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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龍牙關隘

寧戊看著張斌嘆了口氣,也沒有在說什麼,轉身離去協調事情去了,張斌的命令一宣佈,寧氏族人充滿了喧譁,很多人不願意丟棄,還有將士也覺得可惜,畢竟這些輜重可以說是寧氏部落的全部家當。

張斌望著亂成一團的族群,利用精神力吼道:“平民不願意丟棄我是能想到的,可是你們身為士兵居然都不執行命令,這讓我大失所望。”

寧燭氣得對張斌大吼:“你到底是不是勒陣營的人,這批物資是我寧氏部落最後一點餘糧,丟棄了,我們連一點補給都沒有了,你的意思是說準備讓我們當聖女的走狗嗎?”

寧戊大怒罵道:“燭你在說什麼,什麼叫做聖女的走狗。”

繞成也是拔出了馬刀對著寧燭怒目相視,寧燭不服氣的吼道:“不是走狗是什麼,我們什麼東西都丟棄了,進入祁山還不得處處受限制,聖女叫我們幹什麼,我們叫幹什麼,這樣跟走狗有什麼區別。”

寧戊氣得一巴掌扇在寧燭臉上,寧燭也不躲閃挨了一記巴掌之後還是不服氣的吼道:“總之,叫我丟棄輜重不可能。”

寧戊氣得渾身發抖作勢要在打,張斌攔住了寧戊對寧燭說道:“首先第一點,寧氏永遠不是什麼走狗,而且蘇泊河流並非讓你們永久放棄,等跟勒的戰爭結束,你們依然可以回到蘇泊河流。”

張斌嚴肅的對著寧戊說道:“現在你要搞清楚一點,我們是在逃亡,不是在開荒,這些輜重你以為我想放棄,現在追兵就在後方,斥候已經稟報了,敵軍距離現在不足50里路轉瞬即逝,我們這速度不拋棄輜重,還沒等我們進祁山就被堵住。”

寧燭惡狠狠的對張斌說道:“怎麼,勒的部隊有那麼恐怖嗎?我們現在足足有6000餘人,不說打敗,連延緩一下都做不到嗎?”

張斌點了點頭說道:“延緩當然可以做到,問題是人命重要,還是這些輜重重要。”

張斌嘆了口氣說道:“你自己回頭看看你的同胞兄弟,很多人連15歲都沒有,刀都舉不穩,你如果忍心讓你的同胞弟兄慘死在勒的刀下,當我什麼都沒有說。”

寧燭面色一暗,回頭望去,發現很多稚嫩的面孔聽聞勒的部隊在身後50裡,已經不住的在顫抖,很多人的臉色已經發白,也不知道是這些天長途跋涉累的,還是被嚇到了。

張斌繼續用精神力加持大聲說道:“我一直認為在生命面前,這些身外之物根本不值得一提,我們義渠都是勇士,如果沒有平民我願意帶頭斷後,但是沒必要的犧牲是愚蠢的,既然能安全進入祁山,為什麼要平白無故的做出犧牲,寧燭你不是想要對抗勒嗎?以後的機會多的是,何必著急。”

寧戊聽聞敵軍不足50裡,心裡慌亂的很,他是正面跟勒打過交代的,心裡很明白眼前寧氏的5000人完全是炮灰,甚至他都沒底,在死傷達到2成的時候,會不會徹底的潰敗,就如張斌所說,目前太多的新兵根本沒有上過戰場,有些甚至連刀都不會用。

寧燭聽完張斌的話語也陷入了沉默,張斌看此馬上怒吼道:“還愣著幹什麼,把輜重燒掉,攜帶少量的乾糧,馬上趕路。”

眾人連忙開始動手銷燬輜重,一時間濃煙滾滾,繞成這個時候來到張斌身邊小聲問道:“斌大祭司,斥候沒有發現敵軍身影啊,你為啥要說不足50裡。”

張斌翻了翻白眼:“我要不這樣說,怎麼可能順利讓他們燒掉輜重,我們沒什麼時間耽誤了。”

繞成點了點頭對張斌比了個大拇指,張斌心裡暗歎要不是情勢所迫也不至於如此,也不知道蘭氏族群怎麼樣了。

牴觸和喧譁總是有的,雖然說的容易,但是做起了就不少那麼回事了,張斌的元素之眼的探測下,發現很多人都沒有按照規定執行,也懶得計較,只是下令急速前進。

另外一邊的王傑和圭正在勢如破竹的攻城拔寨,情況跟王傑想象的差不多,整個蘇泊河流已經跑了七七八八,剩下來的烏合之眾,很快就被掃平。

而圭的也得到了另外一個好消息,由於蘭氏城寨被攻破,整個回撤的大軍也被兩面夾擊損失慘重,為了儘快完成佔領整個蘇泊河流,勒分派了5萬大軍前往支援圭。

此時的張斌並沒有得知訊息,只是在不停的催促行軍,不知道為什麼張斌感覺心裡越來越不安,其實斥候已經散出去至少50裡,依然沒有發現敵軍的方向,50裡是一個很安全的距離,至少來說輕騎也需要至少半個小時的急速衝鋒,而張斌也不是靜止不動的,理論上來說至少也1個小時的快取時間。

而在張斌的催促下,剛才不受規定擅自拿了不少東西的人,已經開始感覺到懷裡沉甸甸的重量,馬的數量有限,大多數的士兵還是靠雙腿趕路,而

且因為現在馬背上基本都留給了老人,連張斌也是雙腿趕路,可惜的是張斌是會魔法的,所以連續幾個小時的衝刺,對張斌來說完全就是小兒科,要知道當時在草原上,張斌連續飛奔了幾天,還在沒有吃東西的前提下。

連續飛奔了5個小時,張斌才下令停止前進,這個時候就連繞成也有些吃不消,更別說其他的人,眾多士兵在聽見休息的口令,直接躺在了地上,丟盔卸甲,馬刀也扔在一旁。

張斌冷眼望著寧燭,寧燭知道張斌在想什麼,咬著牙拿著木棍就往散漫的士兵身上打,一邊打一邊罵道:“盔甲丟了也就算了,刀也給我丟一邊,要是敵人突然襲擊怎麼辦,你拿頭去接刀,拿牙齒去啃別人盔甲啊。”

寧燭下手絲毫不留情,連打帶踹,不一會兒剛才還丟盔棄甲的士兵都穿上了盔甲帶好了頭盔,張斌這才閉上眼,很快休息時間一過,張斌馬上下令繼續出發,一時間又是哀嚎聲四起。

寧戊這下也看不過去,大罵道:“叫個屁的委屈,斌大祭司也沒騎馬,也是跟著你們一起跑的,你們怎麼了,比大祭司還金貴,叫你們跑下路都這樣,真要上戰場了,我看全他媽是逃兵。”

張斌冷冰冰的說道:“我說了,叫你們丟掉那些輜重是考慮了你們的實力,要是你們個個都有繞成,不,有繞成一半的實力,你們當然也可以攜帶輜重,可惜的是,你們既沒有實力,又只會抱怨,我真不敢想象,你們上戰場是什麼樣的,記住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張斌的話語讓眾多的士兵羞愧,不過張斌可不會跟他們廢話,已經開始了奔跑,繞成帶兵急忙跟上,寧戊大喊道:“瞧瞧別人繞成的部下,有沒有像你們這樣,瞧你們那熊樣,丟人,真的丟人。”

事實上張斌的擔心是對的,很快王傑就率領大軍追擊到張斌燒燬輜重的地方,圭看了看痕跡,對王傑說道:“沒有離開太久,最多半天的功夫。”

王傑神情複雜的望著遠方,說道:“看來是一個狠人,有魄力啊,想不到如此的果斷,放棄這麼多輜重也不知道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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圭哈哈大笑:“我認為用狼狽不堪來形容更好,想不到前面的部落如此的狼狽,舉族搬遷就算了,連輜重也不要,真不知道他們就算進入祁山之後,來什麼資本安家。”

王傑搖了搖頭:“這樣才是真的狠,對自己都如此殘忍,可想而知對待敵人是多麼的冷酷無情,這叫做置之死地而後生。”

圭面露不屑的說道:“要真是如此,為何不停下來跟我幹一架,跑個屁,我看就是一群懦夫。”

王傑笑而不語,圭探查結束後掏出地圖,向王傑請示道:“根據地圖顯示,馬上就要進入祁山的飛牙關,我們基本上也完成了任務,王傑大師是不是就此打住。”

王傑搖了搖頭說道:“蘇泊河流不論從什麼方向前往祁山的飛牙關,都必須要經過這裡。”王傑往地圖上指了指“我們就在這裡等著他們送上門,飛牙關我們打不下來,其他前往的部落也別想進去,徹底斬斷蘇泊河流對外界的聯絡。”

圭對王傑言聽計從,立馬下令開始了追擊。王傑舔了舔嘴角心裡暗想,蘇泊河流基本都被肅清,只要堅守在飛牙關口,把剩餘的族群殺完,這次的人物基本就完成,王傑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只見戒指已經有一大半成了血紅色。

張斌這個時候已經帶領族群到達了距離祁山飛牙關前的小樹林,只見整個祁山威嚴壯麗,繞成介紹到祁山就是分割義渠草原和蘇泊河流的分界線,整個蘇泊河流其實就是夾雜在義渠大草原中,被祁山山脈徹底隔斷,而祁山山脈地勢險峻,不太好攀登,沒有修好飛牙關之前,蘇泊河流要想前往草原的祁氏部落非常的艱難,要麼從蘭氏族群哪裡繞一個大圈,要麼只有艱難的攀登祁山,總之非常的不方便。

後來經過蘇泊河流族群跟祁山族群的共同努力,終於在祁山硬生生的鑿開一條道路,順便根據地形修建了飛牙關。

張斌看了看地圖,發現飛牙關的畢竟之路就是現在的小樹林,不論蘇泊河流區域的部落在哪裡,要想前往飛牙關都必須要經過這裡,張斌這個時候已經得知到斥候的訊息,身後不遠處已經出現了敵軍的身影,而且速度非常的快。

張斌不敢耽誤,連忙著急族群前往飛牙關,只見上飛牙關的路上,地勢非常的狹小,馬幾乎只有牽著往上走,而且有些道理非常的狹窄,只能同時經過2人或者一匹馬。

這個時候張斌才發現自己丟下輜重是多麼正確的事情,祁山的道路太難走了,難怪飛牙關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美譽,很快隊伍一路攙扶終於走到了飛牙關關口。

只見整個飛牙關已經如臨大敵,城牆上已經佈滿了弓箭手,而張斌率領族群的

出現也引起了高度注意,很快關內就有人出關,來到張斌面前,繞成自然出列前往交談,在聽說張斌等人的身份,看著跟一幫爛民一樣的寧氏族群,實在是跟勒的部隊聯絡不到一起,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關內還是要求張斌等人放下刀斧,牽馬入關,一個個的登記身份。

張斌自然是同意了這個想法,很快族群一個接一個的進入了飛牙關,在得知張斌和繞成的身份,很快嚴將軍出現在了張斌面前。

嚴將軍看著張斌和繞成激動的說道:“你們沒事太好了,這次你們轉移的族群是寧氏是吧?我看了看寧氏族群受損好像非常嚴重,整個族群人數下滑的如此厲害。”

張斌點了點頭說道:“的確如此,寧氏族群現在元氣大傷,所以剩餘人數也不多了,不知道嚴將軍轉移了幾隻部落。”

嚴將軍搖了搖頭嘆息道:“我們是真的來晚了,我轉移嚴氏族群一路向祁山方向靠近,發現沿途的城寨不是被屠殺乾淨,就是在我們來之前就先轉移了,萬幸的是,中途沒遇見敵軍,這才早你們一天到達飛牙關。”

嚴將軍神情嚴肅的望著張斌說道:“斌大祭司,得告訴你一個不太好的訊息。”

張斌心裡一驚,大概已經知道嚴將軍要說的事情了,嚴將軍悲痛的說道:“蘭氏城寨被破,元朗大祭司戰死,整個蘭氏部落慘遭屠殺,萬幸的是聖女在極的掩護下,成功撤離,目前聖女已經在後方集結部隊,準備跟勒決一死戰。”

張斌閉著眼睛,身體不自覺的顫抖,腦裡回想著元朗的面孔,嘆了口氣說道:“多謝嚴將軍告知,斌已經知曉,所幸聖女沒有事,也算是天佑我蘭氏。”

嚴將軍安慰道:“所幸蘭氏部落在元朗大祭司的安排下,已經有一部分轉移到聖鹽湖,也算是保住了蘭氏部落的火種。”

張斌這個時候的情緒很奇怪,明明自己來自霞華帝國,蘭氏族群的存亡,或者說整個義渠的存亡跟自己都沒有太大的關係,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得知元朗犧牲,蘭氏城寨被攻破的時候,心裡有股揪心的疼痛。

張斌深吸一口氣說道:“不管怎麼說,已經完成了元朗大祭司的任務,也算沒有辜負他老人家的一片苦心。”

嚴將軍想了想繼續說道:“聖女下達的命令是讓斌大祭司儘快趕往落日城,聖女現在正在此地召集人馬,計劃著反攻。”

張斌點了點頭說道:“我會儘快前往落日城。”

嚴將軍這才告退,張斌站在城牆上陷入了沉思,眼下如果直接回到霞華帝國的話,對自己也不是太困難的事情,但是現在走的話,的確良心不安,在怎麼說蘭氏部落對自己不曾虧待,聖女還傳授了他巫術,這樣就一走了之的話,張斌實在是狠不下心。

而此時的王傑已經帶著大軍來到了飛牙關前的小樹林,一時間殺聲四起,張斌站在城牆上雖然看不清具體細節,但是也猜想到是勒的部隊在屠殺前往祁山的部落。

張斌嘆了口氣,現在還停留在蘇泊河流的族群,恐怕沒有人能逃脫勒的毒手了,敵軍行動方向果然跟張斌想的一樣,萬幸的是張斌已經帶領著族群安全的進入了龍牙關。

敵軍很快在龍牙關外集結,看著漫山遍野的敵軍,張斌臉色變了變,如此數量的敵軍超出他的估計,難道支援蘇泊河流的援軍,如此不堪,居然讓勒的棄軍打敗。

此時守關的統領烏,望著敵軍的數量也是臉色不好,整個龍牙關只有守軍不到1萬,雖然有著天險加成,但是難免有一絲不安。

嚴將軍估摸著數量發覺不對,說道:“大家不要驚慌,可能是敵人使詐,故意多扎帳篷,迷惑我方,可能真實的敵軍數量還不足1萬。”

張斌感覺不太可能,雖然感覺數量不太對,但是也絕不可能如同嚴將軍所說只有1萬的數量,張斌保守估計敵軍數量應該在5萬人上下。

王傑此時坐在帥營把玩著手裡的戒指,聽著前來支援的將領宣佈勒的命令,在聽聞勒下令攻下飛牙關之時,圭沒有什麼意見,王傑的眉毛一挑問道:“義渠王真的下令佔領飛牙關,我怕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前來支援的將領冷笑道:“莫非王傑大師不相信我。”

王傑笑了笑說道:“不是不相信靈將軍,只是這飛牙關攻下來意義不大,你別忘記了,雖然我們已經佔領了義渠一半的領地,其實有生力量消滅的並不多,打下飛牙關得不償失。”

靈沉默了一會兒,對著王傑說道:“的確,從戰略上看,飛牙關的確沒有什麼必要佔領,畢竟整個蘇泊河流已經被我們控制。但是,我王既然已經下達了命令,我等作為臣子的只能堅決執行,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