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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後的眼睛

“我站在光明之中,

那樣單純,那樣無知。

我的周邊雲霧縹緲,沒有一絲陰影,只有光明。

我可以無憂無慮的歡笑,奔跑,

沒有任何惡意能傷害到我,沒有任何人會評價我。

有一天,

我站在雲端俯視下方,

那裡有很多我看不懂的東西。

未知給我帶來了好奇,

在這一個缺乏恐懼的世界中我逐漸的開始渴望,

那我看不懂的東西。

這種渴望逐漸增加,

那種渴望是如此的強烈和瘋狂,

使我無法再安睡。

第一次我有了慾望,

它驅使我踏出了我的樂園。

在那一刻,我意識到了另一種感覺,

那是最為純粹的狂喜與迷醉。

它如同病毒似的開始蔓延,

讓我為之沉醉,

想永遠停留。

我還沒有意識到我在做什麼。

興奮,激動,狂熱遮住了我的眼。

我將那深淵深處的墨色倒上了我潔白的衣袍,

接著躺在地獄焚燒的烈火中等待重生。

我的骨灰墮入冥河之中,

隨這水流漂過時間。

在那裡,

我看見了悲歡離合,

知道光芒並在為我而明。

我看見了苦難,

知道歡愉並在為我而生。

我看清了現實,

終於我嘗到了恐懼的味道。

第這一次,我學會了後悔。

我在害怕。

我沒有尖叫,

但在那一刻周邊那些被冥呵束縛的可怖怨魂們全都為我尖叫。

時間的塵埃傾倒在我身上,

慢慢掩蓋了我眼中僅存的光。

我停下了無用的掙扎,

披上了規則的

束縛,

只求能在麻木中獲得一絲慰藉。

最後,我流盡了一處花田中。

在那裡,

象徵著死亡的彼岸在我身邊搖曳。

在那裡,

我迎來了新生。

在那血紅花海中,

索繞著被深淵墨色點綴的霧氣。

在這裡只有黑暗,只有無序,

而踏血歸來的我便是原罪。”

在一處幽靜的山谷中一位少年,輕晃著手中的茶盞,動作優雅地合上一本邊緣泛黃的書本,封面上模糊不清的文字,從輪廓來看大概是“預言”。

真巧,鬼才訓練營的經書也叫《預言》。

“那時這裡還是一片美麗的園林。”少年注視著眼前清澈的湖泊,語氣中帶著一些感嘆。“哎……都是些耍小聰明的人。”

接著,他輕緩放下茶盞,微微揮手。一枚石子落於湖泊當中,引起陣陣漣漪。

隨著波瀾盪漾而開,湖泊也慢慢開始變化。

原本清澈見底的湖泊,此時似乎染上了一層血光,又好像什麼都沒有。裡面的倒影也不再是山青水綠,而是金碧輝煌,琉璃鋪地的奢華建築。

少年眼底倒映著水中的景象,還滲了幾層流光。

這時倒影中那死寂的奢靡走廊間,突然出現一抹鮮紅的身影,為那冰冷的場景帶來了一股生命了,周圍的一切似乎因她的磁場發生了變化,從沉睡中甦醒。

那個紅衣少女的每個步伐都是那樣的靈動,充滿著活力帶著濃濃的生命力,讓人看了都不自覺的感受到一陣喜悅。

她帶著生命和期望步伐輕盈的穿過一條又一條繁複曲折的長廊,光彩在臉上,充滿笑容。

可不知道為什麼這樣活力十足,元氣滿滿的童顏少女卻讓少年有些不滿,微微蹙起

了好看的眉。

“這樣的生命力,看來過得很是舒心啊。”少年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舒心到把該忘的,不該忘的都忘了,可就不是一件美好的事了。”

“噠噠噠噠”的腳步不停地在耳邊響著,紅衣少女閉上了雙眼,臉上帶著溫煦的笑容,好像用心感受到,周圍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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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她一睜眼,眼神看向虛空,準確無誤的跨過時間對上少年的瞳。接著少女眼底索繞著絲絲黑霧,她笑著開口,帶著和少年臉上一樣的溫和。“耀眼的光芒能構成綺麗的景象,也能讓人斷魂。”

少年身影微微頓了一下,血脈深處升騰起一陣恐懼,不過下一刻眉間舒緩,慢條斯理的端起茶盞,對著湖面舉了舉。“心存恨和冷漠的人們是看不到光的。”

看來半成品已經出來了,真期待成品。

紅衣少女笑逐言開,漫然的移開眼,像什麼都沒發生,好像剛剛只是一個錯覺。

“老了,老了。”少年不知回憶起什麼會心一笑,但很快那笑就泯滅在臉上虛偽的滿是和善中。“拖得太久了。”

在編織的世界中開始沉淪了嗎?很好,可惜太慢了。

他負手而立,抬頭,閉了閉眼搖了搖頭。“年輕人的效率真是讓人等不及了啊。早該想到的的事……”

他翻了翻扳指,看向那波瀾四起的湖面,撒出一把穀物。

周圍一堆白鴿蜂擁而至,很快白色的羽毛鋪天蓋地從天上落下鋪滿了湖泊。

有什麼東西慢慢下沉,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走廊中的紅衣少女緩緩回頭,眼底的黑霧消失的無影無蹤,眼底只剩下一片清明。

又頻繁了些……

紅衣少女微微抬眸看向前方,那個慢慢遠離的身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