微型宇宙雛形，便出現在了江寒的視線裡。
——
ps：今天就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