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了,溫尚。”安安皮笑肉不笑的將一張硬質的紙張遞到了正在工作的溫尚面前。
溫尚奇怪的抬起頭,心說不會有什麼好事的接過了那張紙。
卻是振奮人心的獎項。
“我,獲獎了?”溫尚有些遲疑的問道。
安安看著溫尚,微笑著點了點頭,“不過你可不要高興的太早,這還是剛開始而已。”不過,她又馬上否定了溫尚的設計。
溫尚並沒有計較於安安的諷刺類的言語,而是選擇繼續做著自己的工作。
林貝坐在辦公室裡,桌子上攤著一些潔淨的紙,鉛筆被隨意的扔在一邊,地上卻散落了被隨意揉成的紙團。
安安推門而入,隨意的拾起了地上的紙團,拿在手裡看了一會,又揉成了紙團丟進了紙簍裡。
看著林貝一副心煩的樣子,她走上前,關切道:“我的大小姐,您這又是怎麼了?”
林貝將一份巴黎時裝週的邀請遞到安安面前,“你自己看吧。”
“我的天,這可百年難遇的機會啊,可以啊你,那你還在難過個什麼勁啊。”安安接過那封信,不住的讚美道。
林貝聽了這話,愁容不展的更甚了,“你還是看過了,再說吧。”
安安癟了癟嘴,開啟了信封。
信的開頭,那個名字簡直就是給了安安當頭一棍,“什麼?她!”
“對,真是不得了,才來不久,就已經可以和我這個首席設計向媲美了,”林貝嘆了一口氣,“也對,我的這個地位是怎麼得來的,你我心裡都很清楚。”
安安心中暗自嘲笑,卻還是換上了一副討好的樣子,“得了吧,要是沒有實力,就算總裁是你爸爸,那又能怎麼樣?”
林貝將頭瞥到一邊,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她又主動道:“安安,你說,我為什麼一定要為難溫尚呢?”
“因為她可是搶你的男人的小妖精啊。”
她理所應當道,林貝卻又嘆了一口氣,“安安,我該怎麼辦啊。”
“我的大小姐,這個邀請函可是在您的手裡,您要是不想給她這個機會那也只能說她自己沒有這個福氣,她又能怪得了誰?”安安雙手環抱於胸前,抬頭看著埋頭於工作的溫尚,對林貝使著眼色。
“……”林貝沒有說話,而是嘆著氣搖了搖頭,“我還是再想一想吧。”說罷,她站起身,點燃了一支香菸,徑直離開了辦公室。
“林貝,這個機會你不要,那可就是我的了。”安安低頭看著手中的邀請函,嘴角洋溢起一絲得逞的微笑。
陸湛自從那天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林貝靠在茶水間的牆上,靜靜的吸著煙。
在分開的幾十年裡,她從沒想過要放棄這一段感情,只是江怡蓉的出現把一切都打亂了。
“陸伯母,我到底該不該相信您的話呢?”她在心中默默的詢問著自己的意見,思緒也回到了十幾年前,那個時候,的江怡蓉,似乎就已經在她的心裡成為了一個壞人了。
那是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
那是夏天,雨下的很大,在鵝卵石鋪成的小路上形成了一股涓涓流動的溪流。
林貝攥著媽媽的手,站在雨裡,望著對面的陸湛,沒有上前,也沒有說話。
這一天,是林貝父親的葬禮。
她穿著一件黑色的裙子,站在一片黑色與雨傘下,望著面前擺著的一副棺材,不知所措的看著來往的人群。
林貝的母親在對江怡蓉說著什麼祈求的話,林貝已經記得不是很清楚了,只記得那一句話,“林貝跟陸湛的婚約還是取消吧。”
林貝的母親點著頭。
江怡蓉又補充道,“我會給出補償的,只是希望以後林貝還是不要出現的陸湛的面前了,對他們雙方都有好處。”
林貝的母親又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陸湛站在不遠處,拉著溫尚的手,沒有看到林貝。
葬禮結束,賓客悉數散盡,林貝撐著一把雨傘,想要找到陸湛,卻沒能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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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被哭哭啼啼的母親帶了回去。
回到家,卻早已又車在外面等候,是不認識的車輛,林貝的母親警惕的將林貝保護在了身後。
開啟車門的是一個中年男子,林貝的母親不禁脫口而出,“張老闆?”
張老闆溫柔的朝著她投來了一個抱歉的微笑,“節哀順變。”
她低下了頭,之後又強硬的擠出了一個微笑,“別來無恙。”
聽到這樣的話,張老闆似乎得到了什麼肯定似的,快步走上前,先是摸了摸林貝的頭,轉而繼續對林貝的母親說道:“自己帶著孩子,很辛苦的。”
林貝的母親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咳,什麼辛苦不辛苦,我自己養著自己的孩子,應該的。”
張老闆嘆著氣,“也是,哎,老林的死我也感到十分的惋惜,不過起碼你們現在不必為了債務發愁了,我已經收購了老林的公司,之後要是您樂意,也可以如我的股。”
林貝的母親聽了這話,目中失色,惡狠狠的看著張老闆,“張峰,我從不知道,你竟然如此噁心。”
張老闆笑了笑,“為了兄弟承擔下這些是應該的,畢竟他那裡還有那麼多嗷嗷待哺的員工沒有填飽肚子呢,我這樣也算是在造福人民吧。”
“我父親的企業可以承擔這些,而且,作為第一繼承人,你非法收購我的公司,你就不怕我去起訴你嗎?”
“您的父親的公司在我的集團面前還不是小如螻蟻,要是陸家這時候肯出手幫您就好了,哎,可惜啊,現在您失了勢,對方又跑路了,留下你們孤兒寡母的,真是讓人唏噓。”
“你到底想來做什麼?”
“只要您跟我走,林氏集團的大半股份就還是給我們貝貝的,如若不然,你們別想從中得到一分。”
“張峰,我求你要點臉行不行,貝貝的爸爸才下葬不久,你就忙活著做這個,你忘記了他對你的扶持之恩了嗎?”
“扶持?”張老闆諷刺的笑了笑,“您說的扶持不過就是把我從懸崖上拉了起來,然後割掉了我的腿。”
“你也是生意人。”
“對,我也是生意人,所以他在我這裡索取走他應得的好處我沒意見,只是她帶走了我的合作伙伴,這就不太好了。”
“你的意思是……”
“還不是把你的女兒嫁給了陸家當兒媳。”
林貝的母親面露異色,“為了這個,就把貝貝的幸福出賣了?”
“您以為林總是什麼高尚的人嗎?您的父親是什麼高尚的人嗎?”張老闆笑道,“並不是這樣的,當年我們為什麼沒能在一起,我想你心裡比誰都清楚吧。”
她不再說話,拉著林貝跑進了屋子。
張老闆沒有追上去,只是笑道,“阿禾,這次你再也不會離開我了。”
雨越下越大,開始打起了雷,南禾抱著林貝,已經沒有了心情。
“原來十多年的感情也是用紙鈔換來的嗎?原來張峰的離開根本就不是拋棄……”
林貝抬起頭,看著南禾,“媽媽,他們說,爸爸不會回來了,是真的嗎?”
南禾沒有說話,而是將林貝抱進了懷裡,悄悄的點了點頭。
感覺到了確認的回應,林貝抱進了南禾,“媽媽,以後還有貝貝呢。”
一支煙燃盡,林貝提醒著自己要趕快醒來,望著天花板,她有些動搖了。
既然江怡蓉已經提出要與自己恩斷義絕,為何現在又要找上門來要自己去為難溫尚?
這樣的一個疑問還縈繞在她的心頭。
“貝姐,貝姐,有人找。”助理推開了茶水間的門。
“哦?是誰?”
“不認識,是個中年女人,看起來可不是什麼善茬啊。”
林貝心中明了,是江怡蓉。
“沒有關係的,你先給她接杯水,我馬上就去。”
助理答應著,先行離開了。
林貝清了清嗓子,脫掉了外衣。
重新換上了其他外套的林貝回到了辦公室,“陸伯母,您來了。”
江怡蓉放下了手中的水杯,站起身笑道,“真不好意思,你這麼忙我還來打攪你。”
江怡蓉的假模假樣已經被林貝一眼看穿,只是林貝還是不動聲色的附和道:“哪裡哪裡,倒是天氣冷呵呵的還要您親自來一趟,不過,您找我有什麼事?”
江怡蓉看了一眼安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安安見狀,趕緊走到門前,替自己開啟了門,“啊,伯母你們聊,我還有事情沒有做。”
之後有小聲對林貝道:“我先走了。”
林貝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坐回到沙發上,“有什麼事,您說。”
江怡蓉看了看溫尚,對林貝問道,“怎麼樣了?”
林貝嘆了一口氣,“正有事請想跟您商量。”
“啊,你說你說。”
“是這樣的,溫尚的工作能力倒是極強,很快就得到了國際上的認可,這不,前幾天法國的米蘭發來了邀請,要溫尚去參加他們的晚會進行交流,我不知道要怎麼辦,於是就扣留了邀請函,還沒有交給她。”
“那麼,你想給她這個機會嗎?”江怡蓉試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