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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章 未雨綢繆

西北的軍事部署、開採石炭如火如荼,東南的臺灣卻是偷偷開始了自救行動。

鄭鈞去了東京城。智慧和尚向燕肅稟報後去了淡水,吳夢則拿出資料細細研究基隆的鐵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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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的鐵礦品位低,在後世是沒有什麼經濟價值的,但在極有可能被截斷礦石來源的情況下,開採本地的鐵礦成了唯一選擇。

後世的臺北縣有七股村、重光村、大油坑3個礦點,桃源縣有營盤、大侖、宋屋、宵裡、濫背、四個礦點,皆是是風化型的褐鐵礦,含鐵量37%,品位很低。

但褐鐵礦巖質疏鬆,易於冶煉,作為替代品也還不錯,況且這兩處地方如今已在臺灣廂軍的控制範圍內,開採較為安全。

不提供兵刃給大宋,臺灣的鋼鐵需求並不大,這些礦用上幾十年也不成問題。

翌日,吳夢招來了州衙坑冶司檢踏坑冶官顧立全,將昨夜標註好的礦產地形圖遞給顧立全,說道:“立全,海船運礦開支太大,蒸汽車船進展又不快,為師欲將臺灣本地的礦石拿來鍊鐵,你先在金瓜石礦和鋼鐵廠裡抽出五十人將此處的礦藏勘測好,做好標記,之後再招募五六百人手開採。“

顧立全看著手上的地形圖愁眉苦臉道:“先生,臺灣現下最缺的是人手,如何能招募到五六百人?”

吳夢沉思片刻,說道:“你且去勘測,至於人手,為師會替你想想辦法。”

顧立全領命而去,吳夢閉目沉思,考慮還有什麼遺漏之處,想來想去就是硝石礦太過棘手,沒有硝石便無法製作火藥。

而後面的水利工程和金瓜石、鐵礦的爆破均是難題,難道真的來堆糞採集硝石,那臺灣迎風十里都是臭大糞的味道,真是個要命的問題。還有個法子就是開拓海貿,從印度貿易獲得硝石。

人工合成硝酸鉀目前來看還不現實,臺灣目前的化工還未起步,吳夢對化工生產是個門外漢,他得先把機械工業穩定後再考慮化學工業。

而且化學工業一旦釋放出來,硝化棉炸藥就呼之欲出,那是個毀天滅地的東西,一旦擴散這地球上到處將會是炮聲隆隆。

據後世的資料,此時全世界的人口只有3.66億,若是提前進入炸藥時代,幾次征戰下來還能剩下多少人口?這就是吳夢不願意過早搞化工的根本原因。

…………

卻說鄭鈞在婁江港上岸後,沒有再繼續乘船,而是單槍匹馬騎著快馬沿官道往東京城而去,沿途在驛站歇息換馬,七日後便抵達了東京城。

東京城御街,皇城司烈酒鋪子後面的密室內,鄭鈞見到了垂垂老矣的陳琳,見陳琳滿頭白發,佝僂著腰身,鄭鈞鼻子酸酸的,最近幾年官家身體時有起伏,這個忠心耿耿的老內侍操心不少,日見衰老。

鄭鈞拱手行禮道:“見過都都知,不知都都知如今身子還康健否?”

陳琳錘了錘老邁的腰身,搖頭嘆氣道:“老夫已是日落西山,只怕熬不了幾年。如今官家身子不好,太后身邊的羅宗勳氣焰越發囂張,只要陛下仙逝,老夫只怕就會被掃地出門。對了,你不在臺灣好好呆在,跑到京城來做什麼,萬一被知情人看到,你可要小心項上的人頭。”

鄭鈞便將他和吳夢、智慧大師的憂慮和商量好的法子一一講給陳琳聽,陳琳邊聽邊頻頻點頭,認為他們分析的有道理。

鄭鈞講完後又抱拳道:“都都知,如今臺灣正是為難之時,末將以為,都都知還是將真相告知陛下,只有陛下的詔令,我等的方略才有可能實施。”

陳琳屈起枯瘦的食指輕輕敲擊著桌面,閉目沉思,半晌才道:“如將真相告知陛下,引起宮闈混亂,天下震動,我等豈不是大宋的罪人。”

鄭鈞胸有成竹的說道:“都都只,陛下並非昏君,都都只將前後的利害關係一一說明,相信陛下會理智的處理此事。倘若不告訴陛下,一是陛下若泉下有知,定然怨恨我等。

二來臺灣是大宋未來之希望所在,若是被一幫亂七八糟的皇親國戚,王公貴族禍害掉,我等實在是心有不甘。倘若實在無力回天,只怕林提舉寧可駕船帶領願意同行的百姓們揚帆南下,去吳先生說的那呂宋島重新來過。”

陳琳身子一顫,忙道:“萬萬不可,那君烈豈不是謀反麼?日後爾等再無回到大宋的機會。”

鄭鈞傲然道:“都都知,只要有吳先生的學識,到了哪裡不能打下一片天地。”

陳琳想了想說道:“鄭指揮使,若是將來臺灣兵強馬壯,吳夢吳先生會不會與大宋分庭抗禮,引出一幕兄弟鬩牆之禍。”

鄭鈞搖頭道:“都都知多慮了,先生手下的三十幾名學子都不曾為地方官,皆是技術官吏,睿哥兒受吳先生和大師的薰陶,立志朝廷科舉,來此之前吳先生又言臺灣是大宋不可分割的的部分,怎會會上演兄弟之爭。”

陳琳點點頭道:“老夫時時關心臺灣傳來的情報,爾等幾人這四年幹的都不錯,教授的學子皆能忠君愛國,將來也須記得此事,萬萬不可在漢家江山裡內訌,讓外邦趁機佔了便宜。”

鄭鈞聽到陳琳如此說道,知道他已首肯,抱拳道:“都都知,末將受教了,只要朝廷不為難臺灣,吳先生和林提舉定然不會讓兄弟鬩牆之禍發生。”

陳琳點了點頭道:“既如此,你且安心在此處呆上幾日,不得外出,老夫去向陛下建言,但願不要鬧出什麼亂子。”說罷又搖了搖頭,嘆息著走出了房門。

大宋皇宮崇政殿,趙恆正強撐著病體處理西北軍務,這個老皇帝和封禪之時大不一樣,他要用人生的餘暉來最後創造一次輝煌,為他的一生劃上圓滿的句號。

趙禎走進崇政殿,他如今已參與朝政,與劉娥一起處理朝中大事,可西北邊境一事趙恆從不假他人之手,皆是自己親自處理,許多佈置連樞密院都不知情。

趙恆瞧見趙禎上殿,問道:“太子今日不在資善堂聽經,如何跑到朕這裡來了。”

趙禎躬身抱拳道:“陛下,臣已聽完晏學士講授的課業,過來看看陛下,陛下不可太操勞了。“

趙恆笑道:“朕無大恙,太子不必擔心,還是好好學習課業為重,朕還要處理好西北軍務。”

父子兩正說話間,十歲的妙元公主手裡提著個罐子進了殿,見父親和兄長都在,嚷道:“爹爹、六哥你們都在,我在膳食局裡熬了些湯水給爹爹,爹爹先喝了湯再看奏章吧,這是王太醫教我熬的銀杏豬骨湯。”

見妙元進來,趙恆臉上露出慈愛的笑容,如今趙禎已經十三歲,在朝廷這些士大夫的教育下,一舉一動有板有眼,和父親之間也講究禮儀,反而少了些小時候父子倆的親暱。

而妙元自小活潑,內心裡對宮廷禮儀甚是反感,時常在宮裡大呼小叫,被劉娥訓了好幾次“不懂規矩”,她卻仗著趙恆的寵愛根本不當回事。

這崇政殿後宮的女人本來不可輕易涉足,妙元可不管這些,來去如常,她嘴巴又甜,碰見宰執大臣幾聲叔伯一叫,人家也不好意思教訓於她,連倔強古板的魯宗道見到小妙元也是一臉笑容。

妙元把湯罐放在案几上,用小碗盛好,雙手端給趙恆,看著他喝了兩碗才作罷。

趙恆笑道:“乖女兒,你這湯水把為父都灌飽了,夜裡還如何用膳食?”

妙元笑道:“爹爹,湯水能佔多大地方,過上個把時辰不就沒了。爹爹今日身子舒坦些了嗎?”

趙恆道:“爹爹很好,還想親手扶你六哥登基,看著你嫁人。”

妙元扭捏道:“女兒不嫁人了,就守著爹爹和孃親過,好好侍奉爹爹。”

趙禎啐了她一口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哪有不嫁人的,過上幾年,你孃親定會給你尋上一門婚事。”

妙元嚷道:“我孃親才不會,大娘娘可是在給你物色妃子,你日思夜想的王小娘子快要進宮了吧。”

一語說破了趙禎的心思,趙禎滿臉通紅,趙恆笑道:“太子到底長大了,看上誰家姑娘了,說來與朕聽聽。”

妙元嘴快,介面道:“爹爹還不知道啊,太子哥哥出宮見了那王小娘子好幾次,那王小娘子長的天仙一般,甚是漂亮。”

趙禎恨恨的看了妙元一眼道:“元兒,此處是崇政殿,怎可說這兒女情長之事。”

趙恆微笑道:“太子,皇室無家事,你的婚姻大事也是國事,且將這女子的家世說與朕聽聽,朕與皇后商量一番,如家世尚可,人品上佳,當列為候選之一。”

趙禎見父親笑容,不忍心讓父親失望,便將王小娘子的身世一五一十告訴了趙恆。

趙恆勸誡道:“楨兒,光看本人還是不可,還須觀其家族,大宋一向善待外戚,這外戚若是居心不良,定會危害民間。你看看皇后,她家中外戚少,便無甚風言風語,皇帝家事並非小事,切切莫掉以輕心。”

趙禎臉色有些赫然道:“多謝爹爹提醒,孩兒記住了。”