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之前關於未知號碼帶給我的陰影,我拿著手機的手顫抖了一下,最終還是接了起來。
“喂?您好?請問您找誰?”
可是電話那頭等待我的只有漫無邊際的沉默。
我的心猛地揪了起來,這種感覺……
和當初莫姐遇害的那天不謀而合,難道又是誰的惡作劇不成?
“喂?喂?說話呀你!”
我明明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了微弱的呼吸聲,可是對方卻怎麼也不開口。
“請問你打錯了嗎?”
我皺著眉,心裡惴惴不安,但最終還是掛了電話。
也許真的只是一通騷擾電話也說不定呢,可是一想到電話那頭分明有人,卻遲遲不開口,我原本因為能夠來參觀的好心情也大打了折扣。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祟,在之後的行程裡,我總能感覺到我身邊飄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視線。
可是當我仔細去尋找的時候,卻根本沒有發現什麼形跡可疑的人呢。
難道真的是我多心了嗎?但願吧。
直到結束了今天的行程,大家又回到了酒店門口,這種異樣的感覺依然沒有消失。
我正疑惑地東張西望,希望能夠趁機找到這個讓我不舒服的源頭在哪裡。
“怎麼了?感覺你今天一天都心神不寧的樣子。”
我看著何安歌一副奇怪的眼神,想要說的話最終還是咽回了肚子裡去,我總不可能跟他說我懷疑有人在偷偷跟蹤我這種話吧。
要是我真的這麼說的話,估計剛一開口就會被他當做神經病吧!
“啊,我沒事,可能是今天有點兒累了。”
何安歌看了我幾眼之後,也的確沒有再多追問什麼,大概他本身就沒有打算去深究我到底為什麼有點心神不寧吧。
“那晚上就別看書了,早點兒休息吧。”
何安歌拿出手機看了一下工作備忘錄,道:“明天我們還要飛拉斯維加斯,行程很緊,所以後面幾天會更累。”
我點了點頭,心知何安歌雖然在某些情況下相當的讓人無語,但是在工作安排方便的確是讓我省心不少,估計如果當初我的私人助理不是他,現在早就已經忙昏頭了吧。
“好,我知道了,我想先喝杯咖啡。”
“要我幫你買嗎?”
“不用了,你先安排他們休息吧。咖啡店就在街道對面,我自己去就行了。”
“嗯,好的。”
何安歌走後,我微微嘆了一口氣,大概最近真的是有點兒累吧。
先別說我之前在紐約盡是些不太美好的回憶,再說我在這裡也根本就沒有認識的朋友。
就算是真的有,但是在這麼大的地方……
也不可能會這麼湊巧就遇到了吧?
更何況我也不是什麼十分重要的人物,就算有人跟蹤我,又是出於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這麼想來,我的心緒稍稍有些放鬆了一點,大概真的只是我多心了吧。
從咖啡店出來之後,我手中捧著暖暖的咖啡,帶著咖啡苦澀的香氣,手中徐徐上升的淡淡霧氣,我的心情也跟著放鬆了下來。
經過了那麼繁忙的兩天,現在總算是有一點兒自己的時間了,我看著人來人往的熱鬧街頭,心中一陣安寧。
“嗡——嗡——嗡——”
這麼想著,電話突然又震動了起來,我拿出來一看,心中驀的一驚!
竟然還是之前的那個陌生的號碼!
我緊皺著眉,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畢竟一次打錯可能只是湊巧,而第二次還是打錯,那機率可是太小了。
心中隱隱有一個大膽的猜想:難道這個號碼的主人就是今天隱隱約約跟蹤我的那個人嗎?
一想到這裡,我心中驀的被緊緊揪了起來,顫抖著手按下了接聽鍵。
“喂!你是誰?”
“是不是你一直在跟蹤我!”
電話那頭仍然是一陣漫長的沉默,估計對方也沒有料到我會這麼直截了當地當面質問他,但是我是真的有些憤怒了。
自從上一次莫姐的那一次事件之後,我對於這種未知號碼就存在一種本能的恐懼。
小小的沉默之後,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了一聲輕笑。
“呵呵……”
我緊咬著下唇,這次總算不是像上次那樣一言不發的惡作劇了,不過聽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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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意思,顯然他是認識我的。
“被發現了啊,看來你也不是很笨嘛。”
電話那頭是我從來沒有聽過的陌生男子的聲音,他的語氣倒是顯得格外輕鬆,就好像是在跟多年不見的老朋友惡作劇一般。
“你究竟是誰?又想幹什麼?”
這種不清楚對方卻被對方熟悉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
“呵呵,別猜了,你根本不認識我,我也不想幹什麼。”
“不過……我認識你,白梔。”
說到這裡,他的語氣很快沉了下去,像是提到了什麼讓他相當不爽的事情一樣,語氣變得異常冰冷,讓我不由得在來來往往的人群間打了一個哆嗦。
我感到不安地抬起頭四下張望,既然他選擇在現在我一個人的時候跟我打電話,那是不是說明……
他還在某個地方監視著我?
我的眼神私下梭巡著,即使知道在這樣人來人往的街頭去找一個完全陌生的監視者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我還是懷抱著一絲微弱的可能去尋找著。
果然,我發現對面街角的人群中似乎站著一個特別的少年。
要說為什麼我能夠注意到他,一是因為在各色形色匆匆的歐美面孔當眾,他有一張不遜於旁人的亞洲面孔,而第二點,便是因為在周圍川流不息的人群之中,唯有他卻站定在那裡一動不動地看著我,似乎完全不擔心被我發現一般桀驁不馴且光明正大。
他帶著一副黑色墨鏡,讓我看不到他墨鏡後面藏匿著的神色,但即使隔著黑色的墨鏡,我都能感覺到他眉眼間流露出了對我深深的敵意。
沒錯,一定是他!
那個打騷擾電話的人,以及今天是一天都在默默跟蹤我的人!
我拿著手機的手輕微地顫抖著,現在我距離酒店不過只有幾步之遙而已,因此無論他想要做什麼,我都有足夠的把握逃回酒店尋求幫助,因此我刻意壓下心中的惶恐,直直地看著他,用眼神告訴他我已經找到了他。
隨著他嘴唇微動,電話那裡傳來了他的聲音。
“初次見面,幸會啊……”
“嫂嫂?”
我看著對面街角的那個少年,足足愣了有十幾秒的時間才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