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曉曉氣得無語,將手機憤怒的摔開:“妍妍,你是不是故意的?還是你是對方派來的臥底?有你這麼打遊戲的嗎?”
顧妍嘆口氣:“抱歉,我一開始就跟你說了我不會打。”
“不會打也不能打的這麼差勁啊,真是,還是你們這種身手好的人打遊戲很爛?不對,霍靳澤明明就很厲害,他做什麼都很厲害……算了,不說了!”商曉曉搖搖頭,不想說下去了。
一想起霍靳澤就心裡不爽。
顧妍看了看她的神色,小心的問:“你還在生氣?也許他真是有什麼事情絆住了。”
商曉曉冷嗖嗖的笑:“是啊,有事情忙到一個電話都不打,一個資訊也不發。”
顧妍指指她的手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打遊戲之前你就已經把他的微訊號給拉黑了。”
商曉曉瞪著她,不悅的說:“他能一句話不說的把放我鴿子,我就不能拉黑他啊,有本事他就別回來,不然看我怎麼對付他!”
要是換了平時她還不會那麼生氣,可是換了現在她剛剛做完手術都沒看到他一面,心裡的那口氣啊是越燒越旺盛。
顧妍明白她的意思,後悔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趕緊轉開話題:“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到吃藥時間了吧,先把藥吃了,等會該吃飯了。”
商曉曉煩躁:“不吃了,餓死算了!”
顧妍好言好語:“不吃怎麼行,不吃你身體受不了,到時候傷口可是會恢復的很慢哦,你也不想天天吃藥吧!”
“我也不想吃藥!”商曉曉煩躁的捶了捶身下的柔軟沙發。
顧妍指指她的肚子;“你確定?醫生說裡面是有止痛藥的,你不吃的話傷口會痛嗎?”
商曉曉的臉色僵硬了一下。
確實有點痛。
她無奈的開口:“把藥拿來吧,我吃。”
“這就對了。”顧妍欣慰的拿藥倒水過來,“你看,生氣歸生氣,身體還是要顧的嘛,不然難受的人可是你自己,沒人能代替你痛。”
商曉曉拿著誰斜睨著她:“顧妍,你有沒有發現自己越來越像老太婆靠攏了?我覺得從第一次見你到現在也沒多長時間啊,怎麼變化的那麼快?”
顧妍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這是在說自己羅嗦,不禁好氣又好笑:“吃藥也不能堵上你的嘴?趕緊吃了休息一下,別玩手機了,等會吃飯我叫你。”
商曉曉怏怏的把吞下:“我還真不想吃,等會別叫我了。”
“好好,不叫,我知道你想等先生回來,要不我等會打個電話給他?”
商曉曉猛地睜大眼睛:“你敢!”
顧妍對她的激烈反應表示很無奈:“我只是想問他什麼時候回來看你,不是想勾引他,你別那麼激動啊。”
“你在胡說什麼,我就是跟你說,別想著打小報告,讓他死在外面好了,我才沒等他!”商曉曉倔強的說著。
“好,好,我不說,我不說,你休息吧。”顧妍對商曉曉完全沒辦法,無奈的答應下來。
商曉曉重重的哼了一聲。
霍靳澤,你有本事就別回來!
……
霍靳澤吃晚餐的時候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就是對母親一定要下樓來一起吃,而不是依著他們的話在房間裡吃而感覺有些無奈。
“媽,你說你就在房間裡吃怎麼了?小心你又不舒服。”霍辛彤還不肯放棄說服她。
“我現在雖然生病了,但也沒病到那種地步,你們啊,太小心了,就算真的有什麼,有你們在我身邊我怕什麼。”霍母堅決要坐在餐桌邊上和以往那樣一家人吃飯。
幸好現在家裡的樓梯和臺階都經過了重新設計,上下十分方便,才能讓霍母能坐在輪椅上下樓。
“媽,要是……”霍辛彤聽著她的話急了,還想說什麼。
“好了,別說了,吃飯。”霍靳澤冷冷的將她的話打斷,都已經下來了就沒必要說那麼多,等會注意些就是。
霍辛彤氣鼓鼓的沒辦法,只好低下頭吃飯。
“還是你懂媽。”霍母感嘆著,慢慢的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隨即皺眉,“管家這是太小氣了點,蔬菜汁?”
霍靳澤不動聲色:“那對您的病情有好處,您不會到現在還想著要喝酒吧?”
“喝酒我是不敢想啦,你就不能給我喝點別的?這個蔬菜汁一股子土腥味!”霍母嫌惡的將蔬菜汁推到一邊。
“好了,媽,那就換果汁或者牛奶。”霍靳澤此時對霍母十分包容。
“那就果汁。”霍母的臉色還不是很好看,曾經的她最喜歡喝的是紅酒,家裡也收藏了不少,到了現在沒人敢動,放在酒櫃裡了。
這個時候霍母自己也想起來了:“算了,我的那些寶貝留著也是留著,管家,你把我的那瓶九一年年份的酒拿來。”
霍靳澤和霍辛彤立即齊聲反對:“媽!不行,你現在一點酒都不能喝!”
霍母衝著他們翻了個白眼:“我什麼時候說要自己喝了,給你們喝不行?”
“我又不喜歡喝酒。”霍辛彤心直口快又說了一句。
“媽。”霍靳澤皺眉看著她,“你現在確實不能喝酒。”
“我說了給你喝的,我不能喝,在一邊聞聞味道不行?”霍母終於把自己的真實意圖說了出來。
霍靳澤心裡苦笑,卻放下心來:“那好,那我就喝一杯好了。”他的酒量還不錯,一杯紅酒對他來說是小意思。
管家很快將酒拿了過來,而在一邊的傭人也很快給霍母倒上牛奶。
霍母組織不及,狠狠的瞪了傭人一眼,霍靳澤看在眼中也沒說話,而是慢慢的倒了紅酒進自己的杯子裡,慢慢的說:“媽你這紅酒聞起來真不錯,是蘇伯伯送給你的嗎?”
在他深沉的目光裡,就見霍母的動作頓了頓,然後一臉的詫異:“蘇伯伯?你怎麼會說到他身上去了?
神色自然,絲毫看不出來她有什麼心虛的地方。
霍靳澤垂下眼,淡淡的說:“我記得你以前和他關係還不錯,以為你這酒是他送的。”
“你想到哪裡去了,我和他啊關係也就一般,他才不會送我這些,這瓶酒你是忘記了吧,幾年前我們在法國旅遊的時候在他們的酒莊買下的,你這年紀不大,記性比我還差勁啊。”霍母感嘆著說。
霍靳澤點點頭:“是啊,我忘記了,您倒是記得很清楚。”
“老了,整天閒著沒事做,就把以前的事情拿來想了又想,唉。”霍母嘆口氣,忽然覺得眼前的美食也索然無味起來。
霍靳澤的手指動了動,看著母親的容顏不可抑制的鬆弛了下去,心裡忽然湧起了一股悲涼,母親終於是老了,身體不行了,醫生曾經告訴她,按照這樣的速度發展下去,她可能最多只有一年的生存時間。
一年!
一年後他和霍辛彤就真的只有相依為命,沒有父母了。
霍靳澤的唇抿了抿,忽然覺得滿心苦澀,仰頭就將杯子裡芬芳四溢的酒水給喝了下去。
霍辛彤在一邊看著忍不住,給他夾了口菜:“哥,吃點菜,喝酒別那麼急,小心喝醉。”
霍靳澤笑了笑,沒說完,霍母卻是在一邊說:“你還是第一天見你哥喝酒啊,他的酒量可比你大多了,你還擔心他?”
霍辛彤撇撇嘴:“那也不能喝那麼急啊。”
“好,我喝慢點,媽你也吃,別老顧著說話。”霍靳澤打斷他們的話頭,衝著霍母說。
“我當然知道吃,等會你記得把酒帶走,反正放在家裡也是沒人喝了。”霍母又說了一句。
她現在病成這樣,酒什麼的就是別想了,那是絕對喝不了的,還不如讓霍靳澤帶走,免得浪費。
霍靳澤聞言目光閃了閃,輕輕點頭,想起母親話中的意思不免覺得又是一陣子心塞,抬手給自己又倒了一杯慢慢喝著。
酒香濃郁,入口甘醇,他確實不記得到底是什麼時候買下的這瓶酒,不過現在他發現這酒果然味道很不錯,難怪母親總記得這個,這樣的好酒不拿來喝,放在那裡確實很浪費。
至於母親的病……
霍靳澤想想心裡也是鬱悶,又忍不住的喝了兩杯,霍辛彤看到這裡再忍不住了,伸手把他的杯子拿走:“哥,你再喝下去就不用回去了。”
霍母皺眉:“不回去就在家裡睡,怎麼非要回去啊。”
霍辛彤嘆口氣:“哥,你別忘記你還要回去陪嫂子的。”
霍母“啪”地一聲把筷子拍在桌子上:“你是不是一定要我發火你才甘心啊霍辛彤!”
霍辛彤跺跺腳:“媽!”
霍靳澤搖頭把霍辛彤的手拿開說:“你別小看我的酒量,我現在沒事,這酒的度數不高,放心。”
“可是……”霍辛彤眉頭皺的緊緊地,卻不敢再說話了,霍母正在不悅的盯著她呢。
霍靳澤將杯子拿走:“不喝了,差不多了,媽,你就在家裡好好休息吧,等會我還得回去。”
霍母轉臉看著他,神色冷峻,哼了一聲:“你就是一個白眼狼,只會找你老婆!”
霍靳澤頭痛的揉揉眉心:“媽,你這話說的,她現在天天都在醫生那裡看病,我不能拋下她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