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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1章 變成小繪的陳成

(感謝書友取名好麻煩的再次打賞!)

除了感慨“莫氏五虎”的兄弟情之外,陳成也對莫元那種陷入“初次戀愛”時那種含羞帶臊,瞻前顧後,患得患失的情緒映像深刻。

正所謂:

哪個少男不多情,哪個少女不懷春!

如果不是因為此刻莫元正處於激烈的情感糾葛中,想必他是沒辦法把“不看湘竹愁仍結,即化巫雲夢豈知”寫得那麼真切的;

一如他如果不是感同身受,也不會在悲痛自己與莫炎決裂時,脫口而出“劍當並嘯龍辭匣,雁到群飛字滿空”!

默默的,腦海中就響起了一段成並沒有特別注意聽過的旋律,甚至半天沒想起來演唱者是誰:

喜歡對著鏡子自問自答,你最喜歡的到底是哪一個他?

不經意上揚的唇角它會說話,最愛看陽光下的你隨意揮灑。

每一次我和你遇見……就會快樂一整天……

一點點的微笑就會讓我勇敢,

所以我只能夠在天天幻想,

啦啦,愛我,啦啦,愛你……

你說愛我,我說愛你……

這是男性視角,換做女性的話最貼切的應該是金莎的《愛的魔法》:確定,其實還不確定,

只是四目相對有心悸;

不見你會想你,

在人群中找你,

找到後又假裝不看你……

這應該都不算是特別大火的歌,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想起它的詞,會感覺特別的溫馨,讓人忍不住會心一笑……

可能小陳我最近,比較卻愛。

嗯,不缺基友的愛,就缺女孩子純純的戀愛。

從這裡,陳成就繼續想到——

真正的詩人,其實真的不一定全靠技巧,論詩的技巧,最高超的恐怕就是沈佺期、宋之問、杜甫的爺爺杜審言那批人;

論詞的技巧,最高超的恐怕是北宋周邦彥,南宋姜夔。

但是,他們並不是最傑出的詩人、詞人,或者說,詩人李白杜甫陸游,詞人蘇軾、辛棄疾、李煜,更容易引起別人的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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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們的詩裡,經常充滿了充沛的感情,而不受技巧的束縛了。

《贈汪倫》全無技巧,《聞官軍收河南河北》也好似一篇流水賬——

可是詩人的情感就是能傳遞到所有人的心中!

《孔雀東南飛》的作者,可能在記錄這段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時,腦海中不自覺地就飛過了兩隻訣別的孔雀,情感寄託在它們身上……

飛呀,飛呀,飛呀……

“陳兄弟?陳兄弟?”直到鍾矩叫他,才把陳成從又一次的“詩歌理論”遐想中喚醒。

“啊?”陳成抹了把臉,從翩翩欲飛的狀態中清醒:“幹嘛?”

“那個,出現今天這個情況,大家都不想的,請陳兄弟代我向莫炎說聲抱歉,我們這就離開了——希望他們兄弟們能早日和好如初。”鍾規作為老大,這時候表態道。

陳成心想:只要他們沒有一個人成為劉仙姑家的“贅婿”,恐怕矛盾很難調和……

“我原本還想著今日與陳兄弟再切磋一次的,可氣氛不對,恐怕也不能如願了。那就下次吧!”鍾矩也頗有些遺憾道。

人家莫氏兄弟都要反目成仇了,他和陳成鳩佔鵲巢,在這裡吟賞風月,恐怕是不太好。

陳成充滿了嫉妒——對“莫氏五虎”突然開竅,個個猶如大詩師的嫉妒,又對自己產生懷疑,也不是對決鍾矩這樣少年天才的好時機,正要說好,忽然發現莫動正盯著他,想起來莫炎臨走的時候,是把招待客人的事情交待給他的。

“走?走什麼走?”陳成高聲道。

鍾氏兄弟心裡一緊,心想:難道他還是沒有忘記逍遙樓之敗,今天一定要討回來,這一戰避免不了?

嗯,他現在調教的五個徒弟都如此出色了,那他本人的狀態估計也處於一個巔峰期,我們兄弟倆不知道夠不夠他打的呀!

鍾氏兄弟見識了五虎的實力之後,也愈發覺得陳成看不穿,心中有些怕怕的。

“嗨。”陳成一揮手:“別緊張。我的意思是,來都來了,還不吃頓晚飯再走啊?”

鍾氏兄弟彼此對視,松了一口氣。

“吃完晚飯,天都黑了,還如何好行路?”陳成打了個響指:“這樣,你們今天就在莊園裡休息,好吃好喝好睡之後,明天再作行程吧!”

看著陳成指手畫腳,儼然有主人的風範,莫動:“……”

他想說,鍾氏兄弟帶了一大幫人,又是莫炎的仇人,咱們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啊?

陳成一看就知道這小子在想什麼,心說真是沒遠見,他們區區幾個人,一頓飯能吃多少?

鄧鐸就是因為上次來被怠慢,所以跟莫炎結下了樑子,如此好好招待他的族兄弟們,雙方的樑子不就化解了嘛!

要不然,以後他們隔三差五地來圍剿你們,你們就受得了?

“我沒說錯吧,這我能做得了主吧?”陳成向莫動連連使眼色,按說你連小陳我都寫不好的“黃瓜”詩都寫那麼好了,不會捨不得讓他們這群人吃點黃瓜吧?

“做得!做得主!”莫動也不是傻小子,很快就明白了陳成的意思,表示這就去張羅晚飯。

“陳兄弟,這使不得吧?我們兄弟一行人——”鍾氏兄弟正要推辭,卻被陳成一口打斷:“去!殺兩頭豬!今晚的菜搞豐盛一點!”

莫動:“……”

看他不拿自己當外人的樣子,莫動也是幽幽一嘆。

鍾氏兄弟那邊,他倆和表弟還好,家境不錯,但是鄧鐸的那些族兄弟都是從小的苦孩子,一聽說有肉吃,滿眼放光,哪裡還走得動路?

鍾氏兄弟見狀,只能向“慷他人之慨”的陳成表達感謝:“如此,就多謝陳兄弟的厚待了。”

“謝我幹啥,不用謝我。”陳成擺手。

莫動心說,嗯,陳兄弟這點還是清楚的。

陳成沉吟道:“江上之清風,山間之明月,欄中之乳豬,耳得之而為聲,目遇之而成色,火烤之而噴香,取之無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無盡藏也!而吾與子之所共適!”

“陳兄弟說得太好了!”鍾氏兄弟聞言大喜,再也沒有離開的意思:“共適!共適!”

莫動:“……”

得,這小豬仔明明是我們莫家辛辛苦苦養的,被陳兄弟你這麼一說,成了“大自然的饋贈”了!

你數一數,自你來到莊上,都吃掉多少頭豬了!

但然後又反問自己:這莊園也不是我的,豬也不是我養的,我幹嘛要替主人家憂慮呢?

反正我是即將成為劉仙姑家贅婿的人,這裡豬被吃光了也沒有關係啊!

而且,陳兄弟在,連我也每天都有烤豬吃!何其爽哉!

莫動高高興興地去讓廚子殺豬,並且擅自把“兩頭豬”改為“三頭”,反正陳兄弟說什麼,我們都儘量滿足他嘛!

區區幾頭豬,我們是詩也學了,故事也聽了,還完勝了敵人,完成了第七次反圍剿的偉大勝利!

難道就不該好好慶功嗎?

……

晚飯時,莫炎依然沒有出來吃飯,只陳成和莫動進行招待。

也許是怕“莫氏五虎”的底細被鍾氏兄弟聽了去,席間陳成絕口不提詩詞歌賦,盡情享受“造物之無盡臧也”就好。

三頭豬都堵不住嘴的話,那我實在不知道還有什麼能堵住嘴了……

沒有任何人表示異議,看鍾氏兄弟帶來的小兄弟們,都和陳成、始安七少一樣,吃的挺香的。

……

“嗝。”

又是一個滿足的夜晚,陳成“不想離開”的慾望又強烈了幾分。

只不過,人除了口腹之慾以外,還有其他的慾望。

比如,情慾。

很久沒有做過“春”的夢之後,陳成忽然就在這一夜來了一次,而且還是情節極度複雜、燒腦、狗血的那種。

……

“小繪!小繪!你說,今天那個大傻缺還會送免費的筆和本子嗎?”

小繪?

誰是小繪?

柳繪小娘子嗎?

陳成定睛一看,人家叫的……

好像是自己……

特麼搞半天我是小繪?

雖然明明知道自己是陳成,可是稀奇的夢境讓他很快就接受了自己的身份是“小繪”。

嗯,可能我有點想念柳繪小娘子和岳父一家了吧。

小繪這樣想道。(???)

……

小繪是一個清純、懶散、面相平平的普通女高中生,陳成覺得,除了性別之外,完全跟自己一模一樣!

去的,就是他曾經的中學!

同學,就是他的同學!

不同的就是!

下課要去女廁所!

春天,每天早讀課之前,小繪都會繞過學校食堂的圍牆,到圍牆外的水塘邊獨自待一會兒。

她會雙手抱著膝蓋,下巴墊在交疊的手臂上,靜靜蹲在地上,什麼也不做,就看著平靜的水面。

從這個角度去看,整個世界似乎都被容納在這一方小小的池塘裡,藍天,白雲,一頭茂密頭髮的柳樹。

藍,白,綠,池塘倒映著的世界就好像動畫片裡那樣純粹,美得不真實。

她不知道,池塘裡的世界,自己的倒影是否也會更美一些。

預備鈴聲響起的時候,水裡的魚似乎也開始躁動,一圈圈波紋盪漾開,彷彿要將她從這個美麗的世界裡推出去。

伸伸懶腰,甩甩麻掉的雙手,心裡說:我只是要回凡間遊歷的仙女——

是吧?

照常的某一天,仙女再次回到只屬於她的仙境,卻不想,有位不速之客非法入境。

一隻彷彿要翹到天上去的腿上下抖動著,這只腿的主人此刻正臥在岸邊半人高的草木叢裡,壓在許多初生的嫩草之上。

這人漠然的表情,既不在乎初生的嫩草,也不在乎自己。

小繪訝然,這人不是……

高一《12》班脾氣古怪的陳成嗎?(陳成:???為毛這裡還有陳成?那我到底是誰?我是變身女學霸了嗎?)

看著那個英俊帥氣的“陳成”(其實就是大唐能在鏡子裡看到的那張臉),小繪遲疑著,最終沒有繼續靠近,直接繞過圍牆,回到班級去了。

今天仙女,只在凡間。

回去的路上,小繪就在想陳成這個人。

新生入學的時候,他作為唯一的學生代表,站在熱情訓話的教導主任旁邊。

教導主任用高亢的聲音、激昂的手勢發出良好的祝願:

我謹代表全校老師,向每一位xinxin(莘莘)學子——

話沒說完的時候,就見這小子眉頭緊鎖,語氣強硬道:“shēn shēn!”

全場學生爆笑,讓訓導主任鬧了個大臉紅。

事實上,陳成還想說:莘莘就是很多,“每一個很多學子”,根本講不通。

但他還是給訓導主任留了幾分面子,而且這句話本身太長了,浪費口水。

就這樣,陳成再也沒有出現過在教導主任的身邊,卻深深烙印在每一個同學的心裡。

以及,每一次年級表彰的臺上——只不過不是教導主任給他發獎罷了。

每一次,他都是那副心不甘情不願,跟你們在一起侮辱我智商的樣子,連帶著發獎的老師都在同一時間不苟言笑,甚至一言不發。

莘莘之後,所有有身份的老師都會謹慎。

這種尷尬的場景,看的人難受,當事人似乎也不享受,大家都期盼說:最好下次領獎就別有他了吧!

可是無一例外地,他總是比教導主任還要頻率高地站在舞臺上。

每當這個時候,小繪都有一點點小小羨慕:

看人家拽得跟什麼似的,卻就是能領到三個人、再復讀三年都寫不完的本子和筆。

陳成自己似乎也意識到這一點,有時候從臺上下來時,對就近的同學說:你要不要?要?

一揚手,獎品易主。

有一次,收了陳成兩次本子的女同學沒來,小繪站在第一個,陳成隨手就把年級第一名的Gambol記事本和一打白雪簽字筆扔給了她,讓小繪直呼撿了便宜。

但是讓她鬱悶的是,陳成並沒有問她:

你要不要?要?

就好像篤定了她是一個一定要“要”的人似的。

本仙女才不在乎一個破本子和一打筆呢!

我只是——

嗯,不要白不要。

等下一次,那個女同學回來了,陳成的筆和記事本,依然給了她。

在這場無聊的競爭中,小繪和那個女同學達成了一比五。

所以當陳成再次從臺上下來,從身邊走過時,她很想告訴他:雨露均沾啊!

你就不知道,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嗯,學校發的白雪筆還挺好寫的,只是我快寫完了。

仙女不大高興,雖然她後面的女生,一次雨露也沒沾到。

漸漸的,變成了小繪的陳成好像意識到,這其實就是青春裡發生過的故事,只有性別發生了變化,但侷限於“男吊絲”到“女吊絲”而已。

有可能,這個“陳成”只不過是我喜歡的女學霸的幻影?

又或者說,這個“陳成”就是我自己,這個夢境只是表達我的自戀?

第二天,在同一個地方,小繪再次遇到“陳成”,只是對方說的話,讓他斷定這絕不是他暗戀過的女學霸的“變性翻版”,因為女學霸絕不可能對自己說:

你知道吻是什麼滋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