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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7章 與劉三姐女兒比山歌!

(非常感謝書友取名好麻煩的再次打賞!)

聽到陳成終於接受了天仙姐姐的挑戰——

嗯,應該說,天仙姐姐終於給了陳成面子,“接受他的挑戰”,岸上的人都很高興,小姐姐們自然都是想看天仙姐姐挫一挫這小子的銳氣,對岸的阿哥們也視陳成為自己這波人的代表。

七少呢,也想看看陳成在詩歌之外的創作能力——

畢竟陳某人的詩寫得再好,大家看多了也會審美疲勞的。

倒不如換換口味,聽他吆喝兩嗓子。

更好的地方在於,與天仙姐姐的交手完全不會影響陳成在詩榜上的排名,故而也不需要有心理負擔,能平手甚至是“爆冷”固然好,輸了也完全沒事。

只是陳成的尿性,少年們估計他還是大機率是會相讓,從而不與地方歌壇巨頭產生矛盾吧?

“小弟初來乍到,不知禮數,還請姐姐賜題吧!小弟斗膽承接!”哪怕被趕鴨子上架,陳成的態度卻是愈發謙遜有禮。

“你們這些文人呀,真是……麻煩。”天仙姐姐用了個不那麼“刺”人的詞,嫌陳成拽文得厲害,少女還是喜歡直來直往的:“就別賜題不賜題了,咱們這沒那麼多講究,想到唱啥就唱啥,難道不好麼?”

“對對對,你說得都對。”陳成點頭如搗蒜。

見他就是不開竅,打一棒子才憋一個屁,天仙姐姐實在是被他打敗了:“你就沒什麼想表達的嗎?比如,人為什麼要唱歌呢?”

“對呀,為什麼呢?”陳成心想:是你們想唱歌,我又不想唱!

再說了,你讓我唱我就唱,那我不成小瀋陽了?

這小子就是不開尊口,皮球踢來踢去,讓天仙姐姐著實無奈,完全沒有想象中棋逢對手的感覺嘛!

這小子表面上客氣,可心底裡就是不配合,可把天仙姐姐氣到了,當即不等他了,自己亮開嗓子唱道:“

郎唱山歌——響鈴鈴!

筏子推開波浪兩三層!

二柱爺爺露出子個樣真本事,

這頭人快活難為子那頭人!

千阿哥,

萬阿哥,

那了再來我們坡下唱山歌。

唱得小阿妹千葉牡丹花心裡悠悠拽拽介動!

好似繡花針撥動疥蟲窠!”

一曲唱罷,岸邊響起了成片的叫好聲!天仙姐姐被一群小姐姐簇擁在人群之中,就好像乘風破浪的姐姐裡的寧靜、萬茜、張雨綺一般,花團錦簌,而她就是中心的花骨朵!

自豪的樣子寫在每一個女孩子的臉上,完全唱出了她們的心聲!

別說她們,就連河對岸的那群光棍漢子也忍不住要暗暗叫好,天仙姐姐一唱起歌來,簡直就像是仙女一般了!

也不知道以後是哪個人有福分,能做她老人家的乘龍快婿呢?(沒錯,雖然天仙姐姐還只是個少女,可在他們心中,已經擔當得起受人尊敬的“老藝術家”的地位了。)

反正,他們是想也不敢想的。

大家都在吹彩虹屁,只有陳成默不作聲,若有所思。

說實話,天仙姐姐的相貌,哪怕以陳成挑剔的眼光來看,那也是漂亮到99分了,更難得具有中原女子所未有的野性和率真。

可是一旦她開了口,這份魅力值陡然又上升,直接翻了好幾倍,什麼劉亦菲高圓圓邱淑貞楊超越賈靜雯都被拋諸腦後去了!只顧著跟著她那聲音的律動神飛天外!

唱的時候,完全沒注意她唱的到底是啥,只顧著“飄”了!

真是一灣清泉流到了心裡啊!

可是自己畢竟不是來欣賞民樂來的,而是兩軍對壘。

作為文字愛好者,歌再好聽另論,陳大詩人還是要分析分析她這歌詞的。

首先很肯定,她這就是即興起來的句子,也沒見有什麼構思demo(小樣)的過程,山歌中有一些當地方言的語氣助詞,陳成也不算很明白。

不過大致意思還是領略到了。

她讓陳成說說為啥要唱歌,可陳成並不唱歌,而是寫詩的,問題踢回給了她,她這便是回答:

上來一句“郎唱山歌響鈴鈴”,唱歌的主體並不是她或者小姐妹們,而是彼岸的男性。

男的唱歌跟你們什麼關係呢?

顯然,雙方這是一個彼此呼應的交流,而且阿哥唱歌“響鈴鈴”的,這麼賣力,自然是要獲取彼岸女孩子們的歡心。

接下來的這句“筏子推開波浪兩三層”是個一語雙關的句子,一方面是說載著阿哥的筏子划過來了,另外也是指阿哥的歌聲就好似波浪一般地衝來過了,帶來“衝擊波”。

這一下就使無形的聲音具有了形象,如波縐一般在心中迴盪,當真是妙手了。

只是琢磨這兩句,怎麼看怎麼給陳成《讓我蕩起雙槳》的既視感:

讓我們蕩起雙槳,

小船兒推開波浪,

海面倒映著美麗的白塔,

四周環繞著綠樹紅牆。

……

水中魚兒望著我們,

悄悄地聽我們愉快歌唱……

……

瞧一瞧,看一看,我深深懷疑你看過喬羽老爺子的手稿。(喬羽也是《讓我們蕩起雙槳》的作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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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在誇天仙姐姐歌唱得好,可她也沒有忘了給划船的二柱爺爺彩虹屁,緊接著就誇了“二柱爺爺露出子個樣真本事”,一船一船地運人過來,使得“這頭人快活難為子那頭人”!

是的,就是這麼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把今日走坡的盛況描繪得繪聲繪色,有情有景,卻完全不露痕跡,淡如清泉!

這不是高手是什麼?

從歌的內容來看,她這首也是分了上下片的,有點類似“曲子詞”的形式。

上片講了走坡的情景,下片就是講由此產生的“女兒家心境”了。

一千個阿哥,一萬個阿哥,

都來到我們坡下唱山歌!

我們怎麼能不高興呢?

女孩子們聽到山歌之後是什麼反應?唱得小阿妹“千葉牡丹花心裡悠悠拽拽介動”!

正如歌德所說:哪個少男不多情,哪個少女不懷春!

就好像什麼?

就好像“繡花針撥動疥蟲窠”!

哇哦!

這個比喻真的是絕了!

少女春心萌動的時候是個什麼樣子?好像用針去撩撥癢癢處一樣!

細緻入微,讓陳成都要懷疑這要不是品嚐過戀愛滋味的,都寫不出來!

大膽、熱辣、卻又帶著率真,的確是只能誕生在民歌中的!

即便是現代人,恐怕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肆無忌憚表達的。

讓陳成不自覺又在心中哼起黃齡的《癢》來:

來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時光!

來啊,愛情啊!反正有大把愚妄!

來啊,流浪啊!反正有大把方向!

來啊,造作啊!反正有大把風光!

越慌越想越慌越癢越搔越癢……

嗯,在感情的挑動下,渴望衝破各種束縛,去體驗放縱迷茫的青春……

陳成敢說,這詞要是提煉一下,放在宋詞元曲尤其是《西廂記》《牆頭馬上》那樣的才子佳人戲碼裡,肯定能好好傳頌一下……

幸虧這姑娘是唱山歌的,可能都不識字,否則要是她也到大唐詩壇上闖蕩一番,陳某人只怕又多了一位勁敵!

全篇捋了一遍,似乎仍然沒有講到她,或者女孩子們為什麼要唱山歌——

但實際上,雖然沒說,卻已經在不言之中了。

阿哥們借山歌傳情,阿妹們何嘗不是呢?

他們又不是拋媚眼給瞎子看!

只不過,這邊的女孩子已經夠大膽了,卻還留有一點點矜持:

那就是只詳細說對方如何多情。

又如白居易“遙想家中夜深坐,還應說著遠遊人”一樣,明明是他想念家人,卻反過來說家人在想念他。

最後的“繡針刺疥”又暗示了山歌就好像那根針一般,給了女孩子們一個宣洩的出口,把自己的感情完全釋放出來,與阿哥們一起在走坡中“來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時光”……

高手一出手,便知有沒有,真是民歌裡不可多得的佳品啊……

陳成胡思亂想著,一會兒蕩起雙槳,一會兒大好時光,思緒不知道飄向何方去了。

等他回過神來,才看到眾人全都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自己,她們瞪著秀目的樣子很可愛,卻讓陳成萬分窘迫,恨不能扇自己兩巴掌!

靠!

什麼情況!

我怎麼感覺跟王大叔在一起久了,這過度解讀的能力愈發強了!

不管好的壞的,我總能想出一大串有的沒的!

覺得這裡“必有蹊蹺”,那裡“作者隱含了深意”,草灰蛇線,伏筆千里!

這毛病越來越嚴重,無藥可救了都!

醒醒吧!大哥!

別人是這個詩士,那個詩師也就罷了!

眼前這位,不就是偏遠山區的幼稚少女嗎?

桂州始安城中的大詩師們也就那樣,怎麼到她這裡簡直無限拔高了都!

在這麼下去,我就別考慮和人交戰的事了。

想到這裡,陳成回過神來,一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點點頭:“唱得不錯。”

然後,沒了。

小姐姐們還等著看他的笑話,聽他的評價,讓他俯首帖耳,納頭便拜呢!

結果就等來這麼一句不鹹不淡的“唱得不錯”?

感情你剛剛又是冥思苦想,又是唸唸有詞,時而驚恐萬狀,時而露出痴漢的微笑——根本不是在細細品味我們天仙姐姐的仙曲,而是壓根沒用心聽啊!

我們就不服氣了!

如果唱得這麼好都只是不錯的話,那你說說什麼叫“唱得好”?

一群小姐姐被陳成不明覺厲的冷漠傲慢給激怒了,一個個氣鼓鼓的,想向他討說法,甚至有想跟他動手的。

天仙姐姐對於自己的歌聲向來很有信心,結果在陳成這裡吃了個憋,也像被人潑了點冷水,卻不知道陳成心中有一個“矯枉過正”的過程。

不動聲色地按住了眾姐妹,開口對陳成道:“不知道你對唱歌又有什麼想法呢?”

畢竟還是個涉世未深的少女,稍有些不悅就顯示在語氣中了,對陳成也不尊稱“詩士”,也不說是“公子”了,直呼為“你”了。

陳成還沒有察覺自己不夠熱情惹惱了人家,仍然不緊不慢、不近不遠帶點客氣道:“其實我對唱歌也沒啥特別的想法,即便有的話,也很淺薄很淺薄……”

同樣是“謙虛”的話,在這之前大家覺得他有禮貌態度好,可就因為他那一句“唱得不錯”怠慢了,使得現在聽起來就像是“以退為進”,故意要氣人了。

嘿!我們倒要聽一聽!你這小子到底有什麼絕活,膽敢暗中譏誚!

所有的目光都盯他身上,天仙姐姐更是微嘟起嘴,細細關注。

陳成說自己沒啥想法真是實話,十項全能是不可能的嘛!

一開始就篤定了還是剽竊別人的。

現在抄詩他有顧慮,民歌可就不同了,反正大家都是唱了都忘。

那麼這次剽竊誰的?

嘿!巧了!

還就要剽竊天仙姐姐的老孃!劉仙姑!劉三姐的!

陳成想著,清了清嗓子,有模有樣的,對著武陽江的青山綠水放聲高唱道:

唱山歌,

這邊唱來那邊和;

山歌好比春江水,

不怕灘險灣又多!

哈哈完全沒錯!

正是電影劉三姐中膾炙人口的唱段!

哪怕是年輕人已經對當年的影視作品沒有印象,可是這聲調絕對還是很多人能耳熟能詳的!

響起來自然有印象!

當然,陳成說是剽竊天仙姐姐老孃的作品——

可要知道,電影畢竟是藝術產物,那裡面的唱段都是作詞作曲者寫的,不可能真的是從大唐開元年間的此時,由劉三姐本人把《山歌好比春江水》傳給後人吧?

就好像電影中曾經唱:什麼水面打跟斗,什麼有腳不走路——財主有腳不走路,老漢我敲掉他牙三根——

一聽就是典型的北方語言,不可能是廣西這裡可能誕生的好伐!

甚至拿這個去問劉仙姑,問她“財主”是什麼東東,她老人家可能都鬧不清楚……

所以,陳成雖然說這是抄的“劉三姐”,可此“劉三姐”非彼“劉三姐”,完全不擔心這會被劉三姐的真正家人給抓現行!

哈哈哈哈!

這種當著“原作者(家眷)的面”抄襲的感覺還真是爽呀!

想到這裡,陳成唱得更加happy了:

“心想唱歌就唱歌,心想打魚就下河,

你拿竹篙我拿網,隨你撐到哪條河!

山歌好嘞,好似熱茶暖透心,世上千般咱無份,只有山歌屬窮人。

山歌能把海填平,上天能趕烏雲走啊!下地能催五穀生,哪,五穀生!”

聽著陳成越來越起勁,滔滔不絕,源源不斷,直把大家夥全看得目瞪口呆!

果然啊!你說什麼“很淺薄很淺薄”都是騙人的!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連帶著七少都覺得他有些欠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