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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此地已不能久留

我們的攻擊根本無力對它形成致命令一擊。我們三個倒是被狼耍得團團轉。

我喘著氣坐在地上說:“牛八,快,到廚房裡把所有的鋒利的刀、斧頭、火都給我找來。二狗子你去搬些柴火來,我要邊砍它邊燒了它,我不相信我制服不了它這頭畜生!我就在這裡清燉了它。”

現在我們是佔勝優勢的,狼最怕火了,有了火,它至少不敢逼得太近。

我還擁有三樣武器,一個是火,一個是箭,一個尖木棒。

狼又開始高聲嗥起,我也扯著脖子跟它對吼,牛八和二狗子也加入了跟它對吼,每個人對持一把火,我們在用聲音壓制它,用火光戰術壓制著它。我們與它都在虛張聲勢,暫時沒有強攻的意圖。

“快,天要黑了,我們必須馬上殺了它!”我殺氣騰騰的吼。

最後狼身中我們眾多近距離飛刀中奄奄一息,我用尖棍子一下子刺進它的肚子,猛攻它的腦殼,鮮紅的血和白色的*汩汩而出。它仍不死,喘著氣死死半閉著眼睛望著我,生命體徵越來越弱,我提著刀也喘著氣:“成仁去吧,我們需要你救命。”

狼被這越來越旺的堆火給震懾住,失去了剛才的威猛。那一雙藍幽幽的目光,也漸漸地暗淡下來,它趴臥在地上像等待最後死神來臨。

狼最終流血過多死亡,非我們能制服的。

我從屋裡找到一些繩子,把狼的四蹄繫緊了後用一根粗扁擔套起,盡我不聽使喚的手指所能達到限度竭力縛牢。然後,我起身,突然,一陣昏天黑地的暈眩向我襲來,旋得我左搖右晃的,二狗子趕緊扶住我,以免摔倒。

“貓貓,你休息下,我們來。”二狗子禁不住又熱淚盈眶,天知道,他怎麼這麼愛哭,見狼也哭,狼死了也哭。

“閉嘴,我受不了,拿出男子漢的樣子來,別哭了,要不,我就過來揍你!”我的疲憊不堪的說,即然我得到這條狼,我一定要讓大家不要捱餓,除了這條狼,如今我的這個世界上簡直一無所有。

我們三個人輪流的扛著,狼實在太重了,只好讓牛八把院裡其它人叫來,大家輪流一起扛回院裡。

終於,我們有一個星期不用再捱餓。可是,即使狼肉吃完,以後又怎麼樣呢?日子還得過下去,還得有東西填肚子。

能堅持一天是一天吧,冬天很快過去,春天就來了。

一個星期過後,我們已吃完狼肉,其實也不算吃完,狼肉太硬,肉酸,根本無法吃太多。我們挖來的野菜也已空,但是肆虐暴風雪連續下了四天四夜,我們每個人都餓得恨不能吃泥土充飢。鬼哥頂風冒雪外出狩獵,無奈風雪迷漫,所有的獵物都不知躲藏到哪兒去了。我們辛勞了大半日,身體都快凍僵了,卻連一隻老鼠也沒有找到。

再找不到食物來源,我們就死於飢餓!

二日,大霧,厚重的霧氣把十幾米外都屏障了。

即使我們吵吵鬧鬧,眼下的生活還是要繼續存活,人人都忙起來,力圖使生活多少恢復點兒昔日的舊觀。每一雙手都得有事做。

我、鬼哥、牛八、豬頭三、小馬六、阿五驢、油四雞6人開始一天的外出尋食;龜鳳七負責給菜園子松泥施肥,準備撒些菜粒子;二狗子負責設下逮田鼠的陷阱一天得去察看三次,放在河邊的釣線也得換鉺;鼠一負責緊閉大門,防流民亂闖, 守家護院還有柴火要劈。

在霧中一起避開流民上山打獵,運氣太差,獵野兔1只,野菜一兜,地瓜幾隻,在這個慘境中也算是大豐收了。到了黃昏,我們扛著獵物從山下回來。

小馬六一馬當先,朝著大門喊:“你爺爺回來啦,眾孫子快快來接架呀!”,大門沒有有緊閉,一路的血跡沿著大門進入內屋。裡面傳來槍聲和慘叫聲,立刻讓我們打了一個寒啉。

院內情況異常,我和鬼哥迅速交換了眼神,鬼哥馬上領著我們到孤兒院旁小樹林的小山坡上,小山坡枝叢足夠遮掩我們,同時也能一觀看院內部分情況。

槍聲很近,是老式步槍單發射擊。我們清晰地聽見鬼哥咬牙切齒的聲音,那樣的聲音如同能把牙齒咬碎,極其憤怒。

院內大約有五個捂著黑頭巾的匪幫,觀看不出他們樣子,也許他們也不想讓人知道他們真實面目。

膽小如鼠的鼠一被呆掛在樹上,渾身是血,哆哆嗦嗦,在不停的抽泣,為首的黑頭領用搶頂著他的頭,“其它的人呢,有一個貓九的人去哪兒了,說出來,饒你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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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破膽的鼠一言聽計從,活像一保落入羅網的兔子,抖得不像話,“貓姐,她避難去了。”

鼠一已了無生氣,像只飄落紙風箏掛在樹上。

下一秒,鼠一終於死於“怦”一聲槍下,臨死前,我發現他巧妙從黑匪頭身上擼了一樣東西,死死緊握在手裡。

我覺得手上掐生疼,豬頭三掐著我的手,他的指已經甲掐進我的肉裡。

豬頭三臉色爆青:“他娘的。鼠一!”

阿五驢開始號叫:“打呀!”

小馬六抱住了他,牛八捂住他的嘴,油四雞把他腦袋摁進了泥裡,他一邊啃著泥,一邊還在在說打呀打呀,因為他的表現看起來不光會衝出樹林,還會衝下懸崖揍那幫來路不明的匪徒。豬頭三瘋狂抹著眼淚和鼻涕,我這些狐朋狗友們沉重,憤懣同時又是膽戰心驚衝破他們的腦門。

我幹張了張嘴,發現自己什麼也說不出來。

與此同時,不知從何處一同樣是黑衣裝束人竄進院裡,帶著大刀與匪徒們一陣廝殺,黑色的軀體和黑色軀體扭在一起,很快後進來的一群人佔上風,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後進的黑衣衣快速離開,僅僅五分鐘光景的事情。

與此同時,我身邊的鬼哥衝出去,像一頭會輾碎一切的犀牛,從這樣的坡度上衝下去的速度快得讓枝條在他身上抽出血道,一棵營養不良的樹苗被他撞成兩段。

第二個是我,當我抓起一塊尖石躍起時,一根彈起的枝條狠狠抽在我的腿傷上,我痛得一下跪了下來。第三個是豬頭三,即使像一頭不得要領的笨大猩猩,幾乎路走來被樹根絆倒,有礙勇往直前的觀瞻;第四個則是身後的三位兄弟。

當我們終於連滾帶爬地下山旅程中到達院裡,院裡那一場廝殺已是尾聲,後進黑衣人已騎馬狂奔而去,彷彿那一瞬間發生的打鬥是一場夢。

鬼哥飛奔進院內,急忙已沒有生命體徵鼠一從樹下放下來,豬頭三繼續他鼻涕眼淚工程、小馬六坐在地上,用一把溼樹葉輕輕擦拭鼠一的臉,阿五驢跪在那裡大聲叨唸,牛八一臉茫茫然和呆滯,阿五驢低頭咬著唇,眾人百態。

我拼命地調勻自己的呼吸,“為什麼,是誰做的?絕對是有準備的,不像是一般的搶劫越貨。”

豬頭三在草地上發現一隻繡花鞋和一灘血液,癱坐在地上,後忽然怪叫:“呀,龜鳳七的,她也不見了,我的媽呀!”

果真,她也是負責留守看院的人,現在不見人,留有一灘血液,不詳的的念頭讓大家面面相覷。

禍不單行。

離開這裡,非走不可了。有人要你今日死,就不會讓你們明日活。

鬼哥從二狗子手裡拿出他臨死前從匪徒身上偷偷拿下的東西---一個微章,上面清楚的寫著三片葉。

這是他留給我們唯一的線索。

我們把鼠一安葬在他們這輩子一直生活在孤兒院。

我們決定等龜鳳七下個晚上,明晨一早就離開。

入夜,大家聚集一起,我慎重地跟大家講:“此地已不能久留,外面的世界我們都不知道有多大,現在兵荒馬亂,存活不容易。如果大家在路上走散了,別要心急,我們最終的到達目的是上海,一方尋找另一方,沿途沿街沿角,我們都做標記,畫三隻花朵,說明有人已在此地停下等你,或你繼續跟著三隻花朵一直走。”

凌晨子時,霧氣越來越重。

為了好照應,我們全部聚集一間房屋睡覺。

陰沉的夜色裡,幾個黑衣人提著尖刀潛入孤兒院,一把鎖將我們房間反鎖住。

我和鬼哥都被上鎖的聲音驚醒,受驚的兄弟們都受驚瞪出一雙雙充滿恐怖的眼睛。

小馬六迅速起身,走到房門,用力推房,果然一動不動,腿一軟跪在地上,壓低聲音轉頭向我,“哎呀,我們被鎖住!誰鎖我們!”

阿五驢踢他,“你又偷人家雞摸人家狗呀?”

小馬六囁嚅著道:“這架勢......偷牛偷金也不至於啊。”

大家如驚弓之鳥,急得團團轉,豬頭三永遠不想真變成待宰豬,他上前大力拍打房門:“開門,你豬爺爺在裡面!”

我們都透過門縫虛眼眯看,在我們有限的視野裡,外邊仍是大霧:院子裡,幾名黑衣人,手舉火把,把院內照個通亮,為首黑衣人頭目冷若冰霜發出指令:“放火燒死裡面樣所人!”

小馬六急道:“兄弟!大哥!上帝!我們只是孤兒,連雞都沒有偷過,咋得要我們命,是不是搞錯了?走錯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