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逐月沒想到, 林縉聽到他這話, 卻只是微微一怔, 便道:“知道。”
江逐月:???
而接著林縉劍眉微蹙, 神色難受卻還是認真地解釋道:“那都是邪門歪道, 不利於修行的,你不要去想那些。”
江逐月:………………
過了許久,江逐月神色古怪:“你……真的知道怎麼雙修?”
林縉坦然:“不知道, 也不必知道。”
江逐月‘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林縉:?
但林縉只是這麼疑惑了一瞬, 身上那股難耐的燥熱便又泛了起來,他便只能繼續閉上眼, 默唸清神靜心的經文。
江逐月見到林縉這麼正經的樣子,心中其實巴不得逗逗林縉。
但考慮著林縉的傷勢, 他想了想,還是默默湊上前去,伸出柔軟的手臂攬住了林縉的脖頸。
林縉:!
“你做什麼?”林縉沉聲道,但聲音中那略帶著的一絲顫抖卻出賣了他的緊張。
江逐月不慌不滿, 笑意吟吟地在林縉霜白中透著潮紅的俊美面容上親了一下, 低聲道:“我教林兄怎麼雙修啊。”
林縉有些急了,啞聲道:“你不要亂來——”
話還未說完, 林縉整個身軀就猛地繃緊了,因為江逐月在這時, 將整個人都靠在了他身上,還輕輕枕在了他的胸口,一股清香淡淡縈繞而上, 軟玉溫香……令人心旌震顫。
林縉薄唇抿成一線,正想竭力掙脫自己設下的禁制,卻聽到江逐月低聲道:“我是天陰之體,天陰之體林兄總該知道吧。”
林縉驟然一怔。
江逐月狡黠地笑了笑,湊上去咬著林縉的耳朵,輕聲說:“天陰之體,是最好的爐鼎,與之雙修者,莫不功力倍增。我拿這個謝謝林兄之前幫我煉體,林兄覺得合算嗎?”
林縉聽著江逐月貼在他耳畔輕柔又溫軟的話,腦海中一片混亂,整個人都繃緊了。
江逐月這邊等了半晌,猜到這死葫蘆八成沒那麼容易開竅,正嘆了口氣,打算乾脆霸王硬上弓的時候,林縉開口了。
這時他神情凝重,啞聲道:“可你這般對我……日後我也無法娶你。”
江逐月驟然怔住了。
也不知道怎麼,聽到林縉這句話,他這顆心突然就沉了下去。
可隨即,江逐月就搖了搖頭,把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驅逐出去。
然後他就傲嬌地掐了林縉一把道:“誰讓你娶我了,誰說雙修就一定要結為道侶了?”
林縉:……
接著林縉又啞聲斷續道:“可這樣……對你不好。”
江逐月:……
最終江逐月深吸一口氣,沒好氣地瞪了林縉一眼,就一把扯開了林縉的領口道:“不勞林兄擔心,反正我這輩子也不打算成親。”
林縉:?
只是林縉接下去的話還沒說出口,便被江逐月猛地湊上來,狠狠咬了一下嘴唇。
江逐月的小虎牙尖尖,咬這麼一口,還真有些痛,林縉修長的劍眉一下子就蹙了起來。
林縉:……
江逐月看著林縉吃痛的樣子,不由得得意一笑:“讓你平時總是欺負我,活該!”
林縉聽到江逐月這句話,微微怔了怔,隨後他竟然不自覺露出一點淡笑。
果然……小狐狸還是有爪子的。
江逐月本來還有點得意,結果看到林縉露出這個笑容來,不由得微微眯了眼。
他正想再咬林縉一下,林縉卻忽然變了臉色,唇邊溢位一股深紅色的血液來,順著他霜白色的下巴直直淌了下去。
江逐月嚇了一跳,知道雙修勢在必行,也不再開玩笑,就捉著袖子輕輕給林縉擦去了唇邊的血漬,輕聲道:“林兄,我方才的話都是開玩笑的,你別放在心上。”
林縉薄唇微動,正想說點什麼,江逐月柔軟又帶著一抹清香的唇就已經緩緩親了上來。
在這一瞬間,又有一股讓林縉異常心折的醉人甜香味在這狹窄的山洞中散發了開來。
林縉知道,那是江逐月在釋放天陰之體的特有魅香。
在林縉的認知中,天陰之體雖然受眾人追捧,但也無異於魅妖一族,等同於邪物。
可這會他嗅到了江逐月身上的香氣,才忽然明白,為什麼那麼多修士都對天陰之體夢寐以求。
這種香味宛如融匯了天地之間的花靈草精,極為純粹乾淨,並不同於魅妖身上的氣息那麼妖冶,反而讓人忍不住心生呵護之情。
如果……
林縉在想如果。
如果他現在可以動,他一定要把江逐月緊緊摟在懷裡。
只可惜他不能。
可感受江逐月生澀而又溫柔地親著他的唇時,林縉卻又覺得他此刻不能動似乎也是一種上天的眷戀了。
如果不是這一次……
他大概也不會知道,明明看起來那麼貪生怕死的小狐狸,居然也會對他這麼好……
好得讓他心顫。
也就是在這一刻,林縉是真心想看看江逐月到底是什麼模樣的,只可惜,他現在看不見。
可就在這時,林縉忽然感覺到江逐月修長細膩的手指輕輕觸碰到了他的側臉。
江逐月呼吸中還略微帶著幾分不穩的熱氣,他這會用帶著幾分懇求的嗓音軟軟道:“林縉,我想看看你,可以嗎?”
林縉呼吸微微一滯。
然後,他就聽到自己低聲說:“好。”
林縉以為自己會猶豫,但他沒有,他的本能告訴他,不能猶豫。
他怎麼可以猶豫?
江逐月聽到林縉這個字,漂亮的眸子裡立刻便綻出幾分明亮的光來,然後他就屏住呼吸,一點點伸手解下了林縉眼上的矇眼束帶。
隨著黑金色的矇眼束帶緩緩從林縉霜白色的俊美面容上滑落,江逐月便看到了一張極為標緻出塵的面容。
就像是一顆被矇住了光明的夜明珠,在這一刻,綻出了昳麗有朦朧的華彩。
江逐月原本在心中想過無數次林縉的模樣,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出來。
可這會見到了,他才恍然發覺——原來,林縉就該是這個樣子的。
林縉的劍眉細長修挺,眼睫極為纖長,卻並不是那麼濃密,疏淡地垂在眼簾上,投上一片淡淡的陰影。
整個人就宛如冰雪化成的一般,帶著沁人的涼意,宛如一樽雪塑。
江逐月的手輕輕在林縉眼睫上撫摸了一下,忽然輕聲笑了。
林縉:?
“你好白。”
然後林縉便聽到江逐月撒嬌一般的輕聲道。
“比我還白。”
林縉怔了怔,一時間竟然都不知道怎麼答話了。
緊接著,他便感覺江逐月整個人都貼了上來。
“你親我一下。”江逐月湊到他面前,笑眯眯的看他,眸子瑩亮,閃爍著狡黠的光澤。
林縉正有些苦笑,以為是江逐月又在作弄他。
可接著江逐月卻又抓住了他的手,把一樣東西輕輕放在了他的掌心。
林縉怔了怔,這才發覺,江逐月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把那貼在他身上的禁制符給摘了下來。
他可以動了……
短暫的靜默。
溫熱的呼吸就在面前,林縉眼前雖然一片黑暗,但他這時也能感覺到江逐月身上散發出來的誘人甜香。
“你親我一下。”江逐月繼續不依不饒地輕聲重複道。
林縉苦笑。
自己終究還是上了這個小狐狸的當了。
但這個當,他不得不上。
下一刻,林縉就伸手緊緊攬住了江逐月那不堪一握的柔軟腰肢,輕輕捏住了那優美的下頜,狠狠親了上去。
這是他修唯識法來,第一次食言,第一次破戒,第一次同人雙修……
他全栽在了江逐月一個人手裡。
但他一點都不後悔。
有水珠從臉頰上滑下去,墜到那白皙如玉的脖頸上,泛出迷濛而又瑩潤的光澤。
江逐月緊緊拽著林縉的袖子,顫抖不止。
林縉這傢伙……
也太壞了吧!
他不是說他不會雙修嗎?
這是不會嗎?
嗯???
而就在這時,江逐月感覺到一個溼熱的吻輕輕落在他的耳畔。
然後,他聽到林縉低啞的嗓音在他耳畔喃喃道:“沈玉,我心悅你。”
江逐月猛地睜大了眼,然後他便整個人都軟在了林縉的懷裡,徹底化成了一灘溫水。
這傢伙,真的太壞了吧!!!
次日清晨,有熹微的光順著那藤蔓間的縫隙裡照進了整個山洞。
那光絲絲縷縷地落在江逐月雪白修長的脖頸上,照出一片瑩然透明的肌膚,宛如牛乳一般。
只是這牛乳中還間或點綴著幾分別樣的鮮嫩色澤,異常誘人。
江逐月被這光芒刺了眼,正想翻個身,可只消輕輕一動,便牽扯了渾身的痠麻疼痛,頓時讓他忍不住悶哼出聲。
江逐月就這麼哼了一聲,他身側摟著他的林縉便立刻清醒了過來。
“怎麼了?”
江逐月聽著林縉那清冷中還透著一絲低啞的嗓音,驟然一怔,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江逐月:……………………
饒是他昨天裝出十分老司機且臉皮厚的模樣,這會也有點繃不住了。
微微紅了臉,江逐月便將頭埋進了柔軟的雪絨中,悶聲道:“沒事。”
林縉沉吟片刻,從雪絨中摸索著抓住了江逐月光滑的手腕。
江逐月陡然被林縉抓住手腕,那帶著薄繭的手在他光滑的皮膚上撫摸過去,讓他渾身一顫,差點沒直接把人一腳踹開。
好在林縉很快就給他把了脈,就及時放開了他的手,低聲道:“血氣凝滯不暢,還有淤塞的現象,你煉體還未完全恢復,昨日的雙修,還是對你有耗損,”
江逐月聽到林縉這平靜的語氣,忽然就莫名來氣,然後他就露出半張臉來,氣呼呼地道:“幹嘛,還想跟我算賬麼?”
林縉微微一怔,看著江逐月那半張生氣的小臉,皺眉道:“你不能這麼不愛惜自己。”
江逐月:“哦。”
那還不是為了你嗎?白眼狼!哼!
林縉沉吟了半晌,終於閉眼靜靜嘆了口氣,俊美的面容上流露出一絲黯然。
“你明知道,我不知道拿什麼報答你。”
江逐月愣住了,然後他臉頰上就悄然透出一絲淡淡的紅暈,過了許久,江逐月垂下眼,有些落寞地道:“那你也對我好點啊,別老闆著臉。”
林縉:……
“我對你不好?”
江逐月:………………
過了半晌,江逐月咬著唇,就打算踹林縉一腳,然後自己穿衣服走人算了。
結果他剛一腳踹出去,就拉動了全身還沒好的經脈,還沒踹到人呢,就痛得整個身體都蜷縮了起來。
江逐月:嗚嗚嗚……
林縉感受到江逐月的變化,劍眉微蹙,低低嘆了口氣,便默默湊上前來,捉住了江逐月纖細的腳踝,輕輕幫他按摩。
江逐月一開始身體還僵硬著,但林縉的手法實在是太好,按著按著,他就不知不覺滾到林縉的懷裡去了。
等江逐月自己發覺這一點的時候,他已經賴在了林縉懷中,出不去了。
江逐月縮成一團,心裡又覺得委屈又生起了悶氣,但他自己都不知道,當林縉那帶著一點真氣,微微溫熱的手,輕輕給他按摩的時候,其實他內心深處,還有一絲絲甜意。
只不過這會,他不想承認罷了。
也不知道林縉按了多久,到最後,江逐月已然縮成一團,昏昏欲睡。
林縉這會靜靜抱著懷中柔軟香暖的身軀,心頭不由得漾起一陣陣別樣的情愫來。
小狐狸這麼乖,真讓他不捨得……
可想到自己身上的任務,林縉的面色微沉,神情有些凝重了。
正當他有些陷入自己的思緒時,忽然,他的手指被人淺淺掐了一下。
林縉:?
“你也困了嗎?”江逐月從林縉懷裡冒出半張小臉來,有點氣呼呼的。
林縉搖搖頭。
江逐月這會凝視了片刻林縉仍是沒什麼光彩的眼神,忍不住就從柔軟的雪絨中伸出白皙的手臂,拿到林縉面前晃了晃。
林縉:……
江逐月:哦……還是看不見啊。
林縉這會感覺到江逐月的動作,便解釋道:“沒那麼容易的,你的經脈疏通也至少還需要十日,我的眼睛雖然快些,但也至少也要兩三日。”
江逐月抿了抿唇,道:“哦。”
林縉:?
江逐月眨了眨眼,忽然道:“你不怕麼?”
“怕?”林縉有些疑惑。
正在他想問江逐月為什麼問他這個問題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一陣極為劇烈的打鬥聲,山岩震顫,山洞裡都窸窸窣窣掉下了不少碎石。
林縉劍眉一蹙,立刻抬手用雪絨把江逐月裹了個嚴嚴實實,按在了胸前,接著他又伸手撫上了一旁的石壁,輕輕敲擊了兩下。
隨後他便松了口氣道:“這裡的山體結構還算穩固,應該塌不了。”
江逐月整個人悶在雪絨裡,貼在林縉溫熱的胸口,一下子鼻息間便都充斥進了昨夜那種曖昧濃烈的麝香氣息,同樣,他還嗅到了林縉身上那股淡淡清冷的草藥味。
江逐月第一反應竟然是:還好林縉不是那種臭男人,而且還挺香的。
而林縉說完上面的話,也仍是沒有放鬆警惕,就一直靜靜垂著眼睫,將手按在石壁上,凝神感受著外面傳來的動靜。
絲毫也沒覺察到江逐月已經從他胸前鑽出了一個小腦袋。
江逐月這會凝視了一下林縉認真時俊美安靜的神情,不由得狡黠一笑,接著他就懶懶靠在林縉胸前,輕聲道:“我剛才問你怕不怕,是因為這裡這麼高,又沒辦法御劍,你就不怕一輩子出不去?”
林縉聽到江逐月這話,默默睜開眼,雖然他仍是看不清,但他眸中還是有一絲模糊的光。
這會他低頭,看向胸口靠著的那個模糊白影,沉默片刻,道:“我不怕,就怕連累了你。”
江逐月怔住了。
然後他就十分不受控制地微微紅了臉,又把頭縮排雪絨裡去了。
這傢伙……
騷話一句一句的,受不了,受不了。
林縉又側耳聽了片刻外面的動靜,感受著那妖獸的咆哮聲愈發遠了,這才輕輕抱起江逐月放到一旁,自己則是掀開雪絨被站了起來。
一旁猝不及防看了滿眼春光的江逐月:!
隨即他就漲紅了臉,猛地捂了眼睛,顫聲道:“你、你把衣服穿上!”
林縉正在彎腰拿衣服,修長的雙腿就這麼在江逐月眼前晃過去,這會他聽到江逐月這句話,沉默兩秒,扭頭道:“你在害羞。”
江逐月:“你你你才害羞!”
林縉唰得披上了外裳,淡淡道:“我感覺到了。”
江逐月:………………
隨後江逐月就十分憤怒地扭頭,把背對著林縉,氣呼呼了。
修唯識法這種東西,實在是太欺負人了!
而林縉披好了衣服,沉吟片刻,又輕聲道:“可你為什麼昨夜都沒害羞。”
江逐月:……………………
你大爺的,求你閉嘴好嗎?
江逐月氣得伸手直摳牆。
而這會林縉穿好了自己的衣服,又走到江逐月身側。
江逐月哼了一聲,別過臉不理他。
林縉這時沉吟了片刻,道:“我知道我不太會講話,惹你不高興了。”
江逐月:……
這話說的,不知道還以為江逐月欺負他了呢。
“不過我以後會儘量改的。”
江逐月微微一怔。
接著,一個溫熱的手又落在了江逐月額頭上,輕輕摸了摸。
“你別生氣了。”
江逐月:哎……
都這樣了,江逐月氣也氣不起來了。
沉默了一會,江逐月伸手掙扎著要去拿衣服,結果一動,又是疼得一縮。
好在林縉眼疾手快抱住了他,先攬著他的腰,又按住他的手低聲道:“我來。”
江逐月掙了一下,沒掙動,然後他就只有在心裡罵罵咧咧,身體上則是十分誠實地癱在了林縉懷裡。
江逐月平日裡身嬌肉貴,衣裳的布料雖然看著沒那麼起眼,但也都用的是最柔軟舒服的料子。
但林縉的衣料卻都是刀槍不入那種極為柔韌的衣料。
因此——
嗤啦——
江逐月柔軟的絲綢內裳硬是被林縉徒手扯破了一個大口子。
江逐月的臉瞬間就黑了。
林縉神情微有困惑:“你這……都是什麼料子?”
江逐月:……
最終江逐月深吸一口氣,不打算跟林縉一般見識,掙扎著又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了一套新的,忍痛給自己穿上了。
不過林縉雖然穿衣裳幫不了,卻能幫著系帶子。
這會他單膝跪在江逐月身前,修長白皙的手指將那衣帶輕輕勾起,即便是看不見,卻也十分靈巧地打了個一個結,然後又伸手按了一按,確認繫緊了,才緩緩鬆開手。
江逐月在頭頂看著林縉這認真的模樣,心頭顫了顫,微微一暖,就決定剛才那些破事還是原諒他好了。
修唯識法的,合該也是要比尋常人笨一點。
沒辦法呀。
等到江逐月穿好了衣服,林縉便彎腰一把將他抱了起來,然後細細用披風將他整個人包裹在裡面,只露出一雙漂亮的眼睛。
江逐月先是怔了怔,但很快,他就順理成章接受了。
之前早就習慣了。
而且他昨夜背了林縉那麼久,後來又……
再讓他走路,還就真的不行了。
於是這會江逐月就順理成章地舒舒服服窩在林縉的懷中,由林縉抱著他,出了山洞。
走出山洞之後,林縉便在山洞前設下了一個禁制,這樣其他的普通妖獸即便是發現了這裡,也絕對找不過來。
而江逐月這會往四處一看,才發覺這個懸崖底下的小世界其實並不如他昨夜感受到的那麼猙獰可怖,反而鳥語花香,生機繁茂。
江逐月眉頭一皺,覺得事情恐怕不簡單了。
而林縉很快也發現了這一點,他立刻就低聲道:“這裡或許有機緣。”
“對,無盡林裡生靈的生長全靠它本身運轉供給,若是這裡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妖獸草木早就死光了。”
說到這,江逐月自己都忍不住興奮了起來。
這叫什麼,這叫天選之子,絕處逢生啊。
林縉感受到江逐月的喜悅,唇角不由得微微一勾,然後他就伸手摸了摸江逐月的頭:“去看看。”
“好!”
林縉抱著江逐月慢慢穿過崖底,這時他雖然修為還未完全恢復,但散發出的那種強大又冰冷的氣場卻足以震懾大部分普通妖獸了。
以前江逐月還覺得林縉身上的氣場有點嚇人,但這會靠在林縉懷裡,他反而只覺得安心了。
只是說來奇怪,昨夜江逐月明明在附近覺察到了許多高階妖獸的氣息,但這會卻一個都感受不到了。
難道是太陽起來,就回家睡覺去了?
江逐月心中疑惑,但也不清楚這其中奧秘,只能繼續朝前看。
而兩人從崖底這邊穿過去,前方居然越發寬闊,甚至出現了一個水潭和一大片的空地,那空地的前方還有一個巨大幽深的山洞,山洞前草木繁盛,靈氣逼人。
從那山洞附近殘留的氣息判斷,應該是住過一些高階妖獸。
林縉目光微動,低聲道:“這裡的妖獸好像都不在。”
江逐月眨了眨眼,忽然輕聲說:“你先放我下來。”
林縉眉頭微皺,但還是聽從了江逐月的意見。
江逐月被林縉放下之後,便從懷中掏出了引路蝶,對它們做了幾個動作,便放飛了出去。
林縉感受到蝴蝶翅膀的律動,神情頓時微妙了起來:“這蝴蝶,你——”
江逐月聽到林縉開口,立刻就意識到一件事,然後他就縮了縮頭,故作無辜地道:“那時候我也是想跟你做個朋友嘛,誰讓你一開始都不理人。”
林縉:……
過了一會,林縉道:“原來你早就想認識我了。”
江逐月:?
江逐月立刻就意識到了了林縉話裡的誤會,但他也會不揭穿,還眨眼笑了笑:“那當然,要不然我也不會對你這麼好了。”
林縉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原本淡漠的神情愈發溫和了幾分。
過了好一會,那些引路蝶又飛了回來,上下盤旋,圍繞著江逐月打轉。
江逐月凝神辨認引路蝶勾勒出來的符號,過了許久,他露出了幾分震驚的神情,喃喃道:“我的天……”
林縉眉頭一皺:“怎麼了?”
江逐月的神情極為古怪,好一會,他才輕聲說:“我不知道它們有沒有聽錯,但它們方才說……這裡出了一個極為厲害的母妖王,搶在我們這些修士之前就取到了通天碑,還領悟了裡面的所有內容。只是……那妖王前兩日便連同她的蛋一起失蹤了。現在這裡所有的高階妖獸都在找那只母妖王。”
江逐月這話說完,就是林縉也不由得被這話中的內容給震住了。
過了好一會,林縉沉聲道:“昨夜你是不是撿了一個蛋?”
江逐月一個激靈:“難道就是這個蛋?”
林縉抬頭看了看四周,感覺妖氣漸漸濃郁,沒有先回答江逐月的話,而是抱著江逐月道:“先回山洞吧,那些妖獸似乎要回來了。”
江逐月連忙點頭。
兩人轉了一圈,又回到山洞,林縉又把山洞周圍的禁制加固了幾層,這才把江逐月放了下來。
江逐月被放下之後,便取出了儲物戒指中的那顆蛋,細細觀察起來。
這蛋確實是生得極醜,灰不溜秋還一點都不光滑。
醜得有點讓江逐月只是看著都覺得嫌棄。
而林縉這會伸手靜靜感受了一下那蛋的靈氣,忽然道:“這蛋靈氣很足,但生機卻很弱了,你如果不想帶著它,吃了也無妨。”
江逐月:……
是個狼人。
而想了一會,江逐月還是低聲道:“我不缺吃食,既然撿了,就先留著吧。說不定是尋找通天碑的線索呢?”
林縉也不反駁:“都聽你的。”
江逐月聞言,不由得微微一笑,然後他就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點靈泉水來,把蛋泡在了裡面。
別的他也不懂,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而就在兩人正在觀察這顆蛋的時候,外面又傳來一陣陣妖獸的嚎叫聲,此起彼伏,像是在互相交流,但更像是在呼喚同伴聚集。
江逐月聽到這些妖獸嚎叫的聲音,雖然林縉在身邊也不是那麼怕,但心頭還是有點發怵。
就在江逐月抿了抿唇,準備往山洞深處走一點的時候,一旁的林縉忽然伸手,輕輕捂住了他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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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聽,這聲音裡帶了妖力。”
江逐月心頭一顫,連忙閉上眼。
那嚎叫聲還在持續,江逐月被林縉捂著耳朵,依然能感覺到那飽含妖力的嚎叫在不停震顫著他的心絃。
好在他早已煉體成功,要不然這會說不準就口吐鮮血了。
過了許久,那妖獸們的嚎叫聲終於停止。
捂在江逐月耳朵上的手也緩緩鬆開,江逐月目光動了動,正想問林縉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就看到林縉臉色蒼白地按著胸口,劍眉緊蹙,神情似乎頗為難受。
江逐月心頭一驚,頓時就意識到林縉方才只顧著給自己捂耳朵,都沒有顧他自己。
江逐月:……
江逐月心中又是無奈又是好笑,這會連忙就握住林縉的手,一邊給他輸送真氣,一邊看他道:“你怎麼不提醒我?我明明可以自己來的。”
林縉被江逐月溫熱柔軟的手握著,神色稍微緩和了幾分,這會他抿了抿唇,神情極為認真地低聲道:“你天生嬌氣些。”
江逐月微微一怔,一時間都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無奈了。
這傢伙……
怎麼光學會怎麼氣他了?
江逐月神情變幻了多次,但最終他還是忍不住道:“我不是已經煉體成功了嗎?哪裡還嬌氣了?”
林縉微微一怔,隨即赧然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這下輪到江逐月怔住了。
而林縉這時凝神思索了好久,嘆了口氣,解釋道:“我不太會說話,我只是覺得,在你身上用嬌氣這詞並不壞。你就是該這樣。”
江逐月神情愈發古怪。
就該是這樣?
就該……嬌氣麼?
但其實,江逐月心裡,又何嘗不明白林縉的意思。
嬌氣這詞並不壞,他就該是這樣,這話的意思不就是說林縉心裡就想保護他麼?
這可惜,這傻子說不出來。
想到這,江逐月雖然心裡暖暖的,但還是無語道:“你這麼不會說話,以後還是少說話了。”
“你生氣了?”林縉道。
江逐月心頭一跳,生怕林縉又開始掰扯他的歪理,正想說自己沒生氣,就聽到林縉又道:“可我能感覺到,你現在很高興,是我感覺錯了?”
江逐月:……………………
高興?
不,他現在一點都不高興了,甚至還有點想把眼前這個傻子揍翻在地。
林縉感受到江逐月情緒瞬間的變化,一時間愕然。
“你真生氣了?”
怎麼突然就真生氣了?
江逐月一口氣沒憋住,扭頭就氣呼呼地把臉別到另外一旁道:“別說話了,我現在不想理你。”
這次是真的生氣了,真的不想理林縉了。
這大豬蹄子!哼!
可就在江逐月自己把自己氣得不行不行的時候,忽然一隻修長又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捏住了他的下巴。
江逐月驟然一怔,一回頭,林縉俊美的五官便在他眼前瞬間放大,劍眉星目,眸中有情。
江逐月心頭一顫,還沒來得及伸手把人推開,一股霜雪般清冽的氣息撲面而來,一個微涼的吻就落在了他唇上。
江逐月頓時手腳酥軟,整個人就控制不住地像後仰倒下去。
林縉一把摟住了他纖細的腰肢,俯身壓下,繼續緩緩親著他的唇。
林縉的吻溫柔又清爽,帶著跟他本人一般幹冽澄澈的氣息。
江逐月被他這麼驟然一親,心跳加速,身體發熱,雙手滑落在身側,腦子裡都徹底混沌了起來。
我是誰?
我在哪?
我在幹什麼?
正當江逐月被林縉親得臉上泛出一層淡淡的潮紅,眼中含淚,神情迷濛的時候,林縉卻忽然輕輕鬆開了他。
江逐月:?
“不生氣了。”林縉輕聲道。
江逐月:???
就在江逐月腦中一團漿糊,身上還有點發熱的時候,他又聽到林縉低聲道:“我記得每次我親你,你都很開心。果然是這樣。”
江逐月:???
林縉你炸了!
你知道嗎你炸了!!!
江逐月回過神來,實在是怒氣衝昏了頭腦,抬手就要打林縉。
結果林縉比他反應更快,幾乎是下一瞬就抓住了江逐月纖細的手腕,按在了山洞的巖壁上。
江逐月整個人被扣住,清醒過來,一下子就有點怒了。
不過很快,他就聽到林縉淡淡嘆了口氣:“你又不乖了,別亂運氣,對經脈不好。”
江逐月:……
過了好一會,江逐月氣勢洶洶地瞪林縉:“可我方才也沒讓你親我。”
林縉想了想,低聲道:“那是我不對,我給你道歉。”
江逐月愣住了,啞火了。
而這一次,他也真的是想生氣也生氣不起來了。
默默垂了眼睫,江逐月神情多了些許無奈。
他早該知道林縉就是個這樣的人。
結果還每次都生氣。
哎……
是他自己關心則亂了……
林縉這時感受著江逐月忽而失落,忽然無奈的情緒,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這會他茫然了片刻,便慢慢鬆開了攥著江逐月的手,抱著江逐月,低聲哄道:“那我下次親你,就先問你,好不好?”
江逐月:……
最終江逐月嘴角抽搐了一下,忍了一會沒忍住,無奈的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江逐月眼中還噙著一點方才被親出來的淚水,這會這麼一笑,臉頰微紅,眸色含春,竟是極為動人。
林縉雖然看不見,但此時也彷彿感覺到有一束含苞的花悄然綻放,吐露了滿室的芳馨,甜美又惑人。
這會他不由得默默笑了笑,就輕聲道:“你不生氣,我就放心了。”
江逐月靜默了片刻,抹了一下眼睛,問:“你怕我生氣?”
林縉道:“怕。”
江逐月忍不住就往他懷裡縮了縮,低聲問:“為什麼怕?”
林縉這一次,沉默了許久,就連那張俊美面容上的神色也出乎意料地嚴肅。
久到江逐月都以為他不會在回答,都有些失望的時候,林縉方才開了口。
他嗓音微啞,卻藏了十分深情:“因為,我心悅你啊。”
江逐月瞳孔驟然收縮,身體都忍不住隱隱發熱起來。
他沒想到林縉再次把這句對於他來說異常重要的話講了出來。
他原本以為……昨夜林縉只不過是情動之際信口胡言,不算數的。
這時江逐月心中酸澀交織,五味雜陳,總覺得林縉這話又輕又重。
輕的是他覺得這樣的話怎麼就能這麼容易說了出來?
還一下子說了兩次。
重的是……他知道林縉的為人,他能感覺到林縉不是在撒謊。
一時間江逐月都不知道該顯露出什麼樣的情緒去對待林縉了。
而林縉這時感受著江逐月在他懷中的緊繃,反而又低聲道:“我喜歡你是我自己的事,你不必緊張,我也不會強迫你去做什麼。”
江逐月猛地咬了嘴唇,心想既然是這樣,那你為什麼又要說出來,擾亂我的心緒?
終於,江逐月內心深處那個憋了許久的疑問再也沒忍住,他抬頭便問:“既然是這樣,那你為什麼昨夜還說,就是雙修了也沒法娶我?”
說完這話,江逐月自己的臉也一下子就紅了,但這會他還是用那一雙漂亮澄澈的眸子死死盯著林縉的面容。
想從林縉那張俊美淡漠的臉上看出些許情緒變化來。
他並不是想逼著林縉未來娶他,名分的事,江逐月一點都不在意。
要不然當初蕭寒那麼對他,他若真是要面子,早就逼著江家去天劍宗討回公道了。
可他沒有。
所以他心中其實是不在意的,想要日後打臉回去,也不過是為了江家的面子,也並不是全然為了他自己。
而現在也是,他問林縉為什麼不想娶他,是想知道林縉只是玩玩而已,一時的心悅,還是別有苦衷?
江逐月隱約猜到是後者,畢竟林縉這樣修唯識法出身地,背景不可能不複雜。
可他就是想看看,到底是林縉的背景和秘密重要,還是對他的喜� �更重要一點?
而林縉這時感受著江逐月難得的灼人目光,閉眼沉吟了許久。
但最終,他還是伸手輕輕摸了摸江逐月的額頭,輕聲道;“抱歉,我的命不歸我自己,而且我還有事情沒有做完。所以短時間內我沒辦法對你負這樣的責任。”
林縉的話輕而且淡,可落在江逐月耳中卻像一顆□□一般,哐當一下,爆炸了開來。
但這爆炸的餘韻之後,江逐月卻莫名生出幾分絕處逢生的驚喜來,一絲絲慶幸在他胸口雀躍地爆炸開。
幸好他問了……
幸好。
想到這,江逐月止不住唇邊的笑意,便猛地翻身而起,眯了眯眼,神情狡黠地看向林縉道:“可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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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縉愕然。
江逐月又微笑道:“孟九思和那麼多人看著我們掉下懸崖,現在我們已經算死人了,你還管你的命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