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慧蘭叉著腰，像是只被掐住脖子的老母雞，神態說不出的奇怪。
不是她說不出來，而是這五年來，除了曹林華為陳家說過幾句話，整個曹家還真沒給過陳家任何一點實質性的好處。
秦雲唇角微翹，滿是譏諷。
宋慧蘭覺得丟了面子，眼珠轉動，嘴硬道：“誰說沒好處的？昨天我們陳氏公司大難，可是曹大少撥款解決的。”
秦雲眼中的譏諷更濃了，道：“是嗎？那我倒是想看看，你們陳氏的危局真得解決了嗎？”
“那還用說，曹大少爺可比你這廢物好說話多了，隨手就是幾千萬，直接幫我們陳氏打發掉了那些發難之人。”宋慧蘭喊道。
秦雲頓時冷笑起來，拿出手機，開啟網頁，上面顯示了今天燕杭的頭條新聞：
“智盛小區坍塌結果鑑定完畢，系工程質量問題，負責方陳氏集團依然沒有回應。”
看到這條醒目的大新聞，宋慧蘭頓時一滯，大呼不可能。
怎麼會這樣？
曹大少不是說好給他們解決麻煩的嗎？
這都半天過去了，為什麼頭條還是這件事？
她看向陳昊，問道：“陳昊，怎麼回事？曹大少沒給你打錢嗎？”
陳昊頓時搖頭，一臉恨鐵不成鋼。
“還打錢？你看看這是什麼！”
說罷，他接過秦雲的手機，點到僅排在頭條之下的第二條新聞。
這是一段影片。
由於速度太快，宋慧蘭還沒來得及看清標題，影片內容就已經湧出。
影片的燈光很昏暗，卻依稀可以分辨出是在酒店。
而在影片正中，一個渾身**，雙臂變形的人，正緊咬牙關，扭動著一套詭異的舞姿。
他渾身鮮血淋漓，跨間更是被打上了馬賽克，但從顏色可以分辨，那裡也是鮮血淋漓。
宋慧蘭傻眼了。
影片中的人，不就是她一直心繫著的，曹林華曹大少爺嗎？
這時，她才看清了標題。
“曹家大少曹林華疑似遭人劫持，重傷之下，被迫拍下不雅影片。”
看到這，陳凌雪直接愣了。
怪不得秦雲消失了一下午，原來是去對付曹林華了。
看到他這副模樣，饒是心善的陳凌雪，此時心中也是一陣爽快。
宋慧蘭不敢相信，問道：“老公，這不是真的吧？我聽說現在PS技術很成熟，都有AI換臉了，這會不會是其他人冒充的啊？”
陳昊嘆了口氣，無奈道：“燕杭電視臺的新聞，還能有假嗎？”
轟隆！
像是驚雷炸響。
宋慧蘭直接愣在原地。
從傷勢來看，曹林華算是廢了。
那扭動的舞姿與眼神裡的抗爭，無疑不再告訴觀眾們，他不想死。
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居然敢把曹林華弄成這樣？
宋慧蘭感覺天要塌了。
那可是曹家的大少爺啊，立在燕杭巔峰，獨一無二的存在。
更重要的是，他還沒幫陳家解決危難呢！
“老……老公……，怎麼辦吶？”宋慧蘭慌了，一身強硬姿態消失不見。
“現在怕了？那你知不知道，是誰把曹林華弄成這樣的？”陳昊冷笑。
“是誰？”宋慧蘭。
陳昊瞥了她一眼，看向秦雲，賠笑道：“秦雲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曹林華變成這樣，肯定是你的手筆吧？”
“你倒是挺敏銳。不錯，就是我做的。”秦雲大方承認。
宋慧蘭不屑道：“少吹牛了，就憑你？恐怕曹大少一句話，手下保鏢就能直接廢了你。”
“你給我閉嘴！”
陳昊一聲怒喝，緊接而來的，便是一個清脆的耳光。
啪！
宋慧蘭捂著臉，難以置信得看著他。
“陳昊，你打我？”
陳昊怒喝道：“打得就是你這賣女求榮的潑婦，現在還一口一個曹大少，凌雪可是你的親女兒啊！我們辛苦養她到大，為何你對她半點感情都沒有呢？”
宋慧蘭也是來了火氣，喊道：“怎麼就沒感情了？我辛苦把她拉扯那麼大，她總得回報點什麼吧？長得一身美貌不用，留著帶進棺材嗎？”
“不可理喻！”陳昊氣急，幾十年的怒火此時全都爆發出來，揚起手掌，又要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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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
秦雲不耐的聲音傳來。
他只是一伸手，就攔下了陳昊。
此時，陳昊才發現旁邊的陳凌雪，一對美眸裡充滿了極盡的失望。
宋慧蘭卻毫不悔改，回應道：“死丫頭，這麼看我做什麼？難道我說得有錯嗎？我們給你吃好的穿好的，讀最好的學校，住最貴的公寓，難道你不該為我們犧牲一下，嫁一個最好的人家嗎？”
“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會是我親媽。”陳凌雪搖搖頭，眼中充滿不可思議。
虎毒不食子，可她在宋慧蘭的眼中，卻看不到半點母女之情。
似乎自己對她而言，完全就是一個用作交易工具。
陳昊雖然苛刻了一點，心中至少還有這麼一個女兒。
卻想不到，宋慧蘭竟是如此薄情。
搖搖頭，陳凌雪自嘲一笑，說道：“秦雲，我爸應該是被曹林華騙了，你不要太為難他。”
秦雲拍拍她的肩膀，柔聲道：“我知道，你遇難的訊息，就是岳父發給我的。”
宋慧蘭恍然大悟，如同一個潑婦，對陳昊吼道：“原來是你告密！你這個沒良心的，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為咱們家爭來這麼個機會，你倒好，直接把我們全出賣了？”
“出賣自己，也總比出賣女兒好！”陳昊冷喝道。
他似乎已經沒有了當初的軟弱，這一刻，終於像個男人一樣站起來了。
“迷途知返，為時不晚。”秦雲點點頭。
看到自己得到他的承認，陳昊心中有些高興，盯住宋慧蘭道：“宋慧蘭，念在你我夫妻一場，我希望你能給凌雪道歉。如果她原諒了你，我也就不計較此事了。”
“道什麼歉？這是你和陳凌雪欠我的，我跟了你這麼多年，你們可是欠了我一個豪門的名分！”宋慧蘭吼道。
“憑你，也想進入豪門？”陳昊氣得鬍子都開始顫抖。
他不是個鐵石心腸的人，直到現在，也依然打算給宋慧蘭一個機會。
卻沒想到，她竟是如此不堪，狂妄無知到這種程度。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陳昊連連搖頭。
“什麼家門不幸，我嫁給你，才是最大的不幸！”宋慧蘭依然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雙手叉腰，如同一個潑婦。
陳昊說道：“秦雲，給我兩分鍾可好？”
“請便。”秦雲沒有阻攔。
陳昊點點頭，轉身看向宋慧蘭，眼中已經一片冰冷。
宋慧蘭頓時愣了，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陳昊擺出這般模樣。
以往不論她如何作，陳昊最多是表現的不耐煩，從不會露出這種像是看透了一切的目光。
一抹危機感，浮現在宋慧蘭心頭，讓她大感不妙。
“宋慧蘭，我們離婚吧。”陳昊終於開口。
離婚！
宋慧蘭如遭雷擊，直接呆愣當場。
一旁早已失望的陳凌雪，也是黛眉微挑，不敢相信。
饒是秦雲都感到有些意外。
他本以為陳昊只是打算教訓一下宋慧蘭，卻想不到他居然做得這麼絕，離婚都提出來了。
良久之後，宋慧蘭終於反應過來，聲音竟是有些沙啞：“陳昊……，你是認真的？”
“我非常認真，這也要多謝曹林華，他那兩腳，徹底踹醒了我。”陳昊摸著還在隱隱作痛的胸口，回憶起中午的畫面。
他被曹林華踹倒在地，宋慧蘭第一時間不是來看他，而是去奉承曹林華，並親自把女兒賣給了對方。
這樣的女人，留著不分等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