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爺,這是九萬五千兩銀票,您數數。”
劉意將桌子上的銀票往夜小魚面前推了推,眼角瞟著桌上兩杯沒動過的茶。
夜小魚將銀票遞給蘭花,端起劉掌櫃之前送過來的茶,揭開杯蓋輕輕吹了吹:“這茶很香,可惜魚爺我從不喝毛尖。劉老板,如此好茶,你別浪費呀!”
夜小魚將茶遞到劉意面前,勾唇邪佞一笑。
劉意臉色一滯,接過杯子往桌上輕放,堆起笑臉:“魚爺,這茶涼了,不喝也罷。這將軍丸的貨,現在可否去取?”
“老大,剛好九萬五千兩。”
蘭花將數好的銀票遞給夜小魚,從她背後的包裡掏出十個白玉瓶,擺在桌子上。
夜小魚將銀票揣好,站起來對著劉意敲了敲桌子:“錢貨兩清,貨物出門,恕不退換。”
“魚爺,這個當然,剛才已立在字據裡了。只是,不知下次劉某該去哪裡找您?”
劉意拭了拭額上的汗,他總覺得魚爺剛剛的笑好詭異,讓人心慌。
“你若把這兩杯茶喝了,魚爺就告訴你該去哪裡找我。”
夜小魚將兩杯茶推到劉意面前,冷哼道。
劉意心一慌,他命劉掌櫃在茶裡放蒙汗藥的事,魚爺看出來了!
“魚爺,這茶我喝。”
劉意端起桌上兩杯茶,咕嚕咕嚕就喝了個透底。
“魚爺,茶我喝了,可否……”儘管劉意一再強撐,他還是很快暈了過去。
劉掌櫃知曉自己在茶里加了什麼,趕緊上前扶住自己的老闆,並不忘代為追問:“魚爺,還請告知在下地址,等老闆醒後,好去親自上門拜訪。”
夜小魚大拇指一刮自己的鼻子,冷哼一聲,並不多言,領著蘭花揚長而去。
上次找黑風堂的人綁她,現在居然給她下毒?劉意腦子的坑太深,看來他賺的全是不義之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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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小魚領著蘭花直接進了怡春院另一邊的仁心藥鋪。
仁心堂應該是家老鋪,裡邊陳設一看就很有年代滄桑感,一大面牆上,全是標註了名字的藥櫃。
藥鋪門口左手邊上,有一位白胡子老人在為客人診脈,藥櫃下一位四十來歲的男子正在抓藥。
一位夥計打扮的男子,扶著一個豔麗女子從門外匆匆走到白胡子老人身邊,著急道:“夏大夫,您趕緊替麗娘看看。”
夏大夫將簾布拉上,讓夥計將麗娘扶了進去。
夜小魚走到藥櫃前,瞟了抓藥男子好幾眼,逐開口問道:“老闆,這麗娘是怡春院的姑娘?怡春院的姑娘常到你們藥鋪幫襯?”
“她們也是人,也會生病。”
抓藥男子繼續拉開藥櫃,從裡面抓出一把淮山放稱上稱,之後再倒進紙藥袋。
“那你們跟怡春院的人關係很不錯吧?不知你有沒聽說過將軍丸?”
夜小魚不再拐彎抹角,仁心堂跟怡春院的人熟絡,銷售不是難事。
“要買將軍丸,請到對面丹心堂去,本店進不起那神藥。”
抓藥男子似乎瞧不上將軍丸。
夜小魚從揹包裡拿出一瓶將軍丸,啪的拍在桌子上:“你聞聞裡邊的成份,除了振雄風,它還有一大作用就是治不孕不育。醫隱門出品,必是上品,豈是最近假冒的將軍丸所能比擬的!”
為了讓劉意吃癟,夜小魚特意改進了將軍丸,將它的主功能偏向於治病。
抓藥男子拿起白玉瓶,倒出一枚藥丸,放在鼻下嗅了又嗅。
剛把完脈,拿著藥方走過來的男人湊到夜小魚身前,低聲問道:“兄弟剛才所言當真?這藥是無機宗師研製,可以幫助生娃的藥?”
夜小魚伸出手,扣在他的脈門上,寸關尺三部脈皆浮而無力,明顯是氣血兩虛,說到底就是腎虛。
“你這病吃這藥肯定有用,只是,這藥所選藥材珍貴,價格高。一個療程下來,價格不菲。我建議你買一兩顆,我再送你一張方子,作為輔助,包你夫人年後給你生個大胖小子。”
夜小魚讓抓藥男子執筆,她念藥方。男子寫了五六味藥後,看向夜小魚的目光越來越熱切。
夏大夫拉開布簾,大步走過來拿起自己開的藥方,再比對夜小魚的藥方。呆愣好一會後,激動地抓著夜小魚的手說道:
“公子可是無機宗師的嫡傳弟子?您這方子開得太妙了,困擾老夫多年的問題,一看您這方子,老夫茅塞頓開呀!”
“夏大夫謬讚了。”
夜小魚訕笑著抽回手,老大夫如此誇她,她還真覺得有點心虛,這方子是她從千無痕的醫悟筆記中看來的。
“公子,您這將軍丸可否放仁心堂代賣?”抓藥男子拿起白玉瓶問道。
“我聽說丹心堂在售賣將軍丸,今日特過來瞭解情況,發現他們家的將軍丸只是單純的特效藥,傷身,沒有任何治療作用。為了給醫隱門正名,我特意帶了十瓶過來,如果仁心堂願意幫助有隱疾的人,我就將這藥交給你們代理銷售。”
夏大夫拿著將軍丸,催著抓藥男子:“劉延,趕緊去湊銀子,這可是難得一見的好藥呀。”
劉延雙手作揖,躬身問道:“不知這藥多錢一顆?”
“夏大夫也說了,這是難得一見的好藥,對外統一售價七十兩一顆。”
夜小魚想起劉意的進貨價,不覺勾了勾唇角。
“比劉意賣的假將軍丸便宜了一大半,好,這藥仁心堂要了。公子,請隨劉某到後堂商談合同事宜。”
劉延之前還擔心這一丸難求的藥會是天價,沒想到比自己預期的便宜了一大半。
“劉老板,能否先賣兩顆給我?”先前的診脈男子,雙眼直盯著劉延手上的白玉瓶。
劉延倒了兩顆給他,吩咐夏大夫幫他抓藥,便和夜小魚到了後堂。
麗娘扶著肚子一直在旁聽著,丹心堂劉意太黑心了,居然拿假藥冒充醫隱門叫賣。昨晚的客人就是吃了丹心堂的將軍丸,才把她折騰得半死,她得回去和老鴇說清楚,不允他再到怡春院銷售任何藥物。
“劉老板,這十瓶將軍丸共一千顆,總價是三萬五千兩。一個月後,我再過來收銀子。以後有什麼事,你可以到武安侯府找司徒五星,他會通知本公子。”
不用現在就付貨款,劉延雙眼灼灼發亮,仁心堂不用倒閉,還可以大賺一筆了。
定是爹在九泉之下保佑劉家,保佑祖上留下來的仁心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