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號站在原地,面色蒼白,手腕抖了抖,似乎在決定要不要趁這一刻拼死一搏。
聖元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五號。聖元面帶微笑,負手而立,看起來溫文爾雅,讓五號差點以為那蓋在他身上的深不可測的威壓是幻覺。
五號咬了咬舌尖,疼痛讓他恢復了短暫的清醒,他眸色一寸寸冷寂下來,像是映入萬丈深淵而定格的那一瞬間。手腕一抖,看來做出了選擇,但當他抬頭的一瞬間......
五號對上聖元似笑非笑的眼眸,心中突然出現一陣心悸。
聖元面上含笑,身上帶著一股股濃濃的筆墨味,看起來人畜無害,但他的眼睛卻如同深海暗流般的駭浪起伏,彷彿可以在瞬間將人淹沒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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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的想法從在拼死一搏和放棄掙扎之間做選擇變成了自首還是自盡。
能讓一個綜合能力不差的鬼才在死亡的威脅下,卻連拼死一搏的勇氣都沒有,可見聖元很擅長利用恐懼。
聖元神情淡淡的看著五號瀕臨絕望的樣子,勾起一抹燦爛至極的笑意。
他對五號想做個鬼才訓練營的主人並沒有什麼意見。
他一直知道,鬼才訓練營裡面有不少人想除掉他,不少人眼饞他手上的權力。這些人怎麼就不知道權利從來不是終極目標兒而只是一個工具呢。
不過沒關係,他是排號者,排號者有點野心,沒有什麼異常。但如果是核心人物,怎麼可能?這種人連核心人物都成不了。
畢竟他訓練排號者的方法和訓練核心人物不一樣。
核心人物只要知道服從,不惜一切代價實現那個目標即可。
作為排號者,很有可能是鬼才訓練營的下一任主人。
鬼才訓練營的主人不應該是一個只會服從的機器。而是一個會思考有自己想法有野心,能理智計算同樣,對目標有執念的人。
執念再選出那個人,以後再植入也不晚,但是其他能力可是要慢慢培養的。
有的時候只需要一個人和一堆磨刀石就可以完成完美的培訓。
聖元面上越是溫柔,反而讓五號更加心驚膽戰。
在五號快要繃不住,被自己的恐懼殺死,聖元終於慢慢地移開眼神。
接著一道溫柔又不
缺乏尊貴的聲音在幽谷中迴響。“你是我的繼承人,但繼承人不止你一個,想要成為鬼才訓練營的主人要靠自己,好好努力。”
聽到這宛如長輩欣賞晚輩的語氣,五號不但沒有放鬆警惕,出現那種,大佬終於看到我,準備扶我上位的想法,反而加深了心中的恐懼。
聖元這句話無一不表明了繼承人只有一個,其他的都該被解決。而他此時說這句話的意思大概是生死之戰立刻要來了,給自己一個提示,自己極有可能被除掉。
聖元轉過身,看似毫無防備,嘴角勾起一抹溫文爾雅的微笑,翻了翻手上的書卷,一副輕鬆自在的樣子和五號那邊肌肉繃緊,隨時準備動手的緊張模樣,產生了鮮明的對比。
“聽說獸界餘孽都聚集在某個沙漠裡。”
五號擦一下頭上的汗珠。這句話看似牛頭不對馬嘴,但聖元怎麼會說無用的話呢?這其中一定暗藏玄機。獸界餘孽都聚集在某個沙漠,基本上已經鎖定了獸界餘孽所在的位置。
這沙漠的地標在鬼才訓練營中屬於常識。
這其中的獸界餘孽應該指的是完全效忠,至今還沒有背叛,所以一直被仙界通緝的那幫人。
還沒等五號想清楚,聖元再次開口,聲音溫柔至極。“你說我是不是老了?”
聖元年齡大概在幾千歲左右,這個年齡在仙界屬於青年時期,怎麼會算老呢?
五號一時拿不準,聖元在打什麼主意,但結合前面的話他覺得那個生死之戰,恐怕就在不久的將來。
見五號遲遲沒有回答,聖元眼神溫柔似水。
這就是精心培養的人啊。
鬼才訓練營的主人不應該有弱點,就算有也應該是那個執念。
害怕一個人可不是一個理想的事情。
或許在下一任主人選出來以後,他就應該駕鶴西去吧。或者之前?
沒有恐懼才能繼續。帶領鬼才訓練營走向光,對嗎?
聖元翻了翻扳指,看向那波瀾四起的湖面,浮上來的魚兒,已被啄食乾淨。鳥兒們吃飽喝足,在空中盤旋,在水面嬉鬧。一切平靜無波,但誰知道這會不會是黎明之前最後的安寧呢?
“懸壺天下可濟,就由你們去拯救那獸族餘孽吧。為了顯示我們對曾經一個輝煌文明的尊重去的人
全是排號者,立刻啟程。”
五號瞳孔微微放大,這是直接要生死決戰了嗎?
聖元沒有管呆愣的五號,而是看向眼前的溪流。
吃了稻穀的鳥兒突然發瘋似的啄食著自己的同類。
一時間白色的羽毛鋪天蓋地從天上落下,美輪美奐,宛如置身於仙境,在那背後則是鮮血淋淋的屍骨。
也不知道現在它們會不會慶幸自己沒搶到稻穀。
聖元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這一生嘆氣將五號從無盡的思緒中拉回了現實。他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認真的鞠了個躬,便退下了。
他走路的背影平淡無波,每一步都非常的穩,不急不緩,但聖無看著他緊繃的肌肉,判斷出他的速度比以往快上一些,不由得感嘆一句,真是火急燎燎。
看他火急燎燎的樣子估計想趕快前往沙漠搶佔先機吧。
聖元再次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人啊,總是不會從大自然中吸取教訓。
聖元動作溫柔的捧起一隻受傷的白鴿,慈悲的撫慰著它沾滿鮮血的羽毛,眼中滿是憐憫的恢復了它的傷勢,再一次將白鴿放飛於空中。
聖元眯了下凌狹丹鳳眼,恢復傷勢的白鴿,拍了拍翅膀,又加入了飛鳥群中快樂地飛翔,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真是羨慕啊。
“我說了所有排號的人,不想去的人就強行帶過去吧。”
話音剛落,他身邊颳起一陣微風。
一切沒有任何變化,除了一片從樹上掉落的葉子。
聖元轉了轉扳指,匿藏之術比上那個八號差遠了。
讓他察覺到了氣息,可有想過如果他是敵人呢?
他身邊怎麼總是一些朽木呢?
向空中打了一個手勢,兩道人影出現,再次搬來了一架古琴。
年輕仙君修長的手指重新搭在那古琴上,拔弄出華麗又尖銳的聲響。聽這音色,就知道又是一架絕世好琴。
聖元重新閉上眼,開始撫琴。這一曲不同於方才那一曲蕩氣迴腸,如身在硝煙彌漫的戰場上所向披靡,反而有一種高山流水,淡泊悠揚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