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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九十四章 路人甲而已

一個為了這個女人,把自己的二老婆都離了,是這樣吧?

想到這些的時候,這個男孩子居然覺得還是可笑,雖然這些悲劇,但是依然沒有悲劇的效果,他只是覺得好笑,對於這些老年人,也蠻有意思的呢。

——

“任總裁,我覺得你說的,我不是很贊同,因為所有的人都是這麼傳的,當然姚佳麗的名聲在外,所有人傳的也不一定是真實的,但是有時候無風不起浪,也許說的有幾分是真實的,但是我能夠辨別事實的真相,並不是說姚佳麗背叛了你爸,而是姚佳麗之前就是和卓識是一對的,是這樣的吧?姚佳麗和卓識為初戀,然後你爸好像是那個第三者是這樣吧?當姚佳麗和卓識在談戀愛的時候,好像你爸還是對姚佳麗念念不忘是這樣的吧?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好像你爸真的是一廂情願了,而且影響到他們夫妻的感情是這樣的吧?據說當姚佳麗和——”

“查蕭玉!你知道什麼呀?你什麼都不知道,年齡那麼小,我沒有算錯的話,你比我低兩屆,你的年齡比我小多了,你怎麼會知道那些前輩的事情,他們每個人都是這個城市裡房地產行業有名有姓的人物,他們的感情世界,他們的一些故事,他們的一些家事,當然我這個做女兒的最清楚,你哪裡知道我這麼清楚,我天天和自己的父親相依為命,我不知道我父親的思緒嗎?難道那些傳說的比我這個親生女兒知道的更多嗎?我不知道你從哪裡知道這些,但是我覺得網路上的炒作是有目的的,他們只是要捧紅姚佳麗,也許卓識花了錢,但是事實的真相卻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事實的真相是——”

任菲菲說到這裡的時候,發現前面就是一片墓地,所以立馬停止的說話,伸手猛地一下打了這個男孩子的後背,然後指著前面,果然目的地已經到了,前面就是一片亂墳崗。

於是這個男孩子立馬緊急剎車,車子就那樣空的一聲停止在地上,然後這一下子又差一點,讓老闆撞在了座椅上。老闆又大聲地罵起來,罵得這個男孩子不敢說話,其實這個男孩子也並不是怕這個女孩子,在他的世界裡就沒有怕這個字眼,只不過覺得和老闆對抗,和老闆對著幹沒有好結果。

查蕭玉繼續尷尬地笑了笑,然後立即下車,小跑著過去,幫老闆開啟了車門,然後扶著老闆下車。

之後,再快速地幫老闆拎著包拿著車鑰匙,跟著老闆後面,一直往墳墓走去,當然走到墳墓中的時候,老闆似乎有些害怕,臉色似乎有些蒼白,也不知道是累的還是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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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這個女孩子冰冷的手證明了一切,當這個男孩子一不小心抓住了這個女孩子的手的時候,他居然覺得這個女孩子的手居然一點溫度也沒有,當然抓著老闆的手並不是輕薄老闆,並不是說對這個老闆有什麼意思。

查蕭玉也並不是說對老闆有什麼好意,並不是說對老闆產生的好感,也不是說想握老闆的手,而是老闆的手已經伸過來了,因為老闆差一點就摔跤。

因為穿著高跟鞋的總裁,扭到了腳,差一點就閃下來了,這個老闆也是的,明明知道今天是自己父親的忌日,明明知道要來這種鄉下,明明知道要來這種地上都是石頭的地方,也不知道換一雙運動鞋,或者是說穿上舒服一點的休閒鞋,難道就算真的有人扶著老闆走路嗎?

想到這裡的時候,這個男孩子居然覺得有些可笑,他偷笑著,用另外一隻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笑出來。

查蕭玉不知道怎麼回事,雖然只是想到這些事情,想到這些細微的細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他的心既然如此的愉快,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最近老是笑點很低,最近老是覺得自己很開心,雖然每天挨老闆的罵。

但是他覺得一點也不憋屈,自從老闆的父親去世之後,他更覺得自己有一種被需要的感覺,因為一旦老闆的家裡出現了什麼事情,比如說沒有瓦斯了,比如說哪裡水管壞了,比如說來了一個黑影,經過窗戶底下,這些老闆都會及時叫他過去幫忙,都會及時叫他過去解決這些事情。

雖然這個男人什麼也不會,這個男人的膽子還是夠大的。

查蕭玉想著想著,就來到了墓地的面前,然而老闆甩開了查蕭玉的手,似乎覺得把自己扶到了啊,就覺得這是一個柺杖一樣,就把它扔在一旁就可以了,不需要顧及對方的感受。

也不需要說一聲,謝謝,更不需要投以喜愛的表情,也不需要看這根柺杖一眼,因為這個男孩子就好像柺杖一樣的,用完就沒事了,到了平地就已經毫無用處。

於是老闆就甩開了他的手,大步地瀟灑地走向了自己父親墳墓的面前,當然,當走到自己父親墳墓最前面的時候,這個女孩子的情緒一下子就來了,她放慢了腳步,沉重地走了過去,然後呢?

任菲菲蹲在父親的墳墓面前,似乎是沉默了很久,雙眼看著墓碑,好像在反反覆覆地念著墳墓上的字,也好像是看著墓碑在說話。

因為也許是在用心和自己的父親交流,也許這個女孩子的心裡想得很多,但是站在一旁的這個男孩子一句話也不敢說,其實他也不是不敢說,他只是不想打攪這一份寧靜。

因為他覺得失去父母的感覺是很痛苦的,雖然他並沒有看見過老闆真正的痛苦,他也沒有感覺到像當年自己的父母去世的時候,他如此痛苦一樣,雖然當年自己只是一個小孩子,但是依然感覺到心痛,他覺得自己父母去世的訊息傳來並不是一件好事……

查蕭玉覺得整個世界好像都變成的世界末日一樣。

因為他的父母還是年輕,可以說得上是英年早逝。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父親是一位很優秀的理科生,自己的父親這些工程做得很好,父親是一位學霸,父親的話語也很少,父親只是一位愛讀書的人,父親也是因為愛工作的人,但是父親好像是否也有苦惱,多次見到父親一個人,站在窗戶的前面,看著外面,凝視著,思考著,然後有時候一句話也不講就能講,沉默地,默默地站在窗戶的前面一句話,也不說。

只是靜靜地看著窗外,似乎在觀察窗外有沒有小鳥經過……

查蕭玉明白老闆的感受。

因為老闆失去的父母,老闆在小時候也失去了母親,然而老闆二十多歲的時候失去了父親,也許這種感覺會不一樣,也許這種感覺會更痛苦,或者是說這種感覺更難解釋,當然自己這點經驗就沒有了。

因為當初自己父母跳樓自殺的訊息傳來的時候,這個小男孩還是一個小學生,他雖然什麼也不懂,但是他忽然之間就懂得很多。聽到自己的父母去世的訊息,這個小男孩似乎一下子就從懵懵懂懂的小學生變成了一個成熟的男子漢。

從自己的父母去世的那一天開始,他就學會了自己照顧自己,他就住進了文斯民的家裡……

“爸——”

當查蕭玉在想念自己父母的時候,當他在回憶當年的感受的時候,當他想起當年父母的去世的訊息傳來的那一刻的心情的時候,當查蕭玉住進文教授的家裡第一天的時候,當他回憶起小學的生活的時候,當他記起了自己的父母的樣子的時候……

這個時候居然聽見了任菲菲悲慘的喊叫聲,雖然只是單純的叫了一個“爸”字,但是依然驚醒了這個男孩子,依然讓這個男孩子訝異,怎麼回事?難道去世已經一年了還如此的悲傷吧?

之後,接下來就聽著老闆悲痛的哭聲。

“嗚嗚——”

任菲菲一邊哭著,一邊抹著眼淚,然後一邊慢慢地跪了下去,老闆,此時此刻真的像一個小女孩一樣,像是在自己的父親面前,撒嬌一樣,就這樣跪了下去,她的背上帶著些許的嬌氣。

然而,她的嬌氣裡面有蘊藏著很多悲傷,這個女孩子好像似乎也從那種任性的性格當中已經解脫出來了,她似乎也成長了,自從自己的父親去世以來,老闆變得成熟了很多,但是老闆也變得沉默了許多,以前的老闆總是那麼嘻嘻哈哈,總是那麼無所謂的,總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總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查蕭玉站在一旁,他不敢靠近,他不敢親眼看見老闆的眼淚,他不敢再一次感受這種失去親人的痛苦。

因為他早就感受過,因為他早就知道這種痛苦有多麼的偉大,他也感受過這種痛苦,是有多麼的巨大。

因為他小學的時候就失去了父母,他小學的時候也是失去了爺爺奶奶,這一切的一切,讓這個調皮搗蛋的男孩子一下子就安靜了許多,然而性格如此,長大了之後,他漸漸的地忘記了死去的父母,也忘記了死去的爺爺、奶奶。

於是在高中的時候又開始調皮起來,調皮來調皮去,學習成績也就一般了……

“爸——我記得你說過,讓我不要那麼任性,讓我認真一點,讓我好好地學習,但是我從來沒有聽過你,所以我沒辦法考上一個好的大學,我也沒辦法讓你幫我買一個好的大學,我的成績太差了,所以只去了自己的學校裡面讀書,然而我這些都不夠,我去了阿姆斯特丹學習,但是那裡學一年這裡學一年,我覺得浪費了家裡很多錢,但是爸爸我知道你一點也不心疼,不不不!我怎麼知道你的心,也許你的心裡很痛,但是為了我,你不得不花這個錢是這樣的吧?爸爸,要是我早點懂事,那該多好?你也不至於那麼早就死去。”

查蕭玉聽到這裡的時候,很想插一句話,很想安慰一下自己的老闆,不應該這樣責怪自己,父親的死去,和自己的任性調皮有關係嗎?

一點關係也沒有!

或許有關係,但是不至於把父母氣死,因為同樣不愛學習的他,很明白同樣不愛學習的老闆,因為兩個人的性格,其實是很類似的,因為兩個人在性格方面好像是同一類人。

只不過所有的一切都是來得不是那麼的巧妙,因為男孩子來自一個富裕的家庭,但是小學時候就已經失去了那種富裕的能力,就已經失去了那種富裕的庇護,然而變成了一個窮光蛋。

然後這個女孩子現在卻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大小姐。

查蕭玉看著老闆,聽著老闆的話,他還是不敢說話,他覺得此時此刻還是保持安靜的比較好,他也不想把自己父母的事情講出來,他也不想把自己的悲哀,也牽扯出來,因為他覺得好不容易遠離那些悲哀,好不容易忘卻了那件事情,好不容易把自己的復仇的心裡也放下了,他不希望再一次拾起,他不希望再一次和叔叔一樣,陷入痛苦的深淵當中。

他想通了,不應該多事,他只是一個司機,只是一個幫傭而已,當然名義上只是一個副總裁而已,他和老闆之間並沒有親情上的關係,他和這個死者之間也沒有任何的牽連。

查蕭玉覺得,他不應該因為老闆的傷心,而傷心,他不應該過多地參與老闆的生活,他不應該干預老闆的任何的思緒。

所以這個男孩子就靜靜地站在一旁,就把自己當成是那個柺杖一樣,把自己當成是那個司機一樣,把自己當成是一個搬運工一樣,靜靜地站在一旁遠遠地站在一旁,幾乎在隔岸觀火,幾乎是坐視不管。然而無論自己的老闆哭成什麼樣子,無論老闆有多麼的傷感,也無論自己的老闆有多麼的傷心難過,無論自己的老闆在說一些什麼,他都只是聽著,他都只是作為一位傾聽者,不不不!

連傾聽者都算不上,他只是把自己當成一個路人甲而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