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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被人唾棄的艾薇兒的一生

“嗚——你們幹什麼!放開我!”

出地穴以後,艾薇兒一行人分成兩撥,一撥是她和施丹妮,一撥是珍妮和道玄,珍妮負責送受傷的道玄去醫務室,而艾薇兒和施丹妮在路上被人堵截了。

一群身披金甲的侍衛將她們二人攔住,並用蠻力逮捕艾薇兒,將其捆綁起來關在籠子裡。

“你們要幹什麼?她可是女神大人,你們想造反嗎?”施丹妮想要靠近籠子,但擋在她面前的侍衛身軀太過於高大,任憑施丹妮怎麼推擠,對方絲毫未動。

“無關人等,速速退下!”侍衛們板著個臉,他們左右各一,架起長戟,交叉而立,將施丹妮無情地攔在外面。

情急之下,施丹妮只好先行離開,過程中她高喊著:“等著我女神大人——我一定會回來救你的——”

艾薇兒停止了反抗,她欣慰地望著施丹妮離去的背影,臉上的表情不知是喜是悲,但她知道,喜悅一定大於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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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悲傷是無止境的,最大的魔鬼莫過於悲傷,有時它會不經意地竄到你的心頭,點燃名為絕望的導火索。

不過,艾薇兒習慣了,她習慣了被人嫌棄和唾罵,不論是在神界,還是人界。

因為她是厄運女神。

小時候,艾薇兒總會問母親,為什麼別的孩子不和自己玩,為什麼她沒有父親。母親說,那是他們的偏見,他們沒你優秀所以感到自卑和嫉妒。

“神靈也會嫉妒嗎?”艾薇兒問。

“當然,他們不僅會嫉妒,還會憤怒、貪婪、傲慢……現在的神靈已經不是當初的神靈了,有些事情我不能說太多,那個人在看著我們,監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

“那個人?那個人是誰?爸爸嗎?”小艾薇兒眨巴眨巴眼睛,欣喜地問道。

“不,他不是,沒有人見過他的真身,就連那些高高在上的二品大神也沒有,但每個神祇都知道、都畏懼他的存在。傳言,他擁有一雙無處不在的眼睛,那眼睛能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觀測到他想觀測的事物,世間萬物都逃不過他的法眼。”

“這麼可怕嗎?”小艾薇兒露出惶恐不安的表情,感覺像在聽一個鬼故事。

“傻孩子,媽媽在你身邊呢,有我在,任何人都傷害不了你。”母親撫摸她的小臉蛋,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晚安,我的小蠢蛋。”

“晚安,我的好媽媽。”小艾薇兒親吻母親的臉頰,腦瓜子枕在母親的懷裡,安逸地閉上了眼。

希爾達·白·勞拉默默地注視著女兒的睡臉,為她蓋上被子和羽衣,因為剛才的話題,她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以前,以前的歲月,以前歲月裡的那個人,以及以前和那個人在一起的朝朝暮暮。

阿樂,如果你還在的話,一定會保護好我們的女兒吧。

就像當初保護我那樣,你知道嗎?只有和你待在一起,我才能獲得真正的安全感。

勞拉如此地感慨著,殊不知心裡話已經被裝睡的艾薇兒聽得一清二楚,透過神靈親子間特有的羈絆,她與母親心靈相通,一定範圍內無需言語就能知道對方的感受。

“原來我有爸爸啊,姆啾——”艾薇兒在心裡偷樂,她發誓終有一天要找到父親,讓她們一家人團聚。

然而當她長大以後,艾薇兒發現這個夢想非常遙不可及。

她根本得不到任何關於她父親的資訊,且不說神靈不與她來往,那些人界裡的生靈也害怕她,畏懼她。人類那邊巴不得趕她走,更有甚至,專門組織相關人員對她進行人身攻擊。

一開始艾薇兒並不會反抗,因為她怕自己傷到那些人類,但時間久了,艾薇兒會給那些傢伙一些懲罰,比如展現神力將其嚇跑,宣揚她有多麼多麼不好惹,派自家養的寵物淦他……

嘛,雖然這些並沒有什麼卵用。

她知道,無論她如何改變,做什麼,哪怕是拯救世界,這個厄運女神的身份始終無法改變。

還有一點也不能改變——孤獨。

為了緩解這種孤獨,艾薇兒開始學會找樂子,比如哪家神靈攤上了什麼事,哪家神靈惹上了哪家比他高位的神靈……簡單點說就是八卦。

除了八卦,她還會尋找一些以前從不知道的新鮮事物充實自己,人界有一本書叫做《如何與人愉快的交流》,上面說:要想讓對方對你感興趣,首先你得對對方感興趣,並讓對方意識到你對她感興趣,總之,就是要保持一顆好奇心。

所以遊戲、小說、買買買這類喜好不能怪我,因為它們太有意思了!

保持自己的性格並將其完美的展示出,就是我,希爾達·白·艾薇兒!充滿活力的艾薇兒!天天喜笑顏開的艾薇兒!給大家播撒活力的艾薇兒!以及……

沒有人要的艾薇兒。

“滾出去!滾離我們的國家!”

“厄運女神,md!smddx!”

“晦氣!賤人!”

“還我國師!還我閣老!還我魯大師!”

……

囚車往城門外押送,沿途中,整個王城的市民一齊圍觀,他們一路上罵罵咧咧,言語中充斥著仇恨、鄙視和憤怒。臭雞蛋、爛蔬菜、水果皮等穢物天花亂墜般砸向艾薇兒,潑得她一身髒水,正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那樣,艾薇兒被趕出了城外。

她面無表情地接受這一切,眼神呆滯,此時她擔心的並不是自己,而是地穴下那個專屬於她的勇者——白樂。

“住手!”

就在囚車行駛到城門之際,一個悠揚的聲音從城樓上響起。

所有圍觀群眾望向那個聲音,那是一名女子,金髮碧眼,一副異國人的妝容。

“你是誰?”有人問道。

“對啊,你一個異國人憑什麼對我們國家的事指指點點!”有人附和。

“知道關在籠子裡的是誰嗎?那可是厄運女神!連續害死了我們漢邦好些個大人物!這種神,留在哪裡都是一個禍害!”

“別跟這個女人廢話!滾開!不滾就把她一齊趕走!”

……

正當幾個起頭的男人準備對珍妮動手動腳的時候,押車的金侍衛驀地攔在他們面前。

“大人,您這是?”

“忘了告訴諸位了,現在站在你們面前的人,是我們漢邦新的國師!”

“哈?”

眾人石化了,剛才那些準備動手的男人面如死灰,連忙下跪:“請大人恕罪!請大人恕罪!”

但珍妮並未理他們,她讓侍衛將籠子開啟,自己走進籠子,為艾薇兒披上一件乾淨的衣服。

然後,一股前所未有的溫暖湧入艾薇兒的心頭——

珍妮抱住了她。

艾薇兒愣住了,無聲無息間,眼角滑落出一行淚滴。

“珍妮……”

“別說話,我懂的,我都懂。”珍妮倚靠在艾薇兒的肩膀上,輕輕在對方耳畔呢喃,“我們是朋友,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