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林嵐小姐,我為什麼需要答應你這種無理的要求呢?”
雖然我現在的確是一個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可要我就這樣離開這裡去國外躲避,那麼之前保護著我的粉絲和朋友們,他們之前的努力豈不是全都要白費了。
“白梔,你是覺得在這裡你還有所謂的容身之處麼?”
說到這裡,她猛然做出了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乾淨纖細的雙手輕輕一拍。
“對,我差點忘了,除了許勤,你還有張總和那個知名導演麼,又或者,還有更多打算庇護你的大老闆,哪裡會過不下去呢。”
林嵐紅色蔻丹的指甲輕輕在桌子上打著轉,眼中帶著戲謔。
“如果你今天不過是為了要羞辱我一番,那大可不必。我現在在國內都混得如此狼狽,可是真不敢想我在國外還能有什麼更好的出路,所以感謝你的好意,但是我不需要。”
我實在是不清楚林嵐為什麼非要將我逼到這種境地,明明她和許勤的結合受到所有人的祝福,她才是這場感情最終的勝利者和受益人,又何必不辭辛苦來到我這個失敗者面前洋洋自得呢?
她完全可以牽著許勤的手招搖過市,不僅不會招致大家的唾罵,甚至還會有報紙不惜用一整版的內容來稱讚他們的愛情。
她對我這麼犀利,除非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她認為我對她的愛情還是有著很大的威脅。
換句話說,那就是在她眼裡,我在許勤的心中還是有著一定的地位的。
想到這裡,我的心情竟然好了許多,在娛樂圈的確沒有白混,最起碼分析和察言觀色這一點,比當初初出茅廬懟天懟地的我來說要進步許多了。
林嵐看勸不動我,臉上的笑容也漸漸僵硬,她雙手環胸,口氣也冷下來不少。
“白梔,許勤不介意你給他帶來了那麼多的麻煩,現在還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去國外定居,我真是不知道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她這一次的發言顯然偷換了概念,讓我出國明明是她的意思,現在卻急切地扣到了許勤的頭上。
我淡淡抿了一口咖啡,恰到好處的溫度和入口的醇香讓我此刻的心情無比寧靜。
“你已經慌了,林嵐。”
“雖然這麼說顯得我有點得意忘形,但是我覺得就算是分手,也得是許勤來跟我說吧。”
我低著頭,雖然這麼說,可我還是不清楚為什麼心這麼慌。
“白梔,你難道一定要許勤來親自跟你說麼?許勤之前發的宣告你沒有看到麼?”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過你覺得以許勤的性格,他會在這個風口浪尖上來找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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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一番話,讓我想起了在這個所謂的風口浪尖上找了我兩次,每次都帶著大包小包的生活必需品的林大勳。
“只要他想,誰還能阻攔得了他呢?”
我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她幾欲瘋狂的神智漸漸清醒了一些,她靠在桌邊,突然自嘲著笑了起來。
“白梔,你是不是從最開始,都認為我和你說的都是在騙你?”
我迎著陽光對她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白梔,那你知不知道,我們三天後就要在中盛酒店訂婚了。”
她挽起耳邊垂落的幾綹頭髮,手臂一撐直直站了起來,從揹包裡取出了一張包裝精美的請柬。
“我原本以為,我再決絕也總不至於如此的,可是我可能從一開始就低估了你對他的感情了吧。”
我順著她的手看過去,原來是一張訂婚的邀請函,封面上許勤和林嵐的名字竟然相配得如此刺眼。
我努力抑制住內心的震驚,憑藉我這些時間磨練出的演技,狀似無意地接過請柬,手指附上紙張的封面翻開。
“就算是一張邀請函,又能證明什麼呢?”
可是這樣的話,在我看到內容的時候卻連自己都無法騙過去了。
親愛的白梔小姐:
感謝您在經歷過無數風雨後,仍然是我們最知心的好友,陪伴我們見證這人生中最激動人心的時刻。特此邀請您作為最珍貴的嘉賓,在本週三下午的亮點準時到達眾生酒店參加我與許勤先生\林嵐小姐的訂婚儀式。
再次表達我最誠摯的感謝。
訂婚邀請函的內容不過是請婚慶公司擬好的千篇一律的邀請內容,不過真正讓我感到觸目驚心的是請柬的右下角,在邀請人那裡,許勤和林嵐紛紛簽上了自己的姓名。
也就是說,這張邀請函的存在,許勤是不可能不知道,畢竟訂婚擬定邀請人這件事,以許勤那個霸道的性格,的確是不可能允許林嵐亂來的。
我一個人站在諾大的客廳,就連林嵐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直到我反應過來,才發現窗外原本晴好的豔陽天,不知什麼時候早已昏暗一片,隱隱竟然有著下雨的跡象。
我吸了吸鼻子,快步走到窗前將窗戶關好,順便檢查了一下廁所和廚房的窗戶,等到所有的準備工作做完後,我竟然還不敢停下忙碌的動作。
“喵~”
晴晴這個時候靠了過來,乖巧地用尾巴輕輕捲起我的腳踝,溫熱微癢的觸感,好像直直卷到了我的心上,我終於忍不住鼻子一酸,將頭埋進膝蓋裡哭了起來。
我設想過無數種許勤和我的可能,他可能會發一條簡訊宣佈我們關係的斷絕,也有可能一聲不響從此和我斷了聯絡,甚至或許,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性,他會在某一天的雷陣雨後猛地開啟我的大門,讓後緊緊抱住我,就像那晚在保姆車裡一樣,用他的提問訴說著對我的依戀。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那麼即使他要我從此捨棄夢想只做他身邊的寵物,我也會不假思索地答應他。
可是都沒有,他甚至不忘公式化地送來一張邀請函,邀請我盛裝出席,去見證他和另一個女人的婚禮。
他原來從始至終,從來不曾憐惜過我哪怕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